“以后收上來的保護費要交稅,以后你們全都是納稅人啊!”顧笙笑了笑道。
“龍頭的意思是以后我們的生意要轉正道,是吧?”韓賓立刻反應過來。
實際上顧笙已經說過很多次社團要轉正了。
“除了這一點,還有其他變化。以后所有給小弟的錢,包括你們自己的錢,都是以工資的名義發下去……”
“他們以后都要穿著制服上工,分為保安部門,泊車部門之類的。”
“那還是古惑仔嗎?”吹雞有些疑惑。
“當然不是了。笙哥早就說過社團要轉正,上次開會時笙哥也說有新的想法,是指這個吧?”左泰看向顧笙問道。
“差不多吧。平時他們怎么樣我不管,不過穿上衣服就是洪興保安的員工。”顧笙點點頭,接著繼續道:
“至于你們的生意,還是歸你們自己。每個月收上來的費用,還按照以前的比例交,不過名頭要變一下。以前叫做交規費,以后叫做上交營業額。”
“那不是沒什么變化?”基哥問道。
“當然有了,以后要交稅了嘛!”韓賓扭頭對他說道。
“雖然要交稅,到手的錢少了一點兒,不過不用洗就能直接存銀行了,以后你就可以直接開支票了啊!”十三妹想了想道。
社團的錢通常要利用餐廳、酒吧或者其他生意將錢洗干凈才會存到銀行,所以每個社團名下都會有不少產業。
而社團話事人常常拿著大把現金去買房、買車。
當然,買了之后過段再賣掉,同樣是洗錢的一種手段。
“另外,社團會組建一個總公司和若干分公司,不同的生意會歸入不同分公司里。比如保安公司,比如街機電玩公司,比如影視公司之類的。再由總公司直接控股分公司,你們這些話事人在總公司都有股份,到時每年都會從總公司拿到分紅。”
“情況大概是這樣,你們誰有什么問題?”顧笙簡單說了一下,隨后看向眾人。
眾人紛紛沉默思索。
在某方面來講,社團跟公司其實差不多。
不過社團話事人的獨立性,肯定比公司分區經理要大多了。
而且以前三年選一次龍頭,轉型為公司以后,還會三年選一次董事長么?
不過眾人心里也清楚,以顧笙目前的勢力和聲望,他是肯定不會下來的。
另外以前是他們給小弟發錢,小弟拿他們的錢,給他們賣命。以后從名義上,他們拿的是公司的工資,給誰賣命就不好說了。
至于交稅這件事,反倒是件好事。
一時間韓賓腦子里轉過不少念頭,像他腦子轉的快,想到的比較多。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等人根本沒有反對的機會。
韓賓左思右想,和十三妹對視一眼,兩人互相點了下頭,然后先后開口。
“我沒意見!”
“我也沒有!”
“我肯定是聽笙哥的,笙哥怎么說就怎么做!”左泰也意識到其中的問題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反對的資格,還不如好好做事。
反正能賺到錢就行了。
“我自然是沒有意見!這種事都不用問我啊!”鯊魚恩攤開雙手說道。
這時候阿夜抬手突然開口道:“笙哥,我有兩個問題。”
“說!”顧笙點點頭讓她開口。
“笙哥說所有生意都歸入分公司下面,像我和十三妹手下都有不少做皮肉生意的,這種怎么算?歸入哪個公司?由誰負責?負責人怎么選出來?
如果我們想要將生意做到其他話事人的地盤呢?”
阿夜挽了下耳邊的頭發笑道:“以前各自有各自的地盤,我要去旺角、去尖沙咀開店,得和鯊魚恩、左泰打好招呼才行,每個話事人負責自己地盤上所有事情。”
“如今笙哥要把社團轉型成公司,肯定不會再這么一盤散沙了,否則公司怎么做大?”
啪!啪!啪!
顧笙笑瞇瞇的鼓掌。
阿夜果然很聰明,她根本沒去考慮要不要同意的事,而是合并公司后自己應該怎么發展,怎么賺取最大的好處。
同時也讓其他話事人看到了公司合并后的利弊。
就像阿夜說的,每個話事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就像土皇帝一樣,所有事情都歸他們管,其他人要去做個生意,得先打招呼才行。
“阿夜這個問題問的好,公司會成立一個個分公司,而這些分公司選經理的原則就是能者上,不能者下。”
“畢竟每個分公司賺到的錢,我們所有人都有分紅。選個不能做事的上去,弄不好還要賠錢。”
“而每個分公司的業務和職責都會區分開,比如說洪興保安,是最大的一個分公司,負責的就是以前的保護費,以后就是保安協議了。而且不單單是以前的那些,只收些街邊商鋪和小商小販的錢有什么意思啊?要做就做大一點兒。
你們負責的區域,所有的寫字樓、商場、公司的保安業務,我們都要做下來!”
“笙哥,要玩這么大啊?”基哥忍不住道。
“像以前那樣小打小鬧能賺什么錢啊?不賺錢還被人罵!”顧笙鄙夷道。
“當然,這只是第一步,不但做保安,還要做物業,不過這是后面的事了。”顧笙扭頭看向阿夜和十三妹道:“你們生意也是這樣,要成立一個娛樂公司,負責我們洪興的所有相關產業。
只要是在洪興的地盤上,不管是銅鑼灣還是尖沙咀、旺角,都可以把店開過去,這叫做擴展公司業務。”
“明白了!”阿夜點頭笑道,眼睛閃亮,顯然是已經在尋找洪興轉型后自己的位置了。
十三妹思索了一下,也點點頭:“我也沒意見。誰行誰上,輸的人也沒話說。大不了不管事每年拿分紅,還有時間出去旅游了。”
其他人各個若有所思。
“還有誰有意見?”顧笙坐在上首,如同虎踞一方一般,目光掃過所有人,尤其是在基哥身上停頓了一下。
“我肯定沒有意見,只是在想我能做什么啊!”基哥打了個激靈,立刻說道。
“到時每年拿著分紅去包十幾個小明星,還不夠你忙的?”阿東笑呵呵道。
“也是啊!”基哥跟著哈哈笑道。
隨后其他人紛紛開口表示沒有意見。
方才顧笙和阿夜的話讓其他人明白過來,以后話事人在自己地盤的權利沒那么大了,不過相應的,收入應該比以前會高不少。
當然,就算有意見也不敢說。
最近顧笙帶著洪興打垮了其他社團,打的其他社團話事人都不敢露面,聲望太高了。
而且其展露出的手段和實力,也讓所有話事人不敢反對。
誰敢反對?怕是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
“阿東,你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制衣廠和鞋廠買下來。”顧笙扭頭對阿東說道。
幾萬人的衣服,一年四套,起碼就要幾百萬了,一個小的制衣廠才幾百萬,之后還可以做a貨生意。
如果做的好再擴大。
“記得,以后我們是保安公司,跟路邊商鋪、小店簽的是保安協議,肯定要公平自愿。你們回去可以先把風聲放出去,你們手下的馬仔也不是古惑仔了,是洪興保安的員工。”顧笙敲了敲桌子對眾人道。
“如果他們不交怎么辦?”吹雞有些撓頭問道。
自愿交,有幾個人肯交啊?
“你不會想辦法讓他們自愿啊?港島那么多古惑仔,遍地都是小混混,說不定就有誰去把他們的店砸了,把攤子燒了!”顧笙沒好氣罵道。
“連這都他媽要問我?你豬腦子啊?”
“記得,跟我們簽了合同的商鋪,我們肯定是要保護他們的安全。沒簽合同的店,被人砸了也不關我們的事。”
“我就喜歡自愿的,我大飛出來混,向來最與人為善了。以后他們自愿交錢,我們按照協議保護他們,皆大歡喜。”大飛拍著桌子大聲笑道。
顧笙看了看大飛。
總覺得這話好像有點兒耳熟啊?
媽的,這不是自己常說的話么?
“就這樣了,你們回去安排一下,做一下準備。還有,過兩天是我生日宴啊,記得來參加。”顧笙揮揮手。
其他人各自散去,離開堂口便三三兩兩的聚到一起。
“阿夜,一起喝酒聊聊?”十三妹出了門就叫住阿夜。
“好啊!”
“算我一個啊,不會不歡迎吧?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弄明白呢!”基哥也湊過來。
另外一邊,亦龍、尹健、大飛幾人也湊到一起。
像阿東、鯊魚恩、左泰這都是顧笙的人。
只有吹雞跟其他人沒多少交情,雖然他能上位全靠顧笙,心里卻還有點兒小九九,跟哪邊兒都不挨。
“回銅鑼灣。”顧笙上車吩咐一聲,然后就點上煙開始思索。
公司轉型之后,自然就姓顧了。
董事會?根本沒那東西。
而且各話事人的權利也縮小了,以后只負責自己地盤上的保安業務,算是給他們保留了一點兒。
他也清楚,想讓那些古惑仔改頭換面,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都做好一段時間內保安公司內部混亂、在外惹是生非的準備了。
不過有一年的時間,應該就能理順了。
之后還要讓那些話事人去談各自地盤上的寫字樓、商場的保安業務。
等過兩年一切安穩了,顧笙再弄個業績考核制度。
做不好的就退位讓賢,拿著分紅去養老、去旅游,隨便他們做什么。
接下來兩天,顧笙都在忙碌關于公司的事。
這次需要成立不少公司,各種事情千頭萬緒,哪怕大部分都有其他人來辦,需要顧笙處理的事情也不少。
只忙碌了兩天,顧笙就覺得自己應該招個秘書團了。
他賺錢是為了享受啊,又不是為了繼續賺錢。
天天忙這些事,哪有時間享受?
與此同時,顧笙讓梁笑棠派人送請帖到各社團。
“靚笙又要搞什么鬼?開武林大會啊?”o記反黑組,一個探員大聲道。
“還能是什么?炫耀他威風嘍!”另外一個探員撇嘴道。
“早晚把他抓起來!”之前的探員不忿道。
韋sir抬頭看了一眼,然后繼續低頭喝咖啡。
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洪興要轉型成洪興保安,這個風聲剛傳出來,他就知道了。
那家伙還真要把洪興轉正啊!
韋sir心中清楚,就算洪興轉正,為了讓那些商鋪交保護費……簽保安協議,手段也會跟以前差不多。
不過總算是一件好事。
那家伙還真是朝著這個方向使勁,而且動作這么快。
這讓韋sir心中頗為復雜。
一方面靚笙做了不少違法的事,比如那些社團話事人被打死或者失蹤,都跟他脫不開干系。
但另外一方面,對方是真的想要將港島最大的社團轉型,帶著幾萬古惑仔走上正道。
尤其是,他還是自己派出去的臥底。
這讓他心中格外復雜。
和聯勝,大浦黑正在一處民宅里打麻將,片刻后接到一個電話,隨后表情古怪起來。
“大老,什么事?”
“靚笙那個王八蛋要開生日宴,邀請各社團有頭有臉的人。”大浦黑語氣古怪道。
“靚笙那么兇,誰敢去啊?”一個馬仔忍不住道。
“他是要停戰了。”大浦黑輕輕松了口氣。
想了想,他便給和聯勝其他話事人打電話。
潮州幫,鄭彬收到請帖,稍稍思索下就對手下道:“今天晚上帶上所有的人,一定要把中興的地盤吞下來。”
忠義信,連浩龍輕哼一聲:“那個混蛋終于肯停手了!”
長樂的坐館也松了一口氣。
“笙哥,力天建筑破產了。”梁笑棠走到顧笙身邊說道。
“力天建筑?”顧笙想了想:“哦,是那個撲街吧!那個撲街還沒死呢?”
顧笙都快忘了那個葉榮添了。
仗著利家敢找自己麻煩,沒把他沉海都算自己心善!
“沒有,一直關著呢!”
“放了他吧!”顧笙揮揮手,然后又想起一個人來。
“上次那個姓陳的,開連鎖餐飲的那個,讓人去把他的店都給我砸了,然后潑大糞。”
“他那是生病?他那是失智啊!他當我是傻的?”顧笙冷笑道。
他說的姓陳的,是在君度酒店救下來的。
一開始還頗為熱情,結果知道洪興和其他社團開戰之后,立刻遠離顧笙,連高爾夫球場都推脫說自己生病了。
當時顧笙就把這人記住了,不過那段幾天在忙碌其他社團的事,倒是沒顧上他。
后來其他社團被打殘,他又托人說要拜會顧笙,被顧笙直接拒絕了。
現在事情忙的差不多了,顧笙就把他想起來了。
“這次他可以生病了,心臟病啊!”梁笑棠笑了笑道。
“明天再砸!”顧笙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生日宴,同時讓小弟去砸店潑大糞太晦氣了。
沒過半小時,港生打來電話,有些疑惑:“阿笙,我聽說你今晚辦生日宴?我怎么記得你還有兩個月才過生日?”
“有這事?”
“我一年多過幾次生日不行啊?”
“總得給他們個機會給我送禮嘛!我這是給他們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