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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我是外交官,不是許愿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秦:出海歸來,我獻上世界地圖

  時日緩度,秋日的氣氛越來越濃厚。

  第二次遷王陵令正式頒布廣傳天下,然而這一次大秦迎來的是天下所有貴胄的不動如山。

  天下人對于始皇帝的罵聲愈發高漲,連帶著李斯趙泗等等朝臣也不能幸免,民間呼聲甚高。

  時年,嶺南傳來異動,一部歸附之南蠻忽然反叛,屠戍邊秦人一百三十余人,趙佗以雷霆之勢發兵鎮壓。

  同時,東海之畔,藏匿于冰天雪地深山老林之中的穢人開始小規模的出現在遼東郡附近,臨海之地,有穢人船只游蕩。

  而巴郡一帶,山部藩民亦有不同程度的異動,寧夏甘肅一帶的戎人也開始有一些詭異的動靜。

  天下各地不同程度或多或少的都出現了異常,但在這種局面之下,大秦地方官府傳遞的文書卻越來越少。

  很顯然,有隱藏于大秦官府之內的六國余孽開始發力,地方上也遭遇了不同程度的統治危機,最開始的端倪就在于中央對地方情報的掌控能力下降。

  黑冰臺被迫擔任了地方情報收集工作,以作為維持消息通訊的工具。

  而與此同時,廣袤的草原之上,第一場戰爭,即將正式打響!

  “東胡驕橫,以此時之勢竟還要貪圖匈奴土地,由此可見,東胡王已經篤定匈奴不敢插手東胡和月氏南下之事,更篤定了大秦受困于內亂,再無南下之力。

  我認為,這正是發兵攻打東胡的大好時機。”

  營帳之內,冒頓指著地圖揮斥方遒,言語極其具有煽動力。

  然而,酈食其并不吃他那一套。

  “東胡控弦之士有二十余萬,而匈奴控弦之士只有不到十萬,我不精兵法,卻也知道兩軍交戰,多勝少也,縱然東胡驕橫,單于何故自視必能功成?”酈食其反口問道。

  雖然,酈食其知道韓信已經做好了主動出擊的準備,但是現在是冒頓主動提出出兵,同樣是進攻,意義可就大不相同。

  匈奴初逢大敗,人數差距懸殊極大,而冒頓在酈食其眼中也絕非狂妄短視之輩,冒頓能夠在這種時候提出主動出兵,一方面是站隊表忠心,另一方面也說明冒頓對于出兵攻打兵力人口是匈奴兩倍之多的東胡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否則絕不會輕易開口。

  在出發之前,韓信就已經交代好了談判目標。

  韓信是打算建功而不是打算防守的,因此給酈食其下的死命令就是要求酈食其說服匈奴配合大秦出兵。

  而現在令人沒想到的是冒頓居然主動提出進攻東胡,酈食其省了一番口舌,情況有變,現在匈奴是需要幫助的一方,酈食其自然要拿捏一二,為大秦這邊謀取更大的利益。

  “上使說笑了,兩軍交戰雖然向來是以多打少,但也不乏以弱勝強之戰。

  在我看來,只要能夠抓住時機,做好準備,以弱勝強并非不能。”冒頓笑了一下招手令自己的親兵攤開輿圖。

  “當初我剛剛繼位,而東胡勢大,向我討要父王的千里馬和我的妻子,我因為國力頹廢,不得不予,但此非我懦弱之舉,上使且看此圖,正是我派遣兵士送馬送人之時沿途所記。”

  作為主動暴露需求的一方,冒頓清楚自己不露出一些真東西恐怕難以說動大秦,因此這種情況也顧不得偽裝自己,只能攤牌。

  “這里,就是東胡王向我索要的土地,此地荒蕪,渺無人煙,有千里之闊,因為荒蕪,此地無人居住,東胡和匈奴之時各自在附近設置甌脫守著。

  東胡驕橫,在南下入侵大秦之時都敢向鄰國索要土地,由此可見已實不把匈奴視為威脅,而此地臨近東胡王庭,因此我斷定東胡的甌脫定然防備松懈,而匈奴的騎士雖然不在這里居住,但是我經常派兵勘察這里的地形,只需要從這里派遣精兵強將,快速穿過這里,擊潰東胡的甌脫,就可以直抵東胡的王庭,以成斬首之功,只要能夠擊潰東胡的王庭,莫說東胡有匈奴兩倍兵力之多,就是有匈奴兵力十倍之多,群龍無首之下,又能如何呢?”冒頓開口說道。

  冒頓提出了他的作戰計劃,基本上和歷史上的作戰計劃一模一樣。

  傾巢而出,云集兵力,敏銳捕捉住東胡王輕視匈奴的心里,不和東胡進行人數上的比拼,擒賊擒王,直抵王庭。

  這個作戰計劃歷史已經給出了答案。

  匈奴向東襲擊東胡,東胡沒有任何防備,因此大敗。冒頓消滅了東胡王,而且虜獲了東胡的老百姓和畜牧財產,而東胡因此而分裂為了烏桓和鮮卑,為輕視冒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大秦眼下境內有宵小作亂,上將軍還需要防備邊境各郡,分兵出來只為保全草原局勢,不使東胡月氏趁機吞并匈奴,單于想要盡功于一役,大秦恐怕難以配合……”酈食其搖了搖頭。

  酈食其巧妙的拿大秦內部說事,現在反過手來拿捏匈奴了起來。

  種種跡象證明,冒頓圖謀此事已經并非一天兩天。

  以少擊多,以弱勝強,這樣的時機并非什么時候都有,酈食其就是卡死了匈奴的需求,方才可以坐地起價。

  畢竟匈奴勢弱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一旦錯失良機,下一次機會,卻不知道還需要多久了。

  冒頓聞言,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酈食其。

  “我不擅巧辯,然而人和易得,天時難求,一旦錯失良機,再想有此機會卻是難上加難。

  草原諸部,東胡月氏不服王化,唯有匈奴愿為大秦之羽翼,還請上使視下,究竟如何,大秦才愿意幫助匈奴出兵攻打匈奴。”

  到了這種地步冒頓也不在扯皮了,直接劃下道道談判得了……

  酈食其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單于言過了,并非大秦坐地起價,而是草原局勢不容有失,對單于來說天時難得,可是對大秦來說,待平定宵小,四方靖平以后,隨時都可以騰出手來應對東胡月氏,以小國而擊大國,對于大秦而言弊大于利。”

  “實不相瞞,我有一萬精兵,皆是勇士,日夜操練,從無一日懈怠,大秦只要愿意和匈奴合兵,擊潰東胡,易如反掌。”冒頓再次掀開一道底牌選擇了加碼。

  酈食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就說這冒頓還藏的有東西……

  不過現在冒頓底牌也都露的差不多了,也確實可以談判了,畢竟,防守只是酈食其的說辭,韓信從一開始想的就是主動進攻以圖功勛。

  不過需要注意的一點是,冒頓這個濃眉大眼的東西,絕非大秦忠犬。

  冒頓這手忍辱負重放在草原上或許是妙手,神來一筆。

  但是放在酈食其眼中,豈不聞勾踐臥薪嘗膽之故事?

  “單于誠意之重,我不敢拒絕,我愿意替單于說服將軍合兵攻打匈奴!”酈食其點了點頭開口。

  “還請上使盡快,如今上國使團殺了東胡的使者,我可以約束我的部族守口如瓶,但是時間久了,消息一定會傳回東胡,東胡王倘若因此心生忌憚,恐怕就會功虧一簣。”冒頓點了點頭。

  “三天!”酈食其比了個手勢。

  “我將我的寶馬贈予上使!”冒頓擺了擺手。

  酈食其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來,冒頓是真的很急。

  不過,正如冒頓所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常規談判酈食其縱然可以繼續拿捏冒頓,但是戰機在前,雙方達成初步一致就夠了。

  說罷,酈食其也不再猶豫,在冒頓派遣的騎士和項羽的護送下直奔秦兵營地。

  “事情就是如此,冒頓為了進攻東胡,恐怕已經籌謀許久。”酈食其向韓信簡單的說明了情況。

  “此般能忍辱負重之輩,放在草原上亦是一方人杰,如此看來,冒頓絕非甘愿久居人下受大秦鉗制之輩,和匈奴合作,還需要小心防備。”酈食其沉吟片刻補充道。

  “無妨,就算他能夠一統草原,部族最多也不過三百多萬,可用的兵力也不會超過五十萬……”韓信笑著搖了搖頭。

  草原這地方只能養活這么點人了,冒頓再怎么能夠忍辱負重,又能如何?

  韓信有絕對的自信,哪怕他面對的是完全統一了的草原,他也有不止一種的辦法將草原重新打崩。

  “實際上你看錯了一點。”韓信笑了一下看向酈食其。

  酈食其愣了一下。

  “如果不出我所料,就算大秦不出兵,冒頓恐怕也已經有充足的把握攻打東胡,冒頓之所以要求大秦合兵,是因為短時間內,他并不打算背叛大秦。”韓信看著面前酈食其帶的回來輿圖沉吟開口。

  “憑匈奴之力,怎么……”酈食其搖了搖頭。

  “兵家之事,沒什么不可能,之所以邀大秦合兵,無非是做給大秦看的。”韓信笑了笑。

  冒頓確實主動暴露了不少東西,但是他暴露的東西對大秦有威脅么?很顯然并沒有。

  這正是在像大秦主動展示他的獠牙還沒有鋒利到足以弒主的地步。

  兵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大秦只要能夠持續維持優勢,那么冒頓再怎么臥薪嘗膽,終其一生,也只能是大秦的忠犬。

  草原勢弱,因此匈奴的成功,只能建立在中原王朝的松懈和敵人的輕視。

  “這里,這里,這里……”

  韓信大筆一揮在輿圖上畫出幾個位置。

  正是處于代郡漁陽附近一帶的土地,其中還有幾塊凸進去的橋頭堡,宛若一顆釘子一般。

  “你去告訴冒頓,擊潰東胡以后,這些土地,歸屬大秦,其余地方,只要是匈奴占據的土地,就盡歸匈奴。”

  韓信來就是奔著建功立業來的。

  所謂建功立業,莫過于開疆擴土。

  在來之前韓信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調查過東胡和月氏哪些土地值得占據,哪些土地可以納入大秦的統治,同時又應該如何安插釘子斬斷匈奴自成一片因此做大的可能。

  這些土地,本來就是韓信的目標,如今,只不過是擺在了明面上罷了。

  “除此之外,再告訴冒頓,此次進攻東胡,匈奴諸部,都要聽我指揮,以我為尊。”韓信臉上露出理所當然的神態。

  “這……匈奴恐怕未必會同意。”酈食其皺了皺眉頭。

  他是外交官,不是許愿機。

  韓信大筆一揮把東胡臨近大秦的肥沃土地快畫完了,不僅如此,還特意圈了幾塊明顯是用來針對匈奴的土地,這意圖也太過分了一些。

  還要求做戰役的總指揮,要求匈奴大軍的指揮調度之權……

  匈奴出人出力,還得聽你指揮,難道不會擔心伱打完大秦想要的土地直接擺爛不動?

  想法很好,但是站在酈食其的角度也太不現實了一點。

  他是談判啊!談判!

  酈食其無奈的看了一眼韓信,難怪韓信在趙泗麾下門客之中人緣不好。

  別說其他人,就是和韓信交流最多的酈食其有時候都受不了韓信的性格。

  也太狂妄自大了一些……

  韓信這家伙總是會帶著一種天下的事情本該像我所要求的一樣的莫名其妙的倨傲,而且是沒有任何收斂的那種。

  “冒頓不同意,你只告訴他一句話,成與不成,只看他,你只需轉達即可。”韓信開口說道。

  “說罷……”酈食其嘆了一口氣。

  “他來領兵,可攻東胡,我來領兵,可攻東胡于月氏。”韓信傲然開口。

  韓信好不容易爭取到這次機會,而且肉眼可見的是這次天下的動蕩很有可能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最后一次。

  區區一個東胡,又怎么夠呢?

  不夠,絕對不夠,不僅僅是東胡,還有月氏。

  只有如此,才能夠一戰讓他完成身份三級跳,一躍進入大秦軍方的高層,甚至于進入始皇帝的視線之中。

  冒頓有把握擊潰東胡,可是極限也只能如此了,他甚至難以防備月氏,月氏也會趁機對東胡進行瓜分。

  而倘若讓韓信來掌握指揮調度之權,那,上限就絕不止于此。

  雖然兵馬不是自己的,指揮起來會很困難,但是對于韓信來說,只要是人,他就有辦法讓他們發揮出來作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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