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你怎么想著來這里了?”駱駝和蔣天養握手道。
“駱先生,我是專程來看你的。”蔣天養笑道,雙方都是一臉笑容,看起來倒是很融洽。
洪興和東興現在確實沒什么沖突,洪興的地盤住要在香港島和九龍半島,而東興的地盤主要是在北部的元朗,雙方沖突不多。
這兩年最大的沖突,就是阿信和奔雷虎之間的矛盾,不過兩人一個死,一個失蹤,如今也沒人再提了。
何況之前還是駱駝出面幫著調停,因此雙方的關系很融洽。
“我聽說你喜歡喝酒,特意給你帶了兩瓶路易十三。”蔣天養道。
“還知道我喜歡喝酒,有心了,到里面坐,一起喝兩杯。”駱駝攔著蔣天養往里走。
顧笙看了看下山虎烏鴉,又看了看金毛虎沙蜢,再看看笑面虎吳志雄,然后再看看擒龍虎司徒浩南,最后又看看無名虎大東,總覺得東興這幾人長的歪瓜裂棗的不太順眼。
“看什么?”烏鴉大大咧咧的問道。
“看你帥啊,腦袋周圍一根頭發都沒有,就上面長了一叢,看著跟蘿卜似的。”顧笙笑瞇瞇道。
“你來砸場子的啊?”烏鴉瞪了他一眼。
“開個玩笑嘛,別那么小氣。你看龍頭關系都這么好,連個玩笑你都看不起?傳出去讓人笑話啊!”顧笙笑道。
“靠!”
“開個玩笑無所謂的,烏鴉你確實小氣嘛,人家大老遠過來捧場,看你兩眼怎么了?”笑面虎立刻笑呵呵道。
蔣天養回頭瞪了顧笙一眼,你剛才怎么說的?
顧笙攤攤手,帶著人跟著蔣天養往里走。
外面擺著數十張桌子,東興的馬仔幾乎將席坐滿,而到了房間里面,則是擺了六七桌,顧笙跟著蔣天養一起上了主桌,其他的便是駱駝和東興五虎。
顧笙左右看了一圈,他記得上次駱駝祭拜蔣天生的時候,身邊有個極其漂亮的女子,尤其是氣質給人一種變幻與神秘的感覺,今天怎么沒看到?
旁邊駱駝與蔣天養說話:“謝謝你能想著來看我,我和你爸爸,你哥哥都很熟。如今你當了洪興話事人,我也是沒得說!洪興在你的領導下,肯定能蒸蒸日上。”
顧笙看了一眼蔣天養,只見他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瞬間,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
畢竟他到泰國呆了十幾年,從來都沒回來過,若說他是自愿的,對蔣天生沒怨氣,顧笙都不相信。
不過很快顧笙的注意力就不在蔣天養身上了,被笑面虎拉著說話。
“靚笙,你可是從元朗走出去的,如今在銅鑼灣打出清一色,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我都佩服你!”
“那當然了,我最叼嘛!”顧笙哈哈大笑道。
“靠,這么囂張!”烏鴉撇了撇嘴。
顧笙琢磨一下,今天似乎不適合掀桌子,先放這個撲街一馬。
“你也可以來香港島或者九龍半島闖闖看嘛,總比呆在鄉下好,是吧?”顧笙挑了下眉毛。
這話一說,周圍好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連駱駝的話語都停了下來。
“他這人向來性子沖,亂說話。”蔣天養一臉無奈,扭頭瞪了顧笙一眼:“你剛才怎么說的?”
“好吧,我不說了。”顧笙攤手。
他又沒惹事,說實話還不行?
“鄉下有鄉下的好處啊,我最喜歡住在鄉下了,每次陪大老回來都跟放假一樣,空氣好,而且什么都不用想。”笑面虎在一邊圓場。
“靚笙,有沒有機會合作啊?”笑面虎又道。
“這你可找對人了,我這人最喜歡跟人合作。誰跟我合作,都說我是送福利的啊!”顧笙頓時來了精神,拉著笑面虎道。
“港島這么大,錢那么多,一個人是賺不完的,合作才能共贏嘛!”
“說的好啊!合作共贏,一看你就是食腦的啊。古惑仔里懂合作的太少了,一個個總想吃獨食,問題是獨食那么好吃的?”笑面虎頓時笑道。
“當然了,我靚笙出來混,靠的就是這里。”顧笙指指自己的腦袋。“現在大老都講合作,更不用說我們這些做小的了。”
顧笙和笑面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沒多久就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
不遠處的烏鴉心中冷笑,那可是笑面虎,當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
沒多久,外面馬仔進來找駱駝:“老大,曾探長從臺灣回來看你。”
“那我先去一下。烏鴉,你跟我去迎迎曾探長。”駱駝跟蔣天養打了個招呼,就帶著烏鴉離開。
主要是怕烏鴉留在這再跟靚笙發生沖突。
“聽說你很能打?要不要比一場?”一直在吃飯的擒龍虎司徒浩南抬頭說道。
“你誰啊?”顧笙撇了她一眼。
“擒龍虎,司徒浩南。”司徒浩南直接道。
電影里司徒浩南沒打贏陳浩南,簡直是開玩笑一樣,更不用說眼前這個司徒浩南了,身材雄壯,身高一米七五,體重起碼在一百六十斤,渾身肌肉虬扎,估計一只手就能按著陳浩南打。
“算了吧,怕打哭你啊!”顧笙打量對方一眼,笑瞇瞇道。
“靠,我一直以為烏鴉的嘴就夠臭的了,沒想到你更臭,沒刷牙啊?”金毛虎沙蜢拍著桌子道。
顧笙的手立刻就搭在桌子邊緣了。
“我出來混這么久,沒人敢說這話。”司徒浩南直接將碗往桌子上一放。
“司徒浩南,你要有興趣,以后去銅鑼灣找靚笙喝酒,順便比試一下嘛。”笑面虎笑瞇瞇的按住顧笙的手。
“哼!”司徒浩南冷哼一聲。
“實話不好聽么!不喜歡聽?可我喜歡說啊!”顧笙嗤笑一聲。
顧笙身邊的蔣天養不想說話,媽的,這個王八蛋剛才答應的好好的,結果呢?
這個王八蛋真是走到哪,惹麻煩惹到哪。
“今天是好日子,大家吃飯。”笑面虎打個哈哈,沙蜢和司徒浩南都按捺下去。
好在這頓飯總算是順利吃完,雙方算是“氣氛融洽”“賓主盡歡”。
隨后蔣天養和顧笙便帶人離開。
回去的半路上,顧笙就打電話讓天養生把人帶到倉庫。
然后坐在車上開始琢磨,他本以為離開東興后,蔣天養會找自己談談。
然而并沒有。
顧笙眼睛瞇起,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如果蔣天養找自己談談,比如說說讓自己收斂脾氣的事,如果蔣天養這么做了,說明他想用自己,沒想動自己。
不過離開東興后就直接分開,一句話沒有交代,對剛才宴席上的事情也沒提,這就說明蔣天養恐怕有些想法了。
那個王八蛋想干掉自己,虧得自己一直這么尊敬他。
到了倉庫門口,就看到天養生的車停在旁邊,天養生看到他來了,才開門下車。
“人呢?”顧笙下車后問道。
天養生打開后備箱,只見一個一頭卷發的人被捆的嚴嚴實實,連眼睛都被蒙上。
“帶進去。”顧笙偏了偏頭,阿東和蔣天養將人拖進倉庫。
“給他摘下眼罩。”顧笙又道。
野村悟昨天晚上被抓之后,就一直在猜測抓自己的到底是誰。
眼罩摘下后,野村悟瞇了下眼睛,適應了周圍的光線后立刻朝著身前幾人看去。
看清顧笙的樣貌后,童孔頓時一縮。
野村悟知道尹藤失蹤肯定是銅鑼灣靚笙做的,但沒想到靚笙竟然這么兇狠,連自己都抓過來。
“認出我是誰了?是不是很驚喜?”顧笙笑瞇瞇的蹲在野村悟面前。
“和我沒關系,我只是幫尹藤聯系人而已,我跟你沒有仇怨。”野村悟立刻飛快說道。
“沒仇怨?你是沒有,但我他媽有啊!”顧笙抓著野村悟的頭發,將他上半身拎起來,隨后往地上一按。
野村悟的臉直接砸到地上,整個鼻子都碎了,臉上一片血跡。
顧笙再次將他上半身拽起,然后再次往地上撞去。
一連撞了五下,野村悟臉上都看不出本來樣貌了,連牙都掉了大半,混著血水一顆顆掉在地上。
“找人槍擊我?艸,你膽子還真他媽大,現在就敢找人槍擊我,以后還敢干什么?我他媽都不敢想啊!”
“媽的,胳膊有點酸!”顧笙起身活動了下肩膀,剛才野村悟使勁兒挺腰,自己一只手硬按著他的腦袋往地上,有點累胳膊。
然后又一腳踢在野村悟心窩,將野村悟踢出兩米多遠。
野村悟張大嘴巴努力想要呼吸,然而根本吸不進氣,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好半天才連聲干咳,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流。
“城寨那邊是誰?”顧笙問道。
“放過我,我就告訴你……我只是中間人,放過我……”野村悟哀求道。
“去你媽的!”顧笙又一腳將他踢出去。
“現在想著求饒了?早想什么了?”
“阿東,交給你了,將城寨里的人問出來。”顧笙此時覺得舒暢多了。
果然,打拳讓人心情愉快,還特別解壓。
出了倉庫,顧笙琢磨一下,直接開車去找秋堤。
才到秋堤樓下,阿東就打電話過來,問出來了,是城寨里的肥龍。
“讓阿文調查一下肥龍。”顧笙直接吩咐道,然后上樓去找秋堤。
秋堤開門看到是顧笙,心中有些高興,不過臉上還是一板,直接站到一邊讓顧笙進去。
“之前跟你說的讓你去拍電影,過兩天劇組開了,你就過去報道。你演女二號。”顧笙說道。
秋堤愣了愣,心中有些發虛:“真讓我去演電影?我不會的。”
“不會演不會學啊?連條狗都能學會,你學不會?”
“你說的,如果演砸了別怨我!”秋堤氣道。
“演砸了就把你賣去非洲挖礦!”顧笙一拍腦袋,做好的情q內衣都放在酒吧辦公室了,倒是忘帶過來了。
算了,下次再說。
另外一邊,顧笙走了之后,烏鴉、沙蜢和笑面虎到院子外面聊天,烏鴉和沙蜢都有些忿忿不平。
“媽的,那個靚笙真他媽囂張,在我們東興的地盤還敢這樣?要不是今天是大日子,我他媽就干掉他!”沙蜢直接罵道。
“大哥天天說什么出來混要講義氣,對外不惹事,現在誰還講義氣啊?小弟都敢砍大哥了,我就罵了幾句,竟然拿刀要砍我,艸!
大哥那套早就過時了,都是老古董了!”
“還有那個靚笙這么囂張,不就是因為在銅鑼灣打成清一色?他也沒少惹事啊,看看銅鑼灣原本那幾個話事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大哥那套有什么用?有地盤有人有錢才是道理!”
烏鴉忿忿不平的罵道。
“原來我們東興的實力跟洪興不相上下,可現在呢?就守著元朗這么一塊地盤有什么用?能養活幾張嘴啊?
要我說就應該走出去,到九龍、香港島插旗!”
沙蜢聞言頓時一拍大腿道:“就應該這樣,那個靚笙不是說讓咱們去香港島和九龍闖闖看么?第一個就去搶他的地盤!”
烏鴉、沙蜢和笑面虎對視一眼,都有點心動。
實際上幾人之前就有些不滿了。
畢竟元朗太窮了,東興在元朗勢力最大又怎么樣?哪怕賣粉散貨也賺不到多少。
像烏鴉,是從荷蘭跟駱駝回來的,東興在荷蘭也有不少生意和人馬。
元朗這邊和荷蘭根本沒法比,他怎么可能沒想法?
尤其今天那個靚笙那么囂張,幾人被刺激了一下,對于現狀越發不滿了。
“這事別急,就算要插旗,也要一點點來。洪興的勢力不小,真要開打,咱們未必是對手,等過幾天我去銅鑼灣看看情況再說。”笑面虎道。
至于駱駝那邊怎么說?既然說不了,那就不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