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開車到太平山山腰,遠遠就看到兩輛車先后停在那里。
兩個人站在圍欄前,看著遠處說著什么。
聽到車輛的聲音,朝著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這么有心情,跑到山腰來吹風?”顧笙走過去笑道。
“媽的,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亂說,等我查到就干掉他!”肥老黎罵道。
“駱駝昨天找我了,問我怎么回事。”奔雷虎雷耀揚也有些氣。
“你怎么說的?”肥老黎轉頭問道。
“沒有的事,我能說什么啊?那老家伙是不是他媽的湖涂了?這種謠言他都信?我艸他老母啊!”
“艸!”雷耀揚一腳踹在護欄上,轉身突然從衣服后面拔出槍瞄準顧笙:“是不是你在搞鬼?”
“關我屁事,誰知道你們被誰盯上了?”顧笙毫不在乎道。
保險都沒打開,嚇唬誰啊?
“最近我就不跟你們見面了,散貨的事情交給肥老黎的人,把賬目做清楚。你們要是搞鬼,我肯定干掉你們!”雷耀揚哼了一聲,將槍垂下。
“你還信不過我啊?”肥老黎笑道。
砰砰。
肥老黎只看到奔雷虎的胸口先中了一槍,接著腦門上就中了一槍。
而槍聲正是從自己身后傳出來的。
肥老黎不可思議的轉過頭。
“忘了說了,我是警察。當著我的面談散貨,你們兩個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顧笙拿出個小豬佩奇面具戴在臉上,將槍收了,才不緊不慢的將兩人塞進奔雷虎的后備箱里。
然后上拿大哥大打了個電話。
不過十五分鐘,阿東便開車上來了,顧笙才將面具摘下。
“笙哥。”阿東和阿武下車走過來。
“將這兩輛車處理干凈,連帶著后備箱的東西,不要再出現。”
“處理之前搜一下,看看車上還有沒有什么東西。”
“知道了。”
兩人點點頭,先是帶上手套,一個人拿著小刷子將一些崩飛的東西掃干凈,然后拿雙氧水沖洗,將地面一些殘留血跡都清理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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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有進步啊。”顧笙靠在車頭,叼著煙笑道。
“跟阿武學習的嘛。”
兩人清理干凈,又拿防水布將車后備箱里鋪上,往里噴了一些清新劑,然后將兩人的車開走。
顧笙哼著小調開車回元朗。
兩人一起失蹤,說不定這兩人就是私奔了呢。
羅密歐朱麗葉啊!
這劇情不能說是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想想都覺得感人。
先到酒吧轉了一圈兒,如今酒吧裝修已經到了尾聲,酒吧員工也基本都招齊,正在進行培訓。
顧笙將酒吧經理叫來吩咐道:
“去訂制一批tbAcK,不知道是什么?丁字褲啊,扒開屁股找繩子的那種。再訂些水手服,護士服,空姐服,oL裝什么的,客戶喜歡什么樣的就穿什么樣的,每個人最少要有四到五套制服,明白么?再去做些貓耳朵之類的。”
“客戶喜歡警服怎么辦?”經理問道。
“還挺有品味的。出門左拐,走到街口后再左拐,就是銅鑼灣警署了!”
“靠,信不信要是推出警服套餐,差老天天來捧場啊?”顧笙笑罵道。
在酒吧呆到下午,阿東和阿武各自換了套衣服才回來。
“沒什么值得注意的東西,都處理干凈了。”兩人回來后說道。
顧笙點點頭,反正重要的東西兩人也不會放在車上。
“行了,一會讓單英來找我,你倆休息去吧。”顧笙揮揮手,今天是三十一號,晚上是跨大。
港生非要拉他去慶祝,餐廳都訂好了。
肥老黎和奔雷虎失蹤,當天就被人察覺了。
這兩人都是社團話事人,哪怕消失半天,都會被人察覺。
尤其兩人都是出去后就再沒有回來,突然就沒了蹤影。
第二天晚上,洪興總堂再次開會。
“肥老黎突然消失,你們有沒有什么消息?”靚坤詢問道。
其他人臉上也有些疑惑。
實際上早上眾人就接到電話,然后派小弟出去尋找了。
“之前道上傳聞肥老黎要過檔東興,當然,這事我是肯定不信的。東興的地盤都在元朗,洪興又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他就算嗑藥磕多了也不可能做這種傻事啊。”顧笙攤手道。
“我聽說東興的奔雷虎也消失了,兩人幾乎同時失蹤。”基哥開口說道。
韓賓、太子都是守著自己的地盤,一個天天走私,一個天天打拳,對這些事只是有所耳聞,倒是了解不多。
“今天駱駝給我打電話了,奔雷虎確實也同樣失蹤了。所以我將你們招過來,就是看看有沒有什么消息。”靚坤說道。
“看來肥老黎跟奔雷虎果然有勾結啊,這兩個人也不知道勾搭在一起做什么,說不定跟這事有關。”顧笙說道。
眾人點頭,顧笙說的話在理。
一個洪興北角話事人,一個東興五虎之一,私下見面,然后一起失蹤。
“先查查兩人勾結在一起做什么吧。”
“我讓人問過肥老黎的小弟了,肥老黎最近跟阿笙合伙開酒吧,走的挺近,阿笙沒察覺什么?”
“肥老黎說北角沒油水,找我想要開間酒吧,我就跟他一起做了個。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哪知道?他又不會跟我說。”顧笙攤手道。
其他人也沒多想,畢竟合伙開個酒吧而已,很正常。
也沒人會覺得肥老黎失蹤會和顧笙有什么關系。
真正重要的其實是奔雷虎,可惜這人也一起失蹤。
眾人商議一圈,也沒什么收獲,最后也沒什么結果,直接散會,讓小弟打聽兩人的下落。
顧笙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猜,反正這事跟自己也沒什么關系。
第二天到了酒吧,顧笙將幾個小弟叫來問道:
“現在哪個明星比較火?開業叫來唱幾首歌。”
“叮當啊!現在唱歌最火的就是她了。男的就是阿倫了。”阿東說道。
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
“那就把他們兩個請來,每個人十萬出場費。螳螂,你和傻福去辦。”顧笙直接道。
“那誰,你去印些傳單,寫上銅鑼灣最大的UV酒吧開業,大歌星叮當和阿倫獻唱,我要一下爆火啊!”顧笙對酒吧經理道。
“笙哥,那兩人現在火到爆,怕是不好請啊。”酒吧經理小聲道,到時如果沒請來人,那這批傳單不是白印了?
“請不來就綁來!綁不來就幫他們發個訃告,人都死了還怎么過來?畢竟天天有意外嘛,這事我們也沒辦法。”顧笙看了他一眼直接道。
“知不知道這個酒吧我投了多少錢?一千萬啊!如果到時出了問題……”顧笙指了指酒吧經理。
“笙哥放心,肯定不會出半點兒差錯。”酒吧經理縮了下脖子。
隨后顧笙就打聽眾人去做事。
螳螂和傻福直接去找阿文,阿文又打了十幾個電話,便拿到兩人的位置。
這家伙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認識,如今又扎職上位,財力雄厚不少,面子也大了不少,消息渠道越發廣了。
阿倫十幾年前出道,出專輯拍電影,在港島明星中算是頂級。
尤其去年還拿了個最佳男主角獎,更是炙手可熱。
他正在錄音室內,出來后就看到他的女朋友,也是經紀人楊薇走過來。
“阿倫,有人請你去演出。”楊薇走過來道。
“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最近忙著新專輯的事。”阿倫皺了下眉頭道。
“我本來想拒絕的,不過芹叔讓我答應下來。說是洪興的人,不好得罪。”楊薇直接道。
“是洪興銅鑼灣話事人靚笙,那人現在在道上很火,聽說手段也很厲害,你們若是拒絕,肯定得罪他。”芹叔是這間錄音棚的老板,走過來說道。
“我知道了,告訴他們,我答應了。”阿倫點頭道。
靚笙這個名字,他前幾天還聽到過。
前幾天在片場,劇組里武行聊天時說起的,這些武行有不少都跟社團有一點關系,因此常常會聊起道上的事情。
他在一邊聽了幾句,然后就聽到有人說起。
“現在道上最威最火的就是靚笙了,銅鑼灣的局面都好幾年了,他一來就打破了,直接搶了王寶一條街啊。不但如此,還搶了號碼幫在油麻地的地盤,到現在都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聽說王寶進去了?”
“王寶進去了,小弟沒進去啊,幾千人,直接就被他打散了!據說銅鑼灣地上全是血。”
“叮當最近沒空。而且我們也不是什么場子都接的。”一個戴著眼鏡的女人站在門口直接說道,然后直接將門一關。
“只不過請叮當去唱首歌而已。”螳螂伸手將門卡住,之前在阿倫那里倒是挺順利的,沒想到到了這一開口就被拒絕了。
“什么叫唱首歌而已?”戴眼鏡的女子一聽這話就來氣,你以為你是誰啊?
“把手拿開,不然我報警了!”
螳螂將手一松,門砰的一聲關掉。
“什么事啊?玲姐?”房間內一個相貌甜美,還有點兒嬰兒肥的女子探頭說道。
“沒事,一個酒吧也想請你去演出,我給拒絕了。現在你太火了,什么人都找來了。”被稱作玲姐的女子笑道。
玲姐是她表姐,在灣島長大,之前在楓葉國上學,如今剛剛畢業沒多久,就來做叮當的助理。
“哦,拒絕也客氣一點。港島很復雜的。”叮當說道。她雖然也是灣島長大,但來港島發展的時間比較長,因此比自己表姐了解港島更多一些。
“放心,我很客氣的。而且你是大明星啊,每天那么多小報記者盯著你,誰要是敢亂來,立刻就上報紙了。”玲姐笑道。
過了兩個小時,叮當和玲姐才下樓上街。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一輛轎車開過來,將玲姐當場撞倒。
“玲姐!你怎么樣?”叮當回過神來慌忙去扶表姐。
好在車速不快,玲姐只是腿斷了,一臉痛苦的躺在那。
“誰幫忙打下急救電話?”叮當慌忙抬頭朝著周圍的人急救。
“打電話可以,我們老板想請叮當小姐去上臺表演。”兩個人走過來,其中一個穿著西裝面容硬朗的男子說道。
“叮當小姐,坐我的車走,我送你們去醫院。”旁邊一個記者拍了幾張照片,然后神色興奮的跑過來。
不過被傻福一把抓著領子提起,然后向后面一推,那青年頓時摔在地上。
“叮當小姐,我們老板請你去上臺表演。同意還是不同意?”螳螂重復問道。
“不去,我肯定不去!”叮當又是心急表姐傷勢,又是憤怒道。
“那下次就不是受傷的事了。”螳螂沖著叮當笑了笑。
叮當頓時心中一寒,失聲道:“是你們?撞我表姐的是你們的人?”
“我明天再來問一遍。”螳螂看周圍人聚的越來越多,沖著叮當笑了笑,跟傻福離開。
叮當將表姐送到醫院,沒多久她的經紀人就匆匆趕到,緊張的查看叮當的情況。
確認叮當沒問題后才松口氣:“叮當,沒事吧?”
“花姐,我沒事,不過我表姐傷的不輕。”
“發生什么事了?”經紀人這才問道。
“我不知道……我和表姐下樓就被車撞了,然后有人說要我去上臺表演……”
“是他們做的?”花姐先是問道。
叮當點點頭。
“太過分了!簡直肆無忌憚,知道是誰么?”花姐憤怒道。叮當可是她的搖錢樹,她還聯絡了霓虹那邊,準備讓叮當在那邊也打開名氣。
叮當如果出點什么事,她之前所做的就全打水漂了。
叮當搖搖頭。“對方根本沒說,不過他們說明天會再來。”
“你表姐,你表姐肯定知道。”花姐突然反應過來,對方直接用這種手段,肯定是叮當那個表姐惹到人家了。
“不用擔心,一會兒問問你表姐情況,然后把這事給你擺平。”花姐安慰道。
晚一些,花姐總算從叮當表姐里口中得知發生什么事了,當即就打電話問了一圈,知道得罪的是洪興銅鑼灣話事人。
剛回到病房,就聽到叮當表姐的聲音:“那幫人簡直目無王法,我一定要告他們,你可是大明星,他們竟然敢用這種手段?他們不怕警察嗎?”
花姐沉著臉上去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閉嘴!”花姐冷著臉道。“你想害死叮當?”
“你以為這里是楓葉國?這里是港島!”
說完,花姐就對叮當道:“如果有記者采訪,你不要亂說話,明天我聯系一下,看看對方怎么說。大不了就是去唱幾首歌,沒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上午,顧笙坐在家里,看著阿東拿來的一張報紙。
“哇,螳螂你還挺上相的嘛。”
“這標題也很有意思啊。”
《某新晉渣FIt人,魔爪伸向大明星叮當,不得到其誓不罷休》
眾所周知,港島的媒體向來沒什么節操的。
顧笙看了看右手,虛抓了一下,笑道:“魔爪啊!我他媽還抓N龍爪手呢!”
正和阿東笑談的時候,電話響起。
“笙哥,我是叮當的經紀人譚花,昨天有點兒誤會,我想當面跟你道個歉。”
“靠,都上報紙了,還他媽誤會?我不小心撞死她說是誤會行不行啊?”顧笙直接罵道。
“笙哥,那都是小報亂寫的,叮當絕對沒亂說。而且昨天是叮當的表姐,才從楓葉國回來,是傻的,笙哥跟她計較什么。晚上我在酒樓擺一桌,親自給您道歉……”
“你道什么謙?叫那個叮當來給我道歉啊!”
“行了,知道了。”
顧笙說了幾句將電話掛掉。
對方這個經紀人還算聰明。
另外一邊,譚花掛了電話后松了口氣。
早上看到報紙,她就知道事情不好,心里把那些小報記者都罵死了。
本來只是件小事,但都鬧到報紙上了,說不定對方會遷怒,到時叮當肯定要倒大霉。
譚花回到病房,叮當回頭問道:“花姐,怎么樣了?”
“晚上你跟我去道個歉,放心,沒什么事。”
“他們開車撞我,還給他道歉?”叮當表姐臉上的紅腫還沒消,憤憤的看著譚花。
晚上開車去餐廳的時候,譚花還在跟叮當說:“你那表姐,最好讓她回楓葉國去。”
“港島和娛樂圈都亂的很,她那性子早晚給你惹出大麻煩。”
“經過這次,她肯定不會亂說了。”叮當說道,她跟表姐關系很好,還是希望表姐能在自己身邊。
見她的樣子,譚花搖了搖頭。
“一會兒見到那位,你態度一定要好點。”
“放心,我知道的。”叮當道。
兩人在包間等了半個小時,才看到一個穿著黑白條紋西裝的青年推門進來,身后跟著好幾個人,都是穿著西裝。
“笙哥!”譚花起身熱情道。“早就聽說笙哥的大名了,這是我們叮當,還是個孩子,之前的事笙哥別往心里去。”
說著還踢了叮當一下。
叮當正打量顧笙,之前聽譚花描繪好像身高八尺,兇神惡煞。
實際上看了才發現,這人確實身體健壯,但相貌英朗,年紀也不大,看起來就是個二十左右的青年。
眉宇間帶著一股肆無忌憚的張揚。
這人就是讓花姐擔心了一天的那個洪興銅鑼灣話事人?
被踢了一腳她才回過神來。“笙哥。”
“二十多歲的孩子……”顧笙上下打量一下,往胸口瞄了一眼:“還真tm是個孩子。”
本來他還有點兒興趣,現在最火的女歌星嘛。
不過現在興趣沒了。
不過長的倒是真挺幼的,應該二十四了吧?看著跟十七八歲似的。
隨后飯桌上叮當道了歉,又敬了幾杯酒,臉上通紅,顯然酒量不怎么好。
顧笙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而譚花則是頗為殷切,畢竟娛樂圈各種事情很多,能結識這樣的社團大老,對她也有極大好處。
“過一陣我拍電影,讓叮當來客串一下。”顧笙對譚花道。
“笙哥的面子肯定要給,就是再沒時間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