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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顯得有那么一點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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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楚清河這一副淡然而篤定的神情收入眼中,張三豐搖頭道:“看樣子,小友是成竹在胸啊!”

  楚清河輕笑道:“事關傳承以及整個門派,張真人的選擇也就這一條了不是嗎?”

  聞言,張三豐話語微滯。

  幾息后,張三豐深深地看了楚清河一眼道:“在趙小友這般年紀便如此觀察入微,倒是少見。”

  對此,楚清河輕輕笑了笑,隨后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丹瓶放在桌上。

  “將俞大俠的手腳骨頭打斷,然后以之中的藥酒一半內服一半外敷,再以張真人的真氣進行疏導煉化藥效,一個時辰之內傷勢自然會好。”

  目光放在桌上這丹瓶之上打量了少許后,張三豐輕輕抬手將這丹瓶以一縷特殊的勁氣吸到自己的手中,轉而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一節拇指大小的印章。

  看起來只不過是尋常銅制,除去一些紋路之外,下面刻有“君寶”二字。

  將這印章放在桌上后,隨著張三豐一根手指輕點桌面,這印章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到了楚清河的面前。

  “小友既然不愿意以真面目識人,未來若是想要讓老道償還這一個人情,可以讓人帶著此物前往武當派。”

  聞言,楚清河抬手將這印章揣入到懷中。

  而后緩緩站起身來道:“既然事情已了,在下也就不再叨擾張真人了。”

  聽著楚清河這話,張三豐同樣站起身來道:“老道送送小友。”

  楚清河微笑道:“勞煩張真人了。”

  “客氣。”

  一炷香后,站在這武當山門的位置看著徐徐從這臺階上下山的楚清河幾人,張三豐忍不住嘆了口氣“卻是沒想到幾十年下來,這大明國中竟然出現了這么一號人物,也不知是好是壞啊!”

  說完,張三豐忽然咳嗽了幾聲。

  聽到張三豐咳嗽的聲音,一旁的木道人開口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面對木道人所問,張三豐搖了搖頭道:“無妨,只是昨日因為魔師所中的毒尚未清除,加上這身上的傷勢同樣沒有痊愈而已。”

  一旁的木道人開口道:“聽昨夜在真武大殿的徐長老所說,那龐斑便是抓走了遠橋和聲谷他們的人,師兄你有何打算?”

  張三豐輕嘆一聲道:“看樣子,等傷勢好了后,只能往那大元的魔師宮走一趟了。”

  隨后,張三豐看向木道人道:“現在遠橋不在,我也受了傷,接下來怕是免不了要閉關一段時間才行,武當的擔子,便只能放在你的肩上了。”

  面對張三豐所說,木道人躬身道:“師兄放心祛毒療傷,武當中的事情有師弟在,定然不會出事。”

  張三豐點了點頭,在嘆了口氣后,轉身間已經是遠縱而起。

  看著張三豐那向著武當后山挪去的身影,木道人蒼老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抹笑容。

  “終于,坐到這個位置上了。”

  半個時辰后,隨著一輛馬車行至到這天柱峰旁天雋峰的后山山腳位置,已經重新易容了的楚清河幾人亦是從這后山的山腳一躍而下進入到馬車之中。

  隨著馬車的車輪轉動間碾壓過地面那些碎石遠去,車廂之前的曲非煙開口道:“公子,你之前和那張真人在打什么啞謎啊?”

  面對曲非煙所問,此時躺在馬車之中神情懶散的楚清河開口道:“沒什么,只是昨日給張真人那解藥里面,不但是可以將我下的毒解了,順帶也將龐斑他們給他下的毒都解了。”

  聽到楚清河這話,曲非煙愕然道:“都解了?那為什么今天張真人的樣子看起來還這么難看?我還以為龐斑給他下的那些毒張真人還沒逼出來呢!”

  對此,楚清河懶聲道:“裝得。”

  這兩個字出口,車廂外的三女皆是愣了一下。

  曲非煙不解道:“現在龐斑退走,武當派已經沒有了威脅,張真人為何還要裝成傷勢和體內的毒未解?”

  這時,水母陰姬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那張真人是在防木道人?”

  楚清河輕輕“嗯”了一聲。

  從楚清河這邊確定后,曲非煙愕然道:“難道張真人知道木道人加入青龍會了?”

  楚清河搖頭道:“應該還不知道。”

  畢竟青龍會的名聲可不怎么好。

  若是知曉木道人加入到青龍會了,張三豐說什么也不可能將木道人留在這武當里面。

  曲非煙疑惑道:“既然不知道,那又為何要防著木道人?”

  楚清河瞥了一眼曲非煙道:“你覺得,木道人為何加入武當這么多年,張三豐都沒有放權給木道人,反而是讓宋遠橋這些不過先天境的弟子負責武當的事務?”

  林詩音開口道:“公子的意思是,張真人知道木道人心懷野心?”

  楚清河慢悠悠道:“畢竟是能夠開宗立派的人,心思上豈是尋常人能比的,幾十年相處下來,或多或少都能通過一些細節察覺到問題。”

  都已經說到這一步了,幾女哪里不清楚楚清河之前和張三豐談論的內容。

  “武當七子中,現在也就多年前被人暗算用大力金剛指廢了四肢的俞岱巖還在武當山上,而木道人不可靠,為了避免武當后繼無人,張真人只能將希望放在那俞岱巖的身上。”

  水母陰姬的聲音出口,小昭面帶茫然道:“但公子這樣做的話,不等于是破壞了青龍會的謀劃嗎?”

  楚清河懶聲道:“武當派那俞岱巖受傷已經有了二十年,因為傷勢的問題,在武當上的名望也不夠,加上昨夜青龍會自編自導的一出戲,不管是名聲還是實力都無法和木道人相比,破壞不了的。”

  末了,楚清河緩和一下后補充道:“而且宋遠橋等人的例子在前,你以為張三豐會蠢到將這一步暗棋和后手擺在明面上來嗎?”

  曲非煙挑眉道:“公子的意思是,就算是那俞岱巖的傷好了后,張真人也會讓他繼續裝成殘廢?”

  楚清河回應道:“不這樣的話,如何能夠讓木道人放心?”

  這時,林詩音皺眉道:“以張真人的實力,若是想要對付木道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何要弄的這般麻煩?”

  話語剛落,水母陰姬便搖頭回應道:“武當本身就可以說是張真人一個人撐起來的頂級勢力,和其他的頂級勢力不同,武當的底蘊不足,若非是木道人幾十年前加入,現在的武當之中,實力最高的也就是武當七俠這種程度的。”

  “現在宋遠橋等武當七俠相繼出事,若是再沒了木道人對于武當的影響不可謂不小。”

  “即便是我站在張真人這個位置上,從整個武當的大局出發下考慮,在不清楚木道人青龍會成員的情況下,也只會讓木道人暫時挑起大梁,而非是第一時間解決掉木道人。”

  這也是為何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即便是強如張三豐這樣的人,實力雖然高絕,但偏偏所思所行,都需要為武當所累。

  操碎了心。

  若是不考慮武當,哪里需要有這么多顧慮?

  木道人這樣的人,隨意殺了便是。

  隨后,繼續談論了幾句之后,楚清河忽然開口道:“好了,差不多了!”

  聽到楚清河這略顯莫名其妙的話,坐在車廂外的曲非煙幾女也見怪不怪的勒動韁繩使得這馬車徐徐的停了下來。

  而在馬車停下來之后,楚清河身體之中真氣徐徐流轉間開口道:“閣下都跟了這么久了,還不出來嗎?”

  伴隨著聲音在周圍擴散開來,說話時,自這車廂內的窗簾中,噬元子母琉璃蠱的子蟲亦是悄無聲息的從這車廂的窗戶內飛出。

  沉吟了幾息后,楚清河繼續道:“呵!這樣藏頭露尾,不覺得有失身份了嗎?”

  在這第二句聲音回蕩開來間,車廂外的曲非煙幾女則是略顯無奈。

  再次過了幾息之后,眼見周圍還是沒有一點的反應,曲非煙才是嘆氣道:“公子,有司徒姐姐在,就算是有人暗中跟著,司徒姐姐也發現了,這樣炸有用嗎?”

  早從楚清河這次從京城里面出來之后,每從一個城鎮離開后,便會來上這么幾句。

  用楚清河的話說,萬一詐出來一些意外之喜呢?

  聲音入耳,馬車之中的楚清河沒好氣道:“我們都能以斂息粉收斂真氣波動,天下間能夠有諸如這斂息粉的秘法或是其他藥物同樣不少,小心一點總沒錯。”

  車廂外的曲非煙撇了撇嘴,顯得有些不以為意。

  然而,就在這時,楚清河忽然感覺到衣袖下的左手中,那噬元子母琉璃蠱的母蟲忽然顫抖和發熱了起來。

  通過這噬元子母琉璃蠱母蟲給來的反饋,原本神情懶散的楚清河神色微變瞬間坐了起來。

  “有一名天人境中期的高手在靠近。”

  聽到楚清河的傳音,車廂內原本還是臉上含笑的水母陰姬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聲音出口的瞬間,楚清河以及面色同樣凝重起來的水母陰姬均是身形一閃從車廂外坐著的三女頭頂上掠出站在了外面。

  幾乎是在楚清河以及水母陰姬出現在馬車外的瞬間,在幾女的注視下,一道身影驀然從十丈外的一處林子之中掠出瞬間閃身至這馬車前方三丈的位置負手而立。

  雖說臉上帶著面巾。

  但是當楚清河的視線落于對方的瞬間,通過那花白的頭發以及對方的身形,再加上此前噬元子母琉璃蠱傳來的反饋,楚清河哪里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前圓月門教主,任天行。

  此時此刻,依舊還在車廂前的曲非煙三女看著遠處的任天行時,三女的神情皆是一愣。

  尤其是曲非煙,視線落于遠處那任天行身上時,忍不住低喃一聲“還真詐出來了一個?”

  任天行:“詐出來?”

  而當曲非煙這聲音出口的瞬間,任天行眼中先是一疑。

  但當視線觸及到曲非煙三女臉上那愕然的神情時,任天行哪里不明白自己之前是上當了。

  楚清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暗中跟著。

  想到這里,任天行眼神微縮,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圓月門雖然取名“圓月”,但在江湖中也有著魔門的別稱,作為這魔門的教主,任我行見過的陰險狡詐的人絕不少數。

  但狡詐到楚清河這種明明沒事都喜歡對著空氣喊兩聲的,還是頭一次遇見。

  嘴中那原本即將開口的話瞬間被咽了回去,連帶著眼中冷意都是不禁多出了幾分。

  畢竟,被發現的話不丟人。

  這種被人試探一下就詐出來,就顯得有那么一點傷人了。

  與此同時,視線放在對面任天行的身上,楚清河的心中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被盯上了啊!”

  雖說這一次出來,楚清河是打著看戲的幌子一路出來的,但過程之中,畢竟是涉及到青龍會和朝廷以及南少林。

  之中同樣還是涉及到天人境的武者。

  但這一次不管是針對南少林還是朝廷,都能夠看見楚清河幾人的身影。

  自然,楚清河和水母陰姬這幾個看戲的人自然也就顯得尤為醒目了一些。

  這也是為何楚清河在朝廷的事情結束后,從離開京城開始,沿途就會這樣時不時詐一兩句的原因。

  而現在這樣的情況,無疑證明了楚清河之前的擔心。

  “不過,誰透露出來的訊息給這家伙的?”

  若是這任天行之前從京城出來的時候就跟著,那楚清河現在這使詐的舉動,任天行已經是見過好幾次了,不可能現在忽然被炸出來。

  因此,既然這么容易上當,足以表明了,這任天行,是在昨夜甚至今天才到了這武當山周圍并且一路跟過來的。

  心中思緒流轉間,楚清河手中的折扇輕輕扇動間徐徐開口道:“閣下一路尾隨,不知道有何目的?”

  面對楚清河所問,對面任天行開口道:“有些事情,想要請公子跟在下走一趟。”

  聲音帶著幾分嘶啞,又給人一種飄忽的感覺,和之前在南少林時任天行開口說話時的聲音截然不同,顯然是通過真元的刺激改變了自身的嗓音。

  聽著任天行開口的第一句話,楚清河心中輕輕笑了笑。

  隨后徐徐道:“既然是想請人,任教主不覺得,應該以真面目識人才對嗎?”

  聽到楚清河開口對自己的稱呼,任天行神色一凝。

  幾息后,任天行冷聲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看樣子,你和青龍會的關系,比老夫想象中的更密切啊!”

  面對任天行所言,楚清河搖頭道:“倒是和青龍會沒有關系,只不過前輩右手上常年用刀所留下的繭疤太明顯了,再加上前輩這天人境中期的修為,想要猜不出前輩的身份,怕是也難。”

  聲音入耳,任天行眼睛輕瞇,視線在自己右手上的繭疤上掃了一眼,眼中一抹恍然之色閃過。

  明白了身份暴露的原因后,任天行抬手扯掉自己臉上的面巾,露出了本身蒼老的相貌。

  雖說臉上已經是帶著皺紋,但單單從任天行此時的五官看來,就看得出年輕時的相貌絕對極佳。

  只是其眉宇間隱隱的肅殺之意,使得此時任天行臉上雖是有了皺紋,卻沒有半點的和煦慈祥之感,反而平添了幾分陰冷之意。

  目光放在任天行的身上,楚清河笑道:“前輩還挺爽快。”

  聞言,任天行輕哼一聲,隨后問道:“小子,老夫想要知道,你和青龍會到底是什么關系,竟然能夠讓青龍會如此優待你?”

  面對任天行所問,楚清河輕笑道:“任前輩若是想要知道這一點的話,大可去問青龍會的人,又何必找在下呢?”

  任天行冷聲道:“明知故問。”

  見此,楚清河輕輕搖了搖頭道:“在下和青龍會的有些聯系,但卻并不太大的關系,也就和前輩一樣,和青龍會做一些交易各取所需而已,前輩若是想要從在下這邊探查出來什么和青龍會有關的信息,怕是失望了。”

  聲音入耳,任天行表情木然道:“看樣子,我的想法你都猜到了。”

  楚清河輕笑道:“在下和前輩此前素無恩怨,能夠讓前輩找上在下,也就只有這一個原因不是嗎?”

  對此,任天行輕笑一聲道:“不錯,若是之前,我的確只是好奇你和青龍會的身份,但可惜的是,現在不是了。”

  聲音落下,任天行身體真元快速地自體內運轉起來。

  下一瞬,明明還在三丈之外的任天行瞬間動身向著楚清河這邊沖來。

  不過,就在任天行動身的瞬間,一直安靜待在楚清河身旁的水母陰姬也動了。

  在橫挪一步擋在楚清河身前的同時,水母陰姬手掌快速的抬起。

  伴隨著手掌拍出,道道真氣快速的從水母陰姬的手掌之中宣泄而出然后凝聚出一道長約三尺的水箭對著任天行激射而去,其速度之快縱然雷霆閃電也不可比擬。

  察覺到空中的移動,任天行神色不變的抬起手直接輕描淡寫的拍向這一道水箭。

  然而,就在任天行的手觸碰到這一道水箭上的瞬間,任天行便從中感覺到一股特殊的力量。

  這股力量如浪潮初起,澎湃不絕,而之中又混著一種凜冽的鋒銳感。

  毫無準備下,竟是讓任天行忍不住后退了三步,看向水母陰姬時眼中也多出了幾分詫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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