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塘警署附近,一個滿頭黃毛的青年拉開一輛面包車。闌 嘩啦一聲,只看到里面好幾把槍正對著自己。
“自己人,別走火了!”黃毛被嚇了一跳,緊張道。
“都放下。”天養信交代一聲。
黃毛直接鉆進車里。
“信哥!我是跟文哥的,之前跟著文哥見過你。”黃毛臉上帶著笑在那套關系。
“有印象。情況怎么樣了?”天養信問道。
“屁x眉就在酒店里面,三樓12、13、14號房,他肯定在其中一個房間里面。”黃毛立刻說道。闌 “我就能查到這些。那老王八蛋還真小心,跑到警署對面來了!”
“夠了。”天養信想了想問:“這三個房間,哪個是朝著警署的?”
“12和14都是。”
“行了,沒你的事了。記得嘴嚴一點兒!”天養信從兜里掏出一卷港幣扔給他。
“謝謝信哥。放心好了,文哥讓我來,就是因為我嘴嚴。”黃毛抓起那卷紙鈔笑的開心。“那我先走了。”
黃毛走了之后,天養信才道:“屁x眉肯定在12和14號房,速度要快。一半人上去,一半人留在樓下攔住警察。”
“張春,你帶人上去,我在下面接應。”闌 張春點點頭,將頭套套上,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動作。
兩輛面包車又向前開了一點兒,直接停到酒店樓下,嘩啦一聲車門拉開,張春帶著人直接沖進酒店,槍口直接對準酒店里面的人。
“都安靜,我們今天不劫財,也不劫色,辦完事就走。只要你們老實,就沒任何事。”張春沉聲道。“明白沒有?”
“明白!”其他人都抱著頭縮起來。
“你在樓下看著他們。”張春對身邊一人道。
“其他人跟我上樓。”
一行人到了三樓,直接分成兩隊,幾乎同時踹開房門,然后朝著旁邊一閃。闌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在房間里響起。
一個青年痛哼一聲,肩膀和胳膊各種一槍。
兩個青年直接將ak伸過去一頓亂掃,房間內兩個馬仔頓時被打成篩子。
張春探頭看了一眼,拿著槍一邊沖一邊開槍,不過片刻就把另外兩個馬仔打死。
“沒其他人了,艸,被他跑了!”
一個青年直接罵道,這幾個人顯然是保鏢,不是目標人物。闌 張春立刻沖出去,找到13號房間,一腳踹開門,只見窗戶是開著的,酒店后面是條小巷。
“人跑不了多遠,來幾個人跟我追,其他人先撤!”張春將ak扔給其他人,拿出把手槍后從窗戶跳下去。
實際上屁x眉剛剛在樓上就看到幾人沖進酒店,立刻被嚇了一跳。
靚笙這個混蛋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他來不及多想,直接讓幾個保鏢在這守著,然后自己跑到另外一個房間,然后從窗戶跳下去。
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自己的保鏢一開槍,警局肯定會出動,到時自己就安全了。
不過他才跳下去就把腳崴了,一瘸一拐沒跑多遠,先是聽到一陣槍聲,隨后就是有人從窗戶跳下來的聲音。闌 他立刻躲到垃圾桶后面,將自己縮成一團。
聞著旁邊餿水的味道,屁x眉心中將靚笙恨透了,不過現在先逃一命再說。
看到張春等人直接從身旁不遠處跑過去,屁x眉才松口氣,這時才感覺到腳脖子疼的越發厲害。
不過這里也不能多呆,那些人如果追不到自己肯定還會回來。
聽到遠處再次傳來槍聲,陳眉露出一絲喜意,應該是那些人和條子對上了。
陳探頭看了看,然后轉身朝著原路跑過去。
現在最危險的就是酒店了。闌 不過還沒跑多遠,就看到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陳眉心中頓時冰涼無比。
一個青年手中拿著槍,正一臉興奮的看著他。“沒想到讓我抓到這條大魚了。”
“兄弟,靚笙給你多少錢,你就當沒見過我,我給你雙倍!三倍!我有錢,有很多錢!”陳眉飛快說道。
青年臉上猶豫了一瞬間,然后勐的變得兇狠,一槍打在陳眉胸口。
他倒是想答應,可這一趟來的都是老家人,要是真做了這事被人知道了,自己也沒臉見其他人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跑不掉,家人也跑不掉。
聽到此處的槍聲,張春等人跑回來,看到倒在地上的陳眉,還有口氣。闌 “是他吧?”
“是他,沒錯。”
張春一槍打在陳眉腦袋上。
“現在我們怎么走?”
“他們還沒撤,從正門走!”
聽著酒店正門那邊傳來的槍聲,張春一拳砸碎酒店一樓的窗戶。
在幾分鐘之前,隨著酒店房間里傳出槍聲,對面的觀塘警署立刻被驚動了。闌 在警署對面開槍,簡直是捅了馬蜂窩,正在值班的差人抓著槍就往外跑。
天養信將頭套戴上,從面包車上下來,朝著一個柱子就是幾槍,那些差人頓時腳步一頓,躲到警署院內的車子后面。
“嚇嚇他們,別殺人。“天養信低聲說道。
隨后眾人朝著墻壁和柱子不斷開槍,壓的那些差人根本不敢冒頭。
“艸,是ak!”不少差人看著自己手中的點38,心里就罵開了。
拿這玩意兒對付悍匪,有幾條命夠用?
尤其是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子彈,自己連頭都不敢露。闌 壓制了幾分鐘,張春帶人從大門沖出來。
“目標沒跑遠,已經搞定了。”
“撤!”天養信等人鉆進面包車,還不忘又打了幾槍壓制,隨后兩輛面包車先后啟動消失在街道上。
“老板,陳眉那邊搞定了,不過鬧的有些大。”
“有多大?”顧笙不怎么在意問道。
不過聽天養信說把觀塘區警署的差人壓制的在里面冒不了頭,顧笙忍不住道。“靠,你比我還威啊!”闌 “你們去太子大道,路邊有兩輛貨車,車牌是……他們會把車處理掉。你回酒吧等我,其他人換車后等我消息。”顧笙吩咐一聲。
顧笙掛了電話琢磨一下,雖然鬧得有點大,不過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天知道陳眉得罪了誰。
顧笙倒是不太擔心,主要是他都是正當生意,錢來的清清白白。
這次雖然鬧得有點大,今天晚上死的人也有點多,不過等風頭過去之后,警方就算查又怎么樣?
顧笙思索一下,若有所思的問天養生和梁笑棠:“你們說是打中興還是條四?”
“我不知道。”天養生直接說道。闌 “笙哥你想打哪個就打哪個嘍!”梁笑棠頭也不回道。
“人還是得靠自己,給我個硬幣!”顧笙對這倆人不報什么期望,要了一枚硬幣后說道:“正面中興,背面條四。”
顧笙將硬幣彈起,隨后伸手抓住,看了一眼,是背面。
“打中興!”顧笙就喜歡打運氣好的。
這叫逆天改命!
“阿夜,調動你的人手去打中興,我讓鯊魚恩幫你。”顧笙直接打電話。
隨后又給阿文打電話:“給我查中興和條四的話事人都在哪。”闌 這一晚上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個不眠夜。
韓賓回到地盤安排了一些事情后,將手下紅棍叫來:“昨天一千人沒拿下幾百人,今天開會時我臉上都沒光,頭都抬不起來啊!”
“賓哥,那些北仔不要命的!”有人說道。
“那么怕死,還混什么社團啊?”韓賓直接罵的對方一縮脖子。
“今天晚上沒什么說的,必須把大圈幫拿下。”
“車和家伙都安排好了吧?”闌 “安排好了。”
“黑仔帶人守家,提高點兒警惕,最近可能有事發生。尤其小心東興和荃灣大d。”韓賓吩咐道。
“東興現在都不敢冒頭,大d和我們又沒什么沖突……”黑仔有些奇怪道。
“吹雞和鄧伯被靚笙派人給做了,說不定大d會發瘋。”韓賓直接扔下一句,將黑仔嚇了一跳。
“不會吧?發生什么了?”
“反正你小心防備,其他的等回來再說。”韓賓叮囑一句,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今晚不太平,死的的人會很多。”
“所有人上車!”闌 片刻后,數十輛大巴和小巴車從葵青涌出。
與此同時銅鑼灣、缽蘭街、慈云山、北角、屯門、旺角、尖沙咀……大量的古惑仔先是聚集到一起,整條街上都擠滿了人群。
隨著諸多話事人回到地盤,沒過多久,所有人或者上車,或者拿著家伙走上街頭。
尖沙咀和旺角,大量古惑仔走向太子大道。
洪泰的太子剛剛接到警方傳來陳眉的死訊,人還在停尸間。
洪泰的馬仔雖然接到消息小心防備洪興,不過人還沒聚集起來,就看到兩條街道上涌來的大量古惑仔。
“洪興的人來了!”闌 “艸,人怎么還沒到?先撤!”
“給我砍了他們!”
隨著各種各樣的聲音,整條太子大道都亂了起來。
相隔不遠的大圈幫地盤,幾十輛車停下,韓賓一只手拿著鋼管,一邊敲著路邊的欄桿一邊往前走。
從車上下來的馬仔有樣學樣,上千人敲欄桿,鋼鐵碰撞聲混雜一片,將整條街都驚動了。
附近的一些住戶在睡夢中被驚醒,推開窗戶想要罵人,不過看到上千人在街道上行走,頓時縮了回去。
“又是洪興的人!”大圈幫的人紛紛拿著長鋼棍走上街,不過此時另外一個方向也傳來敲擊聲,先是幾聲,隨后連綿成片。闌 只見十三妹穿著皮衣,手中拿著一把砍刀在不斷敲著旁邊的欄桿。
而在她身后就是阿潤、刀疤琪和另外幾個頭目,后面則是黑壓壓一片人馬。
兩邊都被洪興的人給堵上了,大圈幫的人立刻緊張起來。
“洪興的王八蛋,跟他們拼了!”
“砍了他們!”
與此同時元朗和屯門各出動了數十輛車前往大埔區,高老那家伙的地盤在大埔,與屯門還隔著個元朗,卻將手伸到屯門去了。闌 而在北角,大飛和亦龍的人馬也涌入潮州幫的地盤。
與此同時,深水步也少有的出動人馬,數十輛車從中開出,進入觀塘區。
半路上就與鯊魚恩匯合到一起。
隨著一片車輛停下,超過一千五百人走上街頭。
“告訴后面的人,我們這次是來砍人的,不是來砸場子,也不是來搶地盤的!見到中興的人就砍手砍腳!”阿夜大聲道。
她比所有人都清醒,也知道怎么才能給中興放血。
雖然平時看起來老實,但動手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含湖。闌 中興的人根本沒想到洪興不但主動出擊,而且還是來打他們。
片刻后,亂戰起,洪興的人直接從整條街砍過去。
一時間,整個港島分成數片區域亂戰,而且都是數千人廝殺,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群和刀光、鮮血以及喊殺聲。
警局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半個港島的警局都忙碌起來,幾乎所有休息的人員都趕到警局待命。
甚至一些人在趕往警局的路上就看到一群群的馬仔在廝殺、追砍。
“艸,鬧得這么大!王八蛋!”韋sir氣的罵人,中午靚笙那個王八蛋才說不打算做什么,晚上就他媽大開殺戒。
不打算做什么還這樣,如果他打算做什么,是不是整個港島都要翻天?闌 “頭兒,現在怎么辦?到處都在打!”反黑組的差人都看向韋sir。
“能怎么辦?幾千人亂戰,你們去了能做什么?先在警局待命,等他們打完了再去收拾殘局!”韋sir沒好氣道。
“都是靚笙那個混蛋弄出來的,要不要去把他抓起來?”有人咬牙切齒道。
“你有證據是他讓人去砍人的?”韋sir也氣的牙癢。
“韋sir,剛剛發生了幾起兇桉,一樁是在灣仔南,死者是合圖坐館傻老蔡和他的保鏢,現場就跟打仗一樣,兩輛車上全是彈孔,傻老蔡都被打成篩子了。”
“一樁是在觀塘,死者之一是洪泰坐館陳眉,死亡地點是在觀塘警署對面的酒店后小巷里……另外觀塘警署也被兇徒槍擊,不過沒有傷亡。”
“另外和聯勝坐館吹雞在東區遇襲,情況和傻老蔡差不多。”闌 “和聯勝前話事人鄧福光在家中身亡,被捅了十幾刀……”
忠義信,連浩龍在辦公室里坐著,洛天虹在不遠處擦刀。
連浩東推開門大步走進來:“到處都在打,打的可真熱鬧!”
“那家伙發瘋了!”連浩龍叼著雪茄道。
“我們就這么坐著?”連浩東問道。
“就這么坐著,什么都不動。”連浩龍沉聲道,目光掃過電話,心中猶豫一下是否給靚笙打個電話。闌 不過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
今天晚上只是開始而已,讓靚笙先和他們,對忠義信也有好處。
左泰那一大塊兒地盤,他也眼饞很久了。
電話鈴聲響起,響了三聲后,連浩龍接起電話:“是誰?”
“我是細肥,你接到消息沒有?”細肥是條四的話事人,直接開口問道。
剛剛不少話事人都知道洪興派人開打了,很多人都在隔岸觀火,然而隨著一個個消息傳開,各社團話事人都開始坐不住了。
“什么消息?”闌 “傻老蔡、吹雞、鄧伯、陳眉都被做掉了!那個混蛋簡直瘋了!還有,他的人已經殺到觀塘,和中興打起來了!”
在說話的時候,細肥心底都在冒寒氣。
中興和條四都在觀塘,洪興打完中興肯定會打他,他已經派人去支援中興了。
“這么瘋?”連浩龍有些吃驚,眉毛挑了起來。
洛天虹和連浩東都轉頭看過去。
“他個家伙就是癲的啊!”細肥大罵道。
與此同時,不止一個地方傳來咒罵聲。闌 不論大小社團的話事人,面對這種瘋狂的刺殺,一個個都臉色難看,心中發寒,更是感覺到一股懼意。
那家伙真是癲的。
不知道多少人連夜換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