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
“怎么了？你聽說過這個地方？”
顧少傷從車上拎著兩個行李箱下來，問了一句。
只是中國一個普通的縣而已，也沒有什么任何出名的地方。
至于說一些什么特產，文化古跡，放眼中國哪個縣要是拿不出特產跟文化古跡之類的，直接就要被開除國籍了。
反正顧少傷來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應杰聽過在顧少傷看來估計也只是某個朋友住在這里，聽人家說過而已。
應杰搖了搖頭。
曹縣這個名字。
何止是聽過，簡直如雷貫耳。
所謂中國青島，世界WF，宇宙曹縣。
當年可是如雷貫耳。
在網上隨便刷個短視頻都是魔音入耳，直接給人洗腦了，那段時間想忘都忘不了。
但應杰看到汽車站的牌子那一瞬間，突然就感覺自己的DNA動了一樣，總感覺有一股死去的記憶在攻擊自己。
熟悉的旋律又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自己本來以為已經遺忘了，但沒有想到，他依舊在自己的記憶深處。
只是，等待著你，再一次看見他。
山東菏澤曹縣，牛批，666，我勒寶貝。
消失消失，趕緊給我消失。
應杰拼命的搖晃腦袋，趕緊要把這段旋律從自己腦子里面搖出去。
MD，要是比賽的時候突然蹦出來，把思路打斷那就坑了。
曹縣就跟大部分的梗一樣，火了一陣子就被大家遺忘。
就像應杰穿越來之前爆火的ZB燒烤，應杰估計第二年的五一，大家都會忘記去年有一個這樣的爆火景點。
所有的梗都是一時的。
所有的火都是曇花一現。
只有，j
有一些梗不需要全部說出，只需要一個引子，大家都知道是什么。
應杰正看著汽車站的牌子，感慨著時過境遷，現在拿手機發短視頻都得再等小十年了。
顧少傷卻看著背著一個書包輕裝上陣的應杰，幽幽的說了一句。
“阿杰，不要以為長途汽車結束噩夢就結束了，來山東比賽，真正的噩夢才剛開始。”
“啊？”
“等一下到酒店門口，你會發現，會有不知道多少人等我們。”
范若鈺似乎回想起了不是很美好的記憶，拍了拍應杰的肩膀，略微提示了一句。
“粉絲啊，不就是簽名嗎？很簡單。”
應杰聽到這話呵呵一笑，自己早就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了，這種事情自己見多了。
伱們這些人是不知道在韓國我有多受歡迎，一堆職業女棋手找我簽名。
范若鈺聽到這話只是微笑不說話。
幾個人從汽車站出來直接打的車到酒店，因為實在在受不了再坐一班公交車了。
應杰到了下榻的酒店之后，終于明白范若鈺剛才為什么微笑不說話了。
好吧，應杰承認是自己的眼界低了。
山東的棋迷實在是太多了，應杰感覺自己在韓國參加世界大賽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多棋迷，一個小縣城，哪里來這么多人的？
而且人家早早的就在酒店門口等著自己這些人，這么熱情，應杰他們也不好拒絕。
只能別人遞過來一把，他們簽一把，化身成了無情的簽名機器。
簽到后面，應杰感覺自己都快失去知覺了。
圍棋甲級聯賽的參賽選手有規定要在賽后接受媒體采訪，也有給棋迷簽扇子的規定。
但是正常來說，應杰他們在首都比賽最多也就簽個幾把，因為來的人很少，甚至一些不出名的棋手都直接被人忽略。
但是今天，應杰感覺大概簽了差不多有五六十把扇子。
上一次韓國的時候，加上夏瑩瑩批發的，也就這么多了。
就算是跟過來的小云，別人都瘋狂的往他那里遞扇子。
這里的圍棋氛圍也太熱烈了吧？
簽完之后的應杰都感覺有些心有余悸。
自己真的沒有見過這么多瘋狂的棋迷。
顧少傷簽完之后忍不住說了一句：“其實我們作為客場，并沒有說有義務一定要配合他們活動。
只不過為了圍棋推廣，加上面對粉絲我們抹不開面子，也只能跟著簽了。”
粉絲的扇子簽完之后，應杰和其他幾名隊員坐上電梯，終于可以進入酒店房間休息了。
因為山東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地理因素，大家都是在比賽前一天才到達下榻酒店。
電梯里面，應杰回想起剛才的場景，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上面應該不會還有什么東西等著我們吧。”
“沒有，放心好了，今天已經結束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聽到這話，應杰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馬上反應過來，你這話有問題啊。
什么叫今天已經結束？
那明天呢？
明天不是已經開始比賽了？還能有什么問題？
范若鈺看著第一次來山東比賽的應杰笑著說了一句：“賽后采訪跟簽名最多也就累一點。
但是比賽的時候，唉，怎么說呢？專業程度不夠吧？”
范若鈺去年聯賽就在山東進行比賽過。
因為山東總在縣一級的城市舉辦比賽，而縣一級大多圍棋水平不夠，從其他地方抽調裁判又耗時耗錢。
所以山東常常會讓學棋的小孩子在賽場做記錄、做裁判，但是小孩子大家也都知道。
就像拍電影的時候，小孩子被認為是最不可控的因素之一，圍棋比賽也是如此。
擔任裁判和記錄員的小孩，很多時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一直會嘀嘀咕咕的說話。
很多的時候圍棋棋手在思考時，對面甩扇子發出的聲音都會認為是在打擾自己思考，是盤外招，更不要說旁邊有人在說話了。
下飛機后長途奔襲，棋迷熱情洋溢，裁判的不專業，久而久之，山東就成了眾人心中的“魔鬼主場”。
但就像其他人說的，賺錢嘛，你就得適應老板。
雖然對圍棋棋手不太友好，但是山東的圍棋熱情和圍棋發展都極好。
把圍棋比賽主場安排在縣一級也極大的促進了更廣大群眾對圍棋學習的了解和熱情。
所以為了圍棋推廣，就再苦一苦棋手吧。
應杰在酒店的床上倒下之后，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