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在行至繡玉谷入口之時,此時的東方不敗卻是一拳打在旁邊的巖壁之上。
看起來嬌柔白皙的拳頭落在你這巖壁之上時,卻是直接將其轟出一個三尺深的大坑,周圍更是有著裂紋密布。
原本這一次來,東方不敗是想著教訓邀月一頓然后將水母陰姬說的事情說出來冷嘲熱諷一番。
最后卻沒想到反而是自己吃了虧。
因此,現在東方不敗改變主意了。
東方不敗倒要看看,等邀月下次去楚清河那邊,當發現水母陰姬的時候,會是個什么反應。
“實力還可以提升,但腦子這東西,呵”
想著水母陰姬以及現在還懵然不知情的邀月,東方不敗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智商上的優越感。
想罷,心里舒服一些的東方不敗才是輕哼一聲向著日月神教所在的隊伍挪去。
渝水城。
主屋之中,此時香爐之中的白玉菩提香早已經徹底燃盡。
當屋內那彌漫的藥效徹底消耗干凈后,此時的水母陰姬以及曲非煙和小昭驟然感覺身體真氣以及內力運轉的速度驟然降緩。
那種修煉速度驟降下功法運行速度大大降緩的感覺使得三女不約而同的有了幾分別扭感然后相繼的停下了自身的修煉。
楚清河這邊則是慢悠悠抓著方才雕刻好的那幾塊木雕。
抬手輕甩下,幾個木雕便是穩穩當當的落到了房間中那書架上面。
而剩下的兩塊則是被楚清河遞到了水母陰姬的面前。
看著楚清河遞過來的木雕,水母陰姬愣了一下。
“給我的?”
楚清河輕輕的“嗯”了一聲示意。
確定之后,水母陰姬連忙攤開手抬了起來。
隨后目光在手中這兩塊精雕細琢過的瑞鳥以及花卉上掃過后,水母陰姬笑語盈盈道:“多謝楚公子”
楚清河淡聲道:“那雕刻出來的鳥里面封了一枚劍意種子,另外那一塊則是封存了劍意,方法你應該清楚。”
水母陰姬點了點頭示意,單單從臉上的笑意便能夠看得出此時水母陰姬對于楚清河給出的禮物有多開心。
片刻后,隨著幾人相繼從房間里面出來,水母陰姬直接跟著楚清河一起坐下。
時而把玩著手中楚清河剛剛送的木雕,時而看著楚清河,笑容擴散間,兩只眼睛好似月牙一樣。
“叩叩叩……”
也是在曲非煙和小昭稍作休息準備起身時,一陣門環叩動的聲音忽然從前院之中傳來。
“誒?這個時候,誰啊?”
聽到聲音,曲非煙和小昭皆是面色浮現出一抹疑惑。
在看了一眼楚清河,確定楚清河沒有阻攔后,曲非煙才是向著前院走去。
十幾息后,快步回到內院門口的曲非煙開口道:“公子,剛剛敲門的是之前歲日給公子算命的那兩位老先生。”
“嗯?”
聽到曲非煙所言,樹下坐著的楚清河眉頭輕挑。
幾息后,楚清河饒有興趣道:“有意思,這么快就來要人情了嗎?”顯然是沒想到來的竟然會是這兩個人。
稍稍思索了幾息時間,楚清河對著曲非煙示意道:“將人請進來吧!”
“哦!”
待到曲非煙回應了一聲后轉過身快步向著前院重新走去。
在曲非煙動身時,楚清河則是讓小昭去泡一壺新鮮的茶水過來。
不多時,在曲非煙的帶路下,百曉生以及孫白發便踏入到了院子之中。
目光輕抬下,兩人第一時間便將目光鎖定在了樹下相伴而坐的兩人。
而在百曉生以及孫白發兩人走近間,原本懶散坐著的楚清河也是徐徐站了起來。
等到兩人走到石桌面前時,百曉生以及孫白發皆是拱手道:“老夫見過楚公子。”
楚清河嘴角含笑道:“見過兩位前輩,請坐。”
百曉生和孫白發聞言輕輕頷首示意了一下后相繼坐在楚清河的對面。
隨著小昭將剛泡好的茶水端到兩人的面前,楚清河開口道:“卻是沒想到,江湖之中鼎鼎有名的百曉生以及天機老人,今日竟然會跑到在下這邊來。”
從楚清河口中得知了面前這兩人的身份時,曲非煙和小昭神情均是一愣。
“百曉生?”
而楚清河身旁的水母陰姬,也是目光微凝,視線在這孫白發和百曉生身上掃過少許時間后,落在了身上看起來更干凈整潔的百曉生的身上。
不過,當確定對象之后,水母陰姬眼中一抹冷意流轉。
見楚清河竟然見面便道出了他們兩個的身份,孫白發的眼中亦是有著一抹詫異閃過,臉上也多了幾分意外。
而百曉生那看似渾濁的雙眼輕閃后,含笑回應道:“果然瞞不過楚公子。”
說完,百曉生轉過頭看向水母陰姬道:“此前將司徒宮主從百花榜移除,也望司徒宮主見諒。”
若是換了以前,聽著百曉生此刻這話,水母陰姬此時怕已經是語帶不善。
可現在旁邊坐著楚清河,水母陰姬心中雖有不喜,卻也未發作。
輕“哼”一聲后便挪開了視線轉而將目光放在楚清河的身上。
而當視線觸及到楚清河那俊美的面容上時,水母陰姬頓時感覺心中的陰霾也是被沖散了不少。
充分的詮釋了什么叫做“美色舒人心”。
將水母陰姬此時的反應收入眼中,百曉生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幾分。
目光輕輕挪回到楚清河身上后,百曉生緩聲道:“身份所致,倒是不好事先送上拜帖,還望楚公子勿怪。”
聞言,楚清河輕聲道:“拜帖倒是小事,只是在下沒有想到,老先生會這么快便將人情收回去。”
聽著楚清河這話,百曉生嘆了口氣道:“是啊!若是可以,楚公子的這兩份人情,放得越久,或許用處越大,現在用,的確是讓價值大打折扣。”
一邊說,百曉生一邊瞥了旁邊的孫白發一眼。
注意到百曉生的視線,孫白發翻了個白眼卻沒有說話。
將兩人的反應收入眼中,楚清河視線在孫白發的臉上掃了一眼。
幾息后,楚清河緩緩抬起手,其余三指彎曲,獨留食指以及中指緩緩向著桌上放下。
當這手指從空中落下時,一只手立刻從旁邊伸出,正好將這手腕湊到楚清河這兩指之下。
看到這里,曲非煙幾女才是面帶恍然,隱隱知曉了百曉生和孫白發登門的原因。
一時間,三女的視線都是放在孫白發的身上,眼中帶著幾分好奇。
差不多五息時間,在一番號脈之后,確定了孫白發身體里面情況的楚清河心中忽然輕笑一聲,隨后徐徐將手收了回來。
見此,此前神情散漫的孫白發也不由看著楚清河,眼中多了幾分緊張。
百曉生亦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楚清河。
迎著兩人的視線,楚清河卻沒有急著開口。
而是看向百曉生道:“前輩這一次來,是想要交易,還是談生意?”
聽到楚清河這略顯耐人尋味的問題,百曉生不解道:“楚公子此言和解?”
楚清河輕聲道:“若是交易的話,孫前輩的傷勢可治,但單單就前輩之前給的那兩個消息欠下來的人情而言,或許不夠。”
百曉生沉吟了幾息后詢問道:“生意呢?”
楚清河輕輕笑道:“若是生意的話,以晚輩現在心里面生出來的主意,孫前輩這傷也能治,但前輩或許還得補一個人情出來。”
將楚清河所言收入耳中,對面的孫白發思索了一下后不禁開口道:“這兩個有什么區別嗎?”
楚清河這兩個說法在孫白發的理解看來,無非就是一個意思。
病能治,得加錢。
聞言,楚清河笑道:“區別不大,大致意思都差不多,主要是登門是客,面對兩位前輩,咬文嚼字一點顯得有涵養一些。”
文化人嘛!故弄玄虛顯得高深莫測一些。
聽到這話,孫白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顯然對楚清河這番解釋有些無語。
倒是一旁的百曉生笑容不減道:“楚公子這個說法倒是有趣,老朽倒是第一次聽見“生意”二字可以這樣理解。”
說著,頓了一下后,百曉生繼續道:“不過,這生意之說,老朽倒能夠理解,可前面的交易,兩個人情換楚公子一次出手醫治還不夠嗎?”
楚清河搖了搖頭道:“前輩未上門是夠了,可現在上門了,卻是不夠了?”
百曉生像是來了興趣似的開口道:“哦?愿聞其詳。”
楚清河輕輕笑了笑,隨后指了指旁邊的水母陰姬。
看著楚清河的動作,百曉生稍稍怔了一下,隨后啞然失笑道:“也是,若非得知了司徒宮主這邊的相貌恢復,老朽的確是想到楚公子還有這般超凡入圣的醫術,算下來,倒也可以說是欠下了司徒宮主一個人情,也算得上是欠了楚公子一個人情,倒是可以抵消一個。”
“不過,上一次東方教主之事,以楚公子和東方教主的關系,這一個人情,想來也足夠了。”
楚清河笑了笑道:“前輩所言極是,以東方和在下的關系,在下出手將孫前輩身上的傷勢治好自然可以,所以在下說的是或許不夠。”
百曉生不解的看著楚清河道:“楚清河這話何意。”
楚清河面露微笑,露出了整潔皓白的牙齒道:“治病嘛!肯定有舒服和不舒服的方法,若是以人情來做交易的話,只要治好便行,手法或是治療過程的感受,可能就要差得多,說不定,孫前輩免不了遭一些罪。”
這話一出,孫白發和百曉生哪里不清楚楚清河這話的意思?
要舒服,也得加錢。
明白了楚清河的意思后,不管是孫白發還是百曉生皆是眼皮跳了跳。
“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面對楚清河所言,孫白發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百曉生。
畢竟能舒服一些治病,誰愿意吃苦遭罪?
只是,對于孫白發的目光,百曉生卻是看也不看,微笑的對著楚清河道:“病能治好就行,其他的,不重要,可以的話,老朽愿意幫楚公子打下手出幾分力。”
說完,百曉生還對著旁邊的孫白發笑了笑勸慰道:“沒事,好歹都是大宗師境的高手,遭點罪忍忍就過去了,要堅強。”
孫白發:“……...”
將對面百曉生以及孫白發的神情反應看在眼中,楚清河心中一陣莞爾。
隨后,楚清河開口道:“兩位前輩稍等。”
說完,楚清河便起身向著自己房間里面走去。
等到出來的時候,楚清河的手中已經是多出了兩個木盒。
待到兩個木盒打開,百曉生孫白發也是看見了這木盒之中的東西。
其中一個是裝滿了銀針的針灸盒,另外一個稍小的盒子里面,則是裝著一顆丹藥。
一旁的曲非煙和小昭倒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盒子里面的丹藥是天香豆蔻煉制的天香豆蔻丹。
接過楚清河遞過來的丹藥后,孫白發愕然道:“吃了這一顆藥就行?”
楚清河輕笑道:“這只是第一步,還有后續幾步。”
聞言,孫白發將信將疑的將這一顆丹藥放入嘴中隨后咽下。
而當孫白發將這丹藥咽下去后,楚清河輕輕的擺了擺手,內力流轉下,一道勁氣直接將孫白發以及百曉生面前的茶杯拉到了桌子的中間。
看著楚清河這舉動,孫白發眼中不禁浮現出一抹疑惑。
然而,就在下一瞬,在幾人的視線之中,伴隨著孫白發身體忽然抖動了幾下后,竟是就這樣直接軟趴趴的倒在了桌子上昏了過去。
將這一幕收入眼中,百曉生神色微微僵了一瞬,但立刻又恢復正常。
而在這孫白發昏過去后,楚清河才是拿起針灸盒走到孫白發的身前。
伴隨著手掌在這針灸盒上輕撫,等到十幾根銀針被吸附到手掌之上后,楚清河手掌輕甩。
下一刻,卻見這十幾根銀針精準的落于這孫白發背部的穴位之上。
將楚清河方才這些下針的位置收入眼中,百曉生的眼中不禁浮現出幾分疑惑。
不過,不等百曉生多想,在這施針之后,楚清河并指成劍快速的在孫白發后心周圍的位置連點。
每當一指下去,一股指勁混著內力便沖入到孫白發的身體之中。
若是此時有人能夠看得見孫白發的內部情況,定然能夠察覺到楚清河每次一指點下,孫白發身體之中一些經脈便會直接被楚清河的內力以及指勁絞碎。
過程之中,每當楚清河一指點下,孫白發的身體都會輕顫一下。
直到楚清河在孫白發身上接連了數十下后,楚清河才是屈指間在孫白發背部那些銀針上輕彈。
等到孫白發背上的那些銀針以一種奇特的頻率不斷的震動時,楚清河才是收手站在一旁。
此后每隔差不多三十息的時間,楚清河就會出手在孫白發背上這些銀針上屈指彈一遍。
直至九次之后,楚清河才是將這些銀針收了回來,并且順勢在孫編發的后腦輕點了一下后重新坐了回去。
幾乎是在楚清河剛剛坐下時,此前昏過去的孫白發漸漸醒轉了過來。
隨后,雙眼迷蒙的看了一眼周圍后,回過神來的孫白發忽然感覺以往胸口周圍那些不斷傳來的痛感均是變得蕩然無存。
“這就好了?”
說話間,楚清河忽然開口道:“一日之后才能動用真元,不然的話,孫前輩你身體匯總這些經脈就會立刻炸開。”
“另外,剛剛在下也說了,這種治療之法不會太好受,接下來一個月里面,還需要以真氣不斷的沖開身體之中新生的經脈,過程之中都會有著噬心之痛,一直到經脈完全貫通后,這種噬心之痛才會消散恢復如常。”
孫白發的問題說簡單不簡單,說難,其實也就那樣。
無非是曾經走火入魔從而導致經脈淤堵,以及一些經脈都有了攪成一團的趨勢。
只不過,不同于其他的經脈淤堵,孫白發這淤堵的經脈之中,甚至還涉及到心脈。
這也就是孫白發本身功力深厚才能夠撐著。
換了尋常先天境的武者,在這樣的情況下怕是都活不過一天。
而想要解決孫白發這問題,方法也有不少。
最合適,便是以針灸之法加上特殊的按摩手法將這淤堵的經脈重新梳理一遍再將其撥回原位便可。
只不過,這種時間花費的就比較久了。
畢竟孫白發一些經脈淤堵了十余年,即便是在真氣的蘊養下,一些經脈都有瀕臨壞死的趨勢。
而最快捷的,莫過于像楚清河這樣,以針灸之法強行吊著孫白發的氣息,然后將孫白發身體里面出了問題的經脈直接毀了再通過天香豆蔻丹的藥效讓經脈重新生長出來。
在楚清河看來,甚至比水母陰姬當初走火入魔的問題還要簡單。
只不過,正如楚清河所言。
此法雖然簡單有效,但后續,孫白發卻是免不了受些苦。
畢竟事關心脈,楚清河現在的治療手法也粗暴,可以說單純就靠著天香豆蔻的藥效。
而且此時楚清河將周圍經脈封存,就會導致于孫白發的新生長出來的這些經脈之中會完全被天香豆蔻殘存的藥力所堵塞。
需要孫白發接下來一個月內不斷的以真氣去沖破剩下的藥力將新生的經脈打通。
這過程之中,孫白發每天都會有點噬心之痛,直到身體里面所有天香豆蔻的藥效都是完全消化干凈后才能完全如常。
這話入耳,剛剛準備運轉真氣查看的孫白發立刻身體一僵。
尤其是在知道后面還需要經歷一個月噬心之痛時,孫白發便忍不住一只手捂著胸口,臉上更是多了幾分苦澀,只是那眼中的欣喜,卻是難以掩飾。
而百曉生在看了一眼身旁的孫白發后,眼中精光一閃,似有詫異。
幾息后,百曉生看向楚清河道:“楚公子醫術果然超凡入圣,他的問題已經有了十幾年未曾解決,卻不想在楚公子這邊,也就半刻鐘的時間,當真讓人驚嘆!”
對此,楚清河輕輕笑了笑道:“所以,接下來在下倒是有一樁生意想要和前輩談一下,不知道前輩可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