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許大茂說。
他們院兒里來的那個新住戶,叫張學軍。
這人十八九歲,是從鄉下來的,父母雙亡,有一個五六歲的妹妹。
張學軍的一個親戚,是軋鋼廠的五級鉗工,無兒無女,因病去世。
死之前讓人聯系了張學軍,于是張學軍帶著妹妹進城,頂替工作,接收遺產。
張學軍和傻柱打架,起因是棒梗搶了張學軍妹妹的奶糖。
于是張學軍打了棒梗,傻柱下班回來,剛好看到,上前理論。
沒說幾句,兩人就打起來了。
“傻柱打架是把好手,在院兒里稱王稱霸慣了,但打不過張學軍。”
許大茂抽了口煙,幸災樂禍道。
“聽旁人說,張學軍只用了兩招,一腳一拳就把傻柱打趴下了,干凈利索。”
“這還沒完,到了傍晚做飯時,也不知道張學軍從哪兒弄來的豬肉。”
“那香味兒啊,把整個院兒里的鄰居都饞的不行。”
“賈張氏臉皮厚,慫恿棒梗去張學軍家望嘴兒,嘿嘿,被張學軍攆跑了。”
“棒梗哭兮兮,讓傻柱看到了,跑到張學軍家門口理論,說他沒愛心。”
“好家伙,張學軍脾氣火爆,一腳就把傻柱踢飛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這還得了?三個大爺、聾老太太全部出動,紛紛指責張學軍的不是。”
江平安越聽臉色越怪,心里有種猜測,好奇問道:“后來呢?”
“后來院兒里的人都捧三個大爺的臭腳,一同指責張學軍。”許大茂回道。
“沒辦法,這家伙只得舍財免災,賠了傻柱兩塊錢,并道了歉。”
江平安笑了笑,說:“我還以為他會一剛到底呢!”
“誰說不是?不過這種人能屈能伸,才讓人忌憚。”許大茂說。
“就在昨晚半夜,傻柱家的玻璃讓人砸爛了幾塊。”
“都猜測是張學軍干的,但沒有證據。”
“傻柱一口咬定是張學軍砸的,易中海幫腔,又讓張學軍賠了五塊錢。”
江平安聞言,瞠目結舌道:“好家伙,張學軍賠了沒?”
“他敢不賠?他剛跟傻柱打架,半夜傻柱家的玻璃就讓人砸了。”許大茂說。
“沒人幫他說話,哪怕不是他干的,這事兒他也得認。”
這年頭,許多事可不一定需要證據,連法律都允許一定的自由心證。
所以群眾基礎為何那么重要?許多時候有人幫忙說話,是能避免許多麻煩的。
江平安笑了笑,問:“你不是一直在找和傻柱對抗的幫手嗎?沒幫他說話?”
“可不敢,這家伙太沒腦子了,我躲他還來不及呢!”許大茂鄙視道。
“像他這么橫沖直撞,以三個大爺的城府,隨隨便便玩死他。”
江平安抽著煙,笑而不語。
傍晚。
苗荷香下班,從垃圾站租借了輛三輪自行車回來。
本來可以不要錢的,但江平安跟苗荷香說不能占公家便宜。
于是按每天三毛錢的租金租借。
左右郭燕還有十來天就生孩子了,就算租借一個月,也不到十塊錢。
看起來很貴,但有這東西放在家里應急,著實能讓人放心不少。
有郭燕媽在,基本上每天下班回來,沒一會兒就開飯了,今天也不例外。
“燕子說想吃火鍋,我去市場買了不少菜回來。”郭燕媽說。
郭燕微笑道:“本來是想讓你去買的,但媽說想去市場走走,就沒通知你。”
“無妨,誰去買都一樣。”江平安洗了把臉,笑著說。
郭燕笑了笑,問:“今兒星期六,晚上廠里放映不?”
“放啊,今兒下雨,在食堂放。”江平安回道。
正說話,何雨水打著把傘來了,雙眼通紅,明顯是哭過的。
“我哥又把飯盒給了賈家,我只說幾句,他就罵我不懂事。”何雨水委屈道。
“他這人就會窩里橫,別人打他罵他了,他就把氣撒我身上!”
郭燕疑惑道:“你哥好像很厲害的吧?誰敢打他罵他?”
何雨水坐在郭燕身旁,把昨下午和晚上發生的事,跟郭燕說了。
“今兒他把飯盒給賈張氏,姓張的嗆了他幾句,他敢怒不敢言!”
“這不?我勸我哥別和賈家糾纏不清,他反倒說我的不是!”
郭燕嘖嘖道:“好家伙,你哥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
這時苗荷香把碗筷拿上桌擺上,笑吟吟道:
“雨水來的正好,今兒晚上吃火鍋。”
“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到這兒了就跟自家一樣。”
郭燕笑著點頭道:“苗嫂子說的對,雨水,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多吃點兒。”
好說歹說,何雨水總算不郁悶了,有好吃的,頓時把不開心都忘的一干二凈。
火鍋是鴛鴦鍋,有紅湯的也有清湯的,清湯的是照顧郭燕。
她懷著孩子,就算想吃辣的也要忌口,不然吃了辣椒,孩子生下來全身通紅。
火鍋端上桌,苗荷香用土碗給江平安倒了大半碗酒。
“還是平安哥家氛圍好,我們家冷冷清清的,哪像家呀?”何雨水輕嘆道。
江平安微笑道:“等你哥娶了媳婦兒,家里就熱鬧了。”
“不會,以我哥的性子,娶了媳婦兒,巴不得我躲遠遠的。”何雨水搖頭道。
“我哥常念的一句話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波出去的水,我遲早要出嫁的。”
“到時候是別人家的人,所以自打我爸跟白寡婦跑了,我哥就待我一般般。”
郭燕體貼的給她夾了菜,說:“別光顧著說話,多吃點兒肉,看你瘦的。”
這時關青芳從門外走進來說:“正吃著呢?家里沒鹽了,我借點兒過去用。”
“你們還沒做飯?”江平安問道。
關青芳點頭道:“正準備做,發現沒鹽了。”
“別做了,把田淑也喊過來,就在我們這兒將就一頓。”江平安吩咐道。
郭燕也連忙說:“對對對,都過來,今兒下雨吃火鍋正好,備的菜也夠多。”
“行吧!不過你們還得給我鹽,我順便帶回去。”關青芳點點頭說。
苗荷香起身道:“我給你裝一包。”
這年頭的鹽巴都是散鹽,前些年京城還限量供應,今年取消限量了。
不過每次稱的數量也有限制,可以多次去買,但一次不能買太多。
當然了,這規定對江平安沒啥影響,他每次都讓莊振揮買幾十百來斤。
一來空間腌制臘肉、臘鴨等臘貨需要,二來也不用那么麻煩經常去買。
家里的鹽是用一個大罐子裝著的,用的時候再用小罐子取一些出去。
苗荷香用牛皮紙包了一兩斤,讓關青芳帶走。
“早些過來,別磨磨唧唧,不然我們就吃完了。”江平安笑著叮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