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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明潤光芒照在陳登鳴的身上。
他瞬間感覺全身猶如被無數密集的光線透入,好似一種細微的電流剎那竄遍了全身,似被神秘未知力量波動掃過了全身每一處的錯覺。
與此同時,身上籠罩的光芒發生了奇異變化,逐漸過渡到了深靛色。
“靛,靛色的壽元潛力?”玉鼎真人葉永低呼。
丘峰皺眉糾正,“是紫色而且,還沒結束.”
確實是紫色。
此時陳登鳴身上的光圈已過渡到了紫色,而且還在向著深紫色轉化過去。
這一幕簡直是開幕雷擊,八位金丹長老包括丘峰都被震住了,華振宇等弟子更是神色不敢置信。
“深紫色的壽元潛力?”
華振宇僵僵地瞪著發懵,兩眼呆了半晌,肚子里感覺好似吞了一包鋼針,有種不曾感到過的痛苦。
這種打擊委實太大,盡管壽元潛力上被壓制,也不代表勝負已定。
但對于執著壽元的長壽宗修士而言,壽元上的潛力被壓制,比實力上被碾壓被暴打,還要令人難受。
成振偉也感覺心像長了草似的,心亂如麻,“這怎么可能?往屆那么多次長壽種競選,哪怕是當年的三祖,壽元潛力也不過是靛色”
蘇顏焰面紗下的一雙明眸,亦是略帶詫異凝視著陳登鳴。
她見識卓絕,也經歷過大風大浪,此類情況曾也聽聞過,倒是沉得住氣,并不是特別震驚,甚至已猜測到了好幾種原因。
此時她櫻唇輕啟,發出比仙籟還好聽的聲音,道。
“據我所知,你乃是暮年修仙,何以壽元潛力,卻如此絕佳?
你若是不想說,也無妨,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奇遇和秘密,我長壽宗不是魔道宗門,只會予以理解,不會探究。”
她此話一出,就是給了陳登鳴巨大的底氣,告訴陳登鳴不想說就不用說,其他人縱好奇也絕不敢多問。
陳登鳴心緒始終平靜,目光直視蘇三祖,而后看向其他面帶好奇與一些探究之意的金丹長老。
沉吟片刻,還是一拍儲物袋,取出一物,道。
“我的確是有所奇遇,那奇遇助我延壽很久……
這是剩下的一根雪參參須,乃是我從一位前輩高人手中所得,這位前輩高人,丘長老也是知道的”
陳登鳴目光看向丘峰。
丘峰頓時一愣,旋即便透過陳登鳴似表露出訊息的雙眼,讀懂了其意。
“妙音宗韓永緒?”
他頓時明悟,不由恍然頷首。
陳登鳴所取出的參須,的確便是得自韓永緒的儲物袋中的雪參參須。
當初,韓永緒以一根雪參參須,欲請動林河對付陳登鳴。
然而林河卻是拒絕。
事后韓永緒死于陳登鳴之手,他得到韓永緒的儲物袋時,從其中發現一些法器法寶以及四百多塊靈晶,卻是忽略了看似貌不驚人的雪參參須。
后來陳登鳴再發現時,此物于他而言也用處不大,反是出售的價值極大,也就一直留著了。
但現在再拿出,卻是可以作為非常好的借口由頭。
玉鼎真人葉永驚愕道,“這是.雪參參須,你難道吃了一整株雪參?”
陳登鳴看向這位前輩,不置可否,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似表示確實如此。
心里卻暗道,這葉師叔還真是會腦補助攻的。
在元嬰老祖面前,他不敢多言,其實也可以選擇不說。
但面對多位金丹的好奇,他決定還是照舊說出早已準備好的理由。
他只說是得到奇遇延壽,卻并未正面直接言明,是利用雪參延壽,面板練功延壽,那也是延壽。
但拿出雪參的參須,便自會引人誤會。
不過這樣一來,在他此時心境平穩的狀態下,自忖也無人看出其中破綻,卻就合理解釋了過去。
“雪參,一整株雪參,從一位前輩高人手中得到的,丘峰也知道難道是李老鬼做了兩手投資?”
成振偉死死盯著陳登鳴手中的雪參參須,眼神連變,心里胡思亂想,已經開始逐漸產生誤會。
雪參這種東西,可是非常罕見的。
他才從丹宗李老鬼那里許下承諾,才得到兩根雪參參須。
結果陳登鳴這邊,隨便就拿出了一根參須,像是都懶得服用的樣子,那是為什么?
顯然已經是吃了更好的,一整株雪參,無怪壽元潛力達到了深紫色。
“李老鬼難道真的是你,兩邊橫跳下注?”
成振偉臉色不太好看,有種被戲耍之感。
華振宇亦是如此,也已想到可能是被那丹宗長老擺了一道。
陳登鳴完全不知道,這叔侄二人已腦補出了更離譜的事情。
此時,在得到丘峰的認可后,蘇三祖也是微微頷首,清楚陳登鳴手中的雪參參須來歷。
陳登鳴擊殺韓永緒這位金丹后期修士的事情,宗內知曉之人,也只有刑慧光、丘峰以及她還有二祖。
因此得到丘峰傳音過后,蘇三祖擺了擺手,表示陳登鳴算是過關了。
她隱約瞧出,陳登鳴似還是有所保留。
但此子心緒極其平穩,表明所言也并非虛言,其保留的可能是更大的秘密,也許是和人仙道統有關。
那也不是能輕易對人言的秘密,她自是不會去追問。
當即掐訣再度施法,檢測陳登鳴的靈根。
這次,陳登鳴身上的光圈,直接由紅色快速過渡到了靛色,最終甚至接近深靛之色。
這代表陳登鳴的靈根資質,已處于上品靈根中的絕頂水準。
若是再進一步邁入紫色的范疇,便是天靈根的潛力。
有之前深紫壽元潛力的震撼,陳登鳴深靛色的靈根潛力,雖也是令人驚訝,卻也不是顯得那么震驚了。
因為在場諸之人都是清楚,陳登鳴是相克雙靈根的資質。
甚至丘峰、刑慧光以及蘇三祖清楚的訊息更多,也明白這位弟子身上兼顧人仙道統的秘密。
不過這些個人隱私與奇遇,他們作為宗門長輩,知道歸知道,卻也不會在此時說出。
這也就是長壽宗教義的特殊之處,更貼近天仙道統中的天道自然。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這是長壽功中的第一行口訣。
指的就是天道自然,自然規則,有多的就減少一些,不足的就補充一點,盡量均衡,這就是天道。
適用在長壽宗,即是宗門長輩修為越是高深,貼近天道,就越是懂得均衡。
不是說強者一定就要無私奉獻扶持弱小,至少也要懂得庇護,彌補其弱小時,尚不足以保護自身的那部分缺陷,護其成長起來。
故而,長壽宗也頗為團結護短,長壽香也即是一個例子。
不過這天仙道,越往后修行,也越是有一條路通往太上忘情,貼近天道,以萬物為芻狗,這是后話,暫且按下不表。
此時,陳登鳴表現出的潛力冠絕眾人。
最后一位檢測潛力的饒玲,自是也沒能將之超過。
這檢測潛力的環節發展到這一步,所有人皆知,這一環節,陳登鳴大概是要獲勝了。
除非最終在道統之地內,陳登鳴受到天仙之力的強烈排斥,否則哪怕表現比其他人差一些,這一環節也算是他獲勝了。
刑慧光起身,對蘇顏焰作揖道,“請師叔帶他們去長壽界內一試吧。”
蘇顏焰微微頷首,明眸掃向陳登鳴等人,道。
“皆隨我來。”
她始終以‘我’自稱,加之又形象美貌年輕,予眾弟子的感官印象極佳。
雖始終令人有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
卻至少不似其他元嬰真君,令人噤若寒蟬。
陳登鳴等人恭敬應是后,隨著蘇顏焰一同離開長壽殿,隨著其身影飛往長壽峰后山,穿行在流水瀑布般直瀉深谷的云海中。
最終,眾人來到長壽峰的山谷深處。
一縷輕煙似的霧氣,從深谷里冉冉升起。
仿佛一匹白練在深秋的林中悠悠飄蕩。
蘇顏焰宛如遺落人間的謫仙子,落入那霧氣之間。
眾人衣袂飄飛,緊隨而去,身影似被奔涌的云流淹沒。
此刻,哪怕之前表現不佳的呼延舜賓等人,也重拾心情,頗為激動振奮,想要一探天仙道統的究竟。
即便無法得到道統傳承,僅僅接觸,亦令人感覺無憾。
事實上,自兩千多年前化神老祖長壽道君得到破碎道統,創立長壽宗,在之后一千多年間,長壽宗競選出的長壽種多達十七位。
但哪怕是真正成了長壽種,其中真正成就元嬰,存活至今的,也就只有三位老祖以及一個刑慧光了。
其他多數都是老死或是死于各種各樣的意外。
真正能掌握天仙道統中的道力之人,都是少數。
能突破成元嬰的,就更是絕無僅有了。
此時,眾人隨著蘇三祖徜徉在霧氣中,倏然就看到蘇三祖撞入了一個參天銀杏樹內,身影宛如鍍了一層膜,剎那消失。
幾人均是一驚。
唯有陳登鳴早已有很多次往返芥子界的經歷,倒是并不感到意外。
他緊隨其后靠近銀杏樹。
卻見銀杏樹的樹干本身存在一個樹洞。
樹洞之中暴露出的樹齡,似一層層重疊的世界。
“道統之地,一般都存在非我道之人難存的排斥力,不知這天仙道統之地內,排斥力又有多強?是怎樣的表現?”
陳登鳴心中暗想,身影貼過去,霎時被一層膜包裹,進入了其中。
其他人見狀,也是紛紛跟上進入。
光影一閃。
陳登鳴只覺身軀在急劇下墜。
這種過程還未持續多久,他就已經聽到了風聲和水聲,撲面而來更是有種水汽清涼之感。
下一瞬,他就發現置身在了一片煙波浩渺的大湖之上,身軀向下墜落。
立即掐訣穩固住身形,察覺到空氣中充滿沛然的靈氣,甚至比外界還要濃郁,并非靈氣斷絕之地,不由松口氣。
這時,其他人也已紛紛出現。
陳登鳴抬頭向上望去,便見頭頂天穹不是片片白云,而是充滿霧氣和淺淺淡淡的靈氣光芒。
在頭頂正上方,便是一圈圈好似方才看到的銀杏樹洞的樹齡年輪,成一個漩渦出入口。
這時,陳登鳴又敏銳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一種歲月流逝,滄海桑田般的特殊而細微的感受,從他至靜的心靈之間誕生。
這分明是他極其熟悉的壽元損耗之感。
正常一個人的壽元,是每時每刻都在損耗。
可當能誕生如此清晰感受時,便證明壽元已損耗得極其劇烈。
陳登鳴心中一驚,立即暗中觀察面板。
發現壽元似并未出現極其明顯的變化,至少還沒有損耗一年。
但以他多次氪命的經驗,也許要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可能壽元就將損耗一年了。
“這就是天仙道統中的非我道排斥之力?不是吞噬靈氣,而是改吞噬壽元了?”
陳登鳴看向對面飄浮的蘇三祖。
對方面色平靜,似也沒打算提醒,甚至明眸也同時看向了他,眼神中隱隱透露一絲似笑非笑之意,仿佛看出他是已經知曉了真相。
陳登鳴眼神微動,心中卻依舊保持平靜,沒有產生任何心靈縫隙,不慌不忙。
僅僅這點兒壽命損耗速度,只要這次道統傳承的潛力測試,不會持續太久,他不慌,完全扛得住。
甚至,說不定,這也就是測試的內容。
但這太狠了。
“這里就是我們長壽宗的道統之地?”
“天仙道統就在這里?”
“看上去四野茫茫,毫無人煙,聽說三位師祖以及初祖都經常在這里面閉關修行.”
其他幾人出聲交流,仿佛來到這無數長壽宗弟子的朝圣之地,他們個別人之間的恩怨間隙也暫時放下,內心對這神秘道統之地充滿贊嘆。
不過陳登鳴一看這幾個人渾然無知的模樣,就知道這些人沒察覺壽元在快速流失,不由心中微寒。
這天仙道統之地,比人仙道統所在的南尋,還要可怕。
或許不知不覺就能令人變得衰老而不自知,當反應過來時,也離死不不遠了。
昔日長壽宗初祖能發現此地,并占有此地,不知是付出了什么代價,或是真的很契合天仙道統。
“都跟我來,帶你們去看看真正的長壽殿,也即是天仙殿.在那里,也就能確定你們與天仙道統,是否有緣了。”
這時,蘇三祖平淡道,轉身衣袂翩翩飛舞,以美至無懈可擊的風姿,飛向遠處湖心上空飄浮的一個浮空島。
那島嶼之上,赫然有一座被霧氣籠罩的大殿,沒有重檐飛角,殿頂方,殿底包括整個浮空島為圓,似象征天方地圓。
陳登鳴等人立即紛紛飛行跟上,很快接近浮空島,深入了霧氣之中。
“這是.”
陳登鳴處于至靜的心靈,倏地捕捉到霧氣的不同尋常。
其中一些霧氣內竟彌散著滄桑的歲月流動感。
這種特殊的感覺,大概也唯有他這種經常氪命與壽元打交道的怪胎,才能捕捉到。
“這些霧氣中,竟就有壽元在流淌?不對,壽元其實就是時光歲月,這霧氣中流淌的,是時光歲月的力量”
他才發現,這些時光歲月的氣息,宛如霧氣中的靜謐長河,流淌向前方神秘大殿之內。
越是接近那大殿,他便越是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無情卻又包羅萬象的力量。
居然令他識海中的道力以及融化了一般的道文,均是微微輕顫,似存在排斥。
“那是.天仙道力,在汲取時光歲月的力量?所以,長壽宗的天仙道統,最終是與天同壽的道?
是最終掌控時光歲月之道?”
陳登鳴心靈通透,被自己誕生的念想也驚到。
這猜想,太過夸張遙遠。
真能掌控時光歲月,就是真正接近長生之秘,解開永生之謎,化神初祖,只怕也很難接觸到皮毛。
而且,這猜想也未必貼切,只能說是他突發奇想誕生的一時遙想。
這時,蘇三祖已落在島上,在殿外廣場上佇立,風姿綽約。
陳登鳴等人也紛紛飛落下去,才發覺這降落下去后立在大殿前,自身仿佛也突然變得渺小了。
對面霧氣籠罩中的古拙大殿,宛如真的是高不可攀的天穹,予人無比高大宏偉之感,神秘冰冷中,又透著一股復雜的厚重博愛之意。
但見古拙大殿最上方的殿壁上,以古老的修仙界文字,刻著一行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看到那一行字。
眾人均是心頭巨震,不同人誕生不同的理解與感受。
有人霎時腦海中就冒出天威浩蕩,瓢潑大雨不絕,逐漸化為洪水,淹沒眾生,或是大日酷烈毒辣,炙烤大地,使得赤地千里,生機滅絕,不由是面色蒼白。
也有人腦海中浮現春風化雨,陽光和煦,萬物生長的美好和諧場面,不由面露微笑。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已是天仙道途中至高的道。
有人理解為,老天并不仁慈,只把萬物當作沒有生命的貢品,最終卻自此走偏,走上了無情天道,難達彼岸。
實則這道的含義,是天地看待萬物是一樣的,不對誰特別好,也不會對誰特別差,一切隨其自然發展。
然而道就在那里,不偏不倚,哪怕有人已理解,卻也未必就能得道。
“因為理解,也不是真的明悟,不是真的得道 就好似我知道能煉制出四階法寶絕對賺錢,道理誰都清楚,但卻不能煉制,更無法得到。”
陳登鳴不似其他人腦海誕生種種意象,他內心平靜無波,腦海也沒有發散出種種思想,只是冷靜思索分析。
他看著頭頂那一行明明知道意思,卻只能望洋興嘆的字,只感到大道深奧莫測,無邊無涯。
天機動靜本來同,萬象森羅在眼中。
若向其間尋得路,方知此處是真空。
一個人仙道,他都只是接觸個皮毛,想要琢磨透天仙道統,何其難也?
就在他誕生這種感受時,也察覺,原來時間不知不覺已過去了一盞茶。
面板內,壽元真的損耗了一年之久。
這時,蘇顏焰轉身看向眾人,明眸環顧后,平靜道。
“天仙道統的潛力已測試出,陳登鳴,你留下,其他弟子,可以離去了。”
此言一出,頓時華振宇等人愣住。
他們方才腦海誕生種種意象和明悟,只覺大有所獲,受益匪淺,還以為是真正接觸到了天仙道統。
結果,現在竟然被告知他們要離開,這即是宣告他們的測試失敗了。
然而,哪怕心有不甘和不解,宣告這件事的卻是三師祖。
幾人滿腹疑惑,卻也唯有無奈嘆息,羨慕看了眼陳登鳴,抱拳祝賀。
這一刻,便是華振宇心情復雜,也不得不臉上露出笑容,作揖祝賀。
他從三祖的這句話中,已聽出了,沒有懸念了。
陳登鳴已經算是真正當選長壽種了。
顯然,陳登鳴很可能是在測試道統的潛力上,還要超越他們所有人。
因此,這場長壽種競選,已提前宣告結束了。
陳登鳴在實力以及潛力的表現上,已碾壓了所有人。
縱然投票環節還在繼續,到現在這一刻,也已沒有意義了。
刑慧光那至關重要的一票,必然也是會投給陳登鳴,給整個長壽宗弟子一個競選落幕的交代。
“陳師弟,恭喜!”
華振宇整理心情,道賀過后,臉上露出的笑容是如釋重負,是徹底拋開了一直的偽裝,坦然道。
“過去種種,是為兄手段卑劣了,希望師弟能原諒。
日后若成金丹,為兄將申請離宗,效仿我叔父,再立門戶,眾星拱月,守護長壽宗。”
陳登鳴訝然,仿佛重新認識了這華振宇。
以他的眼力和心靈境界,當然瞧出,也感應得出,對方這番話中的放松坦然以及誠摯,并非作假。
不由也是作揖笑道,“好!過去種種,皆如云煙,師弟也多謝華師兄相讓,在此提前祝賀前程似錦。”
華振宇哈哈一笑,“我可沒有相讓。哪怕玩手段,也委實是爭不過師弟你啊,還被你打斷了一條腿。”
談思言揶揄,“華大師兄,我老談真是佩服你這臉皮啊,能屈能伸,你是不想另外一條腿也被打斷才向小師弟求饒的吧?”
華振宇皺眉輕哼:“我對陳師弟心服口服,可不是對你老談心服口服。”
其他人見狀,亦是不由笑了起來,便是呼延舜賓深鎖的眉頭,也逐漸舒展。
皆是同門,有些事,說開了,似乎也就釋然了。
相逢一笑泯恩仇,天涯再見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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