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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當總量第一的時候,陛下開始談人均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朕真的不務正業

  從外廷海瑞,到內廷李芳,再到陳皇后,都在勸隆慶皇帝不要過分的奢靡,因為國朝財用大虧,隆慶皇帝外派了海瑞,趕走了李芳,疏遠了陳皇后。

  沒錢的時候,省著點花,要是當初節儉一點,隆慶皇帝的皇陵也不至于只有五十萬兩白銀的預算了。

  當下的大明朝臣很難理解,隆慶六年、萬歷元年營造皇陵,為何朝廷會拖欠那十一萬兩白銀的皇陵錢,一直到萬歷元年十二月才還清十一萬兩白銀。

  別說皇帝那高達3712萬銀的開海投資,也不必提每年軍費支出1100萬銀這個可怕的數字,更不用說綏遠馳道、礦業高達2000萬銀的負債借錢修路開礦。

  就一個正衙鐘鼓樓,皇帝花了120萬銀,就為了建這么個需要每三天上一次發條、修正一下時間的鐘鼓樓。

  所以,一些個朝臣們,就將先帝皇陵只用了五十萬銀,理解為了張居正對先帝不聽話的報復,讓你節儉你不節儉,龍馭上賓后一起清算;正衙鐘鼓樓的落成,則是張居正對陛下支持新政的回報。

  趙夢祐奏聞這種坊間傳聞的時候,朱翊鈞對這種風力輿論感到了不可思議,他看著趙夢祐愣愣的說道:“不是,在他們心里,張先生這么厲害的嗎?”

  工部尚書汪道昆,看了一圈開口說道:“今年,五桅過洋船總計建造了83艘,三桅夾板艦共計720艘,值得注意的是,快速帆船只建造了四艘,這方面,是沒有達成預期的,最開始造船廠預計建造六艘快速帆船,但最終只完成了四艘。”

  來得晚了,連口剩飯都討不到了!

  “今歲毛呢產量終于突破了100萬匹,臣為大明賀,為陛下賀!”王崇古鄭重其事的說道。

  所以,張居正沒那么厲害,不是高拱飄了,張居正也難贏,因為先帝臨終前,是拉著高拱的手托付的江山社稷。

  這也是大明從租調庸稅制,向貨幣稅轉型的具體體現。

  黑龍江之所以叫黑龍江,是因為遼國,遼太祖律阿保機的原因,遼國太祖廟曰黑龍廟,遼國太祖陵的大門叫黑龍門,又因為黑龍江水里腐殖質多,所以水色發黑,因此得名黑龍江。

  毛呢產量突破100萬匹,代表著草原上又少養了很多的馬,多養了很多的羊,草原上沒有那么多的馬匹,是綏遠王化的一切先決條件。

  當初殷正茂把船拖回大明入了新港的時候,汪道昆真的在那條沒建好的船上,吃住了一個多月,才算是搗鼓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兒,需要的時候是洋師父,現在不需要了,就是番夷。

  “去年時候,京師兩個毛呢官廠有粗紡毛呢60萬匹,精紡毛呢10萬匹,蘭州毛呢官廠為15萬匹,今歲口關核算入腹地粗洗羊毛為12萬袋,今年永定永升毛呢官廠為72萬匹,精紡毛呢為12萬匹,總計82萬匹,蘭州毛呢廠為粗紡毛呢為18萬匹。”

  銅包木技術是為了應對船只的生死大敵,船蛆。

  本來,羊毛生意應該是大明版的‘羊吃人運動’,但是折騰到現在,變成了羊吃馬運動。

  馳道好,就是貴,貴不是馳道的缺點,窮是大明朝的缺點。

  “寧遠侯在跟朝臣狗斗這件事上,還不如李如松呢,人李如松還知道迂回下,找個加稅的由頭刨人祖墳,李成梁可倒好,上了份陳情疏,反倒是說起了三千家丁的事兒,這不是給賤儒們找由頭嗎?”朱翊鈞看著李成梁的陳情疏,就是兩眼一抹黑。

  “今歲的崇古技術進步獎,朕決議頒給皇家格物院的液壓技術,不知道王次輔以為如何?”

  王崇古氣張居正見縫插針都要給他一個大逼斗,打的他暈頭轉向,這可是煤鋼,瞞報一百斤就是三副甲胄了,瞞報成千上萬斤,他王崇古想干什么?

  慶幸的是,張居正其實在給王崇古打補丁,萬一有人拿這個說事,王崇古也算是在陛下這里報備過了,那就不是瞞報了。

  “寧遠侯擅長打仗朕知道,擅長經營朕不曾聽聞,給寧遠侯出主意的應該是侯于趙吧。”朱翊鈞吐了口濁氣,當初皇莊賣東西,都先給張居正用,利用張居正帶貨,現在,這法子反噬了。

  “臣倒是覺得,那三千客兵才是不能碰的話題,否則也不會找狗生角這種光怪陸離的事兒彈劾了,離了這三千客兵,遼東局勢就會敗壞,無論誰到了遼東,都得靠這三千客兵繼續尺進寸取。”馮保分析了下這三千客兵。

  相比嘉靖、隆慶年間每年六百萬銀左右的收入,大明萬歷十一年的整體稅賦增長了整整六倍。

  “去十王城吧。”朱翊鈞進行了相應的恩賞,給各地的總督們寫了書信,準備今日過年前的最后忙碌。

  汪道昆懷疑快速帆船,跟他八字犯沖!

  “陛下圣明!”王崇古沒想到技術進步獎他還有資格去參與決策,他也沒順桿爬,而是立刻俯首說道。

  這事聽陛下的。

  時光荏苒,萬歷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是最后一次廷議,要一直休沐到來年初六,廷議會繼續進行。

  “落后就是落后,在萬歷初年,造船不如泰西,毛呢生產不如泰西,朕認了,這是一大步,朕鄭重感謝王次輔的經邦濟國,為大明再次偉大之事添磚加瓦,做出的巨大貢獻。”

  也正是這個原因,為了能排在前面遷入十王城,代王朱鼐鉉才那么膽大包天的詢問皇帝。

  皇帝雖然只有十歲,但皇帝批閱奏疏,用徑自二字合適嗎?就這兩句,才徹底惹怒了李太后。

  民的定義很關鍵,是豪民還是黎民?

  在分蛋糕的時候,豪民依舊是能切下去一塊比黎民更多的蛋糕,所以,國家進步豪民也在變強,只不過黎民喘了口氣而已。

  京師東西南北四方之地,朱翊鈞都要挨個走過,每年過年都是如此。

  “陛下,王次輔對煤鋼的產量進行了瞞報。”張居正面色十分平靜的說道。

  “那咱們大明能跟番夷比嗎?那不是自降身份?”汪道昆仍舊是有些不滿意的說道。

  “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今年的商稅超過了總體收入的40,達到了1423萬兩白銀,而今歲的整體財稅收入,包括各大官廠上交的利潤,為3514萬銀。”王國光介紹了總體情況,大明的賦稅改制正在進行,現在朝廷奏聞,都是將各種實物進行折價后奏聞陛下,這樣一來更加直觀。

  他認為要彈劾自己謀反,踐履之實的講,應該從三千家丁的角度去彈劾,而不是狗生角,所以,那個巡按直隸御史李植,就是在誣告。

  這事兒的確是個小事兒,但一旦被賤儒們拿去搬弄是非,那就是天塌地陷的大事,沒見賤儒們能把狗頭上多長了一些毛上升到李成梁要造反的高度嗎?

  他李成梁還不如不上這么一道陳情疏呢。

  京開馳道總預算為1375萬銀,以現在的成本而言,預算可以降低到1210萬銀,節省165萬銀,直接省出了三個先帝皇陵的錢,還有十五萬兩給陛下用于鰲山燈火給百藝的賞錢。

  “代王,你在奏疏里問朕,沿街乞討亦祖宗成法乎?”朱翊鈞面色復雜的看著面前的朱鼐鉉,略顯無奈的說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祖宗辛辛苦苦成就的基業,留給子孫后代的恩惠福祿,經過幾代人就消耗殆盡了。”

  張居正將其理解為一種激勵手段,防止內外過分的驕傲自滿。

  銅包木,就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銅貴,大明少銅,不是呂宋的銅料不斷流入,大明也不能這么奢侈的用銅包木的法子。

  張居正在隆慶年間,是要排在徐階、李春芳、高拱的后面,一直到隆慶六年六月,張居正才和高拱分出了勝負來。

  幸好一切都比較順利,今年再遷徙了五個王府入京,再加上之前的五個王府,現在是實至名歸的十王城了,人地矛盾尖銳的河南、山東、山西等地,清丈最棘手的阻力徹底消失。

  瑞獸就是白色的鹿一只,白色的虎一只,還有一只特別挑選的海東青,就是一只鳥,皇帝陛下對這種東西其實不在意,屬于傳統禮物,就那個海東青,朱翊鈞還用專門跟它熬?批閱奏疏的功夫,都能把鷹熬死。

  “活魚是寧遠侯親自到黑龍江鑿冰打的活魚。”趙夢祐解釋了下混進來這十八條活魚的具體情況,這十八條都是李成梁到黑龍江鑿冰取魚,送到京師表達自己的恭順之心。

  趙夢祐低聲說道:“應該是。”

  國進民強,國退民弱,就是大明在實踐中總結到的經驗。

  “如此甚好。”張居正這個甚好,也不知道是說現在大明甚好,還是說王崇古甚好,還是兩者兼有。

  妖書掀起風力輿論,風力輿論干涉朝廷政令,這在大明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比如在萬歷十年,張居正死后,一本托名高拱所寫的《病榻遺言》在京師流傳,最終掀起了對張居正的全面清算。

  這一套,朱翊鈞玩的比賤儒還熟練,《清流名儒風流韻事》可是京城的暢銷書中的暢銷書,一共推出兩期,每一次都是引起哄搶。

  李成梁在奏疏里陳情,他一個大老粗,沒讀過幾天書,說不出那么多大道理,他覺得把狗生角和要謀反聯系在一起,太過于牽強附會了,他李成梁不認可這個彈劾。

  王崇古松了口氣,是又氣又慶幸,他趕忙說道:“啊這個,主要是還沒算出賬來,年后再奏聞陛下。”

  “陛下是君父,自然看張先生不是那么厲害。”緹帥趙夢祐想了想解釋了這個問題,視角不同,陛下是皇帝是從上往下看,坊間百姓是從下往上看,這站的位置不同,看問題自然不同。

  11年了,自從大帆船到港11年了,大明終于又完成了一項商品優勢的超越,那就是毛呢紡織業的全面超越。

  天朝上國之所以是天朝上國,是全面領先,那才是天朝上國,在陛下的帶領下,大明正在一步步的實現再次偉大的戰略主張。

  “應該是侯于趙出的主意,因為這次還有本奏疏入京。”馮保將李成梁的陳情疏放到了陛下面前。

  過年前的忙碌里,多了一件去十王城表達親親之誼的行程,這項行程格外的重要,因為十王城遷藩是否順利,直接關系到了大明清丈、普查丁口的結果。

  “那就廷議吧,看看諸位廷臣明公的看法,而后下章到南衙應天府、松江府詢問巡撫和地方意見,如果都覺得可以,那就在南衙先小范圍試點吧。”朱翊鈞思索了片刻,一條鞭法在南衙試點,不是全國推行。

  但能大大的增加航海的穩定性和船只的壽命,只要能夠順利遠航一次,利潤就足以抵消銅包木的投入了。

  大明皇帝的車駕先到了十王城,朱翊鈞見到了遷入京堂的各地藩王,尤其是那個代王朱鼐鉉。

  那《病榻遺言》不是高拱寫的,但妖書對張居正進行污名化,為清算做輿論準備。

  “收了吧。”朱翊鈞擺了擺手,不就是帶貨嗎?遼東現在主銷的都是硬通貨,硬的很,質量上乘。

  比如萬歷年間兩次的妖書案,《憂危竑議》和《續憂危竑議》,都是因為立太子鬧出的風波。

  這是符合張居正《階級論》第二卷的關于分配的討論,占據了10的上層建筑分了七成的利潤,而占據了90的下層基石,能得到三成的利潤,已經可以高呼皇帝萬歲了。

  “他們鼓噪的這種想法,國退則民強,關鍵在于這民是什么民?豪民強,黎民弱。”王崇古面色凝重的說道:“陛下,國退豪民強黎民弱,國進豪民橫強黎民稍強。”

  生產報告之后,王國光張學顏,制作了一張巨大的圖表貼在了一個版面上,講解了今年朝廷財稅收入的具體情況。

  那玩意兒一次產卵就能幾十萬顆,半個月就能成熟繁衍第二代,哥倫布的船隊,就有一半是被船蛆給干掉的,快速帆船還是木船,雖然大明也有通過刷桐油漆面的辦法防止船蛆,但效果仍然不是非常理想。

  根據遣泰西特使、葡萄牙國務大臣徐璠的奏疏,受到大明棉布的沖擊,英格蘭的毛呢產量降低到了13萬匹,而西班牙毛呢產量為74萬匹,大明的毛呢總產量,第一次超過了泰西的總和。

  這里面當下最值錢的就是那牲畜三千頭了,當然皇帝也會賞賜回去就是了。

  之所以有這樣的差異,是因為煤炭的采挖量終于能夠供應民用之余,進行大規模煉鋼煉鐵了。

  “陛下,臣請命,明年在南衙地區試推行一條鞭法。”王國光介紹了大明今年財稅的超高收入后,立刻說起了財稅改制的下一步,一條鞭法,貨幣稅開始試點。

  朱鼐鉉俯首說道:“臣能管好自己已經不錯了,顧不得旁人了。”

  朱翊鈞哈哈的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把人家當番夷了?這才闊了幾年?萬歷元年,不是國姓爺跑到了呂宋馬尼拉打劫了造船廠,那時候連三桅夾板艦都造不出來,朕記得當時大司空在松江府,可是抱著那條沒建好的船,吃住都在船上呢。”

  高拱在內閣說了那句:十歲太子,如何治天下;又在陳五事疏言:徑自內批者,容臣等執奏明白,方可施行。

  “朕素來不喜歡國進民弱,國退民強的主張,這完全不符合生產的客觀事實。”朱翊鈞看著廷臣們極為感慨的說道:“而現在,王次輔提到的煤鋼聯營和毛呢生產,就是國進民強的典型。”

  自從他當上了這個工部尚書之后,每次奏聞陛下,都是不及預期,搞得汪道昆打算致仕的心都有了!

  “大司空是不是有點太小看快速帆船的建造難度了?那費利佩二世連五桅過洋船都沒搗鼓明白呢,人西班牙可是日不落帝國,造船強國,咱們已經可以量產快速帆船了,不錯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朱翊鈞則是滿臉笑容的說道:“能量產就已經是祖師爺保佑了!”

  “朕怎么覺得李成梁在找朕帶貨啊?”朱翊鈞翻動著禮物的清單,越琢磨越不對勁兒,這里面東西太多了,等到皇帝一收,一句御用皮草、皇帝精選、皇室好物,這遼東這些特產,不就有銷路了嗎?

  李成梁送這么多禮物來,朱翊鈞也要賞賜回去,他這個性格自然不會加倍,但李成梁或者說遼東地方,絕對不會虧就是了。

  代王上那本奏疏是為了自己討福利,是為了到京師養鳥遛狗斗蛐蛐,而不是為了別人,他一個藩禁政策下長大的王爺,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在京師還能吃好穿好住得好,在代王府的時候,連騙子都不登門,因為實在是沒什么油水可榨了。

  大明皇帝的車駕,離開了十王府,前往了皇家理工學院,第二期的營造已經接近了尾聲,而皇家理工學院的整體氛圍,的確比國子監要好上很多,理工學院從內而外的充斥著一種腳踏實地的務實風格。

  “那倒也是,能談賤儒們早談了。”朱翊鈞認可了馮保的說法,和凌云翼帶著的一千五百客兵一樣的道理。

  李成梁主要是解釋了下他們家狗生角的傳聞,不是生角,是頭頂的毛比較旺盛,那條狗也在牲畜的隊伍里進京了。

  “嗯?”張居正猛地一抬頭看向了陛下,而后看向了廷臣們,當總量第一的時候,陛下開始談人均了!

  大明人這么多,這人均也想第一?能這么平均嗎?

  陛下踐履之實,官廠造的這點鋼鐵,真的不夠每人發一把農具的,這的確是實話,但是民間也有坑冶,民間也有鐵匠鋪,大明自洪武年間革罷官冶所之后,又不是不用鐵器了,而且一把農具保養的好,能用十年二十年之久,鐵鍬的桿換了兩三個,鐵鍬仍然能夠湊合著用。

  液壓技術的出現,正在悄然改變生產,也是實至名歸的技術進步。

  禮尚往來,這個錢真的不能省。

  陳情疏不能讓別人把關,因為別人把關那就不是陳情了,所以李成梁這本奏疏是自己獨立完成的,反倒是給賤儒們找到了彈劾的理由,狗生角不是造反,三千家丁才是。

  “之前每一里馳道的造價為9800銀,現在的造價為8600銀,降低了1200銀,隨著鋼鐵產量的增加,工兵團營制度的完善,馳道的造價會進一步的降低。”王崇古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下這種增長造成的影響。

  需要一個指標去衡量鋼鐵生產增長帶來的影響,王崇古選擇了馳道造價的降低,成本看似降低了12,可但凡是督辦過鼎建大工的人,都很清楚這成本的降幅是極為巨大的!

  這也是朝廷諸多官員感觸最深的指標,馳道造價。

  “去年,西山煤局、勝州煤局、臥馬崗煤局、永平煤局等諸多煤鐵聯營官廠,共計產焦炭、煤炸、蜂窩煤等九億三千斤,粗鋼產量為508萬斤,生鐵產量為4200萬斤,較去年煤增長了58,粗鋼增長了145,生鐵增長了116,之所以有如此增長的差異,主要是煤炭能夠供應百姓過冬之外,終于可以用于煉鐵煉鋼了。”王崇古作為西山煤局總辦,官廠團造的負責人,匯報了煤鋼產量。

  “同喜,同喜,大明強,則大明萬方黎民則強,萬方黎民強,則國強。”朱翊鈞笑著說道:“行之者一,信實而已,信、就是信義,說過的話要算數,做出的承諾要兌現;實,就是事實,踐履之實,不妄言。”

  “這不是為了驗證銅包木的技術嗎?一艘快速帆船造價超過了五萬銀,可不得保護好嗎?”朱翊鈞對為何沒能如期完成生產目標非常清楚,為了等銅包木技術的落地。

  狗是傳統六畜之一,牛羊豬、馬雞狗。

  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大明的宗牒發放收緊,即便是有宗牒也拿不到俸祿,領宗俸的也只有兩萬余人,而大明宗牒六萬多份,也不是人人都能遷徙入京,郡王之下,只能讓他們想辦法自謀生路了。

  “朕看了看,也不是很多嘛,大明1.2億人,人均煤炭才七斤多點,人均鋼鐵甚至不到半斤,這多嗎?這一點都不多,大鋤兩斤半,小鋤兩斤,一年搗鼓的鋼鐵,連人手一把鋤頭都不夠,仍需努力啊。”朱翊鈞看完了今年的生產報告,由衷的說道。

  大明技術進步獎,民間戲稱崇古獎,因為功賞牌上有王崇古敬贈的銘文,朱翊鈞也隨大流的這么叫了。

  “好嘛,朕都不知道張先生這么厲害!有的時候朕還覺得張先生畏首畏尾,瞻前顧后,搖擺不定呢。”

  遼東,大明正在實土郡縣之地,你皇帝帶不帶貨,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是你老朱家的地頭。

  一條鞭法的推行,需要慎重,但也不能裹足不前。

  反倒是綏遠總督潘季馴沒有送賀禮,就只有一份賀表,不是潘季馴沒有恭順之心,而是潘季馴不領兵,綏遠是和大明兩京一十三省腹地一樣的腹心之地,和其他地方是完全不同的。

  在實踐中不斷的總結經驗和教訓,才能推而廣之。

  “啊?”王崇古眉頭緊蹙的看著張居正問道:“瞞報什么了?我瞞報了什么?都有六冊一賬的,可不敢胡說!”

  有些事也可以平均,比如收入,收入一平均,所有人都立刻能感受到階級的真實存在。

  遼東李成梁、長崎徐渭、琉球松江陳璘、呂宋殷正茂、舊港張元勛作為武勛都送了賀禮,因為朱翊鈞不過萬壽節的緣故,所以每年賀歲,都是給皇帝送禮的唯一機會,而朱翊鈞也做了相應的恩賞。

  “今年山東、河南兩地的煤鋼產量為何不在奏聞之中?”張居正也是一臉凝重的問道。

  朱翊鈞在十王城逗留了近半個時辰,和諸多王爺見了個面,聯絡了下感情,主要叮囑各王爺,要防止被騙,別領了宗俸,卻被騙子給騙走了。

  遼東找皇帝帶貨來了。

  汪道昆十分確信的說道:“那費利佩也是番夷,要比也是跟大明自己比,當初五桅過洋船投產就非常順利,現在反而是拖拖拉拉。”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國退民如何能強?”

  趙夢祐給皇帝分享了一些坊間的小傳聞,這些傳聞不登大雅之堂,但還是要讓皇帝知道。

  “各地藩王難,朝廷也難,大家都勉為其難吧,宗室子弟,起點已經比大明絕大多數人要高很多了,能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地步,只能說自己不思進取了。”

  趙夢祐退后一步,大聲的喊道:“寧遠侯送賀歲禮,共有瑞獸三只,千年人參十株、百年人參一百斤、皮草六車、榛蘑、猴頭菇、木耳等干貨三萬斤、各色牲畜三千頭,活魚十八條,寧遠侯賀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年年有余,國泰民安,政通人和。”

  “臣以為,小步快走,和稽稅院一樣,先從松江府開始為宜。”張居正表達了自己的觀點,縮小試驗區,局限在松江府一地。

  因為松江府最合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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