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笑面虎,你們過幾天跟我去趟荷蘭,省的你們在這里總惹麻煩。”駱駝將烏鴉和笑面虎叫去后說道。
“我也是為你們好,現在爭強好勝,沒什么好處。去荷蘭玩幾天散散心。”
“好啊,我早想回去看看了!”笑面虎立刻說道,見烏鴉沒開口,便踢了他一腳。
“大哥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烏鴉攤手說道。
“你們回去交代一下,暫時別跟洪興發生沖突了,等從荷蘭回來,我找蔣先生坐下聊一聊,他多少要給我幾分面子。”駱駝又道。
從駱駝那回來,烏鴉就罵道:“艸,現在死的是我的人,他讓我跑路避風頭?”
“烏鴉,別那么沖動,也未必是壞事啊!”笑面虎說道。
“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我們把蔣天養或者靚笙引到荷蘭去,會怎么樣?”笑面虎笑瞇瞇道。
他和烏鴉都是駱駝從荷蘭帶回來的,在荷蘭那面還有人脈。
只要向讓人邀請蔣天養去荷蘭,說是有生意要談,說不定能把蔣天養引過去。
哪怕蔣天養不過去,靚笙過去也可以。
到了荷蘭可就是他們的地頭了。
甚至是洪興其他話事人去也無所謂,他們又不虧。
“顧先生,下次我帶幾個朋友再來捧場。”周福安第二天離開的時候還特意找顧笙告別。
“這次的事情讓我感觸頗深,像顧先生這樣做生意,想要不賺都難。回去以后,我會將這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其他人,你們洪興的賭場,就是港島人來澳島的首選。”
周福安很知機,顧笙不要錢,那就想辦法在其他地方示好。
“那就這么說定了!下次帶朋友過來捧場!”顧笙哈哈大笑道。
就是周福安不宣傳,他也會讓其他人宣傳,不過哪有周福安自己站出來宣傳的效果好?
等周福安帶著周永盛離開,顧笙才對梁笑棠道:“看到沒有?這才是做生意。”
“幫客戶制造麻煩,再幫客戶解決麻煩,這是相當高端的商業技巧!多學著點兒!”
“還是笙哥厲害!”梁笑棠立刻笑道。
“昨天賭場消費怎么樣?”顧笙又問。
“昨天的消費超過兩千萬,營業額超過一千二百六十萬!”梁笑棠立刻說道。
消費是在賭場花的錢,不過有人是贏錢走的,所以營業額比消費要少不少。
顧笙點點頭,這倒是意料之中。
畢竟昨天可拉來了不少富人,大多都會給些面子,多多少少往里扔個十幾二十萬。
平時可賺不到這么多。
如果沒有大戶,只靠那些普通賭客,一天下來有個百八十萬就不錯了。
看起來不少,實際上場地費、人員開支也不少,還要交稅,這些錢也只是保本而已。
真正想要賺錢,還要看那些港島來的大戶。
要知道這是83年,現在整個澳島在博彩上面一年也就十幾二十億,其中像普京賭場又占了大頭,其他賭場一年營收也就兩三億而已。
而這兩三億交稅30,再被賀信抽走30,去掉成本,到手的不過幾千萬到一億。
不過現在澳島游客越來越多,每年博彩金額上漲的很快,過個幾年,一年賺幾億都能賺到。
直到回歸之后,澳島的博彩業才達到巔峰。
“昨天誰帶來的客人消費最多?”顧笙問道。
每個人帶來的客人,在換籌碼的時候都有記錄。
“蔣先生帶了幾個大戶,加起來消費了四百萬,另外便是笙哥帶來的人,消費也有兩百多萬,所有話事人里面,笙哥最有面子。”梁笑棠道。
顧笙微微點頭,理所當然的啊,所有話事人里自己最叼啊。
“我帶來的人都消費了?”顧笙問道。
“有一個運氣好,贏了幾萬,然后就收手了。還有個將籌碼輸光就沒玩了。”梁笑棠道。
顧笙的腳步微微一頓:“贏幾萬倒是無所謂,開賭場就不怕客人贏。”
畢竟有的人運氣火到爆,就像港生那樣,贏了幾萬就收手,這種算是聰明的,倒也無所謂。
“將籌碼輸光就沒玩的是誰?”顧笙笑瞇瞇問道。
沒想到還真有人不給自己面子,在別的地方打牌輸幾十萬,到了自己這就純純的白嫖啊!
在自己地盤做生意,竟然不給自己面子,那就別怪自己不給他面子了。
“德興眼鏡行的老板。”梁笑棠立刻說道。
“知道了。”顧笙點點頭,等回去后再讓人去找他麻煩。
畢竟現在銅鑼灣雖然是清一色,可難免會有其他社團的人撈過界。
在澳島玩了三天,顧笙才和港生回去。
臨走交代梁笑棠和亞郎加快一些速度。
現在之所以還沒推出疊碼仔制度,完全是因為在澳島的勢力還不夠大。
像疊碼仔這種行當,如果勢力不夠大,根本吃不下,其他賭場廳主和賀信都不會任由他發展,到時候肯定會亂。
不如先將在澳島的勢力發展起來,再推出疊碼仔,其他人想要爭就難了。
到了港島,幾輛車直接到碼頭來接。
“笙哥,大嫂。”阿東打招呼道。
顧笙上了車才問:“這兩天烏鴉和笑面虎一直沒什么動作?”
“沒有,他們根本就不敢進銅鑼灣,否則他們想出去就難了。”阿東說道。
顧笙估計這兩個家伙肯定在打什么主意,這兩個算是背信棄義、膽大包天的人渣典范了,蔣天生都敢刺殺,自己的大老駱駝都敢干掉。
嘴上卻說道:“膽子這么小,他們怎么出來混啊?他們不想動就幫他們一把啊!晚上你帶人去元朗把他們的場子掃了!”
只要掃上幾次,他們想不動都不行。
被人掃了場子還不敢打回去,以后還怎么在道上混?
臉都不要了啊。
“先送我回家,然后讓左泰到酒吧等我。”顧笙想了想又道。
顧笙回家小睡了兩個小時,主要是因為早上起得早沒睡好。
然后才換了身衣服去酒吧。
“笙哥,你找我?”左泰見到顧笙就立刻起身問道,態度很恭敬。
“坐。”顧笙到左泰對面坐下:“當大老的感覺怎么樣?”
“肯定好啊,有錢花,有馬子睡,走哪都威風。出來混誰不想上位啊?”左泰笑道,接著話音一轉:
“不過笙哥才是大老啊,我就是跟著混飯吃,笙哥說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的假的?”顧笙笑道。
“當然是真的啊,笙哥交代的事,我什么時候不用心辦了?我左泰有自知之明,我就是有些小聰明,要是沒笙哥撐我,我根本坐不穩這個位置啊。”
左泰連忙拍著胸脯說,心中卻是越來越不安,總覺得靚笙是話里有話。
“不用我撐,龍頭撐你比我撐還管用啊!”顧笙笑的越發開心了。
“笙哥,我左泰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啊,跟龍頭半點兒瓜葛都沒有。是不是有人在你那說了什么?叫他出來我和他對質!”左泰差點兒被顧笙的話嚇死,連忙拍著胸脯說道。
他總算知道靚笙為什么語氣有些怪了,可他真沒跟龍頭有什么關聯啊。
“龍頭有沒有找過你?”顧笙直接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我敢對天發誓,龍頭從沒和我私下聯系過。”左泰想了想又急忙道:
“笙哥,龍頭可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畢竟當初洪泰的場子,就是我帶人掃的。后來你在銅鑼灣打清一色,我也帶人過來。”
“龍頭真的從沒找過我,笙哥你相信我!”
“哈哈哈哈,我就是問問,看把你嚇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撐你,又怎么會懷疑你?”顧笙突然哈哈大笑道。
“如果龍頭找你,記得通知我。”顧笙說道。
“笙哥你放心,只要龍頭找我,我第一時間跟你說。”左泰連忙說道。
等左泰走后,阿東問:“笙哥,你信他的話啊?”
“讓螳螂盯著他一點兒。”顧笙說道。
無所謂信不信,如果對方真不老實,就直接干掉他。
反正現在螳螂在尖沙咀混的不錯,名聲也打出來了,隨時可以替代他。
顧笙在酒吧的時候,蔣天養也得到個消息。
“荷蘭?”
荷蘭那邊八指傳來消息,荷蘭的幫派聽說洪興在港島勢力很大,因此想和洪興合作。
八指是蔣天養老爹蔣震那一輩的。
早年華人到了歐洲之后,和歐洲的幫會打的厲害,互相爭奪地盤。
而八指在那時候也風光過一陣,不過他們和港島這邊關聯不深,也沒有足夠的人手補充,如今早就沒地盤了。
反倒是東興和荷蘭那邊的關聯很深,而且勢力也很大。
“荷蘭人能做什么?無非是賣粉那一套!”蔣天養叼起雪茄,坐在那笑了笑。
走粉他倒是有些興趣,只要賺錢的事他都感興趣。
最重要的,他覺得荷蘭是個好地方。
埋骨的好地方。
他早就想干掉靚笙了。
一開始他還想拉攏靚笙,可打過幾回交道之后他就放棄這個念頭了。
那家伙兵強馬壯,財力也雄厚,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更是在澳島那邊插了一腳,那野心幾乎寫在臉上了。
就是蔣天生都未必能壓得住如今的靚笙,而他下面有個這樣的話事人,更是如坐針氈。
靚笙不死,他連覺都睡不好。
不過還是那個問題,靚笙兵強馬壯,保鏢也不少,想下手都沒機會。
這次荷蘭人的邀請倒是個好機會。
讓靚笙去和荷蘭人接洽,到時他頂多能帶幾個保鏢。
下手就容易多了。
到時他有命去沒命回來,還能空出銅鑼灣那么一大塊地盤,一年幾千萬的收入。
蔣天生琢磨片刻,開始打電話安排人手。
隨后讓陳耀通知各區話事人,晚上到堂口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