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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扶持勢力得失盡歸黃土,修心便要逍遙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暮年修仙的我長生不死

  白日飛騰萬里程,青冥日暮駱山城。

  昔日聚集地,今時駱山城,駱家城頭旗早已是更換了林家旗,帶給附近這一代底層散修的,便是更為艱苦剝削的一段歲月。

  甚至絕大多數散修受林家剝削而不自知。

  還以為周遭環境中的妖獸本就那么多,林家算是接替了昔日的駱、朱兩大修仙家族,為他們重新提供了區域安全保障。

  卻不清楚妖獸多不多,周圍亂不亂,完全是林家說了算。

  因此,當陳登鳴駕馭刀光電騁而來,覆滅了駐扎駱家山上的林家分支之時,破破爛爛的聚集地內,諸多散修嘩然,均感惶恐難安。

  不少散修惴惴不安逃散出城,唯恐殃及池魚。

  卻又不敢逃到太遠處的深山老林內,落入妖獸爪牙,均是遠遠觀望著形勢。

  一時間,與曾經如出一轍的局面再度發生。

  愈是動蕩的環境下,愈多投機冒險者趁亂廝殺……

  打劫爭搶在四處上演,將弱者互廝的特征,彰顯得淋漓盡致。

  駱山城,林家分支偌大的環山府邸之中,祝尋頂著著林家老祖林河的腦袋四處飛騰,嘎嘎怪笑的森然聲音,縈繞林家上空,為一片慌亂中的林家帶來更多恐懼。

  這顆飛頭時而便撲騰下去,無懼道道法術乃至破邪符箓的攻勢,往往一張口,就是一條助紂為虐的林家子弟性命歸西,唯有極少數身上并無怨氣之人方可逃下山去。

  陳登鳴全程就只對林家家主林子亨這個筑基中期修士出手過。

  對方自然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被一刀斃命,神魂收入引魂幡內,接受審問。

  最終,這林家家主是將林家昔日所為盡數抖落了出來,比之賬本上寥寥幾行字記載的更要觸目驚心,簡直可謂是人神共憤。

  林子亨交代完后,連連哀聲求饒,“這位南山宗的祝前輩,無論我父是如何得罪您的,求您就放過小的吧。

  林家昔日很多事情,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飼養妖獸捕獵修士,發動獸潮,這都不是我的注意,都是我父親吩咐啊,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陳登鳴冷冷注視面前的林子亨神魂,“你們林家人,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是夠父慈子孝的.我最后問你,當年駱家被朱家驅逐出南域,其中有沒有你林家以及羅家參與?”

  林子亨一愣,正欲思索,陳登鳴凌厲如刀的目光與神識便狠狠壓迫而來,令他有種靈魂戰栗似即將爆裂開的痛苦,大駭之下立即如實交代。

  “有,有,這也是為了給我父親恢復修為才做的啊,與小的真的沒有太大關系。

  而且,我林家插手此事,也是當初羅家慫恿的.”

  “好!”

  陳登鳴不再言語,引魂幡一卷,便將林子亨收入幡中,而后飛向駱家山的是后山位置。

  這里昔日的駱家建筑已被推倒重建,再也找不到昔日的一點舊貌。

  一如人心若變,想要找回昔日的感覺,也是很難。

  如今在修仙界才過去十年,陳登鳴發現,自己竟是找到了一些修行路上滄海桑田的感慨。

  這短短十年經歷的諸多辛酸苦辣,爾虞我詐,艱難險阻,人心交鋒,感覺竟是比在南尋以及前世的經歷加起來還要豐富得多。

  他來到駱家后山深處的山谷中。

  這里是一片重重疊疊的山谷老林,紅的櫟樹林,紫的烏柏林,黃的山楊樹,在陽光下似閃爍奇光異彩。

  昔日駱家的祖先,便皆葬于這里。

  興許是林家還沒有瞧上這里,并未將此處破壞。

  陳登鳴走至林中深處,選了一塊霜早已融化的溪泉之畔,掐訣召出金罡靈尊,掘出一個土坑,而后從儲物袋中取出駱冰的尸體,下葬于此。

  昔日種種恩恩怨怨,皆隨人死燈滅而消散。

  人生彈指即過,得得失失,盡歸黃土。

  譬如駱冰上品靈根,為報家仇而機關算盡,卻也仍是化為白骨!

  有句話說得好,尊重你的朋友,這并不算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每個人都能做到。

  但當你能尊重敵人的時刻,就代表你已經做到了多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至少很難在面對這個敵人時失敗,因為你絕對不會輕視他。

  陳登鳴并非一個特別記仇的人,相反他比較念恩,要讓他去記恨一個死人,這種無聊之事,他自是不會去做,故而將駱冰尸體安葬,也算是他對于對方最后的尊重,亦是他始終保持的一顆赤心。

  “羅家既是也在當年慫恿,我就不送你回嘉木關下葬了.如今我送這林家家主歸西,你也當是瞑目。”

  陳登鳴在坑邊召出引魂幡,重新召出林子亨的魂魄。

  不待此人繼續求饒,直接將其魂魄擊碎,純凈魂力流入伏靈瓶內。

  做完這一切,他吩咐金罡靈尊鏟土掩埋,一時只覺心胸開闊,似恩仇了盡后,渾身放松,身心舒坦。

  緣分由來是偶然,人生聚散亦堪憐。何須更問前生怨,且向樽中醉百年。

  抬頭望去,頭頂的天特別高,格外藍。

  云朵白柔嫻靜,陽光格外明媚和煦,山谷之中的風也顯得輕漫清香。

  識海之中,兩枚道文再度融化縮小,出現更多銀色氣息液體,縈繞在識海之內,與神識接觸之時,陳登鳴便感到神識似都在淬煉升華,更為凝練。

  他不由目露奇異之色,心境卻是無喜無悲。

  看來,人仙道,是心之道。

  人力有時盡,人心無限大。

  心之所往,所向披靡!

  他只覺此時心靈在蛻變。

  道文化作的銀色液體流入神識,非但壯大神識,更令他的思維敏捷,精神的力量游淌下來,令他的上中下三大丹田中的丹力,也在迅速提升。

  面板中,長春功的熟練度開始不斷波動。

  陳登鳴有所明悟。

  原來,人仙道統的好處,不止于提升戰力的方面。

  隨著他的心靈境界提升,他的修為也會迅速提升。

  只此一項,也無愧是道統,哪怕他可能僅僅只是接觸到冰山一角。

  留下新隆起的墳塋,伴駱山城綠樹紅花,青山流水,陳登鳴駕馭刀光離去。

  八日之后。

  南尋,駐仙城內的一間酒樓中。

  蔣強目瞪口呆聽著陳登鳴訴說之事,腦袋險些宕機,半天沒緩過來,片晌后,又是激動又是緊張結巴道。

  “不是,陳,陳哥,我還沒緩過來,你說你把林家給滅了,要我去管理錦繡坊和駱家山?

  我這我感謝您的器重,但陳哥,我在這南尋還能說是天下第一高手,回了修仙界,我就是個屁啊,我就是一個練氣五重的小修士,我這怎么管理得了錦繡坊.”

  “無妨。”

  陳登鳴擺擺手,淡淡笑道,“我說你能,你就能。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當初那聚集地徐寧,錢淵,不都是練氣五六重的實力?那也能當一方大佬。

  你現在有我支持,不說別的,便是諸多蠱蟲、王蠱,尋常練氣高階的修士,也不會是你的對手,怎會鎮不住?”

  蔣強,“不是.陳哥,我也怕搞砸了,這畢竟錦繡坊和駱家山,都是有一條靈脈的啊,難保不會有其他家族盯上。”

  陳登鳴搖頭一笑,“你只需報上南山宗祝尋的名號,我想萬里邊陲那僅剩的胡、熊二家,還沒這么不開眼。”

  蔣強錯愕,“老祝?”

  “這次滅林家,幾乎都是老祝出手解決的。”

  陳登鳴干咳一聲,在蔣強驚愕的目光下起身,負手踱步到窗邊,看窗外風景,道,“而且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有太大壓力,過段時間,我會請一位叫黑風的道友,前來這邊協助你。

  在此期間,我會將黑云豹留在這邊守護你。”

  聽到陳登鳴這般有條不紊的安全,蔣強逐漸放心下來,旋即內心又是難以抑制的一陣激動興奮,感覺身子坐在凳子上,都像是要逐漸飄了起來。

  什么叫躺贏的人生?

  這就是躺贏的人生。

  沒想到,他蔣強也有今天,曾經單手開靈舟的事跡說出去,都能讓無數練氣散修羨慕嫉妒到屁股發紫。

  今時今日,卻還能管理一座修仙坊市?

  不敢想,他自己都不敢想!

  要不是自身靈根修為太菜,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那些凡間野史中的主角之資。

  “不不不,我這怎么能算主角,要是主角,也得是陳哥。

  老祝本來修仙不努力,都做成鬼了,跟著陳哥后竟然都能混到滅了林家,我這跟著陳哥管理一座坊市,也不算什么.”

  很快,蔣強遵照陳登鳴的安排,立即與家族中妻女暫別,將臨近突破的王師埵喊上,準備隨陳登鳴離開南尋,重返修仙界。

  如今可信任的人手不足,陳登鳴已打算讓蔣強帶著王師埵一同出去。

  不過南尋出入口仍是需要保密,故而帶此人出去,還是會在對方昏迷狀態下進行。

  否則南尋出入口的秘密若是曝光,一些不懷好意的修士或許會進來招惹麻煩。

  放王師埵出去,一是此人也算一個家鄉人,可以信任,能在前期幫襯到蔣強。

  二是陳登鳴也想看看,這個除他之外在南尋土生土長的武道修士,進入修仙界后,能發展到什么地步。

  以王師埵劣等靈根的資質,雖未來修仙前景渺茫,卻勝在此人底蘊雄厚,進入修仙界那種有靈氣的地帶后,便可自然突破成為修士,未來修煉到練氣三重還是有希望的,但更高的修為,估計是沒可能了。

  陳登鳴扶持蔣強控制錦繡坊以及聚集地駱家山一帶,非但是要在家鄉南尋出入口處,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守住南尋這個老家入口,防止人在天涯浪,老家又被人端了。

  更是要在萬里邊陲重新建立秩序和規則,將這里發展起來。

  這也無需他出多少力,只需他保持一個武力震懾即可。

  其他更多發展,則是他提出指示,蔣強負責帶人執行完成。

  萬里邊陲這種雞不拉屎,鳥不下蛋的地方,二級靈脈都沒有一條,一般也不會有其他的金丹大修前來爭奪。

  雖是也難以給他帶來太多利益。

  但這種福澤后輩子嗣的事情,他又出不了多少力,又能讓手下人隨手辦到,也是何樂而不為。

  “依然和敬兒都沒有靈根,修行無望待他們長大后,若是他們想去修仙界落葉生根,我就安排他們出來。

  修不成仙,那就娶幾個練氣修士,再生下的子嗣,就會有很大概率出靈根了.”

  兒女修不成仙,只要他們想,有那個愿望,陳登鳴作為老爹,還是能夠以自身的條件,為兒女創造一些福運。

  例如給予一些好處,讓兒女嫁娶修士,如此誕下的后代,自然就會有很大概率出靈根。

  修仙界中,不少有實力的修仙家族,都會做此類之事。

  這對于如今的陳登鳴而言,也不是難事,當然,他也不會強迫。

  甚至非但是兒女,未來若有機會,他也可以讓一些信得過的南尋人走出,讓他們在錦繡坊以及聚集地發展。

  這些人在有靈氣的環境中繁衍幾代后,自然就會有人的后代誕生出靈根,逐漸代替此地流水的散修,發展成為老鄉集中營式的本土勢力。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還要看未來的發展,以及兒女的意愿。

  陳登鳴只將這些事情,交由蔣強和信得過的手下完成。

  自己也不想表明身份走到幕前,以免未來招惹敵人,被找到跟腳,對于這些底層修士而言,那就是滅頂之災。

  七日后。

  在陳登鳴的安排下,蔣強以南山宗假丹大修祝尋之弟子的身份,正式接手錦繡坊。

  有頂著林河腦袋的祝尋在林家府邸內飄蕩撐腰,也無人懷疑蔣強的身份和背后勢力。

  再加上陳登鳴示意公開林家罪行,請諸多散修進入林家祖宅深處一觀。

  那等血腥凄慘的景象,頓時便使得錦繡坊內沸反盈天。

  諸多散修義憤填膺,恨不能逮住林家修士的尸骨啃幾口血肉。

  這也使得蔣強接管林家產業之事,進行得更為水到渠成。

  當天。

  在陳登鳴的指示下,蔣強斥資重新召回昔日叛逃的諸多林家客卿,邀請這些人共同重建錦繡坊以及駱家山。

  這些昔日的林家客卿,最差也是練氣五重的修為。

  讓他們與敵人拼命送死,固然大都會腳底抹油。

  但若只是在順風局面下幫忙鎮場子,那還是都能勝任的。

  故而,不少昔日叛逃的林家客卿,在看到蔣強開出的待遇條件后,又紛紛返回,僅有少數還在觀望。

  蔣強不僅是招攬這些林家客卿,另一方面,也以諸多現成的妖獸肉以及低階法器,對錦繡坊乃至聚集地內的諸多散修,發出招攬邀請,而后從中篩選出可造之才。

  發展培植自身勢力,單靠一眾沒有太多忠心可言的客卿還是難以成事的,不夠凝聚,大風一吹就要垮。

  關鍵還得是慢慢培養出一批心腹,這就需要時間以及空間。

  而出乎陳登鳴意料的是,錦繡坊內竟還幸存有不少昔日熟悉的底層修士。

  例如當初在靈菜市場經常幫忙處理妖獸的屠狗。

  又例如曾經交費,在陳登鳴這里混奪靈陣殘余靈氣修行的老王,還有則是曾經聚集地金字坊的修士……

  這些昔日的散修,看到在城頭上招攬人手的蔣強,幾乎驚掉下巴,不太敢相認。

  直到蔣強開出的條件委實太過誘人,才紛紛靠攏過去,試探著套近乎。

  最終相認之時,均是驚喜交加。

  “還真是你啊強哥?沒想到您現在都成了南山宗祝前輩的弟子,您這是飛黃騰達了啊。”

  “強哥!早知道是您回來了,我前些時日就幫著您宰幾個林家修士助興了.”

  “強哥,當年您不是跟著陳哥的嗎?陳哥他如今”

  “對對,陳首座如今可好?”

  蔣強有陳登鳴事先交代,沒有直接透露陳登鳴的真實狀況,笑道,“陳哥如今也很好,只是我們都是加入的不同宗門,他都已是筑基修士了,我這還是在小打小鬧呢。”

  “嚯!筑基修士!”

  眾人均是肅然起敬,臉色微變,不少人震驚之余,心情復雜難言。

  當年在景繡坊散修中就頗為強悍的陳登鳴。

  如今八年過去,竟已是筑基,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旋即又繼續吹捧恭維蔣強。

  現官不如現管,陳登鳴再強,那也是遠在天邊的筑基修士。

  如今這蔣強可是錦繡坊的土皇帝了,可不得巴結著。

  誰又知曉,這幕后操控者的幕后,便是昔日白發賣魚佬。

  數日之后。

  夜色深沉,月華如水。

  林家府邸內,蔣強秘密為陳登鳴送行。

  “陳哥,這里放心交給我吧,等你下次再來,這邊絕對都發展穩定了。”

  “嗯,好好干,強子,你的經營天賦,我從不懷疑!”

  陳登鳴含笑拍拍蔣強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一旁委屈巴拉的黑云豹,道,“好了,就讓你留在這邊撐撐場面,過了不多久,你就可以去找我了。”

  黑云豹‘嗚’了一聲,躺在地上四仰八叉露出腹部的兩排字,示意生是陳家豹,死是陳家豹魂,表忠心。

  陳登鳴搖搖頭,哪里不知這豹子的真實意圖。

  就是嫌棄萬里邊陲這邊靈氣差,伙食差,水土不服。

  在長壽宗那邊,這豹子都已是養成金錢豹,嬌生慣養,如今在這邊吃吃苦頭也好。

  蔣強笑道,“陳哥,既然豹哥留在這邊,您不如就換乘靈舟回去吧?林家的靈舟,還有三艘。”

  陳登鳴擺擺手,“不必了,都只是一階靈舟,遁速太差,留在這邊給你發展勢力用。”

  他拍拍蔣強肩膀,旋即縱身飛起。

  嗆地一聲,刀光一閃,將他身兒一裹,風馳電掣而去。

  他給蔣強留下的資源,便是諸多獵殺的妖獸肉、以及諸多一階法器,下品靈晶也留下了數千塊,足夠蔣強發展起來。

  修仙家族想要發展起來,其實只需要兩種優勢。

  一是擁有靈脈的地利,二是有強者坐鎮庇護的人和。

  有此兩樣,自然會吸引來諸多散修依附,幫忙建設。

  更遑論,蔣強如今手中還有法器以及大量妖獸肉作為砝碼,可謂有兵有糧有城墻,輕松就可做大做強。

  有蔣強在大后方發展勢力,陳登鳴完全放心。

  如今諸事已畢,邪祟這個心頭大患已除,林家這個剝削地主被掀翻,陳登鳴是徹底念頭通達,無事一身輕。

  一時只覺一個月后的宗門斬首任務,也不過是清風拂面,不擾于心。

  他著玄金袍,戴明珠冠,兩鬢白發飛舞,趁著月色破空而去。

兩三座青峰腳底過,四五片殘云袖旁流,不由也是快意一聲長嘯,修仙總歸是要心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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