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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陛下真的不為好圣孫考慮一下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秦:出海歸來,我獻上世界地圖

  雪漸漸小了,停了,風卻依然喧囂。

  轉眼之間,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了下來。

  酒喝的多了,情緒難免也多了起來。

  眼前這群門客被綁來的經過趙泗都歷歷在目,古代天長地遠,心知一次分別,許久時間恐怕都不能見面,偏偏他們打被綁來以后幾乎起居皆在一處,趙泗難免也有一些感傷。

  趙泗傷懷,其余人或多或少亦有真情流露。

  蕭何陳平曹參等人也沉默不語……

  樊噲大口大口的喝酒,行頭上來了,非要跟趙泗蹈舞告別……

  舞跳的不咋地,倒是把在場的人都逗樂了。

  “天色不早了……”趙泗撇了一眼已經徹底黯淡的天空,周遭的隸臣早早掌燈,燈火于亭臺之上顯得明滅不定。

  “諸君……且去歇息,明日,我為諸君送行。”趙泗嘆了一口氣開口。

  眼下這群門客幾乎個個起于微末,被趙泗看重才有了今日,轉眼之間更是要成為一國的卿大夫,主導一國事物,而這些全憑趙泗而來,如何不傷懷?紛紛各自帶著情緒向趙泗告別。

  哦,韓生是個例外。

  他是新加入的,而且他也不會跟隨張蒼他們前往趙國。

  他初來乍到,自然無法感同身受,甚至于,他的內心還頗為樂觀。

  主公重情重義,能于分肉之權,能信賴臣下,而且最關鍵的是,這群最被趙泗倚重的門客要離開了。

  嘿,只剩他一個了……

  雖然韓生也很眼饞封國大權,但很顯然,留在趙泗這位備受始皇帝親近的公子身邊,機會也決計不會少。

  所有人皆自離去,唯有張蒼靜默不語,站在原地。

  趙泗知道張蒼還有話對自己說,只是指了指案幾開口說道:“先生請坐。”

  張蒼和趙泗相對而坐。

  白白胖胖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張蒼這會倒是滿面沉重了。

  “先生就要離我而去,在離開之前,還有什么要教我的么?”趙泗開口問道。

  張蒼聞言沉吟片刻開口道:“陛下向來勤政,一國之事皆系于陛下之手,陛下既然親近公子,公子也該多為陛下勉力分擔,不使陛下為了政務勞心傷神。”

  話說到這里是真走心了,這話真要深究其實有點大不敬。

  因為張蒼在勸說趙泗利用始皇帝的親近去更多的染指君王之權。

  趙泗明白張蒼的良苦用心,只是點了點頭開口道:“我知道了。”

  “臣等離開咸陽以后,公子身邊便無稱心之人,新納門客韓生,卻有才能,公子如果在什么事情上迷惑,可以詢問一下韓生的意見。”張蒼看著趙泗開口說道。

  說到這里,張蒼心頭難免有些擔心。

  是真擔心……

  人這種生物,動了感情難免想的就更多一些。

  眼下正值立儲大事在前,張蒼已經猜到了始皇帝的謀劃,甚至已經可以預測出來后面的劇情,而趙泗正是其中關鍵的一環……

  有時候,他還真擔心自家主公這個赤子,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

  好在……在他們離開之前,趙泗不知道從哪里又弄來了一個門客。

  雖然性格方面比較急躁,但是能力倒是有的,如此一來,離去之前,也可以稍稍心安。

  “還有么?”趙泗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倘若事有不決,可以詢問李相,另外,王老將軍也可引為臂助,主公尚未明媒正娶,可以私底下向王老將軍求取王氏女。”張蒼沉吟著說道。

  “王氏女么……”趙泗沉默了片刻。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但是虞姬畢竟剛剛懷孕,而且關于儲君之事,趙泗的心態到底沒有完全轉變,故而只是心里記下,只待日后再說。

  確實,到了這個份上,有些東西趙泗必須得考慮清楚,不能全憑始皇帝一人安排。

  “另外,隴西戰局已定,韓信已經立下大功,用不了多久咸陽就要報捷了,報捷之后,韓信也要折返咸陽了,屆時朝堂必為之封賞提拔,臣希望主公提前和陛下商量妥當,讓韓信前往封國,不要留在咸陽。”張蒼繼續說道。

  “平叛還用得著韓信?”趙泗挑了挑眉。

  “平叛用不到,練兵要用。”張蒼笑了一下。

  趙國作為一個獨立的諸侯國,必然是要有獨屬于自己的軍隊的。

  同時,趙國也需要一個能夠督導一國軍事的大才。

  樊噲?只能為將。

  至于周勃等人,頂天了也就是帥才。

  唯有韓信,才是經國之才。

  張蒼必須要對趙泗的信任負責,做好應對最壞情況的打算。

  因此,韓信不可或缺。

  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

  以韓信的性格,這次立下大功,再加上趙泗成為皇孫,還備受始皇帝親近,倘若立儲事定……

  韓信,留在咸陽可能會壞事。

  “我知道了!”趙泗再次點了點頭。

  讓韓信留在趙國掌管一國兵馬?也不算屈才了。

  現在趙泗封王了,手底下的門客也總算是有了可以彰顯自己才能得地方,甚至于到了要考慮他們能力夠不夠的地步,可謂是一步登天了。

  “還有么?”趙泗看著準備起身的張蒼開口問道。

  “主公以后可稱孤道寡也……”張蒼沉默片刻開口說道。

  “為公室子,不能沒有威儀。”

  “我……孤知道了。”趙泗本來想辯解一下,想了想也沒有再辯解,只是點了點頭,將張蒼的囑咐放在心上。

  “如此,便無事了,臣告退!”張蒼聞聲,白白胖胖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先生有些迫不及待了……”趙泗也笑了一下。

  “一國的美婦都在等著臣,如何定下心來?”張蒼笑著拿自己揶揄。

  主臣二人,相視大笑……

  “我心先生盡知,賞責先生自奪!”趙泗認認真真的開口說道。

  其實趙泗的門客都各有各的小毛病。

  陳平貪財,張蒼好色,韓信更不用說了……

  不過以前大家伙都謹小慎微,再加上都在趙泗眼皮子底下,還有張蒼壓著,手里權利又不多,故而沒有顯露。

  現如今卻要去遙遠的趙國,一步登天,卻不可能再如先前一般完美無缺。

  趙泗之所以囑咐張蒼,讓張蒼自奪賞責,也正是出于這些。

  他相信張蒼能夠處理好個人癖好和國家大事的區別。

  但其他人,乍登高位,天高皇帝遠,還能不能守住本心,那就不好說了。

  一切,全靠張蒼去督促了。

  “臣……知道了!”

  張蒼起身,躬身行禮,良久,復才退去。

  隸臣門忙忙碌碌收拾著東西,趙泗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擺了擺手,在使女的服侍之下進入了夢鄉。

  翌日……

  天剛蒙蒙亮趙泗就起來了……

  封王事定,宜早不宜遲,因此諸人都早早起來準備出發。

  東西都提前準備好了,大家伙各自乘車,趙泗騎馬相送。

  一路邊走邊聊,不時駐足。

  直至行出咸陽城,趙泗又送了二十多里路,張蒼才笑著阻止了趙泗。

  “主公莫不是打算親自把我們送到趙地?”

  趙泗聞聲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開口道:“于諸君別離,心中終究不舍。”

  “到底是要去的,主公且駐吧,照這個走法,恐怕明年開春都走不到趙地。”

  因為邊說邊走的原因,一個上午的時間,一行人才剛剛出城。

  趙泗聞聲笑了笑停下了腳步,張蒼等人紛紛下車各自向趙泗行禮。

  “主公請回!”

  “諸君還是先走吧……”趙泗搖了搖頭。

  張蒼聞言,也不再勸說,帶著眾人上車繼續趕路。

  趙泗注視著車架,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官道之上……

  “回去吧……”趙泗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乘車歸去。

  車架之內,張蒼也終于放下了掀開簾子的手。

  “都看了一路了,先生如此感性的時候可不多見。”陳平在張蒼旁邊笑嘻嘻的開口。

  他倆是同鄉,又有師生之誼,而且陳平還和張家的小寡婦有一腿,二人格外親近,故而同乘一車。

  “主公心若赤子,為臣者如何不禪精竭慮?”張蒼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子,靠在車廂之上有些感慨。

  “是呢,倘若主公將分肉大權予我,何惜生死以報之?”陳平嘿嘿笑著打趣張蒼。

  “倘若予你,肉還能剩下幾塊?”張蒼撇了一眼陳平翻了個白眼。

  陳平嘿嘿一笑,再未多說……

  趙泗的外置大腦終究是離開了,然而生活依舊要繼續。

  對于趙泗而言,無非也就是在某些事情上需要自己動腦子了。

  韓生終究不比張蒼,趙泗終究不可能事事請教。

  至于張蒼臨走之前的囑托趙泗也放在了心上,就是關于婚事這方面,趙泗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仔細想了許久,還是決定等虞姬生了以后再說。

  分別過后,趙泗短暫的送別假期也宣告結束。

  趙泗也重新回歸到了早睡早起的良好作息,天天跟著始皇帝開會批奏折,日子規律的可怕。

  新收的門客韓生并沒有被趙泗帶在身邊,而是丟在了他在咸陽的府邸之內。

  趙泗雖然住在宮中,但府邸里一應使女隸臣還有一些產業也需要人來管理,韓生剛好可以做這些事情。

  至于官職倒是不急于一時,韓生自己也沒要求這個,反而是要求趙泗對他開放書籍庫存。

  趙泗欣然應允。

  這個時代的知識還是太過于珍貴了,韓生同樣出身貧寒,縱然胸有韜略,天資出眾,也彌補不了教育資源不足的硬傷。

  悟性再好,你得先有功法不是?

  當然,那種只靠腦補就能開創大道根基的天才例外……

  總之韓生一邊兼職趙泗府邸的人事管理,一邊一頭扎進了知識的海洋。

  另外與此同時也幫助趙泗處理一些應承交際之事。

  趙泗則在皇宮繼續接受始皇帝的帝王教育。

  這玩意壓根沒有趙泗想的那么高大上,如果讓趙泗來評價,那就只能用枯燥來形容。

  現在趙泗對于一天的期待也就僅限于彈劾和相互攻訐的奏折了……

  彈劾,攻訐,哪個朝代都不會少,這算是趙泗的快樂源泉了。

  畢竟彈劾的時候總會爆點猛料,尤其是針對對方私生活攻訐的奏折,簡直是趙泗的最愛。

  還有人彈劾政敵扒灰的來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近段時間的奏折依舊是以天下各地的叛亂為主。

  關于扶蘇立儲之事的奏折先前因為始皇帝的強硬拒絕消停了一段時間。

  但也就一會……

  這才過去沒兩天,趙泗封王之后,關于立儲的奏折又已經逐漸開始增多。

  由此可見,很多人已經等不及了。

  不過客觀來說,這沒啥好評價的,也不能說是逼迫始皇帝。

  始皇帝都五十多歲了,于情于理都應該定下儲君。

  “國無儲而不定,民無主則難安……長公子……小公子……”

  趙泗臉上帶著幾分難為情的念完了一篇關于立儲的奏折。

  至于為何難為情……

  大概就是因為這篇奏折,吹自己吹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始皇帝面對勸言立儲的奏折依舊是選擇留中不發。

  所謂留中不發,既不公開討論,也不進行回復,涉及立儲的奏折進過來猶如石沉大海。

  可偏偏事情進行到了這一步,趙泗都已經封王了,始皇帝年紀也大了,出于種種原因,群情反而更加滔滔不絕。

  也得虧是始皇帝,能壓得住,定的住。

  臣子不能跟皇帝玩硬的,那自然就會拐彎抹角的達成自己的目的。

  始皇帝不喜歡扶蘇這確實是個事實。

  可是始皇帝卻多次公開表態喜歡趙泗。

  畢竟是當著滿朝文武說出來的那句泗乃長孫,朕甚愛之。

  這幾乎相當于政治訊號了,都是老狐貍,曲線救國誰不會?

  于是原本吹扶蘇道德怎么高尚,能力多么出眾,多么適合成為儲君的奏折搖身一變,不吹扶蘇了,改吹趙泗了。

  你不喜歡扶蘇是吧,親孫子喜歡吧?

  夸就完事了!

  伱看長公子生的孩子多好?多么出色?

  陛下您真的不為自己的好圣孫考慮一下,把儲君之位定下來嘛?

  趙泗作為當事人之一,面對這種通篇馬屁的奏折,屬實有點臉紅了。

  (約了明天去做無痛腸胃鏡……祝福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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