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陽光小筑。
早餐的時候,羅森忍不住發出感慨:“導師星數越高,越感覺提升困難。最近幾天,感覺一點進步都沒有。”
用力咬了一口松軟的白面包,又補了一句:“有時候甚至有一種不進反退的錯覺。”
瑟蘭迪斯柔聲安慰:“別急,你還這么年輕,只要堅持練,就絕不會退步的。你感覺退步,那是因為你練了一天太累,狀態差的緣故。”
“你要不信,第二天早上起來再看,保證比前一天的早上要好上一點點。”
這道理羅森自然也懂,只是經歷了前段時間的突飛猛進后,就感覺如今的提升速度簡直和烏龜爬一般。
吃慣大魚大肉的人,面對咸菜饅頭,就有些難以下咽。
最最關鍵的是,他明明有七個相當強大的非凡火焰法術,這會兒卻因為施法能力不足,只能干瞪眼看著。
就像面對赤裸美人時遭遇不舉,真是讓人扼腕嘆息啊。
面對這事,瑟蘭迪斯也沒辦法,沒能從小開始啟蒙訓練,是羅森無法彌補的不足。如今這情況,也只能用時間慢慢熬。
雖然還能用生死難關突破,但她可萬萬舍不得羅森出去冒險。
很快吃完早餐,瑟蘭迪斯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我要補個眠。”
她上樓休息去了。
羅森則按照導師教的‘千手萬念’訓練法,繼續訓練施法技巧。
正練得專注,園丁跑來報告:“主人,哈瑞克先生上門拜訪。”
“哈瑞克大叔來啦快請他進來!”
羅森很喜歡這位紅發紅胡子大叔,因為他每次來都會給他送錢。
很快,衣裝齊整,精神抖擻的哈瑞克就坐在客廳了。
如今,他也坐上了馬車,雖然是300克朗不到的低檔馬車,但也算脫離了泥腿子的生活。
“說吧,哈瑞克大叔,這回顧客想看什么?”
哈瑞克哈哈一笑,從皮包里掏出一個本子遞給羅森。
“你上次說一個月只畫四副,我把消息散出去后,很多紳士表示非常痛心,并希望你能加快頻率,價格也不是問題。”
羅森搖頭:“不不不,術法世界寬廣無垠,畫畫只是我的副業,不能占用太多時間。”
說著,他翻開筆記看需求。
哈瑞克自顧自道:“我就知道是這樣,所以我搞了個資格拍賣,一個月四副,價高者得。”
羅森笑:“唔,早該這么干了,那這次能賣多少.黃金神在上,這次的要求實在太過分了!”
笑容已經成為了驚容。
哈瑞克自然知道要求內容,尷尬一笑:“的確有些過份,但顧客給了足足1000克朗你知道,這是一筆大錢。”
“1000克朗啊.我的身價一下漲這么多嗎?”
哈瑞克連連點頭,面露崇敬之色。
“羅森,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有名,人人都說你是流數大師,是星辰賢者,是引力大宗師。”
“總之,你的畫已經具備極大的價值,是可以當傳家寶的好東西。”
“唔,這樣啊。”
雖然這些天一直沒怎么外出,但大約能料到這種情況,想了下,他做出新決定:“那以后一個月我只畫一副吧,價高者得。”
“另外,主題也不能太偏離道德。比如這次的主題,就已經要觸碰到我能承受的極限了,再過一點就不畫了。”
“畢竟,我也要顧忌名聲。”
普通的本子也就算了,畢竟是人之常情。主題太過變態的話,不說他自己難以接受,畫多了真的很壞名聲。
哈瑞克倒也無所謂,因為他現在不缺錢,而且羅森畫少了,未必就意味著會賺少,說不定還會賺得更多呢。
他聳了聳肩,臉上有些幸災樂禍:“噢,這下那些老紳士要搶瘋了。”
“管他呢,哈哈。”
羅森低頭繼續看要求,越看越覺得畫主要求過份。
“黃金神在上,這已經不是道德滑坡,而是非常嚴重的道德淪喪!神殿怎么肯發懺悔券?”
這世界不比地球,懺悔券的發放還是有些底線的,發放前會審核懺悔的內容。
他話音剛落,就見哈瑞克摸出了十張懺悔券。
“的確淪喪了道德,但黃金神是智慧和仁慈之神。只要這靈魂有懺悔之心,他就絕對不會放棄挽救。”
羅森懂了:“噢,贊美神。”
目光再次轉頭看向筆記本,就見上面寫著。
‘我有五個年輕漂亮的女兒,每當我看著我的女兒們,我心中就會涌起濃濃的愛意。悲劇的是,這不是父女之愛,而是情人之愛。”
“我知道,如果我不加控制,這會毀了她們,也會毀了我。”
“就算我能承受世人的苛責,但已經年邁的我,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無法承載對五個女兒的愛,或許我應該只要一個,但我又不想偏心。”
“欲望如毒蛇一般吞噬我的理智,就當我控制不住想要付諸實踐時,您出現了。”
“羅森大師,請幫幫我,讓我在想象的世界實現愿望吧。”
羅森嘆口氣,頓覺自己的職業變得有些偉大起來。
因為,他的畫很有可能成功阻止一個父親陷入真正的道德淪喪,進而阻止一場家庭悲劇的發生。
他問道:“女兒們的畫像呢?”
“沒有,但如果你同意的話,這位先生會安排女兒們來陽光小筑做客。”
“做客就不必了,因為我導師喜歡清凈。明天早上九點從院門口路過吧,我看一眼就行。”
“好,我會安排。”
羅森又問具體要求:“大叔,是畫得越像越好嗎?”
“對,最好是一模一樣,并且細節一定要豐滿。”
“一模一樣.行吧,但你告訴雇主,我不會畫得太過露骨,會適當地對敏感部位進行一些合理的遮擋。”
“如果他不同意,那這單我就不接了。”
現在也算是大人物了,也不差錢了,必須珍惜羽毛了。
類似這么道德淪喪的主題,看在大量金幣的面子,他接了,但卻不能完全按著雇主要求來。
畢竟,他的道德底線雖然低了一點,但還是存在的。
哈瑞克點頭認可:“你說的沒錯,畢竟現在不是以前了。以你現在的名聲,也不差顧客。”
原本以為今天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了,卻沒想到沒過一會兒,一個多月沒見的夏麗娜竟然來了。
“夏麗娜小姐,許久不見啊。”
羅森一邊打招呼一邊給她倒茶。
夏麗娜接過茶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
“羅森,你最近名氣越來越大了,街頭巷尾但凡是個認識字的,都在討論你,你的流數,你的引力法則,還有你的私生活。”
羅森糾正:“準確的說,是導師和我的流數。”
夏麗娜聳了下肩:“誰讓瑟蘭迪斯小姐這么低調呢。”
又喝了口茶,她問道:“最近有空嗎?”
“最近一直在研究如何法術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神殿想找你訂制一批引力法術符文石。”
羅森來了興趣:“給錢還是義務呢?”
符文石是一種一次性的法器,打造簡單,成本低廉,使用也方便,當然也有很多局限。
比如生效時間有限,容易誤觸發,各種同類符文石放一塊容易相互干擾等等。
總之,外出的時候,法師身上都會攜帶一些符文石,但不會超過三塊。
“當然給錢。神殿不會無休止讓法師履行義務的,當然,神殿手頭不寬裕,希望你給個優惠。”
“優惠當然有,只是我會的引力類法術有很多種,而且也不是所有法術都適合恒定進符文石的。”
“就要你上次那個一蹦就跳出戰場的那個,還有突進的那個。一樣一半。”
“這倆法術倒是能融進符文石,但不安全。萬一誤觸發,或者沒選好合適場地使用,會把自己撞死或摔死的。”
夏麗娜哈哈一笑:“別擔心,使用前當然會進行培訓。至于誤觸發的問題,就要看你這個法師的手藝了。”
既然這樣,羅森就道:“先說好,我雖然會打造術法符文石,但卻是初學,速度很慢,一天只能打造五顆。”
這是真話,雖說制作符文石是每個法師都必備的基礎手藝,但他學習法術時間太短,雖然會打造符文石,但也只能說是剛入門。
頓了頓,感覺自己這破手藝可能會誤人性命。
他建議道:“如果神殿愿意為我去行會索要分成的話,我倒是可以把這倆法術在法師行會公開出售。”
法師行會的分成向來是謎一樣的存在,大人物分成無數,小人物分成看大人物心情,但羅森相信沒人敢黑神殿的錢。
夏麗娜一臉鄙視:“你鉆錢箱里出不來了嗎?盡給神殿找麻煩事。”
“誰讓我窮呢?”
“一天五顆夠了,反正不急用。先訂200顆,一樣100顆。一顆6克朗,可以吧?”
“沒問題但為什么一定找我制造呢?”
“給你送錢好吧,主要是要保證品質,畢竟你是重力哦不,現在該叫引力法術的開創者。而手藝這玩意,多做幾個也就熟練了。”
“明白了。”
事情說完,原以為夏麗娜就要走了,因為她向來是雷厲風行的性格。
卻沒想到,她沉默了會,忽然道:“羅森,你想收學徒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