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幾女都開始手牽手后,隨著楚清河體內的精神能量,真元以及天地之力都是快速的運轉,道道真元混著精神能量以及天地之力便順著楚清河的手相繼流入到幾女的體內。
霎時間,不管是婠婠還是曲非煙幾女皆是驀然感覺這一片天地,仿佛變得截然不同。
明明此時周圍的一切沒有變,月亮依舊高掛枝頭,夜風依舊微涼。
但偏偏在幾女此時卻是有了一種眼前揭開了一層好似不存在的面紗,心中生出了一種豁然開朗且一切更加清晰的感覺。
同一時間,在身體之中這特殊的感覺之下,此時幾女均是感覺五識瞬間被放大了數十倍。
視線所過之處,遠處東方不敗三女和那白萬山的戰斗畫面皆是清晰的印入幾人的眼中。
甚至于幾人動手時,暗中抬肩甚至扭腰的細微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樣奇妙的感覺,引得此時的曲非煙不禁詫異道:“這就是公子的視角嗎?”。
而在旁邊的婠婠此刻感受著此時自身感官上發生的變化,忍不住驚愕道:“這是,劍心通明?”
作為陰葵派的弟子,婠婠自然知曉慈航靜齋的武學。
而慈航靜齋內最為出名的,莫過于門內位列天階中品的武學《慈航劍典》。
這《慈航劍典》,更是分為五大要訣為綱領,其中一個境界便是“劍心通明”。
若能夠進入到這一個境界之內,便能夠進入到一個“以心觀眼”特殊的狀態,可以瞬間將自身五識提升數倍甚至數十倍,從而能感應見周圍人物的呼吸、心跳、甚至肌肉收縮,從而達到招招料敵先機,占據先手。
不單單如此,若是掌握“劍心通明”,更能讓他人感知到自己所見所聞。
便如現在楚清河所做的一樣。
聽著婠婠所言,楚清河開口道:“只是劍道達到一種層次之后延伸出來的能力罷了,并非是“劍心通明。”
天劍境,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劍道的最高境界,玄妙之處絕非常人能想。
這一點,單單看著天劍境對楚清河實力所帶來的提升便可知曉。
至于《慈航劍典》中的“劍心通明”不過單純能夠讓人五感提升,嚴格而言,只是一種特殊的狀態。
哪里配與這劍道至極的天劍境相比?
面對楚清河所言,婠婠點了點頭后便看向遠處的戰斗。
視線之中漸漸多出幾分癡迷。
只是,看了一會兒后,一旁的憐星卻是忽然臉上浮現出幾分疑惑。
“不對啊!這家伙不是已經神坐境初期了嗎?怎么感覺實力和那蒙赤行和掃地僧差不多啊?”
對此,楚清河徐徐道:“這白萬山雖然是神坐境初期,但即便是天地之力也是依靠那不良帥幫忙煉化,從他失心散發作的時間來看如此快便扛不住藥效,想來是未能將身體淬煉成功,所以只是以天地二花凝聚的武道金丹,只是小三合,并非是以天地人三花進行三合化一而成的假丹,實力有限。”
“而蒙赤行和掃地僧雖然還未凝聚出武道金丹,但底蘊非凡,自身實力也超出了本身的境界,看似才天人境圓滿,實力方面卻能夠和神坐境初期的武者相比。”
“此消彼長下,給你的感覺自然和蒙赤行以及掃地僧相差不大。”
明白了原因后,憐星方才恍然道:“難怪姐夫你放心讓姐姐她們對那白萬山動手,原來是這一個原因。”
楚清河緩聲道:“不過再不濟,也是凝聚了武道金丹,而且精神能量實質化,相較而言還是比邀月她們強了一些,練手的話卻是最為適合。”
明白了那白萬山的情況后,憐星開口道:“還是姐夫你考慮的周到。”
說著,憐星看向遠處的白萬山時,憐星心中輕嘆了一聲:“可惜我現在還未邁入天人境,下一次想要找到這么好的一個練手對象,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
神坐境初期的沙包和陪練對象,放眼天下絕對都是稀罕物啊!
過了這一村,下一次想要再次碰到一個,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了。
現在只能干看著不能動手,此時憐星心中也有了一種“虧大了”的感覺。
聽著憐星這話,婠婠疑惑的看著憐星。
“這家伙能夠輕易的將那白萬山壓得不能動彈,實力絕對在那白萬山之上,若是他愿意動手的話,不是和對那白萬山動手是一樣的嗎?”
面對婠婠所問,憐星開口道:“哪里可能會一樣啊?”
瞥了一眼楚清河后,憐星開口道:“心境不同,戰斗之后帶來的感覺和體驗自然不同。”
“姐夫和我們的關系不同,面對姐夫的時候,我們都清楚姐夫不會傷到我們,而且我們在面對姐夫的時候,也不可能將姐夫當作敵人來看,動手的時候即便是動用全力也不可能有面對敵人時的那種狠勁,即便是知道姐夫實力高絕也不會下死手。”
“但對待白萬山這種沒關系的神坐境高手就不同了,打起來也不心疼。”
一邊說,憐星一邊瞥了一眼白萬山。
看著那相貌普通的白萬山,憐星覺得自己不但能夠下重手,下死手心里都不會有半點的負擔。
末了,憐星繼續道:“而且姐夫也說過,他現在的實力和我們交手的話,偶爾一兩次還行,但要是次數多了反而有害無益。”
婠婠愕然道:“被高手指點還有壞處?”
說這話時,婠婠看向楚清河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幾分懷疑。
感覺就像是楚清河懶得動手才故意說謊騙人一樣。
將婠婠的神情收入眼中后,憐星漫不經心道:“別看了,姐夫說的沒錯,你想不通是因為你們現在武學境界還不夠。”
隨后,憐星解釋道:“你們現在修為實力不夠,而且自身的武學都未修煉到圓滿觸及到瓶頸所以不懂,但對于我和三位姐姐而言,掌握的武學已經不單單只局限于招式,而是開始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讓武學和自身相融,由形轉意。”
“而姐夫的實力太強,和姐夫戰斗的話,結局只可能是有輸無贏,甚至于還會在我們的心中樹立出一種難以超越的感覺從而影響我們的心境,到時候心境受到了影響,對于武學的感悟也會受到影響,甚至停滯不前。”
“不然的話,你以為為什么姐夫天天跟我們一起,姐姐她們卻從來不會找姐夫切磋?”
將憐星這一番解釋收入耳中,婠婠眉頭輕皺,仿佛是在思考憐星這番話一樣。
片刻后,苦思無果的婠婠才是收斂思緒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遠處的戰斗上。
場中,此時東方不敗以及水母陰姬還有邀月三女身形不斷的交錯。
在水母陰姬刻意而為下,周圍已經是被點點的水霧所充斥。
東方不敗閃爍之際,即是如同紙鳶一樣輕飄飄的,但速度卻又快到了極點,在這夜色之下,宛若真的鬼魅一樣驀然有著幾分神出鬼沒之感。
而在身形飄至白萬山身前時,東方不敗袖口之下血紅的手掌快速的對著白萬山拍出。
明明這一掌距離白萬山還有著近三丈的距離,但這一掌之中蘊含的勁氣已經是掀起一股股冷風吹過,道道劍意內斂的血紅色劍氣迸發之下悍然的撕開途中白萬山周圍環繞的勁氣以及真元。
看著視線之中那越發清晰的血色手掌,白萬山口中發出一道低喝,長劍揮動之下血光乍現。
如水的劍影混著真元輕掠而起向著東方不敗激射而去。
劍影如燈,在自劍尖之上掠出的之時宛若煙花一樣驀然炸開化作漫天冷光。
蘊藏在內的精神能量帶起一道道余波快速的擴散開來,使得遠處的小昭以及來憐星等人此時都仿佛看見了最為絢麗的花火。
但當這花火綻放間,那白萬山的身影卻是失去了蹤影。
下一秒,自這花火之中,一點寒芒如傲雪寒梅一樣綻放然后直沖東方不敗。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白萬山這本應該是快若閃電的一劍卻因為邀月周圍以《移花接玉》凝聚而出的特殊劍域而多了幾分滯瀉感。
可即便如此,白萬山這一劍依舊是快若流星,讓人觀之都有一種心中發寒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時,周圍的水霧快速凝聚成一條條水龍然后出現在東方不敗的周圍。
伴隨著白萬山這一劍刺向東方不敗時,這一條條水龍正好是擋在了白萬山身前。
等到白萬山這長劍相繼刺破這一條條水龍之后,這長劍之內蘊含的劍勢以及力道便已經散去了九成。
就連長劍周圍附著的天地之力亦是重新散開隨意的飄蕩在周圍。
同一時間,伴隨著旁邊邀月雙手翻動,一道道劍氣憑空而現然后快速的射向白萬山。
面對這道道劍氣,白萬山只能長劍一邊在空中畫圓的同時抽劍而回。
待到劍尖在空中擾動之時,經由邀月所發的這一道道劍氣頓時被白萬山聚集在這長劍所畫的圓圈之內然后擴散。
可待到這劍氣之擾被解時,從頭到尾都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的東方不敗攻擊又緊隨而至。
手掌凝身的瞬間,東方不敗手掌上忽然掀起道道的劍氣環繞。
劍氣所過之處,白萬山周圍凝聚的護體真元竟是被快速的撕開。
察覺到東方不敗的動作,白萬山心中一驚,右腳在地上猛踏之后身體快速地后挪。
但在白萬山險之又險的躲過東方不敗這一招時,水母陰姬卻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白萬山身后。
隨著一掌拍出,真元席卷下周圍水霧瘋狂凝聚然后匯聚成一道一丈左右的大手轟向白萬山。
感受到身后的動靜,白萬山想也不想強行在空中扭轉身形并且一劍劈出。
待到真元潰散,水花四濺之時,縷縷的天地之力亦是飄散開來。
旁邊,將遠處幾人的戰斗看在眼中,憐星感嘆道:“沒想到,姐姐幾人沒有動用全力的情況下,依靠彼此間的配合都能夠逼得那神坐境初期的白萬山應接不暇。”
東方不敗三女因為《天意四象決》的原因,氣海穴內都是存留了不少煉化后的天地之力。
但此刻三女戰斗之時,卻并未使用體內煉化的天地之力,而是戰斗間以真元將周圍尚未煉化的天地之力抽調而來。
單單這一點便可以看得出三女尚有余力。
聽著憐星這話,楚清河輕輕笑了笑道:“這就是經常打架的好處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最為微妙。
很多時候,最能夠了解自己的,恰好是自己的敵人。
便如邀月,東方不敗和水母陰姬三女一樣。
因為不對付的原因,三女這段時間都是在每次戰斗之后會花費不少的心思去研究和捉摸對方的招式以及心理。
沒有外敵的時候,三女彼此間就是最大的敵人。
但一旦同仇敵愾面對敵人時,因為三女之間彼此的了解,使得三女近乎于能夠達到一種心念相通的狀態。
或許彼此間一個起手式甚至一個眼神都能夠知曉對方內心的想法從而配合。
便和現在一樣,明明不過天人境中期,卻能夠在有所保留的情況下將一名神坐境初期的敵人逼到這種地步。
但回應了憐星這一句后,楚清河卻是話語一轉道:“不過,接下來,應該就會被逼出全力了。”
聽到楚清河所言,憐星不解道:“姐夫為何這樣說?”
面對憐星所問,楚清河徐徐道:“之所以現在東方她們幾個還能游刃有余,是因為玉心凝神丹的原因,到了現在,她們三個體內玉心凝神丹殘留的藥力應該消耗的差不多了。”
這玉心凝神丹只是為了防備毫無察覺之時被人悄無聲息的以精神能量偷襲。
而非是像東方不敗三女這樣,直接當作了一個面對敵人的手段。
這白萬山凝聚了武道金丹,一招一式皆是能夠附加精神能量。
反觀東方不敗三女,雖說第六識凝聚,但精神能量根本還無法調動,僅憑一顆玉心凝神丹,哪里扛得住這樣的消耗?
正如楚清河所言。
十息之后,隨著三女體內玉心凝神丹的藥效一過,不管是東方不敗還是水母陰姬以及邀月皆是感覺此時白萬山的招式以及攻擊變了。
變得比起之前而言開始有了一些虛實難測難以捉摸了起來。
并且在戰斗的過程之中,三女均是會因為在這精神的影響而忽然感覺眼前忽然一黑,腦中感覺到幾分刺痛的同時意識也有了一瞬間的沉淪。
等到回過神來時,場中的形勢已經是發生了變化。
但即便是如此,隨著三女拿出全力,憑借著彼此間默契的配合,卻依舊是和白萬山勉強的僵持了下來。
只是,即便是白萬山此時忽然感覺壓力驟減,可心中的凝重卻是越來越重。
抽空瞥了一眼遠處那看戲的楚清河時,白萬山眼睛輕瞇。
“不行,不能再這樣繼續拖下去了。”
在這念頭之下,白萬山抬手和東方不敗對了一掌,在東方不敗后退的同時,白萬山也因為東方不敗方才那一掌中蘊含的《煙雨滄瀾勁》所附帶的九重勁力而不斷后挪。
但當身形站穩的瞬間,白萬山卻是伸手入懷然后從中掏出一個黑色的藥瓶。
待到勁氣迸發,將這藥瓶捏碎后,一枚鮮紅如血的丹藥瞬間暴露在空中。
可就在白萬山準備將這一顆丹藥丟入口中的瞬間,此前那一股恐怖的壓力再一次從四面八方而下,直接將白萬山鎮壓的動彈不得。
同一時間,一股特殊的力道牽引下,白萬山手中那一顆鮮紅如血的丹藥便化作離弦之箭直接飛到了楚清河身前凝空懸浮。
等到這丹藥脫手之后,方才那一股恐怖的壓力頃刻間便消失干凈。
“該死!”
看到這一幕,白萬山雙目圓瞪,慌亂之色快速的自心底滋生。
可不等白萬山多想,一旁的邀月已然是裙角擺動之間向著他一巴掌拍來。
見此,白萬山只得咬牙再次抬劍應對。
這邊,看著遠處那白萬山,楚清河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以精神能量將這一顆血紅色的丹藥壓成齏粉散落開來。
“又來,同樣的招式,真以為次次都能奏效嗎?”
以前實力不夠,沒辦法也就算了。
可現在楚清河實力都已經提升起來了,還想要當著自己的面嗑藥增強實力,想屁吃呢。
遠處。
或許是因為最后的退路被絕,此時的白萬山心中已經是開始多了幾分絕望。
心態的影響之下,使得此時的白萬山攻勢再弱幾分。
隨后,在水母陰姬以及邀月的擾亂以及配合之下,瞅準時機的東方不敗已經是閃身至白萬山的身后,以一種悍然之勢撕開了白萬山的護體真元后一掌拍在了白萬山的后背上。
這一掌之中蘊含的九重勁力以及劍意還有真元,若是身體淬煉完成,身體強度大增的情況下說不定還能硬抗一下。
可正如楚清河所言,白萬山身體并未淬煉完成,體質雖然比尋常武者強,但可能還不如東方不敗幾女。
因此,在這一掌之下,白萬山即便是神坐境初期的修為,卻依舊是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在揮劍逼退東方不敗之后,看著攻勢依舊連綿不絕卻又密不透風的三女,此時的白萬山眼中已然是多了幾分瘋狂。
“該死,這是你們逼我的。”
聲音出口,伴隨著白萬山低吼一聲,恐怖的真元在這一瞬瘋狂的從白萬山的體內涌動。
隨著真元的涌動,一股恐怖的氣息亦是在這一刻從白萬山的體內宣泄開來。
在這變化之中,白萬山的臉色亦是瞬間變得漲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