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明星稀。
或許是因為身邊忽然多了祝玉妍這么一個毫不相熟的人,今夜東方不敗幾女也未曾像往日一樣,在沐浴之前先給曲非煙幾女來一場訓練。
而是沐浴結束之后,相繼圍坐在院子里面玩著“狼人殺”。
世界上最為難受的,莫過于其他的小伙伴玩的正開心,卻只有一個人不能參與了。
就如同此時的婠婠一樣,靠在窗邊聽著曲非煙幾女的聲音,婠婠的臉上卻是帶著幾分惆悵。
看著此時趴在窗邊的婠婠,房間之中的祝玉妍開口道:“你若是想要和他們一起玩也可以去,無需在這里陪著為師。”
聽到祝玉妍的聲音,婠婠站起來轉過身道:“算了,許久沒看見師父了,今晚婠婠還是陪著師父好一些。”
一邊說,婠婠一邊走到祝玉妍的身邊坐下,并且還對著祝玉妍乖巧的笑了笑。
看著湊過來的婠婠,祝玉妍心中輕笑。
祝玉妍生有一女,名為單美仙,但對于這女兒,祝玉妍卻是從未過問。
反倒是將所有的母愛傾盡在婠婠的身上。
看著在桌上燈火映照下面上仿佛染上了一層熒光的婠婠,聯想到此時內院里面的楚清河,想到此時的婠婠心中已然是生出了情絲,此時的祝玉妍忽然有種“女兒長大了”的感覺。
拿起水壺給祝玉妍換了一杯水后,婠婠開口詢問道:“對了,明日進入楊公寶庫后,你準備如何排查我陰葵派里面的奸細?”
面對婠婠所問,祝玉妍緩聲道:“若是能夠排查的話,這些奸細也不會在我陰葵派待這么多年,而且到了現在還未被察覺了。”
說著,祝玉妍開口道:“這一件事情我自有安排,等到了明日出發時,就清楚情況了。”
隨后,祝玉妍話語一轉道:“說起來距離你離開陰葵派不過才月余的時間,你的修為便已經邁入到宗師境后期了,這段時間內有什么奇遇嗎?”
面對祝玉妍所問,婠婠毫無隱瞞道:“此前那家伙讓百曉閣的人給我傳信讓我給他當導游,作為報酬給了我一瓶能夠提升修為的藥酒,此前我突破到宗師境中期后通過這藥酒便將修為提升到了宗師境后期。”
“藥酒?”
聽到婠婠所言,祝玉妍抬起手搭在婠婠身上,真元順著手進入到婠婠的身體之中。
注意到祝玉妍的動作,婠婠回應道:“師父放心吧!那家伙弄出來的這藥酒藥效精純,而且之中也并無多少丹毒,并沒有影響到根基。”
而在婠婠話語落下時,此時的祝玉妍也收回了手。
“真氣醇和并無斑駁之感,的確沒有半點根基不穩的跡象。”
忽然,婠婠開口道:“對了,師父你現在已經是天人境后期了,若是那家伙也將這藥酒給你一瓶的話,讓你能夠進入到天人境圓滿,說不定有望沖擊一下神坐境。”
然而,面對婠婠所言,祝玉妍卻是搖頭道:“為師現在和那楚公子的關系未明,像是能夠提升修為的靈丹妙藥我陰葵派內都沒有,珍貴異常,那楚公子如何會輕易拿出來給為師用?”
頓了一下后,祝玉妍繼續道:“而且按照你說的,這天地之力有著極大的問題,尋常武者難以邁入神坐境,至于假丹之法.”
說到這里,祝玉妍卻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既然婠婠給祝玉妍說了假丹之法,自然也給祝玉妍講述了以這假丹之法邁入神坐境的壞處。
可以說一旦通過假丹之法邁入到神坐境,相當于未來祝玉妍即便是進入到神坐境,也只能淪為他人手中的工具。
這一點對于祝玉妍而言,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見此,婠婠思索了一下后詢問道:“要不我去問問那家伙,看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解決一下師父你《天魔大法》不能進入到第十八層的問題?”
這話一出,祝玉妍啞然失笑道:“盡說一些胡話,為師《天魔大法》不能邁入十八層是可以治的嗎?”
婠婠兩只手捧著臉然后以手肘撐在桌上道:“那也說不定,聽非煙他們說,那家伙的醫術很高,即便是走火入魔后的經脈逆轉都能輕輕松松醫治好,說不定能有辦法呢?”
對于婠婠所言,祝玉妍只是翻了個白眼卻沒有開口。
與此同時。
內院,此時的水母陰姬忽然看向楚清河道:“看樣子,你是被小瞧了啊!”
聽著水母陰姬這忽然出口的話,楚清河沉吟了幾息后已然是明白了情況。
而后沒好氣道:“人家師徒間說話你偷聽什么墻角?”
聞言,水母陰姬微笑的同時運轉真元將幾人隔絕后開口道:“畢竟不熟悉,小心一點總無錯。”
說著,頓了一下后,水母陰姬似笑非笑的看著東方不敗和邀月兩女道:“兩位姐姐不也是和我有著一樣的想法嗎?”
這話一出,曲非煙頓時恍然道:“哦原來月姐姐和東方姐姐你們兩個也在暗中偷聽。”
聲音出口,東方不敗和邀月平淡的宛若一汪死水的視線頓時落在了曲非煙的身上。
注意到東方不敗和邀月兩人這斜眼相對,曲非煙小臉一僵然后緩緩的低下了頭。
“得,受傷的總是我。”
瞥了一眼曲非煙后,東方不敗又是掃了一眼將自己和邀月拉下水的水母陰姬一眼,旋即冷聲道:“司徒說的沒錯,這祝玉妍以前從未接觸過,現在又涉及到不良帥的問題,小心無大錯。”
東方不敗聲音落下,一旁的邀月也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見三女在這問題上竟然意見一致,楚清河心中不禁輕笑,但對于三女的顧慮楚清河也知曉。
無非是擔心陰葵派同樣是和不良人有染。
旁邊的憐星好奇道:“姐夫,剛剛婠婠和那祝玉妍說的問題到底是指的什么問題啊?”
面對憐星所問,一旁的水母陰姬開口道:“這個我聽婠婠說過,陰葵派中的《天魔大法》需要純陰之體,若是一旦失了身,這一門武功便難以攀登極限,甚至于修為都會從此止步不前。”
對此,憐星問道:“那這樣的問題姐夫你能解決嗎?”
楚清河慢悠悠道:“《天魔大法》是一門只適合女子所修煉的武學,世間所有唯有女子才能修煉的高深武學都會涉及到元陰之事。”
或許是知道幾女對元陰之說并沒有概念,楚清河解釋道:“人在母體孕育時,體內自然會蘊含一口先天之氣,只是隨著出生,體內這一口先天之氣會漸漸轉變。”
“若是為男,這一股先天之氣便會轉變成為元陽之氣,若為女,便會轉變為元陰之氣,兩種皆為生命之精。”
“而世間一些武學要求修煉者保持童子之身或是純陰之體便是因為這元陰之氣以及元陽之氣的原因。”
“就如同大宋國全真教內王重陽《先天功》,在修煉之時便需要徐徐耗費體內的元陽之氣,最后借助這一股元陽之氣讓體內經脈暢通。”
“一旦《先天功》修煉到大圓滿之前泄了這一股元陽之氣,到時候《先天功》也會難入大成,《天魔大法》也和《先天功》是一個道理,元陰之氣是讓修煉者能夠讓這一門武學邁入大成的必要助力。”
曲非煙好奇道:“那這樣的問題,公子你也有辦法嗎?”
對此,楚清河不疾不徐道:“凡人體內癥結,皆屬病癥,既是病,自然有醫治之法,想要解決陰后體內的問題,自是不難。”
曲非煙想了想后好奇問道:“怎么治?”
楚清河淡聲道:“施針,吃藥或是用一些小竅門慢慢蘊養皆可。”
末了,楚清河緩聲道:“些許小事而已,討論這個干嘛?等明日事情結束后,若是婠婠的這位師父配合的話,到時候配一點藥幫她體內重新凝聚出元陰便是。”
聞言,此前一直以真元將幾人談話隔絕的水母陰姬才將周圍的充斥的真元收回體內。
夜深。
院中。
隨著作為狼人的楚清河成功獲勝,從頭到尾都以為楚清河是自己一隊的曲非煙方才面無表情的將牌丟到了桌上。
再一次感受到了智商被碾壓的感覺。
“怎么這一把一開始就沒能將公子給投出去啊?”
后院,房間之中,聽著曲非煙的聲音,婠婠撇了撇嘴嘀咕道:“又菜又愛玩,都表現的這么明顯了,還分不出那家伙是狼人。”
心中表示了一番對曲非煙智商的鄙夷后,婠婠視線輕挪,將注意力放在一旁盤坐在床上閉目修煉的祝玉妍身上。
然而,就在婠婠的目光剛剛放在祝玉妍身上時,卻見床上的祝玉妍原本流轉在周圍的真元徐徐的回到了祝玉妍的體內。
等到所有的真元都回到祝玉妍體內后,床上的祝玉妍忽然身體一歪便倒在了床上。
忽如其然的一幕使得毫無準備的婠婠都未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時,婠婠心中頓時一緊,“敵襲”兩個字浮現在腦中的瞬間,快速的運轉真氣閃身至祝玉妍的身邊,渾身緊繃進入到戒備狀態之中。
然而,就在婠婠一只手抬起準備查看祝玉妍情況的同時,卻見一旁的房門忽然被推開,露出了門口不知道何時站著的水母陰姬。
看著門外的水母陰姬,婠婠神情一陣愕然。
這邊,伴隨著水母陰姬進入到房間之中,看著愣愣盯著自己的婠婠,水母陰姬開口道:“該休息了。”
這話出口,婠婠哪里還不清楚是什么情況?
轉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祝玉妍,再將目光放在了水母陰姬的身上,語氣略顯茫然道:“所以我師父這是?”
水母陰姬微笑道:“清河下的毒,應該會睡到明日辰時末。”
聽著水母陰姬所言,婠婠翻了個白眼道:“我就知道。”
此前婠婠還奇怪,有楚清河在,誰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到這院子里面對他們動手?
除非動手的是楚清河自己。
但念頭一轉,婠婠猛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當即指了指自己問道:“既然是下毒,那為何就師父中了毒昏迷了過去,我卻沒有事情?”
水母陰姬誠懇道:“你才宗師境,這樣的毒用在你身上浪費了,還是直接點穴就行。”
婠婠:“.”
得知了自己沒有中毒的原因后,婠婠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合著我實力不夠還不配被毒是吧?”
看著婠婠這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水母陰姬笑道:“那我現在給清河說說,順帶也讓你中些毒?”
聞言,婠婠想了想后嘆氣道:“算了,還是點穴吧!到底習慣了。”
相比起中毒而言,婠婠還是情愿被點穴。
畢竟正經人誰沒事喜歡吃點毒?
水母陰姬笑了笑道:“還是趕緊將你師父位置擺正蓋上被子吧!現在晚上還比較涼。”
見此,婠婠“哦”了一聲后轉身開始將祝玉妍的身體擺好,然后拉過來一旁的被子蓋在祝玉妍的身上。
等到婠婠將祝玉妍這邊處理好后,水母陰姬才開口問道:“你是和你師父一起還是再找一個房間?”
婠婠看了一眼祝玉妍,等思索了一息后才開口道:“算了,這些年在陰葵派里面師父估計很少睡好,趁著今天就讓師父好好睡一覺,我還是換個房間吧!”
對此,水母陰姬也未反對,陪著婠婠出門然后進入到了另外一個無人的房間。
等到婠婠躺在床上并且蓋好被子后,閉上眼睛的婠婠方才開口道:“好了,來吧!”
聲音才剛剛出口,婠婠頓感后頸靠近耳垂的位置好像被人猛地戳了一下。
幾息后,隨著吹滅了房間里面的蠟燭,水母陰姬方才輕手輕腳的將房門關上離開。
留下成功被物理助眠的婠婠在房間之中呼吸逐漸綿長了起來。
次日。
辰時末。
在祝玉妍從房間里面出來的時候,此時的祝玉妍眉頭緊鎖。
祝玉妍記得清清楚楚,昨夜自己明明還在房間之中打坐修煉,可為何會沒有半點征兆便直接睡過去?
這絕對不正常。
這時,祝玉妍隔壁的房門忽然被拉開,緊接著,睡眼惺忪的婠婠緩緩的從房間里面走去。
看到婠婠,祝玉妍開口問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情?”
面對祝玉妍所問,婠婠開口道:“哦!昨夜那家伙給你下了毒讓你睡過去了。”
“下毒?”
聽到婠婠所言,祝玉妍神色一變。
婠婠點頭道:“不錯!還是我給師父你蓋的被子。”
看著婠婠這滿臉微笑的樣子,祝玉妍腦中不禁一個念頭浮現:“親徒弟為了情郎給師父下毒?”
不過,沒等祝玉妍這個念頭扎根,說完,婠婠還主動詢問道:“師父昨夜睡得可好?”
聲音入耳,此時的祝玉妍又將腦中那念頭給壓了下去轉而皺眉道:“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無緣無故,他為何要忽然下毒?而且為何你也知道這事?”
看著祝玉妍這神色凝重的樣子,婠婠收起了調配連忙才將楚清河家中的情況給說了一遍。
得知了婠婠甚至曲非煙等人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被點穴后,祝玉妍臉上的疑惑不減反增。
“每晚到了睡覺的時候會將他人弄暈過去?為何會有這樣古怪的規矩?”
婠婠嘆氣道:“別說師父你了,就連我以及非煙她們幾個到了現在都不明白。”
說著,婠婠歪了歪腦袋道:“原本我還想的是可能休息之時那家伙和邀月等人回房后的事情擔心被旁人聽到所以才將其他人迷暈,但想想又感覺不對,反正都不在一個屋子里面,鬧出來的動靜得有多大才會影響我們睡覺?”
想著想著,婠婠再一次和往日一樣陷入到了死循環里面,反正就是想不通楚清河和水母陰姬幾女每天將周圍其他人弄暈過去的原因。
看著婠婠這一副皺眉不解的樣子,祝玉妍也不禁順著婠婠說的去猜想了一下。
但和婠婠一樣,在想了一會兒后,祝玉妍最后都未能想出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少頃,祝玉妍再次詢問道:“為何他下毒時,只有為師昏過去,但你卻無事。”
只是,面對祝玉妍這一個問題,婠婠的表情卻是僵硬了起來,有了幾分吞吐。
將婠婠的反應收入眼中,祝玉妍開口道:“趕緊說。”
見祝玉妍追問,婠婠只能面帶幽怨道:“司徒姐姐說我修為實力太低了,用那毒藥在我身上過于浪費。”
祝玉妍:“.”
在詢問這一個問題的時候,祝玉妍想過好幾個可能性。
甚至于婠婠給自己下毒的可能性都想過。
但哪里想得到婠婠沒有中毒竟然是這一個原因。
一時間,看著面前面帶幽怨和郁悶的婠婠,祝玉妍忽然間不知道是該安慰婠婠還是該安慰自己了。
不過既然確定昨夜的事情是出自于楚清河之手,并且楚清河并沒有其他不軌的企圖后,祝玉妍一顆心才重新落了下來。
調整了一下心情和思緒后,方才帶著婠婠一起向著內院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