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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天知地知我不知,養蠱道人似舊知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暮年修仙的我長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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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總有些自詡正派的人,會在背地里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正如真正現實的一面徹底展露后,就將超出仁義禮教的束縛,只有人性在自由舒展。

  此時,一處神秘山谷中,滿坡滿谷的古木新樹,陣陣云霧似潮水般從山谷向上升騰,茫茫如海,云霧中隱隱透著一種血腥的氣息。

  在山谷中心地帶,云霧繚繞,一個法陣正處于啟動狀態,一群身穿掩蓋身份的匿蹤法袍的修士,正圍繞著法陣,進行著某種古老的儀式。

  他們手持特質的火燭與法器鈴鐺,在陣法內穿梭,似乎在默念著什么法咒口訣。

  隨著晦澀的咒語與鈴鐺聲逐漸強盛,隱約之間,山谷內的天地靈氣似也被撬動,仿佛能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陣法中流動。

  尤其陣法中心區域的一汪觸目驚心的血泊內,似不時傳來陣陣呼吸聲以及似孩童的輕微呼喚。

  隨著這種神秘儀式的進行,陣法中的血水開始‘咕嘟’冒泡,逐漸要凝成一張血色人臉的輪廓,令人望而生畏,仿佛隨時都可能引發出什么不可預知的事件。

  一道輕微破風聲,倏然從霧氣中傳來,停留在神秘的陣法儀式區域之外,隱隱傳達來淡淡的靈威。

  “還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他?”

  陣法區域附近,一名渾身籠罩在斗篷衣袍內的神秘人躬身回應。

  “前輩,目前還不能確定具體時間,不過我們已能確定一個大概范圍,他還處于東域,且距離我們并不算遠”

  “加快,最好三十日內,就能有結果!”

  “我們將會竭盡全力.”

  長空萬里,烏云延綿。

  一場春日雷雨即將傾盆而至,一艘靈舟宛如爭渡的漁船,在春雷霍霍的烏云下方穿梭而過,逐漸愈發降低高度。

  這時,烏黑的天空也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翻滾的烏云成了無邊無際的水氣和霧氣,將天地融合在一起,世界霎時一片雨霧迷蒙。

  “嗚——”

  黑云豹不爽起身,蒼鷹抖羽般甩開身上落在黑亮毛皮上的雨珠。

  陳登鳴皺眉掐了法訣,靈舟表面刻錄的陣法符文霎時明亮,浮現一圈宛如透明雞蛋殼般的靈罩,將雨水隔絕在外。

  做完這些,他只覺方才那種莫名心神難寧的感覺消退了一些,卻仍是召出引魂幡。

  召出幡中兄弟祝尋為自己做法,吸走怨力。

  但這次幡中兄弟繞身轉了一周,發出煩躁厲吼,一副沒吃到怨力暴躁的兇惡模樣,倒是令陳登鳴松口氣之余,也有些奇怪。

  “三日前,我在洞府中就已再無怨力纏身,也沒有再生出心神不寧之感,現在看來,還是沒有怨力纏身,何以方才又感到一陣心神不寧?”

  他凝眉思索,頗為不解而煩躁,一如此時壓抑陰郁的天氣,總感覺像是有一場陰謀在醞釀,似有一雙充滿惡意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的脖頸。

  他豁地轉身,四野雨霧茫茫,仿佛剛剛是疑神疑鬼的錯覺。

  陳登鳴放緩靈舟遁速,離地數十丈飛行,驀地拿出梁云生離別前遞給他的儲物袋。

  此袋乃是派主丘峰所贈。

  對于這神秘的派主,他加入長春派近兩年來,始終未曾蒙面,卻已在門內聽過諸多形容此人的標簽——‘急公好義’、‘精明強干’、‘剛正不阿’、‘護短’等等。

  這些詞眼,字里行間都透露出丘峰是一個強硬的人,雷厲風行又頗為公正愛護門內弟子。

  這樣的人,似與想象中的長春派派主人設不一致。

  在陳登鳴的想象中,長春派派主應當是溫溫吞吞,修煉很養生,做事也比較拖沓,很佛系的一個人。

  不過無論如何,一個對內柔和對外強硬的長輩,無疑是長春派弟子的福音,弟子們出門在外,腰桿也挺得直。

  此時,陳登鳴捏著手中儲物袋,目光輕閃,心里糾結是否現在打開查看其中物品。

  他性格沉穩,凡事喜歡皆在掌控之中。

  即便不在掌控中,至少也得心里有數,謀而后動。

  這儲物袋內具體究竟是什么,如何用,都是未知。

  真等到有麻煩時再拿出,將自身安全交予一個未知的事物,變數太多。

  “梁師兄只囑咐我在有麻煩時拿出儲物袋內的物品,即可化解,也沒特意囑咐我,中途不能查看.”

  陳登鳴沉吟間有所決斷,掐訣一點,指尖氤氳靈光。

  儲物袋霎時解開,往內一看,三丈方圓左右的儲物袋空間中,僅有兩塊古拙木牌和一張字條。

  陳登鳴詫異,隨手一勾。

  兩塊木牌均是飛出,懸浮身前,散發濃郁盎然的生機。

  其中一塊木牌上,以修仙界古字鐫刻二字‘長春’!

  另一塊木牌上,則是鐫刻另二字‘長壽’!

  “分別是代表長壽宗和長春宗的令牌?是讓我有麻煩時出示令牌就可解決嗎?”

  陳登鳴詫異,感覺似也沒那么簡單。

  出門在外,若是在人多繁華的地方還好,遭遇了麻煩,亮身份遞門坎,哪怕金丹修士也多少會賣長春以及長壽宗的面子。

  但若是在人跡罕至之地遭遇麻煩,拿出令牌亮身份也未必管用。

  陳登鳴拿出儲物袋內的字條查看。

  “應付小麻煩,輸送靈氣入長春令即可。應付大麻煩,輸送靈氣入長壽令可解。”

  字條落款是‘長春真人’四個字,字跡蒼勁有力,入木三分。

  陳登鳴眼神一亮,斟酌這小麻煩和大麻煩之間的區別。

  如今他已是筑基后期的實力,假丹大修就可算是小麻煩了吧?

  大麻煩是指金丹真人?

  “似乎也不太對,假丹大修強是強,對我未必就有生命威脅,我若全力要逃,還是大概率可逃脫的。

  即便在荒郊野嶺遇上,我亮出身份,對方若無絕對把握,也不會為難我.這也算不上麻煩.”

  如今他的木遁術都快要突破大師跨入宗師級別了,屆時逃命能力還將再上一層樓,打不過假丹大修,逃還是有把握的,除非置身在沙漠、大江大海等特殊地形。

  “這么看來,小麻煩,也許是指的金丹真人?大麻煩,指元嬰真君?”

  陳登鳴想到最后,感覺想得夸張了。

  真有元嬰老怪要對付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在電光火石之間想好以什么姿勢去死,才能死相更體面一點,拿出令牌的時間和機會都不會有。

  “穩妥一點,小麻煩就定在假丹或者金丹初期修士,大麻煩就定在金丹中期或后期吧感覺應付后期都有些不靠譜啊.但至少金丹修士肯定是能應付的。”

  不管怎么樣,心里這么一盤算后,陳登鳴的煩躁憂慮也少了很多。

  有門派有靠山就是爽啊。

  這兩塊牌子,就能讓他走出腰桿子更硬朗了些,逢人自稱小陳可以,但自稱小陳也不行,那就只有亮牌子了。

  一時他心情頗佳,腦海卻也閃過疑惑。

  為何他突破筑基后期了,派主就贈予他這一大一小兩令牌作禮。

  鶴師姐突破筑基后期,卻并未送禮?

  “也許是送了我不知道,不可能搞區別對待.回頭我再問問師姐,看她得到的是什么。”

  陳登鳴催動靈舟,加速前行,撞開大片雨幕,直奔愈發接近的嘉木關駱家。

  途中可見千村寥落,大片昔日還人煙鼎盛的凡人國度,如今荒無人煙。

  一些昔日修仙家族占據的風水之地,而今倒是還有一些家族盤踞,甚至因資源而另起爭斗。

  兩年戰爭,非但諸多修士死于非命,凡人死得更多。

  東域諸多修仙家族和門派勢力還會扶植凡人,甚至一些散修就會在凡間生存,開枝散葉。

  但西域入侵進來的魔修卻就不管那么多,凡人皆成了妖魔妖獸口中的口糧,或是噬魂宗修士引魂幡內陰魂的口糧。

  陳登鳴駕馭靈舟橫空飛過一些家族修士爭斗的戰場,哪怕是隔著有段距離,靈舟的威勢也震懾得一些爭斗雙方罷手,均敬畏有加。

  “不知是哪位長春派高人路過?眼下風雨交加,我柳家愿為前輩提供歇息靜室,為前輩接風洗塵!”

  路過一處頗有靈韻的山丘時,山丘上一個修葺得富麗堂皇的修仙家族中,傳出一道老者和氣的邀請聲。

  “多謝道友相邀,在下急于趕路,就不必麻煩了!”

  陳登鳴淡淡傳出神識作回應,駕馭靈舟徑自離去。

  “筑基后期修士?”

  下方家族之中,一位筑基中期的老者身軀一震,面露遺憾和尊敬,卻也不感到意外,畢竟對方可是駕著長春派的靈舟。

  一路上,陳登鳴遇到好幾家修仙家族相邀作客,這真是貼上長春派的馳名商標后,路上一條野狗看到,都要立即搖尾巴咧嘴善意打招呼。

  最后未免麻煩,他還是將靈舟升空,加速離去。

  他也不是初入江湖的雛兒,有人滿面堆笑看似和善的一番邀請,他就得給面子立即也客氣恭敬不如從命。

  真要那樣,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須知長春派的招牌加上他這一筑基后期修士,去往任何這東域的修仙家族中,都稱得上是令其蓬蓽生輝,稍稍借勢就可令其他敵方家族不敢輕舉妄動,為其家族帶去諸多利益,但自己卻也可能會因此惹上麻煩。

  故而,如今身具大派弟子身份,行事更需謹慎,莫要平白被‘友善的陌生人’利用誆騙。

  此后不過千里路途,以靈舟之速,一刻鐘也就飛臨而至。

  跨越千里后,雨勢也小了。

  嘉木關宛如一個匍匐在平原上的巨獸,連綿巨大高聳的城墻如山岳顯現眼前,被籠罩在一片迷蒙雨霧中,雄渾大氣。

  城內諸多修仙家族以及門派的產業林立,空中雨霧間靈光閃閃,真有種雨天漠漠煙波闊,靈光飛來點雪衣之感。

  戰爭結束后,嘉木關諸多廉價法器大甩賣,趕來此地淘金的修士多如過江之鯽。

  在巨大關口外的平原四方,延綿群山中,才是真正的仙門所在。

  一些具備靈脈的犄角旮旯或小山頭中,才是一個個依附門派求存的修仙家族。

  陳登鳴考慮到如今長春派筑基修士陳明的身份,不宜以這身份直接去駱家,以免暴露現在的身份不說,也顯得頗為唐突,畢竟對方也不識,不可能讓他帶人走。

  還是先恢復往日身份,先去登門拜訪,而后低調帶走許微。

  如途中真有那引起心神不寧的不順發生,那他也就唯有暴露如今的身份,強行離去了。

  到現在,陳登鳴已想清楚,唯一能令他心神不寧感到不順的,或許也就唯有妙音宗了。

  此宗既然在找他,連駱冰都因此而被罰入懺悔洞,想必還是繞不開煞星以及人仙道統之事。

  但他雖然知道,卻也不懼,如今不說他自己也不算軟柿子,便是背后靠著的長春派、長壽宗,就要比妙音宗強勢得多。

  妙音宗昔日的元嬰老祖已死了百年,難道還真敢強行為難他這個長春派筑基修士不成。

  縱是真有那個豹子膽,他也還持有丘峰給的令牌解圍。

  一想到這里,陳登鳴不禁又有些狐疑。

  怎么總感覺,派主丘峰像是知道他出門要做什么似的,才送出這兩塊令牌。

  沒有那么先知的吧?

  除非對方已經知道他是來自南尋,知道他的來歷等種種,自然也就清楚妙音宗在找他。

  想到這一茬,陳登鳴皺起的眉頭又逐漸舒展開,眼神驚疑不定。

  這個可能性很大。

  曾經,他只交代好自己在聚集地的事情,但以長春派的能量,他以前關于南尋身份的痕跡那怕都隱藏得很好,也是有可能查到蛛絲馬跡的。

  若是再聯系登仙五宗,他就等于是被迫明牌了還不自知。

  曾經之所以想不到這一茬,也是他自認為找不到南尋那么遠的小旮旯。

  但現在想來.當時梁云生沒有繼續追問,也許就是點到即止了.

  “不管是不是,若是的話,那最好,證明門派不會追究我的過去,不會因煞星牽連我,還主動為我撐腰,這是再好不過,我更安全,加入長壽宗,也不必顧慮骨齡之事。

  若不是,也沒什么.”

  陳登鳴在靈舟上換下門派法袍,又收起靈舟,隨后來到嘉木關附近,向此地的巡邏修士打聽駱家如今的所在之處。

  即便脫下長春派的馬甲外皮,他也是筑基修士,巡邏修士自是客氣恭謹給出準確回應。

  陳登鳴遂道謝后飛身離去,直奔駱家。

  若是駱家并未發生什么麻煩事,許微也安全,以筑基的實力,也足夠帶走許微了。

  此時,長春派內。

  梁云生正通過傳音玉符與派主丘峰交流著。

  “派主,既然妙音宗一直在尋找陳師弟,為何你還要放任師弟前往妙音宗的勢力范圍?”

  “云生,是人就有羈絆,我們修仙者,有人斬斷羈絆而得道,有人將羈絆視作動力而求道。

  無論哪種,這都是道,各人自己的路,我為何要阻止他走自己的路?

  況且,現在也是時候讓妙音宗那姓韓的知道,他要找的人,已是我長春派的人,他又能如何?”

  梁云生神色微變,“派主,那韓掌門,可是金丹后期的實力,妙音宗元嬰雖已死,但此宗畢竟在千年前出過化神道君,搞不好還是有底蘊的.”

“什么底蘊?底蘊能有我長壽宗更強?那妙音道君早已死了,否則百年前也不放任其門派元嬰被殺,妙音宗已沒落,才如此執著求他人的道統,這是誤入歧途了  我長壽宗就不一樣,隨緣,陳登鳴無論是否真的接觸過人仙道統,我們都任他發展,不去問,給他壓力,不去求,免他猜疑。

  只需要給他庇護和發展時間,以時間換他未來成長的空間,他未來自會知曉回饋宗門.”

  “這倒是真的。”

  梁云生含笑頷首。

  凡事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這兩年他暗暗觀察,早已看出陳登鳴有情有義,知恩報恩,哪怕有時候怕死茍了些,但這也是正常。

  長壽宗最多的就是茍輩。

  問題是你是茍到底,徹底混吃混喝不管門派死活的白眼狼,還是有原則懂報恩。

  像陳登鳴這種才德兼備之人,宗門不大力培養,那還培養誰去?

  門派高層掌權者也不是傻子,要說天資好,就大力栽培,結果培養出一個反骨牛頭人,關鍵時刻反手坑害了門派,這類事件,修仙界這么多年,也是有宗門發生過的。

  排排柳樹,掛著鵝黃色的枝條,風一吹就悠悠地晃蕩起來。

  駱家的新駐地,就坐落在柳岸深處的山谷中,環境清幽怡人,倒是頗符合駱冰此人的氣質。

  陳登鳴戴著斗笠,如往昔般背負大刀,以故人身份拜訪駱家,求見駱家家主駱冰以及故人許微。

  在稍稍顯露出筑基靈威后,便立即被恭敬迎了進去,安頓在貴賓廳內。

  羅平這位副家主最先得到消息,但得知是一位筑基前輩前來拜訪,只道是駱冰熟識的某位道友。

  他一個練氣十層修士,哪怕身為駱家副家主,也不便當先逾越去接待,畢竟此時駱冰就在家族之中。

  這委實是一對古怪的夫妻關系,哪怕在駱家之中,也顯得古怪,在附近周邊家族中,更是隱隱已成笑料。

  女強男弱,哪怕羅平并非上門女婿,而是明媒正娶的駱冰,如此長期屈居駱家當一個副家主,也委實惹人發笑。

  然而,羅平無所謂外界世人眼光,他是自家事自家知,駱冰再怎么抗拒,再過七八年,有些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此時也不好強逼太狠,畢竟駱冰的確資質絕佳,又是筑基中期的修士,逼得厲害了,對方若甘愿作賤魚死網破,丹宗金丹長老出面都難收場。

  “一位筑基期的故友來訪?”

  閨房之中,駱冰聽聞消息之時,也頗為疑惑。

  她性子清冷,并無多少朋友,即便是門內有師兄師姐前來拜訪,也會事先傳音聯系。

  “來人可道出名諱?”

  “道了,自稱蠱道人。

  還說與許小姐也是舊識,想同時見見她,可是許小姐她”

  “蠱道人!?”

  駱冰美眸一閃,眼神霎時掠過驚人異彩,立即起身直奔貴賓廳。

  處于側廳的喜兒也已聽到交談,神色先是疑惑,有些不解為何大小姐竟顯得有些激動,步幅都比平日要大,但下一刻,她咀嚼出了意思。

  “蠱道人蠱?”

  “是他!?筑筑基前輩?”

  喜兒血液像沸水一樣滾動,心跳得如同有人插著一面響鼓,不敢置信,立即轉身,有些跌跌撞撞跟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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