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并無外人,楚清河也未瞞著幾女將之前不良帥所告知的事情轉述了一遍。
片刻后,在聽完了此前楚清河和不良帥的對話后,不管是東方不敗還是水母陰姬等人皆是被這一個消息震得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良久,在緩和過來后,邀月語氣中明顯帶著驚訝道:“沒曾想,九州大地竟然是神州大地分割出來的一處地方。”
因為楚清河的原因,邀月以及東方不敗等人雖然身處大明國,但也知曉了這天地之力以及九州大地中道階武學缺失的問題。加上楚清河的一些推敲,隱隱知曉了這一方世界或許并非是像她們原本所想的那樣簡單。
卻不曾想真實的情況比她們想的還要嚴峻和離奇。
之中更是涉及到這虛無縹緲的氣運之說。
緩和了少許后,隨著腦中思緒快速的流轉,東方不敗開口道:“所以說,道階武學的缺失以及天地之力的問題,都是那大夏王朝故意為之?”
楚清河開口道:“目前看來是這樣了。”
既然是想要讓這九州大地變成蘊養龍脈之處讓大夏王朝國運延綿,大夏王朝自然不想讓九州大地脫離自己的掌控。
若是沒有干預,千百年下來,九州大地之中孕育出神坐境,照神境甚至破虛境的高手是必然而然的事情。
若是一個不小心,更是讓九州大地一統,孕育出一個能夠和大夏皇朝一樣的皇室,到時候對于大夏皇朝而言后果可想而知?
想要控制住九州大地讓自身占據到絕對的主導權,無異于是限制整個九州大地的發展。
滅掉道階武學甚至讓天地之力不能為天人境武者所煉化,無疑是變相的斷絕了九州大地武者登頂武道更高境界的路。
再加上有著大夏皇朝派入到這九州大地之中監管的人員,一旦九州大地之中出現張三豐,蒙赤行這樣有可能威脅到大夏皇朝計劃的天驕,在確定對方不可掌控后,大夏皇朝派入這九州大地的人也能夠以絕對的實力將其解決掉,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保證九州大地不脫離自己的掌控。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需要等到龍脈孕育成功,以大夏王朝的實力,想要重新入主九州大地,也不費吹灰之力。
對此,東方不敗開口道:“沒想到王朝不斷的更迭竟然會滋生出這種特殊的氣運從而可以孕育出龍脈。”
面對東方不敗所言,楚清河開口道:“氣運雖然虛無縹緲,但卻是有利于天地之中,嚴格來說,也算是一種天地之力,只是這種天地之力特殊,即便是破虛境的武者無特殊之法也無法捕捉。”
“所以也會有泄露天機太多者,必遭天譴之說,究其原因,便是因為這種特殊的天地之力反噬所致,所以真的精通算命看相者,并不會明確的將自身所算的內容明確相告,便是想要減少天地之力的反噬。”
“而天地間,亦有一些被這種氣運吸引的人,從而運氣極佳。”
在楚清河的醫術之中,便有著這特殊氣運反噬后的相應病癥。
楚清河此前在不良帥之前表現的不相信氣運,目的只不過為了順勢從不良帥的口中詐出更多的訊息,并非是不了解這一方面。
聽到楚清河這話,東方不敗以及水母陰姬人皆是齊齊偏過頭看向小昭。
顯然,根據楚清河所說,小昭的“吉祥物”屬性就和楚清河所說的情況尤為的相似。
被東方不敗等幾人這樣盯著,小昭靦腆的低下了頭。
隨后,水母陰姬說道:“難怪清河你之前要大費周章可以延緩不良帥的死,若是這樣的情況,不良帥死了的話,的確是一個麻煩。”
聽著水母陰姬所言,東方不敗等幾人皆是明白水母陰姬的意思。
現在九州大地中還有一個李淳風,一旦今日不良帥死了,隨著消息走漏,李淳風必然會將不良帥的死訊傳到大夏皇朝之內。
到時候大夏王朝若是派遣照神境甚至破虛境的武者,到時候反而是引火燒身。
或許是知曉幾女所想,楚清河開口道:“放心吧!這九州大地之中的天地之力有限,即便是破虛境的武者進入,實力也不敢完全發揮出來。”
聽到這話,幾人皆是看向楚清河。
迎著水母陰姬等人的目光,楚清河徐徐道:“任何事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有雙面性,有利必然也會有害。”
“大夏皇朝現在將九州大地封印,更將這九州大地的天地之力施加了限制,目的便是為了限制九州大地之中出現高手從而威脅以后神州大地吸取九州大地蘊養的龍脈和重新掌握九州大地。”
“因此,而破虛境的高手實力太強,極為容易將這九州大地之中的封印打破,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大夏皇朝也不會隨隨便便的派遣破虛境這樣的高手進入到九州大地之內。”
“至于照神境的武者,目前而言對我們并沒有多大的威脅。”
在楚清河從系統中得到的弈棋宗師內,本身也有以棋子施加陣法的方式。
對于所謂的陣法以及封印,楚清河同樣也有涉及,同樣知曉陣法和封印這樣的東西,都有著相應的極限。
這話一出,幾女哪里不清楚楚清河的意思。
憐星愕然道:“姐夫你現在的實力,已經是足以和照神境圓滿的武者相比了?”
楚清河想了想道:“若是照神境圓滿的話,五五開問題不大。”
得知了楚清河現在的實力,東方不敗等人均是不禁咋舌。
看著幾女這樣,楚清河開口道:“不過凡事最好做最壞的打算,萬一后面大夏皇朝破罐子破摔的話,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片刻后,曲非煙看向楚清河問道:“既然這不良帥是神州大地的人,公子方才為何不從那個不良帥口中了解到更多的消息?”
聞言,楚清河瞥了曲非煙一眼道:“剛剛才將人給打成了重傷,你還指望不良帥會這么聽話?”
“呃”
想到此前不良帥那口吐鮮血間看向楚清河眼帶驚恐的樣子,曲非煙撓了撓頭一時無言。
這時,憐星不解詢問道:“既然姐夫你都已經決定將那不良帥解決,為何最后又要向不良帥提出合作的意向?”
楚清河徐徐道:“寥寥幾句如何能夠完全清楚神州大地和大夏國的情況?那不良帥并非是李淳風屬于朝廷的人,心中早就有了反大夏皇朝的心,被我打了一頓見識了我的實力后,面對我提出合作的意見,不良帥必然會有想法。”
“而不良帥和李淳風明顯積怨已久,為了保證消息不走漏,不良帥也不會將我們的消息隨便透露給他人,這樣的話,三月后即便是不良帥毒發,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來,同時也能夠吸引不良帥主動過來和我們洽談,從而借機了解更多那李淳風以及神州大地的情況。”
聽著楚清河這話,憐星心中頓時一陣明悟。
旋即對著楚清河豎起大拇指道:“果然還是姐夫你算的精,以這合作之名不但安撫住不良帥將你的實力不透露出去,還能夠借機打探出更多的訊息。”
一旁的東方不敗忽然開口道:“既然有著共同的敵人,與其殺了不良帥,倒不如留不良帥一命用于一起對付大夏皇朝來的好。”
然而,面對東方不敗此言,楚清河卻是搖頭道:“從白萬山八人皆是凝聚假丹便看得出來,這不良帥生性多疑,和這樣的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稍不合適反而會反噬其身。”
“大夏皇朝現在的目標只是龍脈,又不是我們,即便是不良帥死了,大夏皇朝那邊也只會派遣新的人進來,只要火燒不到我們的身上,又何必非要拉著一個充滿了不確定性的敵人變成盟友?”
曲非煙渾然不在意道:“反正以公子你的智謀,那不良帥一舉一動都脫離不了你的掌控,想來也翻不了什么風浪,有什么好擔心的?”
可曲非煙這話剛剛落下,楚清河的折扇就落在了曲非煙的小腦瓜上。
在敲了曲非煙一下后,楚清河徐徐道:“別把人都當成傻子,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你當不良帥是一般人嗎?一個不小心,保不齊就會被不良帥當作棋子去應對李淳風和大夏皇朝。”
世間哪里有什么算無遺策?有的只是考慮的更加全面和周到從而進行的推演和布局。
但即便如此,都不可能有著萬無一失的局面。
世間變化層出不窮,有些時候一些毫不起眼的東西,很有可能都會決定一場博弈的最后結果。
這也是楚清河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人的原因。
更別說此時此刻面對的是不良帥這樣野心勃勃且實力又達到了照神境的人物。
若是不良帥活著,楚清河則是需要無時無刻都關注不良帥的情況以及推敲下一步不良帥的行動以及想法。
死了,反而才會讓人放心一些。
一旁沉吟了許久的邀月忽然開口道:“你覺得那不良帥會主動來找你?”
聞言,楚清河摸了摸下巴面露思索道:“之前能這么容易就將不良帥的話炸出來就能看得出不良帥對那李淳風和大夏皇朝不滿已久,這樣的情況,說不定今明兩天就會主動過來。”
忽然,憐星開口詢問道:“對了,之前除了我們之外,陰葵派里面的人也在旁邊目睹著姐夫你和不良帥的戰斗,萬一以后李淳風詢問起來,有人將不良帥被姐夫你打傷的事情傳出去怎么辦?”
楚清河輕笑道:“那不是正好嗎?這樣等于告訴李淳風我若是想要對不良帥不利的話,今日便能將不良帥解決,也無需等到三個月后了,變相的讓李淳風認為不良帥的死和我并無關系。”
聽到這話,憐星哪里不清楚楚清河這是故意當著陰葵派的人和不良帥戰斗。
目的就是讓未來李淳風調查的時候,通過祝玉妍或陰葵派長老了解到今日的事情?
憐星不解道:“但這樣的話,不等于說姐夫的實力也被暴露出去了嗎?”
楚清河點頭道:“是會暴露,但也會更加安全,至少在李淳風等人確定我不了解龍脈之事會影響到大夏皇朝計劃后,因為忌憚的情況下不會貿然動手。”
“畢竟此前就已經是遇見過了寧道奇,足以表明李淳風已經知曉我們的存在,即便不能置身于暗處,倒不如將某些東西擺在明面上來讓對方去權衡利弊。”
不良帥這一次透露出來的事情太過于讓人意料,而楚清河也未能未卜先知事先了解到這樣的隱秘。
這也就導致于事先針對大夏皇朝甚至那李淳風進行布局已經來不及了。
唯一能做的便是順勢而為,盡量的將局勢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牽著對方的走。
而這龍脈之事對于大夏皇朝至關重要,等到后面李淳風了解暫時不能也不用和楚清河為敵時,權衡利弊下李淳風等人自然會選擇井水不犯河水。
等到時間稍長,楚清河自然能夠暗中做一些準備以策萬全。
想著,楚清河忽然想到了自己系統背包之中那一張“無名的人物體驗卡”。
“看樣子,是得早點想辦法將修為提升到神坐境了。”
旁邊,看著楚清河這面露思索的樣子,其他幾女也適時的安靜了下來沒去打擾楚清河的思緒。
不得不說陰葵派的效率的確不錯。
在楚清河幾人從楊公寶庫的這一個洞口出來時,此時的無漏寺內,已經是被大量的陰葵派弟子圍了起來。
當看到從洞口內跳出來的楚清河等人時,原本在洞口守衛守著的陰葵派弟子皆是如臨大敵。
但在之前跟隨祝玉妍一起進入到洞內的陰葵派長老看到楚清河時,連忙喝止其他陰葵派的弟子轉而恭敬的站在一邊。
這一次,在楚清河幾人走出無漏寺時,從兩日前便躲在暗中的眼線早已經消失不見。
等簡單吃了些東西返回到城東的院子里面時,才剛剛進入大門,楚清河幾人身形皆是頓了一下。
東方不敗更是皺眉道:“有血腥味?”
隨后,在楚清河幾人進入到內院之中時,正好看見在內院之中幾具陰葵派弟子的尸體。
而在繼續行走少許后,幾人迎面看見了從后院閃身而出的婠婠。
只不過比起此前離開前,此時的婠婠同樣是面如錫紙,嘴角帶著尚未干的血跡。
儼然一副深受重傷的樣子。
在看到楚清河幾人時,婠婠眼中一喜,立刻迎了上來。
不等楚清河幾人開口詢問,婠婠便開口道:婠婠急忙道:“之前師父剛剛帶著那石之軒回來的時候石之軒就已經醒了,然后不知道師父和他在房間里面談論了什么,那石之軒忽然暴起忽然將師父打傷,然后殺了幾名陰葵派的弟子后便逃了。”
“現在師父重傷昏迷在房間之中,我想要用真氣查看她的傷勢,但當真氣進入到師父體內便被彈了出來,反而引得師父吐了幾口血。”
一邊說,婠婠一邊看向楚清河。
看著婠婠這著急的樣子,楚清河開口道:“去看看吧!”
說話間,楚清河真元運轉右手然后屈指一彈。
霎時間,一道綠光混著真元直接進入到婠婠的體內。
隨著楚清河的真元散開,婠婠頓時感覺剛剛被楚清河真元擊中的位置開始有著暖流快速的擴散。
在這暖流之下,婠婠體內的痛感瞬間平緩了不少。
只是此時的婠婠明顯顧不得自己體內的情況,而是轉身帶著楚清河向著后院祝玉妍此時所在的房間走去。
等到進入房間之中時,此時的祝玉妍躺在床上,臉上蠟白眉頭緊鎖。
而在祝玉妍的枕頭旁還有著幾塊血漬。
在行至床邊坐下為祝玉妍號脈了少許時間后,楚清河挑眉道:“這石之軒,竟然下的死手?”
聲音入耳,婠婠焦急道:“如何?傷勢很重嗎?”
楚清河點頭道:“不算輕,五臟六腑皆是震蕩,而且石之軒之前的攻擊擊中了陰后的胸口甚至讓心脈受損的同時更留下了一股陰邪的真元在陰后的體內和陰后自己的真元相互抗衡,所以你的真氣注入體內后便會被直接彈出來。”
“若不是你強行將我給你的藥酒給陰后灌入,現在傷勢還要嚴重不少。”
得知竟然是心脈受損,婠婠神色大變道:“那我師父.”
面對婠婠所問,楚清河淡聲道:“能治,不算麻煩。”
就祝玉妍體內的情況,即便是楚清河才后天境界的時候,治療起來都算不上麻煩。
更別說現在了。
這話出口,婠婠一顆心才是落了下來。
這邊,在回應了婠婠一聲后,楚清河抬手以《移花接玉》的勁氣將躺在床上的陰后也拉扯了起來,隨后兩指并攏快速在祝玉妍身上各處大穴連點后忽然一掌拍在祝玉妍的體內將祝玉妍身體之中屬于石之軒留下的那一道真元逼了出來。
然后再將祝玉妍丹田以及經脈全部封印。
因為婠婠此前基本上將一小瓶天香豆蔻泡制的藥酒全部喂給了祝玉妍,使得此時的祝玉妍體內還有不少的藥效。
待到楚清河以真元引導祝玉妍體內的藥效擴散后,憑借著天香豆蔻強大的治愈能力,不過幾十息的時間便將祝玉妍體內的傷勢治愈完成。
緊接著,楚清河方才解開了祝玉妍身上的穴位。
幾乎是在楚清河收手起身的瞬間,床上的祝玉妍在體內真元恢復運轉后,睫毛輕顫兩下后,便徐徐的睜開了眼睛。
只是,當眼睛快速睜開時,在緩和了幾息后,祝玉妍的雙眼之中卻是被凜冽的殺意所充斥。
一雙拳頭亦是緊緊的攥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