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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二老爺,大老爺沒啦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通天法師

  這一天,費倫沒有去法師行會。

  雖然并不是休沐期,但他年紀大了,昨晚沒休息好,臨時請假一天,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當難民涌入銀月堡時,他就呆在銀月堡西南方大約三十公里外的清露莊園里。

  莊園自然是薩諾家族的財產,位置也正好在臨湖鎮和銀月堡之間。

  而臨湖鎮,是黃水六鎮之一,小鎮加上周邊村莊,總人口超過13萬,是高地第一大鎮。

  臨湖鎮的領主就是伊萊克斯.薩諾男爵,是公爵首席煉器師,而費倫則是男爵的親弟弟。

  他呆在清露莊園,耐心等待著來自銀月堡的好消息。

  他也不是一個人等,實際上,他正坐在莊園的天臺上,和一個中年法師在下正義審判棋。

  如果羅森看見,就會發現這中年法師是他的老熟人,是曾經多次打過交道的中階法師荷魯斯。

  “審判!”

  費倫推上一顆棋子,宣布了這盤棋的勝利。

  荷魯斯立即恭維道:“會長的棋技真是高明,尤其是這招多重審判,用得出神入化,簡直就如圣靈附身一般。”

  費倫心情爽快,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也要看是哪位圣靈附身。”

  荷魯斯一怔:“圣靈也有不同嗎?”

  “圣靈和圣靈自然不一樣,有的地位高,力量強。有的地位低,力量弱。”

  “想要追隨,就要擦亮眼睛,去選擇前者,要不然就會沒有前途。”

  說到這,他眼眸深深地看著荷魯斯。

  “認可我的話嗎?”

  荷魯斯額頭沁出一絲冷汗,連連點頭:“會長,您說得對極了。”

  費倫微微一笑:“看得出,你是個聰明人,術法天賦也不錯,法力應該到中階極致了吧?”

  荷魯斯恭敬點頭:“已經到了快兩年了。”

  費倫就摸出一本法術書遞過去,一臉溫和地笑。

  “你是太陽法師,恰好我也是。這本《太陽之火》記載著我晉升高階時的經驗,或許對你有幫助。”

  荷魯斯頓時如獲至寶,激動地呼吸都粗重了。

  伸出雙手恭敬去接:“非常感謝會長的慷慨。”

  沒想費倫的手卻往回一縮,讓他接了個空。

  荷魯斯一怔:“會長?”

  費倫微微一笑:“伱可說錯了,我一點都不慷慨,我只看重等價交換。”

  他面露微笑,但眼神卻冰冷淡漠。

  “伏波斯是個莽夫,你跟著他實在太可惜了。”

  “把他的一切信息,用餐、睡覺、玩女人、甚至是拉屎的時間,都告訴我,一點不漏,能做到嗎?”

  荷魯斯略一猶豫,就點了下頭:“能。”

  “很好,那這本書就是你的了。”

  他這才將法術書遞到對方手里,而后者立即將這珍貴的知識緊緊抱在懷里。

  這時,莊園外快速奔來一個騎手,看打扮應該是個信使。

  費倫就笑:“啊哈,應該是有好消息到了。”

  他轉頭看向荷魯斯:“走,和我一起聽聽,看看銀月堡出了什么樂子。”

  “榮幸之至,會長。”

  兩人一前一后走下天臺,來到了莊園大廳。

  費倫坐在厚皮椅上,而荷魯斯恭敬站在身側。

  過了會兒,信使被莊園管家帶了進來。

  他一到大廳就快走數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主人,情況不大好。”

  費倫眉心一跳,臉上的笑意如被烏云遮住的陽光一般,快速黯淡了下去。

  “是伯爵出面收拾了局面嗎?”

  這事他干得非常隱秘,卻沒想到還是被伯爵給察覺了。

  雖然早有失敗的料想,但真正聽到消息,還是很失望。

  信使搖頭:“不,是夏波萊將軍干的。”

  “夏波萊?怎么可能?”

  費倫不明白。

  信使則拿出一個卷軸,恭敬遞上來。

  “主人,詳細信息都寫在上面了。”

  費倫念頭微動,法師之開卷軸細看,看著看著,臉色就逐漸陰沉,眼中則透出一股深沉的殺意。

  “好個自尋死路的小東西,我不來找你麻煩,你倒來主動來壞我的事!”

  羅森最近表現很出彩,以前在無意中也壞過他的事,但終究還是沒有根基的小人物,從來沒被他真正放在眼里。

  就算前些天吵了一架,也不過是讓他感到很討厭,但并沒有急著去收拾。

  他只打算等手頭松快下來,騰出空了,再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毒蛇一般隱在暗處,趁他不備,狠狠給他來了一下。

  就這么一下!

  他精心謀劃許久,花費大量家族資源準備的計劃直接就成了泡影。

  不,不是泡影,而是成了夏玻萊上位的階梯!

  他越想越氣,氣得牙齒咬得嘎嘎直響。

  ‘這小子真該死啊!’

  一旁的荷魯斯見費倫這副模樣,未免惹火上身,明智地一言不發。

  很快,費倫看完了信使帶回的情報,念頭一震,法師之手就將卷軸扯成了最細微的粉末。

  “荷魯斯,還記得羅森嗎?”

  荷魯斯一聽這說話語氣,就知道費倫又打算拿他當刀用了,而且戳得還是同一個人。

  說實話,他真不想去惹一個大有前途的神恩法師,哪怕對方曾經羞辱過他。

  可他也知道,他沒有拒絕的余地,不然以費倫的脾氣,頃刻間就會讓他品嘗的法術殘酷。

  于是,他如此說:“當然記得,我做夢都想復仇呢,會長。”

  “很好!”

  費倫眼神冰冷:“羅森不是開了新個畫廊嗎?”

  “對,叫凈化心靈畫廊,我還去看過一次,畫得相當不錯。”

  費倫就道:“你想辦法把畫廊燒了,里面的人最好全燒死,一個不要留!”

  荷魯斯心中一震:“會長,畫廊背后可站著神殿”

  費倫冷笑:“我背后”

  說到一半見信使還在眼前跪著,就抬起一腳踹過去。

  “還不給我滾,這是你能聽的東西?”

  信使被一腳踹在臉上,頓時鼻血橫流,但不敢有絲毫停留,連滾帶爬飛也似的跑了。

  等他走遠,費倫才繼續道:“畫廊背后有高地神殿沒錯,但我背后卻是凜冬城的神殿,我哥哥更是是公爵的首席煉器師,而公爵是神子!”

  “別說燒他一個畫廊了,我就是直接把羅森送去神國,也只是賠筆錢而已。”

  神說,天上事歸神,地上事歸凡人自理。

  他只要不動羅森的靈魂,只毀滅他的肉體,那就算羅森再受神的眷顧也沒用。

  “荷魯斯,你也不用擔心會遭到羅森的報復!因為我會找機會親自殺了他!”

  “我殺了他,再把錢賠他的妻子。”

  “我再找個年輕俊俏的小伙子去誘使孤獨寡婦墮落,把錢給騙回來,一來一去,等于一分錢沒花,說不定還能賺上一筆,嘿嘿。”

  荷魯斯覺得這時候的費倫像一個無賴,忍不住提醒:“會長,羅森的妻子可也是高階法師。”

  “我知道她是高階法師,但不過是個只知道專注術法的書呆子,好騙的很。”

  荷魯斯覺得這話十分不靠譜,但見費倫怒火種燒的樣子,明智的沒有反駁。

  “會長,燒畫廊的事,我得好好計劃下,可能需要一個月時間。”

  費倫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忽然又聽見急促的馬蹄聲沖擊莊園,過了一會兒,一個信使快步沖進來,。

  這信使是家族忠仆阿倫,大約三十五六歲,是薩諾家族從小養大的孤兒,且常年冥想,有低階極致的法力。

  阿倫對家族最是忠心耿耿,平日里都負責傳遞一些族內機密信息。

  他見到費倫后,大老遠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聲哭喊。

  “二老爺,出大事啦!”

  費倫一蒙,有點沒聽明白。

  “阿倫,到底什么情況?”

  說完后見荷魯斯還在身邊,他立即沖他揮手:“你回天臺等我。”

  荷魯斯雖然十分好奇,但可不敢挑戰費倫耐心,立即轉身返回莊園的天臺。

  費倫隨即釋放了一個家園保護術,將兩人完全籠罩:“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阿倫已經痛哭流涕:“二老爺,大老爺沒啦!”

  費倫腦袋猛烈一暈,就好像被人拿榔頭用力砸了一記。

  他腳步發軟,眼里的東西似乎都在打轉,身形踉蹌了一下,急忙抓住身邊椅子扶手,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定下心神。

  他緩緩坐在椅子上,深吸口氣,連聲問:“什么時候沒的?怎么沒的?”

  阿倫立即道:“就六天前的深夜,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大叫一聲,仆從們沖進房間時,大老爺就已經沒了。”

  費倫只覺心臟砰砰猛跳,耳朵嗡嗡作響,連忙追問:“為什么會這樣?神殿祭司檢查過了嗎?他們怎么說?”

  他今年才53,大哥比他大兩歲,也才55,還是大法師,照例活到90都沒問題的啊。

  他實在不敢相信。

  阿倫哭訴道:“凜冬城的格利丹大主祭親自來檢查的,他說.他說大老爺觸犯了第三黃金律,遭到了神.神罰。”

  費倫差點沒直接暈過去:“什么?!這怎么可能呢?!”

  大哥一個煉器師,怎么可能會觸犯第三黃金律?

  就算他有這個能耐,那也沒這個必要啊!

  “大主祭有具體說觸犯了哪條神律嗎?”

  阿倫緩緩點頭:“說了,說是因為盜竊他人法力。”

  “盜盜竊法力?”

  費倫喃喃重復著這句話,心中忽然一震,想起了大哥曾經對他說的一段話。

  他說,他想到了一種可以快速提升法力的冥想法。

  ‘大哥,你.你不會真盜竊法力吧?’

  雖然沒有證據,但大主祭肯定不會亂說話。

  所以,他大哥就因為觸犯第三黃金律,遭到神罰,沒了。

  這既是薩諾家族的恥辱,也是家族的大禍事。

  費倫心中忽然涌出一陣恐慌,急忙看向自己忠仆。

  “那公爵有說什么嗎?”

  阿倫哭道:“公爵對這事非常惱火,覺得大老爺給他丟臉了。

  “但念在大老爺為他服務多年的情分,對外只說是得了急病身亡,不會繼續追究大老爺的罪過。”

  費倫暗松口氣:“還好還好!大哥,你怎么這么糊涂啊!”

  要不是公爵仁慈,這個錯誤差點就把家族給徹底毀啦。

  但大哥去了,和公爵的聯系也沒了,甚至因為神罰的事,和公爵的情分也一次性用光了。

  薩諾家族的支柱倒了,庇護沒了,費倫立馬就失去了和奧米希亞家族角逐高地大領主的資本。

  沉默了足足十分鐘,心神才稍稍緩和,卻是長出了一口氣。

  “阿倫,情況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二老爺。”

  “以后別叫我二老爺了,大哥走了,我就是大老爺。”

  “是,大老爺。”

  等阿倫退下后,費倫躺靠在椅子上,仰頭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得改變家族策略了。”

  再不能如之前那般橫沖直撞了,必須收起爪牙,再次開始蟄伏了,就如過去千年的時光一樣。

  還有這次,索菲亞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他,估計要賠上一大筆錢了,家族資源和聲望都會大大折損。

  費倫再次嘆氣:“大哥,你真糊涂啊!”

  躺靠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他起身走向天臺,找到了荷魯斯。

  “畫廊不用去燒了,你繼續幫我盯住伏波斯就行。需要的時候,我會派人通知你下一步行動計劃。”

  “是,會長。”

  荷魯斯暗松一口大氣,他躬身一禮,逃也似的離開了清露莊園。

  費倫則獨自站在天臺上,越想臉色越青,越想心中越怒,只覺整個胸口都悶得慌。

  他忍不住,咬牙發出第二次怒罵。

  “羅森,你是真該死啊!”

  若此刻羅森站在自己面前,他絕對會讓他嘗盡世上所有酷刑!

  但沒了大哥后,這事也只能暫時想想了。

  長長吸氣,長長吐氣,好一會兒才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大哥雖然走了,但家族榮光還在,就算成不了高地之主,但也不是你一個小孩能羞辱的。”

  “你想推夏玻萊上位,我就偏不讓你如愿!”

  沒了大哥,薩諾家族自然就無緣高地大領主之位,但卻可以全力支持伏波斯,把他推到伯爵之位上去。

  就算最后不成功,但兄弟間必定反目仇殺,說不定他能找到新的上位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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