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和施耐德的馬仔之間火藥味十足。
顧笙倒是毫不在意的往椅子上一仰,翹著二郎腿,抓過李欣欣的手在那上下打量,仿佛上面有朵花一樣。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施耐德冷哼一身,起身轉身離開。
“嗤!”顧笙冷笑一聲,本來就沒什么好談的。
他對荷蘭這地方又不感興趣,連裝模作樣都懶得做。
荷蘭雖然是歐洲十字路口,可那又怎么樣?
在他看來,只有幾個地方比較有價值。
90年代之前的日本,91年前后的蘇聯,還有英國和美國。
前兩個就不用說了,都是能撈到大把好處的地方。
至于英國,那可是港島的本家。
你在港島想要結交警隊一哥很難,尤其是顧笙這種身份的更難,一個太平紳士都能拿捏他一下。
可若是能在英格蘭本島打出一片天來,結交英國官員,再出口轉內銷,由英國官員牽線認識警隊一哥,那可就容易多了。
“跑來一趟這么老遠,就為這點兒屁話!”顧笙撇撇嘴,起身抻個懶腰。
一只手摟著李欣欣往外走,到了門口突然定了下,一臉熱情的轉身,另外一只手攬著八指往外走。
“八指叔,不管怎么說,這次都多謝你在中間牽線,雖然買賣沒談成……”
剛走出門,就看到路口斜對面的車上下來幾個人。
“大哥,到地方了,今天這里的菜特別出色,據說這里來了個大廚啊!”烏鴉給駱駝拉開車門,笑著說道。
駱駝下車后就看到從飯店中出來的顧笙幾人,愣了一下:“他怎么在這里?”
“他不在,怎么開席啊!”烏鴉笑的更加燦爛了。
“什么意思?”駱駝還沒反應過來。
烏鴉從腰間掏出槍頂在駱駝的肚子上不斷扣動扳機。
砰砰砰!
駱駝瞪大了眼睛。
“哇,不愧是東興的人渣王八蛋,這么明目張膽的干掉自己老大!”顧笙嘖嘖有聲道。
幾人的注意力全都被烏鴉吸引過去。
然而這時幾個正在玩滑輪的半大小子一邊驚呼,一邊減速,朝著顧笙幾人撞來。
好像同樣被不遠處的驚變所嚇到了一樣。
幾個半大小子都是十六七歲,看起來和街上隨處可見的貪玩少見沒什么區別,一般人也不會太防備他們。
顧笙卻想都不想,直接一腳將撞來的一人踹飛出去,然后手在腰后面一摸,手中直接多了把槍。
不過那幾個小子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將手伸到腰后去摸槍。
只是一抬頭就看到顧笙一手拿著槍,面無表情的沖著他們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響,幾把槍掉在地上,幾個半大小子躺在地上大口吐血,眼中全是恐懼。
其中一人還努力抓著槍想要瞄向顧笙。
顧笙沖著他腦袋又是一槍。
李欣欣整個人都被驚呆了。
“既然出來殺人,就有被人殺的準備。”顧笙神態沒有絲毫波動。“下輩子別學人家出來做壞事了,好好上學吧!”
突然抬手沖著烏鴉就是三槍。
烏鴉反應倒是快,立刻將駱駝擋在自己身前,然后快意的大聲喊道:“大哥,你死的好慘啊,我一定會干掉靚笙給你報仇的!”
與此同時周圍突然涌十幾個槍手,朝著顧笙幾人所在位置開槍。
顧笙想都不想就把八指擋到自己身前,然后向前一推,拽著李欣欣退到飯店里去。
神色間沒有半點兒吃驚,反倒有一點兒興奮,臉上的眉宇神態都舒展開了。
這才有意思嘛!
“給我沖進去干掉他們!”烏鴉從車里拿出一把散彈槍,神態兇戾。“靚笙竟然敢干掉我大老,今天一定不能讓他們跑了!”
幾個馬仔剛沖近,就被飯店內的天養生幾人亂槍打死倒在地上。
剩下的人嚇了一跳,連忙將身體藏起來,不斷朝著飯店里射擊。
兩邊的樓上,一個王建軍手下的人問:“要不要動手?”
“讓所有人先別動!”王建國直接道。“再等等。”
現在眾人要是動手,輕易就能將東興的槍手都干掉,不過顧笙的目標可不是他們。
顧笙拽著李欣欣進了飯店,直接到吧臺附近找到一個唱片機,然后找了一張披頭士的唱片放上。
從唱片機中流淌出來的是節奏歡快的“Ahardday’sNight”
顧笙的身體都隨著音樂擺動起來。
而音樂與槍聲交匯,顧笙整個人覺得就挺hIGh。
李欣欣從剛才在門外就是懵的,大腦好像停滯了一樣,直到現在才回過神來,看著顧笙在那跳舞,頓時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一點兒小問題而已,很快就能解決!”顧笙笑嘻嘻的拽住李欣欣的手,將她往懷里一帶。
“死人了啊……剛才死人了……”李欣欣仍喃喃道。
“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與其想那些,還不如跳支舞……”顧笙笑嘻嘻道。
李欣欣氣憤的推了他一把,顧笙反手一推,將她推在墻上,低頭向她靠近。
李欣欣惡向膽邊生,顧笙就感覺嘴唇就一疼。
“媽的,都他媽屬狗的!”顧笙反咬回去一口,又咬一口,又咬一口,不一樣的味道。
顧笙有些得意的看著李欣欣,就是狗咬我一口我都要咬回去!
見顧笙洋洋得意的樣子,李欣欣心中的驚慌莫名安定下來,心中好像有什么爆發開一樣,抱著他的脖子往他嘴上咬了過去。
“艸,你他媽是不是只會咬啊?”顧笙含湖不清的罵罵咧咧,一只手抱著她,一只手往衣服里摸索,不過還沒摸索幾下,就被李欣欣一只手給按住了。
兩人不遠處的一個花瓶直接炸開!
“混蛋!”李欣欣仿佛被驚醒了,一把推開他。
“靠!”顧笙罵了一句。
算了,周圍還有人呢。
“什么情況了?”顧笙問了一句。
“沒危險。”天養生偏過頭看了一眼外面,又低頭檢查一下彈匣。
“老板你忙你的!”天養義笑嘻嘻道。
無論是天養生還是阿武,都沒絲毫緊張。
這點兒陣仗根本不算什么。
“靠,表演活春宮給你們看啊?”顧笙罵了一句,一邊兒隨著音樂踩著斧頭幫的經典舞步,一只手拿著槍往門口走。
還沒到門口,顧笙就感覺胸口傳來刺痛感,腳下微微變化一下,其他人完全看不出來。
一顆子彈在顧笙剛剛站著的地方飛過。
顧笙往窗外看了一眼,就看到烏鴉躲在車后指揮其他馬仔往上沖。
“媽的,膽子這么小,你他媽怎么出來混啊?”顧笙罵了一句,如果烏鴉膽子再大一點兒,說不定就能跟著他大老一起去了。
只見烏鴉罵了幾句后,好幾個馬仔往上沖。
一陣亂槍響過,那幾個馬仔頓時全都躺到地上。
烏鴉的十幾個槍手都躺下一半了,剩下的人更不敢往上沖了。
“媽的!”烏鴉罵了一句,這個靚笙怎么這么難纏,而且他手底下那幾人槍法也真他媽準。
烏鴉心中開始有退意了,反正目標已經達到了。
而在遠處的兩輛車上,七八個人正看著這一幕。
“動手!直接清場!”其中一個皮膚古銅,眼眶深陷的中年人開口吩咐道。
他們本來想趁顧笙一出來就動手的,哪想被人搶先了,看了一場大戲。
如今看來那些人根本不是靚笙手下的對手,那就沒必要耽擱下去了。
兩輛車突然沖進場中,車窗上伸出窗口,朝著東興的槍手直接開始射擊。
東興剩下的槍手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干掉。
烏鴉罵了一聲,直接調頭就跑。
隨后兩輛車上下來八個人,直接拿著AK朝著飯店里掃射。
步槍的穿透力可不是小手槍能比的,哪怕顧笙都感覺到身上好幾個地方傳來刺痛感,直接拉著李欣欣躲到角落。
噠噠噠噠!
隨著槍口的火焰,飯店內的吧臺、桌子上多出一個個彈孔,吧臺后面架子上的酒瓶破碎四濺。
“這個帶勁!”顧笙手指還打著節拍,然而一發子彈直接打在唱片機上,披頭士的歌聲戛然而止。
“艸!”顧笙罵了一句,心中念念道:“3,2,1”
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凌亂的槍聲。
周圍的一些二樓窗戶冒出一個個人影,直接將后面出現的八個人打成篩子!
“走了!”顧笙拉著李欣欣往外走。
“就這么出去?”李欣欣不可置信道。
“都解決了,不出去還留在這等著去警局喝咖啡啊?”顧笙看這李欣欣突然笑道:
“你肯定沒去警局喝過咖啡,對你來說一定是個新體驗。”
“這時候你還亂說!”李欣欣氣道。
顧笙哈哈一笑,天養生等人已經推門出去,夕陽順著破碎的窗戶和門口灑落進來。
李欣欣跟著顧笙出門,就看到街上一個站著的人都沒有。
周圍卻橫七豎八躺了不少人。
“就這么幾個?”顧笙看著兩輛轎車邊被打成篩子的八個人,撇了下嘴。
蔣先生實在太小氣了。
自己可是足足安排了五十個人啊!
你就派這么幾個人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活該你撲街啊!
“老板!”王建國等人從周圍的建筑上下來,足足二十多人。
“準備撤離!”顧笙揮了揮手。“按照計劃走。”
“可惜被烏鴉那個王八蛋跑了。”顧笙估計自己這次肯定要被栽黑鍋了。
烏鴉專門將駱駝引到這來干掉,總不會是為了給自己表演一下什么叫做人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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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要找烏鴉也找不到了。
“他們……”李欣欣錯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二十多人。
“我早就猜到有詐了。”顧笙咧嘴笑了笑,扭頭沖著不敢開口的阿泰道:“阿泰,你跟我回港島,把發生的事情原原委委說出來。”
“可惜了,八指到底沒躲過去!”顧笙一臉的悲天憫人。“幸好昨天買水果讓阿武買便宜的。”
幾人說話間,十幾輛車陸續開進來。
眾人紛紛上車,然后散開離去。
又過了片刻,外圍處埋伏的二十多人也悄悄散去。
“現在去哪?”李欣欣問,今天經歷的一切簡直如同故事中一般,她從來沒想過會接觸會看到這些,她現在的腦子里幾乎都是空白。
“去法國,然后從法國回港島!”顧笙說道。
發生這么大的事,從荷蘭返回港島是不可能了,荷蘭警察又不是傻子。
穿過比利時前往法國,然后返回港島,是之前就已經定好的路線。
與此同時,港島,正是接近深夜。
“失敗了?”蔣天養接到電話中的消息一臉錯愕,怎么會失敗?
“去的人都死了,目標似乎早有準備!提前埋伏了人手。”電話中的聲音說道。
“早有準備?”蔣天養皺緊眉頭,將電話掛了后思索片刻。
“不能讓靚笙活著回來,不然以靚笙的性格,肯定會弄出大亂子!”
蔣天養很了解靚笙的性格,那個王八蛋一點兒規矩都不講,不像其他人起碼還要講個證據。
那個王八蛋只要懷疑是自己做的,恐怕當場就會翻臉。
蔣天養想來想去,既然在荷蘭失手了,那就只能在港島動手。
沒過十分鐘,蔣天養又接到一個電話。
“靚笙干掉了駱駝?他發什么瘋?”
東興烏鴉和笑面虎打電話回來,說是靚笙干掉了駱駝,據說兩人手里還有證據,現在整個東興都是大亂。
“如果是靚笙做的,這次肯定要給東興一個交代。”蔣天養掛了電話后露出一絲笑容,眉間的陰霾盡去。
本來他還有些擔心靚笙回到港島會弄出事來,不過他現在只要回到港島,那就是死路一條。
至于駱駝的死因到底有沒有什么蹊蹺,蔣天養根本不在意。
蔣天養起身開了一瓶紅酒倒上,心情大好,然而這時卻聽到幾聲槍響。
隨后別墅里的保安與外面的人發生交火。
“怎么回事?”蔣天養心里頓時一驚。
片刻后,幾個保安沖進來:“老板,有人進攻別墅,火力很強,我們得先離開這里!”
那個保安剛說完話,身體突然一頓,整個人倒了下去。
王建軍站在門口開了幾槍之后閃身躲到墻后,快跑幾步后從一邊的窗戶撞進去滾到一張桌子后面。
又是一陣凌亂的槍響。
片刻后,王建軍起身走到蔣天養身前。
蔣天養一身血跡躺在那里,胸口不斷起伏,一灘血跡從他身下擴散開。
雙眼之中透著渴求。
王建軍面無表情的扣動扳機。
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金蛇纏繞十字架的吊墜,直接將項鏈拽斷,隨后將吊墜扔在門口,項鏈則是扔在遠些的地方。
又做出一些拖拽的痕跡,看起來像是有人中槍身死,然后被人帶走了尸體一樣。
隨后才帶著人飛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