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西貢。”既然沒什么事,那就不急著回酒吧了,先去西貢看看自己的員工。
到了西貢安保公司的地盤,顧笙就看到一片大工地,兩輛推土機正停在一邊,還有攪拌機正在攪拌水泥,不少戴著安全帽的工人正在進進出出。
實際上這些建筑隊,很多也都有社團背景,甚至里面還有不少社團的馬仔。
最早的社團有不少都是力工、窮人聚集起來抱團搶活求生存的。
當然也有一些例外,比如號碼幫、合圖,一個是來自廣東洪發山,一個是來自洪門。
而在一邊的的空地上,上百個人正在繞圈跑步,王建軍穿著軍靴、迷彩褲、短袖站在那里。
見顧笙帶人走過去,王建軍迎過來。
那張冷漠的臉上多了幾絲笑容,顯然心情不錯。
“你怎么過來了?”王建軍打了個招呼,就看向顧笙身后的天養生和天養義。
“好歹我也是老板,總要關心一下。”顧笙隨口說著話,朝著場中看去。
里面是兩撥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其中一些大概二十人左右,臉上都帶著狠辣,是王建軍之前手下的那些人。
而另外一群人,氣質質樸,皮膚黝黑,臉上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和期望,這些是才從北邊過來的這一批。
顧笙看了片刻,這些人底子有,體力也還行,只要訓練一段時間就能恢復過來。
上過戰場的,各方面素質不是那些普通古惑仔能比的。
王建軍看看訓練時間差不多了,才吹哨把人集中過來。
“這是老板!”王建軍偏了下頭道。
“老板!”那些笑容質樸的青年齊聲道。
他們對這里還算滿意,尤其是錢給的多。
訓練期間一個月就有幾千塊,幾個月就能在老家蓋房子了。
尤其來了以后,也粗略見識了一下港島的繁華,因此對于未來一個個都充滿了期待。
“多的話不說,反正在我這里做事,只要你們用心做,我保證你們吃得好穿的好,有大把的錢花,有的是女人睡。”顧笙大手一揮,他這人向來直接。
男人么,要的無非是這些。
不管是矮騾子還是面前這些人,其實都一樣。
越粗俗越直白越深入人心。
顧笙說完,眾人頓時笑起來,一些年輕人還有些靦腆,不過倒是挺喜歡老板說話這么直接的。
顧笙說完,王建軍又看向天養生:“來試一試?”
天養生偏了下頭,露出一絲笑容:“好。”
看顧笙沒反對,天養生將墨鏡扔給天養義,脫下西服外套,走到空地中間。
其他人一看有熱鬧,立刻圍成一圈。
顧笙也饒有興致的看兩人動手,王建軍是譚腿的底子,加上軍隊的搏殺術。
而天養生是泰拳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拳法。
兩人在場中拳來腳往,實力倒是差不多,也就一線的差距。
不過兩人下手倒是狠辣,常常用出以傷換命的招式。
不過一分鐘,天養生挨了兩腳,臉都腫了起來,左手也有點兒抬不起來。
而王建軍挨了一肘一膝,肩膀也疼的厲害。
顧笙看差不多了,就招呼兩人停手。
看兩人各自還不太服氣,顧笙笑罵道:“下次你們身上癢了就去找封于修。”
這話一說,王建軍悻悻的轉身離開。
這些練武的人,多半好斗、脾氣不好還不服輸。
什么惺惺相惜,都他媽扯澹的。
個個都想壓別人一頭才是真的。
“這邊你看著,我走了。”顧笙跟王建軍打個招呼就離開。
先是回了趟酒吧,然后又去洪興總部開會。
“阿笙回來了?事情做得怎么樣了?”看到顧笙,基哥就嚷嚷著問道。
“我出馬還能搞不定?那個摩羅炳跑出澳島,估計去東南亞了。他要是敢再踏上澳島半步,就直接干掉他。”顧笙大大咧咧道。
“還是阿笙的手段犀利啊!”基哥笑道。
“這不廢話么?靚媽還能掛在那地方,也不知道她和大飛是怎么做的!”顧笙不屑道。
旁邊坐著的幾個馬仔立刻起身朝著顧笙怒視過來。
“靚媽的手下?不服氣啊?艸!”顧笙看到幾人的反應后直接走過去,然后直接一腳踹過去。
一個馬仔直接撞墻上,然后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還不是撿了便宜?要不是摩羅炳發瘋,你未必能說這話。”另外一個馬仔猶自不服氣。
顧笙在他臉上輕輕拍了兩下,冷笑道:“那是因為我能讓他發瘋。連點兒腦子都沒有,一輩子都是底層古惑仔啊!”
“另外,我去給靚媽和大飛收拾爛攤子,你他媽有什么資格質問我?沒點兒尊卑啊?”顧笙說完話,直接一耳光抽過去。
“好了阿笙,跟小弟計較什么啊!”十三妹勸道。
“呸!”顧笙吐了口口水,才大搖大擺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又扭頭問道:
“灰狗,什么情況啊?你們十個人都打不過人家一個?”
“那個李正仁身手很厲害。”灰狗個子不高,有些瘦小,臉上還有些淤青。此時聽到顧笙問,摸了摸臉上的傷說道,竟然沒什么氣憤。
看樣子是真被那個李正仁給打服了。
要知道他怎么說也是旺角的話事人,剛剛上位正是風頭最盛,心氣最高的時候,竟然被一個外人給打服了,倒是讓顧笙多少有點兒好奇。
“靠,我都嫌你丟人!”顧笙隨口罵道。
灰狗苦笑一聲,不過他也知道顧笙向來囂張,因此也不在意。
這些新上位的話事人,最老實的就是灰狗了。
脾氣最暴躁的是生番,不過他很怕他老爹。
沒多久蔣天養和陳耀來了,坐到椅子上笑呵呵的說道:“澳島那邊的事情解決了。阿笙說一下吧。”
“還有什么好說的?摩羅炳跑路了,現在其他社團被治安局一天掃三遍。賭場那邊前期由大飛來做,過一陣我再過去,預計半個月后開業,到時候一起去玩。你們有朋友親戚喜歡賭的,直接帶到咱們賭場去,反正你們都有分紅!”
顧笙直接沖著眾人道。
眾人頓時笑罵。“主意都打到自己人頭上了啊!”
“你在那邊插旗了?”蔣天養又問。
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顧笙已經是銅鑼灣清一色,竟然又跑到澳島插旗。
先不說野心,單單人手和財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要知道外地社團去插旗,本地社團肯定會將對方清出去,到時幾百萬直接打了水漂,手下馬仔傷亡慘重,還要被人笑話。
所以這種插旗根本不是一般話事人能做的,一般話事人能守好自己的地盤就不錯了。
“我準備在那邊推行疊碼仔,到時需要不少人手。”靚笙聳聳肩道。
“疊碼仔?說說看。”蔣天養笑了笑道。
“澳島之前有四家賭場,還有大大小小的賭檔,咱們的賭場拿什么跟人爭啊?尤其還是在凼仔,根本沒多少人去那邊。”顧笙翹著二郎腿說道。
這個時候的凼仔還沒開發,遠不是后世那樣賭場、酒店、度假村林立。
“就靠我們在港島拉人去玩?當然,賀信肯定希望這樣。”
“所以我準備推行一種疊碼仔制度,讓那些馬仔到碼頭、機場去拉人來玩,然后幫著客人換籌碼,甚至幫客人貸款,客人想要什么,他們就幫著做什么。甚至保護客人在澳島玩時的安全,如果客人在澳島惹了麻煩,也要看情況給擺平搞定。
換句話說,客人都是財神爺,得把他們照顧好了才行。換成你們會去哪玩?”顧笙看向眾人。
“哇,難怪你現在生意做這么大。”十三妹拍手鼓掌道。
“是啊,換我我也會去玩啊,連惹了麻煩都有人給搞定。而且放貸還能賺一筆,阿笙的腦子是好使啊!”基哥立刻跟著道。
“所以說,整個洪興最會做生意的就是我了!你們都要學著點兒啊,現在出來混要動腦子賺錢啊!有了這個疊碼仔制度,到時咱們賭場想不火都難啊!”顧笙洋洋自得笑道。
“靠,你也太囂張了!”韓賓笑罵道。
“阿笙的主意是不錯,不過到時其他賭場肯定也會有動作。”蔣天養先是點頭,隨后話音一轉說道。
“所以我們要在那邊插旗啊,不然疊碼仔根本推行不開。另外等賭場的名聲打出去了,我們可以和其他賭場談好,客人怎么分配。然后我們通過疊碼仔在其他賭場分錢。”顧笙說道。
“你們怎么看?”蔣天養先是看向其他人,這種動作肯定會與其他賭場交惡,到時少不了摩擦,不過就像顧笙說的,好處也很多。
先把賭場的名聲打出去,然后再從其他賭場抽成,這樣的收入肯定會提高一大截。
最重要的,如果真能將局面打開,能影響整個澳島的賭場格局,這影響力就大了,這種影響力不是錢能衡量的。
“我覺得很好啊。”十三妹道。
“我覺得可以,大不了就打幾場。我們洪興十二個堂口,幾萬人馬,澳島任何一個勢力都不是我們的對手。”韓賓說道。
“蔣先生你最大,腦子也好使,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過我覺得阿笙的想法不錯啊。”基哥不愧是著名墻頭草,從來都是誰都不得罪。
“我也覺得阿笙的想法不錯。”蔣天養笑道。“那這件事還是阿笙來做,現在你兵強馬壯,做起事來也讓人放心,沒人比你更適合。”
“如果遇到什么麻煩,就跟我說。你是為了社團做事,有事情社團不會袖手旁觀。”
“放心吧,我什么時候出過差錯啊?”顧笙大笑道。
“阿笙確實是食腦的。”蔣天養指了指太陽穴道。“食腦才能賺到錢啊!”
“我再說另外一件事,最近我聯系了幾個拳手,會到泰國去打幾場拳賽。”蔣天養說道。
聯系拳比賽倒不是什么大事,不過蔣天養在此時說出來,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的那個計劃要開始了。
顧笙腦子里一轉,就立刻很感興趣。
這個事要是做好了,收入不比澳島的賭場差。
“之后這幾個人會輸,到時候我會讓人炒作一下,在港島將聲勢造起來,到時就可以安排港泰拳賽了。”蔣天養笑道。
顧笙心道果然。
“這件事做好了,我們所有人都能賺錢,而且是賺到大錢。到時候你們也要出把力。”蔣天養看著眾人道。
眾人紛紛應了下來。
“自從蔣先生成了話事人,我們洪興發展的是越來越好了。有澳島的賭場,還有港泰拳賽,到時候我們每個人都身家大漲啊!”基哥大聲嚷嚷道。
蔣天養笑了笑,又跟眾人說了些其他事情,便散會。
顧笙上了車,就嗤笑一聲。
自己在港島這么大的勢力,如今手底下幾千人馬,又到澳島去插旗,實力比得上半個洪興。
蔣天養竟然還敢將澳島那邊的事情交給自己。
分明是打著等自己將局面打開之后,就干掉自己的打算。
等到蔣天養將拳賽辦起來,就直接干掉他!
我他媽有危險感知,身手夠叼,槍法夠好,你蔣天養拿什么跟我比?你死的肯定比我早啊!
到時我成了洪興的話事人,洪興才會發展的好。
顧笙直接回家,港生看到他回來,頓時驚喜的跳到他身上,笑瞇瞇道:“事情辦完了?順利不?”
“我什么時候不順利過?”顧笙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港生立刻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又往他耳朵里吹氣,弄的他耳朵發癢。
“看電視去,累了!”顧笙打了個哈欠道,昨天晚上被丁瑤折騰了一夜!
“該不會是壞事做多了,所以不行了吧?”港生一臉的狐疑。
“靠!”顧笙怎么可能中這種低劣的激將法。
“你等著,一會兒我就讓你知道我行不行!”顧笙罵罵咧咧的將港生扛起來。
……省略八萬字……
第二天顧笙早上起來,感覺腰都不是自己的。
越想越氣,都是港生的錯,怒從心頭起,連著好幾腳把港生從床上踹下去,頓時感覺舒爽多了。
“你這個王八蛋!”港生本來睡的迷迷湖湖,被他從床上踹下去,頓時大怒,撲上來就往他肩膀上咬。
“你他媽是不是屬狗的?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