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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滿門人心易變,魔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暮年修仙的我長生不死

  正是黃昏時分,落日夕光灑在陳家府邸的墻壁上,墻面甚至似是顯得有些斑駁,照得整個府邸都仿佛是籠罩在一種森然的氛圍之中。

  陳登鳴身影散發著淡淡靈威,飄浮在府邸上空,那煌煌如大日般的金丹氣息,震懾八方。

  整個喧騰的鬧市區登時安靜了下來。

  道道驚恐錯愕的目光,從四周街頭巷角交織而來,落在半空飄浮的微光的身影身上。

  陳登鳴此時卻是神色難看而凝重,緊緊盯著出奇詭異般寂靜的陳家府邸。

  卻見府邸之內,陣陣秋風徐徐吹來,刮過樹木枝葉發出簌簌聲響,往日散發出筑基飛蛇靈威的海子湖泊內,卻充滿一種陰冷的壓抑氛圍。

  偌大的院落中,似連一片風都欠奉,連空氣都流不通。

  “魔性.”

  陳登鳴雙目凝結寒意,他已察覺到了淡淡的魔性氣息。

  這一股氣息似才誕生沒多久,主要彌漫在府邸的后院內。

  但如今,偌大府邸內竟是空無一人。

  不過陳登鳴已敏銳捕捉到了諸多痕跡。

  他臉色難看冷哼一聲,身形‘唰’地降落下去。

  一股金丹之力從他身上爆發擴散,畫地為牢,將整個陳府籠罩,嚴禁任何人在此時靠近。

  “飛蛇!出來!”

  陳登鳴降落在府邸湖泊上空,一聲低喝,強橫的神識力量登時宛如一圈圈漣漪在空氣中傳播,充滿震懾力,傳入湖泊深處。

  湖泊深處,兩頭遍布鱗片如長蛇般長著雙翅的怪物盤踞水底,雙目緊閉,似陷入某種渾渾噩噩的沉睡狀態。

  它們頭頂都長有一對殘忍銳利彎角,仿佛可以將任何阻攔它前進的物體輕易撕裂開來,蜿蜒曲折的身體上覆蓋著厚重的鱗甲,如寒光閃閃的盔甲,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筑基靈威。

  陳登鳴的神識傳入進水底的剎那,兩頭飛蛇陡然睜開雙瞳,黃綠色的豎瞳先是一片茫然,旋即逐漸被一股魔性力量取締,雙眼閃爍兇殘的殺戮。

  “嘶嘶——”

  兩條飛蛇發出怒吼狂嘶,扇動翅膀的剎那,周圍湖水猛然卷起,一片狂亂。

  “轟轟!——”

  水浪炸開十幾丈高,兩條飛蛇齊齊飛出湖泊,嘶吼著兇相畢露,匯聚來磅礴的靈氣,但更令人驚懼的則是渾身愈發強盛的魔性氣息,導致其均已是喪失理智與本性。

  “孽畜!”

  陳登鳴目中暴射出的神光,宛如冷電中夾著霜刃,抬手向下抓出的剎那,靈氣潮汐伴隨丹力洶涌。

  萬金珠迎風見長,瞬間化作一只巨大如小山般的金色手掌,蓋壓而下!

  兩條飛蛇的頭顱才沖出水浪。

  就感到一陣鋪天蓋地令它們窒息的壓力從天而降,熾烈的金丹神識威壓,讓它們仿佛心神橫亙在烈焰上炙烤,無比痛苦。

  如此強烈的生死危機之下,它們頓時心臟抽緊,才想避開。

  轟地狂風伴隨狂壓臨近,震得耳膜鼓蕩,巨大的金色手掌直接將兩條飛蛇的龐大身軀狠狠抓住。

  “嘶嘶——”

  兩條飛蛇利爪伴隨翅膀瘋狂撲閃,無數的水珠,仿佛子彈般四處濺射,雙眼中的魔性更為濃郁。

  “冥頑不寧!”

  陳登鳴冷哼,雙目冷冽,衣袍獵獵,反掌狠狠向下一按。

  巨大的金色手掌聲勢驚人,頓時反掌抓著兩條飛蛇向著下方地面碾壓而下。

  轟隆!——

  地面無數石磚崩裂、樹木碾壓斷折崩碎,一圈沖擊波伴隨血水炸開。

  整個陳家府邸仿佛也無法承受陳登鳴今日之怒,地面轟然塌陷下沉下去一個巨大的掌印。

  掌印之內,兩條飛蛇氣息萎靡,鱗甲和骨頭都碎裂不少,鮮血混合著石子、泥土樹皮,險些被一巴掌拍死過去。

  若非陳登鳴有所留手,這兩條筑基中期的飛蛇,此時就已成蛇肉餡餅,即便如此,狀態也十分糟糕。

  但兩條飛蛇的蛇瞳內,那純粹邪惡的魔性已在強烈的生死威脅下微弱了不少,終于分清了大小王,看清了是陳登鳴,悚然驚恐地躺在地上,發出抑揚頓挫地求饒慘嚎。

  陳登鳴飄浮空中,居高臨下俯瞰,神色冷冽。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動怒,今日涉及到家人,委實難以克制,此時收起金色手掌,冷冷道。

  “你們兩條孽畜,我吩咐你們在此守護陳家,卻皆被魔性感染,若非昔日有些功勞,今日便要將你們掌斃于此!”

  兩條飛蛇恐懼至極,嘶嘶出聲,紛紛雙瞳流出滾燙熱淚,哀聲求饒。

  陳登鳴倏然手掌撫過腰間大名鼎鼎代表長壽宗權柄的長壽玉璽。

  玉璽綻放靈光。

  他駢指一起,一點眉心,天仙道力凝聚。

  猛地,夕陽云層中的天空,不知從哪里閃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一道根狀的閃電在云層中擴散,陡然有一道閃電似撕裂天地般,被天仙道力吸引落了下來。

  剎那與陳登鳴手指之間的藍色道力銜接。

  這一瞬,仿佛陳登鳴的手指掐住了天地間的一道閃電。

  盡管過程稍縱即逝,只是發生在閃瞬間。

  陳登鳴的雙目卻在此時,陡然凝聚雷火般的光芒,緩緩似在眼珠內凝聚成了兩團雷霆符箓。

  電弧噼啪作響。

  一種神鬼莫測的氣息伴隨電光,從他雙眼散發而出。

  這是這些年他結合天意以及天眼通、驚目劫、香火信仰力等法門與力量,琢磨出的一種術法神通——《雷王法目》。

  此術專破邪祟虛妄,可窺探人心底秘密,探測兇吉,打擊邪祟,對魔性也存在克制。

  ‘噼啪’,兩道雷霆符箓般的神光,從陳登鳴雙眼射出,直刺入兩條已震駭得不敢抵抗的飛蛇瞳仁中。

  很快,兩條飛蛇痛苦嘶吼,在地上瘋狂扭曲掙扎。

  陳登鳴卻是雙目道力凝聚的雷火氤氳,眼前掠過一幕幕畫面。

  畫面之中,很多個夜里少人僻靜的時分,一道渾身充滿陰冷魔性的女子倩影便會出現在水潭旁,割開手腕后將血液灌注湖泊內。

  起初兩條飛蛇還極有抵觸。

  但又唯恐傷害少夫人。

  隨著時間推移,兩條飛蛇的記憶逐漸模糊,倒是另有些模糊畫面浮現,似是在經歷一場場廝殺。

  “記憶在魔性感染時丟失了部分.?看來是命魂都受了影響。”

  陳登鳴皺眉,只覺此時,一股邪惡的氣息已逐漸從后院涌來,四面八方席卷向他。

  他冷哼,雙目雷火一掃,頓時大片陰冷魔性退避,在雷火中逐步消散。

  “李雪.敬兒”

  陳登鳴轉過身,皺眉飄浮而起,身形飛掠向后院。

  此時,香火分身也已離開海島,向著陳府飛來。

  要徹底化解兩條飛蛇體內的魔性力量,還得靠香火分身以海洋之心才能辦到。

  陳登鳴幾乎在這同時施展天眼通,開始大范圍搜索李雪和陳敬的蹤跡。

  在陳家府邸內,他并未發現二人的存在,心里已誕生不好的預感。

  之前從那鄰里散修的心靈深處,他窺探搜羅出的真相便是——“掀起殺戮的乃是陳府之人”。

  這令他最初感到難以置信,但現在察覺了魔性的存在以及兒媳李雪的詭異,難以置信的事情也就得到了解釋。

  唯一讓他還放松的是,從飛蛇的記憶中得知,女兒陳依然和黑豹并不在府邸內,這些年也很少回來。

  不過這可能也是始終沒有發現李雪存在端倪的緣由,否則以黑豹的機靈,未必會被魔性蠱惑,提早就已警示他。

  但這如今發生的種種,都令陳登鳴自省,是這些年勤于修行,才忽略了陳府的情況,給了魔性潛伏發展的機會。

  “麻繩專挑細處斷但為何偏偏挑上了我陳家?莫非是域外魔尊已經鎖定了我?結果牽連到了家人”

  陳登鳴神色凝重。

  盛怒過后,他已很快恢復冷靜,沒有讓情緒主導心靈,影響心緒,給魔性可趁之機,而是冷靜思索其中緣由。

  便是兒媳李雪真的做了什么,若是魔性影響,也未必就真的完全是其本意。

  但具體究竟如何,現在陳敬和李雪又在何處,必須找到他們才能清楚。

  半晌后。

  陳登鳴面色陰沉,佇立在后院李雪的閨房之內。

  此時,這整個閨房內已是整整齊齊跪滿了尸體。

  陳家府邸內的仆從下人并不多,畢竟陳府需要侍奉的也只有幾人而已,這些下人中,不少還是低階練氣修士。

  但此時三十多號人仆從下人均是詭異的跪了滿屋,神情癲狂而充滿一種扭曲的意味,似乎種種情緒上的欲望,都在臉上毫無保留的展現而出,有貪婪、狂喜、恐懼、淫惡等等.

  一張張死去尸體臉上保留的猙獰神情,看著就能讓人背脊發涼,驚心動魄!

  閨房中如今除了這些死寂的尸體,只有幾盞昏黃的燭光照亮著,更添一份陰森氣息,卻唯獨不見李雪和陳敬二人。

  這時,陳登鳴心中一動,看向門外。

  一道綽約美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外,面紗后的美眸凝重望來,神色驚異,傳出神識道。

  “這是魔性噬心,他們是被報復死去,魔性奪走吞噬了他們的陰魂.誰會與他們這些下人有如此仇恨?”

  陳登鳴突然沉默,以他的七竅玲瓏心,本不愿去想這個問題,但如今被到來的蘇顏焰當面點醒,他自然也無法回避的想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魔性不會平白無故的誕生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通常是人的七情六欲等執念越強,越容易為魔性所趁。

  可人世間擁有七情六欲的人多了去了,這種執念得強到何種程度,才會吸引來魔性?那必然是格外強烈的!

  陳登鳴深呼吸口氣,道,“師叔,這是我的家事,我希望自己去處理!”

  他已恢復平靜,而且天眼通已經搜索到了一些蹤跡。

  蘇顏焰面紗后的美眸深深凝望進陳登鳴眼中,見其心靈平靜,放下心來,道。

  “你要記住,你是長壽掌門。

  這修仙界中,建立家族開枝散葉本無可厚非。

  但我等修士,既有笑傲風云傲視同輩的資質,就應當將更多精力投注在修行之上。

  曾有修士甚至將家人親族等視作羈絆,以之修行歷練,最終斬滅而求解脫,修出無情道。”

  眼見陳登鳴皺眉,蘇顏焰話語一頓道,“我舉例此類,并非讓你效仿,因你乃是有情之人,走的也是有情之道,可天仙一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追求長生,人的精力有限,有所側重,是無可避免的。

  因此,發生今日之事,你也不必自責”

  “師叔,我知道。”

  陳登鳴對蘇顏焰投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頷首道,“我會處理好。”

  蘇顏焰點頭,不再言語,轉身留給陳登鳴一個曼妙背影,道。

  “城內,宗內與此事相關的人,我會親自揪出來,你去吧!”

  陳登鳴目光看向遠處。

  一道靈光閃爍。

  散發磅礴靈威的香火分身已是飛來。

  陳家發生的事情,造成的動靜,已早已是驚動了滿城之人,不少人議論紛紛。

  陳登鳴走出房屋,嘆口氣提醒道。

  “師叔,莫要讓此事影響宗門威信。”

  話罷,陳登鳴騰身飛起,目中藍光一閃,鎖定一處方位,疾馳飛去。

  一盞茶后。

  電掣紅綃,鉆云飛火,一道馳騁而過的遁光,風雷霍霍,依循一路遺留的淡淡魔性迅速追蹤而來,剎那來到一片荒僻的海峽中。

  但見黃昏過后,夜幕低垂,天氣逐漸陰沉,海峽遠處的懸崖,近處的椰林,剪影似的輪廓分明。

  淡淡霧氣和起伏的海浪中,兩道身影,一道跪俯在地,一道則步入了海潮之中,大半個身軀都淹沒在海水中,腹部傷口傾瀉出的血水已將海水染紅,渾身散發出淡淡的邪惡魔性,發出陣陣似癲狂似凄慘的笑聲,在海風中飄蕩開老遠。

  “公爹,您還真是神通廣大呢,這么快就出關找了過來,可惜您還是遲了一步.”

  陳登鳴散發淡淡金光的身影飄浮半空,眼簾微亸,陰郁的眼神中已積蓄了一抹化不開的沉重的悲。

  他身影緩緩飄浮下去,雙眼中藍光與銀光激烈交織,似心靈波動在激烈的迸發與掙扎。

  幾乎要忍不住胸臆間那激烈的沖撞,要一股人仙道力沖擊而出,滅了對面令人深惡痛絕的魔性力量。

  但他強自克制住,身影飛臨降落,對著那海水中血水擴散,面色無比蒼白,俏面間卻滿是怨與嘲弄的李雪冷道。

  “你已被魔性感染蠱惑,我本不該怪你,但我現在只問你,你縱是有何怨恨,又與那些鄰居又有何干?你這些年造出無端殺孽,是所為那般?”

  “無端殺孽?”

  李雪雙目滿是詭異的邪惡意味,側面對著飄下來的陳登鳴,對其金丹靈威似視若無睹,譏誚冷笑,眼神滿是殺戮。

  “不是無端,他們也不無辜,這么多年來,他們始終在背地里嘲笑我堂堂一個筑基修士,卻下嫁給一個凡人,只為了貪圖你陳家的榮華富貴。

  他們背地里嘲笑我愛慕虛榮,嘲諷我本該一無是處,與他們一樣。”

  李雪眼神中的譏誚與怨毒更濃了,以至于其精致俏臉都顯得有些扭曲,“他們以為我沒聽到,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找上他們,將他們全都處死。

  公爹,你說,難道他們不應該死”

  “不應該的!這一切本不應該發生的,我其實最開始對陳敬并不反感,我甚至很欽慕您,公爹,這不應該是這樣.”

  陳登鳴目睹李雪那突然又變得無比懊悔惶恐的俏臉,與之前的殺戮怨毒截然相反,充滿癲狂的魔性。

他心內嘆息,閉上雙眼,心靈間似浮現出了昔日長樂坊時初見這丫頭的景象  當時這丫頭時常會來找他串門,喚他高叔,他也頗為喜歡這丫頭的機靈勁兒。

  多年前對外征婚時,李榮帶上這丫頭主動上門,他是拒絕過的。

  但當時李榮堅持,李雪也不曾反對,陳敬對李雪也是看得上眼,他也就答應了這門親事,本想著是一樁良緣,他自問也算是對這丫頭非常好,算是不遺余力資助其突破筑基。

  未曾想,人情之盛,還是不敵人言可畏。

  人心,這莫非就是人心。

  人心易變啊,會因紛雜人言而變。

  能在紛亂如虎的人言中,不為旁人言所動,始終保持本心,不忘初心的,又有多少。

  陳登鳴在這一刻,只覺對人仙心靈傳承的理解更深,他依舊閉著雙眼,沒有去看李雪的面龐,道。

  “那些下人仆從,忠心侍奉你,最終卻死,敬兒待你始終赤誠,如今亦是死于你手,他們可曾負你?”

  李雪陡然一怔,兩眼呆愣了半晌,緩緩轉過身,看向跪俯在海邊似還在竭力勸阻自己回家的陳敬。

  這個在她眼中自始至終都活得卑微的凡人丈夫,寧死都是那么卑微,甚至都不愿做一件傷害她的事情。

  她突然感覺臉頰有溫熱感覺,慌忙抬手去抹去,沾染了腹部的鮮血,頓時抹紅了臉頰,一股魔性的純粹力量從腹部散發而出。

那明明已被她狠心伸手進去掐死的魔胎,散發出的魔性更為濃郁了(寫到三點多加更了,五千字,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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