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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差距(1+1/2)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玄鑒仙族

  天地之間風云起伏,千萬只粉紅色的眸子在云中忽隱忽現,玄妙的紋路明亮,那金身卻一片幽暗,透著莊嚴肅穆。

  ‘遮盧。

  這摩訶算得上是老熟人了,當年安淮天之亂,遮盧便與堇蓮、毗加爭奪唐攝都,亦是欲要煉化李玄鋒的駘悉的靠山。

  遮盧乃是空無道的摩訶量力,本應也是七相頂尖的人物,只是空無道殘破不堪,內里空虛,他遭人扶持,至今也不過六世。

  可即便如此,這摩訶量力的實力也逼近紫府后期了。

  面對金燦燦的長戟,遮盧的思緒并不慌亂,那一朵銅蓮花在身前綻放,綻放出無限光彩,千目閃動!

  李周巍正將目光從道人身上收回,同樣鄭重起來,趁著明王未散,長戟一挑,指向遮盧,漆黑之色染上天際。

  “好……”

  面對沖殺而來的李周巍,遮盧的反應與先前兩位摩訶截然不同,千眼一動,大手攏住銅蓮花,霎時間天地動搖,云層滾動,數重金山從天而降!

  君蹈危在沖殺之上堪稱恐怖,遮盧雖有無往不利的千萬迷亂之光,此刻通通派不上用場,可身為道行深厚的摩訶量力,遮盧的法門可絕對不少。

  此山渾渾沉沉,起伏跌宕,不照他、不牽他、亦不鎮壓,只帶著神通落下來,劈頭蓋臉地砸,一時間天光與金山碰撞,四處粉碎,遮盧則壓了神通,召出釋土來。

  “敕!”

  那云牽霧繞的釋土中只落下來五色光華,墜在金山之上,這術法登時得了神助,截然不同,任由這魏王如何破碎,山峰只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密密麻麻增長起來,耗在他身前。

  李周巍皺了皺眉,立刻體會到了這空濁量力的本事。

  可對方忌憚君蹈危,不愿在沖殺之時干擾他,毫無拘束,李周巍只是一移金眸,天幕之上的赤斷鏃頃刻消失,青年從重重山峰下掙脫而出,長鋒亮白,已近在金身眼前!

  千眼摩訶不急不懼,雙手合十,面露微笑,在身前等待多時的三報入世蓮驟然翻轉,籠罩而下!

  三報入世蓮是遮盧修煉多年的寶物,此刻積蓄已久,涌現而出,當即幻化為三色蓮火,趁著李周巍已無沖殺之勢,砰然澆在他身上,灼灼而落,炸起一片華光!

  浩如煙海的迷惑邪異神妙涌入他升陽之中,將他定在原地!

  而魏王身前的千眼金身已經如風散去,在遠處顯化為一清瘦的和尚,偏偏滿面是眼,將這股清秀之意破壞的一干二凈,邪異地拎了禪衣,笑道:

  “還請魏王慢慢享用。”

  他話音方落,那三報入世蓮本體沖殺而來不說,原本的金山赫然移開目標,重新墜來!

  可眾多光彩凝聚,這魏王在三重入世火焰中靜靜睜著雙眼,濃郁的麒麟紋路在他身上匯聚,一身墨袍也化為戰鎧,滾滾的火焰如同凡間之水,毫無阻礙地從他身上滑落,長戟照耀:

  束光!

  這銅蓮花不但沒有定住此人,甚至反遭了對方囚禁,兇狠的戟光迅速放大,魏王目光冰冷,并住雙指,豎在唇前。

  “嘭!”

  籠罩天際的黑暗襲來,唯有一點火焰在他指尖綻放開。

  這火焰金燦燦明亮亮,澄澈光明,不邪不異,非并非真、非牡非灴,只有黃豆大小,閃在指尖,卻傳來一股凝結到極致的性命之威。

  正是南帝玄獲!

  這和尚的表情一瞬凝固,身邊的太虛赫然震動,上下左右四方一齊噴涌離光,金鎖勾結,交叉匯聚,如同一捧黃金鎖子網,將他囚在原地。

  這網看上去極為纖細,卻在他身上勒出滾滾的白煙,迅速嵌入他的皮肉里,燙進密密麻麻的眼睛中,讓他張開雙唇,發出極為恐怖的嚎叫:

  “嗷!!”

  遮盧煉了千眼之身,是最典型將道行放在金身之上,擅習仙道的釋修,這一道奇特的法身不知花費了他多少歲月,極為珍貴,平地里絕不讓敵手近身……卻不曾想這法門霸道至極,竟然憑空而落!

  更為糟糕的是,一股濃厚到極致的囚禁之意已經浮現在體表,種種華光驟然衰弱,明亮的長戟沖鋒而來,那魏王單手持戟,目光璀璨得仿佛兩顆星辰!

  “咚!”

  滾燙到極致的天光沖上天際,在漆黑的夜幕中顯得格外光明,落在天際的夕陽微微震動,李周巍神色卻沒有半點欣喜,鋒利的目光橫掃而過,正對上收起青石的道人含笑的目光。

  這道人再一次出手了!

  這一戟的威力明顯不如華陽王鉞,那青石被道人端端正正的拿在手里,只聽一聲悠遠的凄涼咆哮:

  “魏王……速速來援!”

  李周巍轉過頭去,赫然望見了那白發老人。

  司徒霍!

  這位紫府中期的修士面色蒼白,眼神陰厲,那一道如同金石打造的法軀上滿是裂口,三道旗幟插在他的胸腹之中,在狂風里急速飄揚,迸發出一股又一股的真火。

  這老人腳底的云朵仍然呈現出龍蛇騰飛之勢,卻顯得狼狽不堪,手中的長刀高高架起,將一枚木劍吃力地擋住。

  那道人如閑庭信步,悠然而至,盤膝坐在那平躺的葫蘆之上,手中捏了個劍指,笑容滿面,可隨著兩指漸漸下沉,南邊司徒霍的身形也在一點一點被木劍壓上江去。

  道人仍不滿足,面上甚至有幾分訝異,只道:

  “倒是有幾分本事。”

  李周巍神色驟然陰郁了。

  司徒霍并沒有受什么大傷,短短數回合之內,李周巍也不過初步占據上風而已,甚至算不上壓制…可這位鏜刀節度卻已經一路退到了江上,只差一步就可以退回江南。

  ‘不是求援,他已無戰意。

  李周巍這頭打得有來有往,司徒霍簡直是見了鬼了———他修煉多年的金德術法在那修士面前成了個笑話,那瓷葫蘆一收,簡直如同風卷殘云,什么也不曾留下!

  而名聲響徹的血兇樓更遜色了一籌,無論造出多少血海迷音、邪異刀風,舞動出何等陰厲之光、金煞之氣,對方只捏了一神通,皆如春風拂面,半點不留!

  ‘幾百年了…這還是頭一遭…’

  他不覺得氣餒,只覺得心驚———這術法絕對是金丹道統門下針對血氣的法門!

  司徒霍并非沒有底牌,可眼前的情況代表著他往日使出的所有手段在對方面前都如同兒戲,只有個君失羊能逞幾分威能,卻也不過連連避退而已…

  他司徒霍也不是簡單人物了!在紫府中期絕對算是佼佼者,又受了修武之光,什么人物能將他這樣戲耍?他內心深處沒有半點憤怒,而是升起一股又一股寒意,伏在心肺之中,讓他心中大震:

  ‘這道人有問題……他提過洞天……這是什么人?通玄嫡系?真君嫡傳?’

  明白這一點,司徒霍空白的腦海只剩下一個念頭:

  ‘走…立刻走…這些三玄嫡系沒一個能用常理來度量,白鄴守不住,走慢了性命也沒了!’

  他司徒霍又不是司徒鏜,更不是端木奎,當年的奎祈在衛懸因面前連短時間自保都成問題,更何況衛懸因根本沒在什么洞天修行過…只是通玄的凡間道統而已!

  他向李周巍的求援就不是什么求援,而是表達著一個意思:

  ‘我司徒霍當下就要遁走,你好自為之!

  李周巍當然看得明白,他的神色凝重了,第一時間低頭,望向腳底的大陣,濃厚的紫氣正沉在陣光之上,交疊變化。

  ‘麻煩了…沒有司徒霍,白鄴這不是守不守了,是多拖一會兒就要有性命之危!’

  他目光微沉,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一邊踏著淡紅之光橫跨而來,擋向那道士,一邊聲含神通,打入陣中:

  “速速退走!”

  遮盧猝不及防,差點吃了小虧,暗暗惱怒,豈愿放他走,方要出手,卻只覺得一片彩色在眼前炸開,腦海中昏昏沉沉,無限天光在眼前盤旋:

  乾陽鐲!

  這一枚靈寶從未讓人失望過,將這摩訶定在原地,赤斷鏃光芒變化,從容移變,卻直奔道人而去,為地面上升起的龐大紫色閣樓爭取時間!

  眼見李周巍踏光而來,這道人笑容淡了,明顯皺了皺眉,雙手一合,低眉道:

  “還須提醒魏王,此地不宜久留!”

  迎接他的唯有明亮一戟!

  這道人含笑搖頭,兩指抬起,并指放在身前:

  狡落原!

  霎時間,一抹灰黃色的光彩籠罩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迅速拉大,又好像近在咫尺,所有色彩凝結在這一戟之上,卻見著半空中落下來一物什。

  是一枚如同秋葉般黃綠色的玉如意。

  這如意敲在戟上,震得李周巍手臂之上肌肉虬結、麟紋畢現,所有神妙和光彩驟然黯淡,本該被定在原地,君蹈危的沖殺之能卻驟然運轉,終于殺出!

  那灰色衣袍的袖口則猛然大張。

  長戟如同沉入無限泥淵,兩人的氣機在空中不斷糾結,滾滾的神通碰撞,金眸驟然轉移,皺眉凝視。

  一柄木劍已經穿過太虛,倒映在他瞳孔之中。

  此劍粗糙不堪,尾部甚至帶著還未被去除干凈的枝杈,泛著一點嫩綠色的幻彩,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天養甕…是保木…’

  “咚!”

  李周巍未有半點猶豫,那只大手赫然抬起,將那把木劍緊緊攥住,道人面色微變,手中的劍指一停,青年的眉心卻已經轉化為日食之兆,大漠悍然覆蓋,黑金色的幻彩噴薄而出!

  “陽極之術……”

  道人表情微變,雙眼化為燦爛的霞光之色,七色神光匯聚糾結,沛然而出,正對上黑金色的帝岐光!

  天空中的光彩炸碎,這黑金色光彩如同冬雪見陽,飄零消解,浩蕩如七彩光柱的霞光擊中那金色身影,穿越而過,如同一枚孛星,降落在大地之上!

  驚天動地的煙塵沖起,紫色的閣樓已經高高飛躍,一片清涼之光穿過煙塵,照在地面之上,如同世外仙光,清靜沉香。

  列紫篇!

  滾滾的清光伴隨著紫氣平定煙塵,那金眸青年早已不見,唯有一片紫霞裊裊升起,這道人停了一步,略有訝異。

  他似乎并不在乎走了幾個,而是贊道:

  “道真一派的傳承。”

  可此時的山林之中一片寂靜,四境安寧,一眾釋修低眉垂眼,都不敢看他,哪怕是身為量力的遮盧,此刻看著這人照樣是心驚膽戰。

  這道士卻不以為意,眼里根本沒有這些釋修,一甩衣袖,踏入太虛去了。

  一時間金身閃爍,一眾摩訶憐愍對視一眼,詭異的目光齊齊落在那淡白色陣法籠罩下的、面色蒼白的仙修面孔上。

  庭州。

  晞炁之光籠罩交織,混一的光芒無情灑下,白金色衣物的真人一言不發,面色蒼白地立在洲上,身旁的火焰不斷跳動,仿佛要叫太虛燒穿。

  在另一側,身材高大的羽衣男子靜靜立著,手中長戟掛著一串串粘稠的、如同金珠般的血液,那雙玄黃交織的眼睛靜靜地盯著他。

  那雙眼睛中沒有多少鄭重之色,隨意的看著,只是掃過那一道灼灼的天烏并火時浮現出一抹忌憚。

  滾滾的厥陰色彩籠罩在拓跋賜的羽衣之上,將所有照耀而來的天光從容化解,更叫李曦明口中發苦。

  ‘代行妨……’

  當日在白鄉谷之上,李曦明見著李周巍一道謁天門將此人鎮住,并未覺得他有多了得,興許是李周巍殺廣蟬殺得太快,又或者是北修蠅營狗茍慣了,眼前人在白鄉之上同常昀一般根本沒有盡全力…

  可在湖上斗了這近七十回合,李曦明只覺得滿身是傷,一片心寒。

  ‘邃炁道統,太可怕了……’

  對方有一道代行妨,明明修的是邃炁,卻能通過感應明陽,誕下厥陰來,盡管對方在這道統上的道行并不精深……可也足以化解他大部分的攻勢!

  而此人的每一戟都勢沉力猛,一道更比一道兇猛打得李曦明狼狽不堪…

  他移了移目光,落在那高處負手站著的將軍身上,眼中的色彩陰沉了。

  公孫碑。

  真要計較起來,此人威脅比拓跋賜還要大,一手晞炁之光爐火純青,手頭的功夫更不弱,更為致命的是,李曦明心中暗知此人還留著一枚晞炁靈寶!

  ‘他始終按住不動,就是在等明煌!’

  若不是那枚靈寶還在醞釀,他背靠陣法與分神異體,外加有一味天烏并火總是能逼退兩人,李曦明早就有性命之危,可即便如此兩人每次出手,或多或少都會在他身上留下傷痕。

  他看上去無傷大雅,實則袖口里的塑像已經滿身傷痕,短短七十回合,已有大傷之危,更糟糕的是腳底下時不時被打得忽明忽暗的大陣,讓李曦明又恨又怒。

  ‘這公孫碑……時不時出手也并不傷我…心思甚至還在洲上!

  李曦明還來不及多想,眼前這位大梁后裔再次抬起手來,天上則垂下那繡著璀璨花紋的青玉瓶子,光彩墜落,一片清輝。

  滾滾的清輝撒來,青色的大鼎則在空中顯露身形,裨庭青芫寶鼎飛躍而出,將清輝一一吸納,可那暗暗藏在其中的神通卻得以落下!

  乞代夜!

  黯然之光驟然而下,將他照耀而起的六合之光削去一大片,滾滾的天烏靈火立刻補上,陰險狠毒,往這將軍面上撞去。

  連拓跋賜面對這并火都要退開,更遑論公孫碑了,此火一出,哪怕他神通已至紫府中期,也不得不收斂神通避開,更不舍得用靈器去碰。

  李曦明卻根本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迎面而來的是那魔焰滔滔的長戟!

  那枚銅盆亮出,在這長戟面前卻顯得尤為單薄,拓跋賜這長戟的魔焰已經推至巔峰,豈是一小小靈器能臨時擋住的,當即發出一聲巨響,砰然飛出。

  李曦明內心的上曜伏光短短阻擋了這長戟一瞬,抹去一部分魔焰,這兵器終究落下,砸得李曦明腰腹處劃出巨大的傷口,半邊身子皆是魔焰!

  他驟然吐血,面色更白了。

  袖口之中的分神異體在不斷削弱傳來的魔氣,李曦明勉強退開,卻只覺得一股寒意沖上腦海,假牝托舉異體法不斷警醒,讓他一下抬起頭來!

  看似極為安全的并火之下,一道璀璨之光霎時墜下!

  公孫碑被這火焰逼退了這么多次,豈能次次落空?實則暗暗就在積蓄神通,那凝練到極致的晞炁噴涌而下,霎時間就叫李曦明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

  可他面不改色,袖口一張,亮出一甕來:

  天養甕!

  靈寶一出,威能與氣勢截然不同,這甕口雖然不大,卻洶涌著浩瀚的引力,仿佛饕餮巨口,不但輕而易舉即將涌來的神通與晞炁——吞下,甚至還反客為主,試圖干擾公孫碑的身形。

  這將軍面色微微一變,心中若隱若現的答案一下肯定了。

  ‘恐怕李周巍…本就不在湖上閉關!’

  西海的事情鬧得很大,天養甕已經不是秘密,可在公孫碑看來,李家的好東西一定都在李周巍身上…如若在李曦明手里,那就肯定是留給他守湖,自己外出!

  公孫碑面上的驚疑只維持了一剎那,多年征戰讓他極為果決,下一瞬,一片晞光已經毫無預兆地橫絕在天地之中!

  晞光分儀寶臺!

  天養甕浮現的這一瞬間,他的心念閃電般從逼迫李周巍出手變成了除去李曦明!

  這一片晞光浮現而出,李曦明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沖上腦海,袖口之中的分神異體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在發出警告:

  ‘大有隕落之危!

  可他面色平靜,不管不顧,甚至那明亮的并火也用來逼退邃炁,兩手合在身前,滾滾的符文在他的掌心處不斷晃動,赤金交織,薈萃如星!

  “嗯?”

  公孫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霎時抬頭。

  這巨大的晞臺即將壓下之時,濃烈的離火之光籠罩天際,將清光通通覆蓋,一片金色的細線從太虛之中流蕩而出,將晞臺定在半空之中!

  而在這濃厚的赤光之中,離火絳袍的真人踏火而出,手中那金丹般的圓珠滴溜溜一動,重疊的金光驟然降下,一片無形之氣則籠罩天地。

  重光!

  重疊的金光橫穿而來,公孫碑雖然毫無防備,反應卻絕對稱得上是快速,一抹青白之色飛上道袍,眼看就要避過這金光,那無形之氣卻驟然降臨:

  群光!

  重火兩明儀壓制異道的神妙使他行動遲了一瞬,那明晃晃的金光終于落在他身上,叫他兩眼驟然一白,有些東倒西歪的錯亂出去兩步。

  “不好。”

  這將軍面色一變,勉強維持住身形,卻根本沒有去看這剛冒出來的真人,而是驟然扭頭,急切喚回玉瓶護主!

  云間的李曦明已經抬起頭來,趁著此人失去移動之機,純金色的濃烈之光從他的掌間洶涌而出,穿過重重的彩云,太虛洞響,驟然而至!

  “轟!”

  六品離火之術大離白熙光!

  大離白熙光一術,練習成本極高,花費時間極長,施展時又笨重繁瑣,可此術背靠離火正位、兇會沖平的大道,威能絕對算得上一等,當年廣蟬如此高明的法身,尚且被照了個對穿,遑論仙修!

  正在此時,卻有一枚方璽幽幽而來,將公孫碑籠罩住!

  拓跋賜!

  此人雙目炯炯,顯然有異樣的感知之能,李曦明過江試探之時也是先被他發現…在重火兩明儀浮現前一瞬間就已經出手,這才勉強趕到!

  可再如何也是倉促出手,威風凜凜的方璽僅僅堅持了一個呼吸,便被掀翻,濃烈的金色瞬間淹沒了天際,將公孫碑打落天際,轟然墜落在遠方的湖岸上,激起漫天浮云離火!

  “好膽……”

  道光羽衣的男子沒有多一分眼色留給狼狽不堪、墜落地面的公孫碑,亦不曾去看那發出橫跨天際、讓人側目離火之術的李曦明,而是灼灼盯著前方。

  他面色冰冷,左手接住滾燙的方璽,右手長戟抬起,魔焰灼灼,將重火兩明儀放出的濃厚離火之光逼退,直指那絳衣青年。

  拓跋賜瞇了瞇眼這才看清他容貌。

  此人內雙狹眼,面有邪氣,帶著一絲皮相上的溫和,使人見之凜然,難親難忘,笑容無情,淡淡的望著指向自己的戟鋒。

  那雙金色的招子如同燒紅的滾炭,刺得人雙眼生疼,讓這大梁后裔、拓跋氏真人一怔,眼底爆發出一抹不可思議來。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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