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完全放松的躺在明南煙的腿上，接受了自己的失敗。
輸了。
徹徹底底的輸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雖然輸了，但是他爽了。
明南煙雖然贏了，但在這連番的造作下反而憋住了，卡在那里，上不去下不來了。
誰才是真正笑到最后的那個人，不用說了吧？
夏明在心里得意一笑，看著明南煙漲得通紅的臉。
哼，小色女，這一次你是暫且暫得了上風，但為了贏得這場勝利，你最終收獲了什么呢？
反正現在難受的那個人不是我。
他拍拍明南煙的屁股，示意她繼續給他喂食。
剛剛大戰了一番，消耗了精力，此時正好補充能量。
有了充足的能量才好繼續欺負這個色女，把她一時囂張的氣焰給壓下去。
明南煙坐立難安的重新在烤盤上刷油烤肉，忍不住偷偷摩擦了一下雙腿，立即被正枕在她大腿上的夏明打了下屁股。
“不許亂動，這可是我的枕頭，不許用它們來做奇怪的事，好好烤肉！”
明南煙頓時感覺更加難受了，她明明贏了，贏得那么順利，但又好像……沒有？
這一天，在夏明的教導下，明南煙學會了新的知識和本領，還尋到了夏明的一處弱點。
她終于讓夏明先生在她面前露出了一絲不堪的模樣，這同時給她帶來了一絲暫時的安心和壓抑的焦躁。
安心的是，她從夏明先生的反應里找回了一絲女性的自信，雖然已經變成了異類，但至少她的身體依然能讓夏明先生感到快樂，她對他依然是有魅力的。
然而焦躁的是，她雖然贏得了勝利卻沒有獲得應有的戰利品，反而被卡在了門口，怎么都差一絲力氣推開那扇大門。
事后夏明先生告訴她，人有的時候為了得到什么，往往也會因此失去什么，犧牲些什么，這是一個痛苦的道理。
她……有點明白了。
因為在之后的日子里，雖然在被夏明先生欺負時，她常常用掌握的弱點和學到的知識技巧以此吹響反攻的號角，壓制夏明先生的氣焰，解決他頭大的問題。
手多也有手多的妙處。
但事后那個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而備受折磨的人，反而是她。
可她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想要看到夏明先生在她的進攻下，眼眸里不自覺對她流露出的一絲想要。
想要看到夏明先生在她的溫柔下露出那樣不堪的模樣。
因為只有那樣，只有那樣的瞬間，她才能感覺得到自己對夏明先生來說是獨特的，是有女性魅力，充滿吸引力的。
但明南煙的心里始終纏繞著一個疑問。
是的，我這具非人的身體依然能吸引夏明先生的目光，讓他感到快樂，可是……這真的不是因為他怕我傷心而裝出來的樣子嗎？
人有的時候想要得到什么，往往也會因此失去些什么，犧牲什么。
這是一個痛苦的道理。
明南煙越加深刻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然而她寧愿自己得不到滿足，寧愿自己一次次忍受著那樣被折磨的狀態，也只想看到夏明先生在她的溫柔下露出滿足的笑顏。
她其實從來就沒有因為夏明的那一番話徹底的解開心結。
她已不是人類，她只是個外形還有幾分與人類相似的怪物而已。
她害怕了。
早就害怕了。
“南煙，你最近……真的有在好好修煉嗎？”
幾天后，在準備出發隨機尋找一個城鎮補充補給之前，夏明忽然問道。
“我……有在努力的。”
這樣她還怎么專心修煉得下去嘛！
夏明美其名曰這是對她的鍛煉。
如果說靈能者從靈界汲取靈能，就像是一個腰上綁著繩索的捕魚人一頭扎進浩瀚幽深的大海，每一次下潛進入大海，只能零星得到一點微不足道的收獲，一旦肺里的空氣耗盡就必須拉動繩索返回船上。
那么對于明南煙這樣的靈界生命來說，它們本就是生活在這片廣袤幽深大海里的生物。
即使現在的她還只是一頭幼鯨，一口下去也能吞掉尋常靈能者努力修煉費盡力氣也遠不能獲得的大量魚蝦。
況且靈能者每天能修煉的時間有限，明南煙卻可以隨時隨地毫無止境的從那片海洋中汲取營養，不斷成長。
雖然短短幾天，她的靈能強度就已經突破到了二階，輕松超過了現實世界里夏明努力辛苦好幾年的成就，快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但夏明還是覺得這還沒達到明南煙的潛力上限。
他隱隱感覺得到，明南煙好像是在刻意放慢變強的速度。
不是因為他的這些動手動腳干擾，而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
夏明看向明南煙的眼睛，明南煙的眼神輕微的閃躲開來了。
如今安裝在她身體里的生物監測芯片已經被拔掉，明家很難從這片茫茫的荒野上精準找到他們的蹤跡。
所以，只要她還是那個需要夏明先生照顧，依賴夏明先生的柔弱少女，她就可以借著需要夏明先生指導這件事，更長久的留在他身邊。
然而一旦她開始飛速變強，強到超過了夏明先生，強到了有力量對明家開始復仇的時候……
她當然恨，恨這十幾年來的欺騙，恨每一次被注入藥劑時如萬蟻噬心般的痛苦，恨從她身上剝奪走了人類身份，將她徹徹底底變成了怪物的明遠誠。
但一旦選擇開始對明家復仇，她不愿也不可能讓夏明先生為了她而繼續因此犯險。
就算夏明先生愿意陪她一起，她也無法說服自己這樣去做。
夏明先生已經為她做了那么多，她再怎么自私，也不可能讓他為了她而繼續陷入和明家對抗的漩渦中。
所以，變強意味著分別。
意味著離開。
人有時為了獲得什么，就往往會失去什么，犧牲什么。
她不想變強，至少是現在。
她還想繼續貪戀他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