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宮內。
隨著靜心湖之上的邀月從那靜心湖的上空挪閃至涼亭之中。
等到真氣快速收斂入體之后,邀月眼眸輕抬看著面前的憐星道:“都看明白了嗎?”
面對邀月所問,憐星輕輕點了點頭道:“看明白了,姐姐這一門《縱意登仙步》的確玄妙,遠比起移花宮內的輕功身法強出不少。”
聞言,邀月冷哼一聲道:“這《縱意登仙步》是天階上品,移花宮的那些輕功身法最高不過地階上品,也配和這《縱意登仙步》相提并論?”
“天階上品?”
聽到邀月所言,憐星眼眸不由一縮,心中滿是駭然。
能夠達到天階的輕功武學極少,否則的話,邀月也不會之前在東方不敗手中吃癟了。
更別說這天階上品之列,其珍貴以及難得之處可想而知。
雖說此前便已經猜想這《縱意登仙步》品階不低,但“天階上品”四個字,到底還是超出了憐星的預想。
隨后,回過神來的憐星開口道:“我移花宮中雖有《明玉功》以及《移花接玉》這兩門天階中品的武學,但輕功武學方面卻是差上了不少。”
“現在姐姐得到了這天階上品的《縱意登仙步》,倒是正好彌補了這一塊。”
說完,憐星看向邀月道:“不過看姐姐剛才用這《縱意登仙步》時,已經是有幾分圓潤流暢之感,姐姐你對這《縱意登仙步》達到已經“融會貫通”的層次了嗎?”
邀月瞥了一眼憐星。
注意到邀月的視線,憐星下意識的低下頭,臉上一抹畏懼之色閃過。
而見憐星這懼意頓生的樣子,邀月眉頭輕皺。
但幾息后,卻是開口道:“我現在不過剛剛達到“駕輕就熟”的層次,你之所以會覺得圓潤流暢,不過是你還沒有修煉這一門武學罷了。”
見預料之中的責備并沒有落下,憐星心中即是一松,也是有著些許的詫異。
隨后小心的抬起頭看了邀月一眼。
總覺得,這一次邀月回來之后,比起以往而言好像戾氣少了一點,多了幾分溫和。
至少在憐星的印象之中,以前在邀月這樣看自己一眼后,迎來的必然會是邀月的責問。
然而,就在這時,憐星以及邀月均是感覺到一股雄渾的真氣波動。
目光快速的看向移花宮外的方向,憐星神色微變。“這真氣波動,大宗師境初期的武者?”
而在憐星察覺到這真氣波動的同時,邀月的神色驟然一頓。
感受著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真氣波動,邀月眼睛輕瞇。
“這女人竟然也邁入大宗師境初期了?”
心思流轉間邀月臉色微沉。
可轉瞬之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邀月哪里猜不到情況。
“這女人,竟然偷溜了回去。”
相處了這么久的時間,不管是東方不敗和邀月都是處于一種你追我趕的狀態。
對于對方的修為進度,兩女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因此,發現此時的東方不敗也同樣邁入到了大宗師境初期時,邀月便已經是知曉東方不敗趁著自己回到移花宮后,偷溜回去見了楚清河。
可下一秒,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提升,邀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幾乎是聲音剛剛落下的瞬間,接連幾道大宗師境的真氣波動便從那移花宮身處的一個方向傳來。
赫然是移花宮內那些達到了大宗師境的長老。
對此,邀月嘴中發出一聲冷哼,真氣再次流轉之際,聲音徐徐開口。
“本座自己的事情,無需你們插手。”
而當這明顯不是對著憐星說的話出口后,邀月整個人快速的向著那移花宮外掠去。
在邀月步伐輕抬間,道道真氣環聚身前將這快速破空間帶起的罡氣排開。
明明速度快到了極點,可偏偏挪移之際,邀月的發絲都沒有半分的絮亂。
唯有那清冷桀驁的絕美面容,多了幾分陰沉。
而在邀月動身的瞬間,移花宮內那幾道大宗師境的真氣波動便瞬間平復了下去。
看著邀月快速遠去的身影,憐星皺眉道:“日月神教的東方不敗?按照百曉生榜單上的記錄她不是才宗師境中期嗎?為何也進入到大宗師境初期了?”
心中疑惑間,憐星真氣運轉下,身體宛若紙鳶一般飄起向著移花宮外挪去。
與此同時。
移花宮三里之外。
此時東方不敗單手立于身后,火紅的長裙輕擺,在這陽光的映照下,那火紅的長裙仿佛被印上了一層金色,顯得華貴非凡。
而在東方不敗的身前,此時數百名移花宮的弟子持劍而立,神情皆是帶著幾分冰冷。
仿佛移花宮中不斷傳承武學,同樣還傳承了邀月那冰冷的氣質。
在后方的移花宮中,依舊連綿不絕的弟子正快速的向著外面趕來。
只是,面對面前這一眾移花宮的弟子,東方不敗卻是視若未聞,連看都沒有看這幾名移花宮弟子一眼。
感受著此時東方不敗身上那洶涌的氣勢,移花宮的一眾弟子也不敢有所妄動。
“都退下!”
這時,一道縹緲,令人顫栗且又清冷的聲音忽然在這移花宮的上空響起。
聽到聲音,原本正快速從移花宮中向外沖出的那些移花宮弟子腳步驟然一頓齊齊躬身后快速的后退。
那些原本圍住東方不敗的移花宮弟子亦是快速地撤回移花宮中。
短短不過數息的時間,這些移花宮弟子便全部撤回到移花宮中。
同一時間,伴隨著真氣的涌動,此前還在靜心湖內的邀月已經是出現在東方不敗的視野之中。
步步踏空間,長裙輕擺間,氣質清冷高華到極點。
在從空中挪閃之際快速落于東方不敗的對面。
負手于后間,邀月的眼眸輕抬看向對面的東方不敗。
感受著東方不敗身上那尚且殘留的真氣波動,邀月眼睛輕瞇。
而在邀月思索間,東方不敗看著面前的邀月時腦中瞬間想到水母陰姬。
思緒流轉間,東方不敗看向邀月的視線之中,除去以往的冷意以及不滿逐漸的凝聚,東方不敗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幾分嘲弄和不屑。
宛若看著一個傻子一樣。
將東方不敗此時的眼神收入眼中,邀月的臉色驟然一沉。
“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
聞言,東方不敗冷哼一聲“沒什么,只是一段時間未見,再次看到你,依舊是感覺看你不順眼。”
邀月寒聲道:“本座也是這樣覺得,不管是多少次,看著你,本座都覺得生厭。”
看著邀月這一幅冷傲相對的樣子,東方不敗哪里不清楚,直到現在,邀月都不知道水母陰姬的事情。
當即眼神不禁更加多了幾分不屑道:“蠢女人。”
而在這三個字入耳后,邀月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原本過幾天本座也是想要去黑木崖,現在既然你送上門來了,倒是省了本座的麻煩,正好算算算之前的賬。”
聲音出口,邀月真氣驟然從身體之中迸發,腳步輕抬間瞬間便出現在東方不敗的身前,一掌拍向東方不敗。
面對邀月此時拍向自己這一掌,東方不敗冷漠一笑道:“找本教主算賬,就憑你?”。
一邊說,東方不敗一邊抬手一掌對著邀月拍出。
“轟!”
隨著兩女手掌,以兩女為中心,周圍近半丈的范圍地面竟是齊齊往陷下去一寸左右,強烈的波動混著氣浪瞬間將兩女周圍掀起一個漫天灰塵。
瞬間的停滯之后,邀月身體不變,但東方不敗身體憑空往后移動了近三尺。
一掌之下,高下立判。
交手便落于下風,東方不敗眉頭輕揚。
顯然沒想到邀月這掌力以及真氣比起上一次交手時,竟然雄渾了這么多。
面色輕凝下,東方不敗身形驟然頃刻間出現在邀月的身后,一掌拍向邀月時,血紅的真氣凝聚到極點的情況下,手掌竟是血紅一片。
只是面對東方不敗此時的行徑,邀月卻是心中冷哼一聲,隨著手掌揮動,一股如同大山的氣勁驀然從邀月身體之中迸發席卷了萬斤巨力滾滾撞向東方不敗。
這恐怖的氣勁以及那內含的恐怖力道,使得東方不敗身體周圍的真氣快速的被壓爆。
察覺到這一點,東方不敗身體之中的真氣瞬息間便在身體之中按照一個特殊的路線運行了一個周天。
連帶著,東方不敗的身體亦是在接連閃爍直接后撤。
可是,就在東方不敗身體后撤剛剛和邀月拉開半丈的距離時,在東方不敗的視角之中,方才還是背對著她的邀月竟是消失無蹤。
“嗖”
同一時間,一道異響驀然從東方不敗的身后傳來。
感受著身后那熟悉的真氣波動以及隱隱的破空聲,東方不敗心中一震,身體再次幾個閃爍挪開身形。
而邀月見此則是同樣挪動緊隨而去。
所過之處,周圍皆是亂石穿空,勁氣密布。
等到憐星從移花宮趕過來時,看著此時戰斗間皆是身形如影且周圍勁氣如刀似劍的兩女,憐星心中一凜,果斷的停下了靠近的舉動,只能夠遠遠的觀望。
此時東方不敗殘影連綿,快速挪移下,竟是讓人有種目不暇接完全難以分辨誰真誰假的感覺。
而邀月動作下,冰藍的真氣亦是宛若一條彩帶一樣在空中留下殘痕。
雖說現在的邀月在速度方面,比起東方不敗而言終究是要弱上幾分。
但若是加上邀月那詭異莫測的《移花接玉》,在這勁力不斷推吸拉扯之下,東方不敗的身形速度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此消彼長下,竟是讓東方不敗往日的優勢變得蕩然無存。
“這女人!”
面對這一幕,東方不敗的神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原本東方不敗這一次過來,以為還是能夠像之前那樣,輕而易舉的碾壓邀月。
可沒曾想到邀月的《縱意登仙步》提升的效率如此快。
不過才這么短的時間,竟然便提升到這種程度,竟是只比東方不敗自己弱上少許。
至于原因,東方不敗如何想不到。
顯然是通過楚清河給的木雕帶來的變化。
相較于此時東方不敗的臉色凝重,邀月此刻卻是心情大好。
手掌翻動之下,以邀月本身為中心,周身近十丈的位置均是被一種如水的滯泄感所充斥。
在這種宛若置身于泥塘之中的感覺下,東方不敗的速度也不禁受到了影響再次慢了幾分。
不單單如此,在這變化之中,東方不敗更是身體之中的真氣竟是都多出了幾分滯泄感不說,身體亦是在周圍這奇特的力量之下仿佛被壓著一塊巨石。
同一時間,此時的邀月身形無聲無息地閃身至東方不敗的身前,掌心真氣凝聚下直接對著此時空門大開的邀月拍去。
其臉上,甚至都揚起了勝利者的笑容。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東方不敗眉頭猛地一皺。
下一瞬,隨著東方不敗輕喝一聲,自東方不敗雙手上竟是有著十道細長以真氣凝聚的劍氣虛影迸發直接掠向邀月。
這十道劍氣虛影通體細長且周圍劍氣環繞。
但偏偏靈巧不已,在從東方不敗雙手之中迸發的瞬間,竟是如同十條靈蛇一般在空中蜿蜒間掠向邀月。
正是屬于《先天無相指劍》之中的招式,柔劍——十面鋒流。
此前邀月曾兩次和楚清河交手。
自然知曉楚清河那《先天破體無形劍氣》中蘊含的招式以及對于內力的運用之法。
而東方不敗這《先天無相指劍》本身就是屬于《先天破體無形劍氣》之中關于招式以及內力的運用之法,邀月自然不會陌生。
但楚清河修為到底才一流境界,而現在的東方不敗已經是邁入大宗師境初期,即便是這《先天無相指劍》東方不敗不過只是初學,剛剛邁入“入門”的境界。
這《先天無相指劍》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依舊是不可同日而語。
面對這十道在空中按照特殊的移動路線快速沖向自己掠來的十道劍氣虛影,邀月心中亦是沒有半點的大意。
手掌輕翻下,隨著周圍特殊的力道凝聚,這十道劍型虛影竟是在空中一掠反而向著此時抽身后退的東方不敗自己沖去。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東方不敗神色微變。
手掌抬起另外十道凝練如針的真氣迸發成對著空中那被邀月弄過來的劍型虛影掠去。
不過,就在東方不敗真氣涌動下,自東方不敗的身后,驀然浮現出一股推力使得東方不敗身體不自覺的往前挪動了一步。
而邀月的手掌,則是正好對著東方不敗拍下。
但如同此前東方不敗的行徑一樣,當邀月的手落于東方不敗胸口的瞬間,所有的勁力以及真氣近乎盡去九成九。
剩下殘留的掌力以及真氣,不過只是將東方不敗打的往后挪動了半丈,氣血微微起伏而已。
一擊得手,看著對面的東方不敗,此時的邀月渾身上下都是有了一種飄然如仙的感覺。
聲音更是第一時間出口道:“東方不敗,本座說過,遲早有一天,本座一定會讓你還回來。”
說話時,邀月的心中更是有著一種揚眉吐氣一雪前恥的感覺。
看著對面臉上笑意凝聚的邀月,東方不敗此刻卻是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目光看向邀月時,東方不敗眼中亦是冷意彌漫。
可是,面對東方不敗這陰沉的神情以及冰冷的眼神,邀月卻是莫名的有了一種享受之感。
單手負于身后,邀月傲然道:“記得,有本座在,正宮的位置,你休想染指。”
上一次在渝水城中,壓人一頭的是東方不敗。
而這一次,卻是變成了邀月。
卻是形象詮釋了什么叫做風水輪流轉。
看著邀月這故意放慢徐徐的步伐,東方不敗銀牙緊咬間,拳頭亦是緊緊地攥著。
等到深深吸了口氣,隨著東方不敗身體一股勁浪擴散,再次掀起一片塵土飛揚后閃身離開 偏過頭看著離開的東方不敗,邀月嘴角的笑容更為濃郁了幾分。
隨后,瞥了一眼憐星,邀月說了一聲“回去吧!”后便閃身向著移花宮掠去。
只是,在邀月動身之后,此刻的憐星卻是并未第一時間動身。
此時,在憐星的腦海之中,則是回憶著方才東方不敗離開前邀月那句話中提及到的“正宮”兩個字。
再結合憐星最近從邀月身上感覺到的變化,憐星的心中不禁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道說,姐姐和那東方不敗,在爭男人?”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便被憐星所否定。
別人不清楚,憐星如何不知道邀月的性格以及為人。
對于男人,從來都是諸多不屑。
甚至于憐星一味的感覺,自己這一個姐姐,天生對男人有著厭惡。
怎么可能會喜歡上男人?
“還是說,那個男人是東方不敗喜歡的,所以姐姐才是準備將那個男人爭過來玩弄一番?”
別說,相比起前者,憐星更覺得以邀月的性子,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段時間邀月的那些變化,又是無從說起。
一時間,此時的憐星腦中思緒紛亂,心中對于邀月離開移花宮這段時間內所經歷的事情,好奇到了極點。
而之中讓憐星最為好奇的,莫過于此時能夠讓邀月和東方不敗這樣兩個人大打出手來搶奪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