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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134潛修,戰區的結束,駱冰的抉擇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暮年修仙的我長生不死

  萬里西風吹戰衣,黃花滿地雁南飛。

  轉瞬,春去秋來,半年時間彈指即過。

  長春派,滿地黃花的山坡上,陳登鳴出門遛豹,登高望遠多感慨,獨倚闌干看落暉。

  自從半年前他自龜蛇峰關口帶著蔣強返回山門后,便將蔣強安頓在了自己的煉蠱場私地內。

  煉蠱場靠近長春派的一級靈脈,頗為安逸,修煉環境也只比長樂坊的核心租住群差一些,卻堪比錦繡坊的環境。

  對于蔣強而言,完全是夠用了。

  最重要的是無需再煩惱任何租住費用,每日只需修煉和做自己的事情即可。

  以陳登鳴如今在長春派打好的根基,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但卻是任何沒有背景的散修,都夢寐以求的待遇。

  蔣強自是分外珍惜感激,每日修煉之余,便研究著煉制各類陣法,將煉蠱場的安全防護升級起來。

  他也知道,如今他煉制的陣法,對于陳登鳴而言,已是無用。

  但只要能形成任何一點對陳哥有益的幫助,作為報恩,他都是感到無比滿足。

  例如,運用自己的強式算法,盡可能幫陳哥處理好蠱物價格,多為陳哥賺一分錢,也是好的。

  “最近煉蠱場的收益,每個月都比往月提升了兩三成左右.”

  陳登鳴騎著黑云豹順勢下山坡,打開儲物袋,查看現在的積蓄,不用再扶額閉眼了,露出了滿意笑容。

  如今他已有二十五塊上品靈晶,中品靈晶四百多塊。

  這樣的積蓄,怎么也不能說是筑基修士中的窮鬼了。

  至少也算是中產階級,不敢想,以前根本不敢想。

  而除了這些靈晶外,他的法器照心破妄鏡,也完成了一次重煉升級,達到二階中級的法器標準,威能亦是再次提升。

  這寶鏡上次打在那筑基后期修士何立身上,只是令對方受了些輕傷,如今升級后,至少也能打出個中等意思的傷害了。

  “半年過去,我的術法基本也都提升了一輪,除了二階道法,練氣期的道法,都已提升到了大師級,金槍術和金罡靈尊術,甚至快要突破大師級了不知道,突破大師級后的術法,有多強?”

  陳登鳴暗暗思忖,頗為期待,但一想到武仙道路始終還未研究出頭緒,又略感煩躁。

  對于武道與仙道的結合嘗試,他始終并未放棄。

  畢竟,無論是游氣化金術還是馭器術,與武道結合一起后,武道撬動靈氣,都是威力大增,成為修仙界上古傳聞中的‘神通’,似乎已接觸到了道統傳承中有關人仙武道的秘密。

  但想要將武道與術法結合撬動天地靈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哪怕處于接近天人合一的狀態,都很難辦到。

  陳登鳴感覺,似需要找到契合靈感和一些共通的地方,才能繼續感悟出新的‘神通’,這也令他對那位煞星得到的所謂道統,更感興趣了。

  對方很可能是憑借那道統中的某種‘鑰匙’,打開武道與仙道結合的人仙武道大門。

  因此才能表現出超人戰力,金丹后期逆斬元嬰。

  但煞星委實太危險,雖是老鄉,他也怕老鄉見老鄉,腰子都發慌,暫時還不想接近這種大佬。

  煞星的道,是征戰四方殺伐一世,其金手指人仙道統,也必是與提升戰力的方面有關。

  他的金手指,卻是延年益壽,頗為養生,二者側重的發展方向不同。

  不過他也是從南尋走出的,已憑借自身對武道的理解,接觸到了神通,日后若是真有可能繼續發展,多掌握一些神通,作為長生護道之法,那還是很不錯的。

  “陳師弟今天的學習時間到了啊,你遲到了。”

  才來到洞府附近,鶴盈玉呼喚的聲音傳來。

  陳登鳴抬頭,便看到鶴盈玉正在其洞府后院附近晾曬衣物,對他招手。

  女修在愛干凈和個人衛生方面,還真是與男修不一樣。

  哪怕一個清潔術,就能解決的衣物干凈問題,卻也還得多此一舉的拿出來,經過陽光晾曬,似乎這樣會更干凈。

  陳登鳴看著那些紛飛的衣物,內心吐槽,都無需他示意,黑云豹已是咧嘴像是含笑般迎了過去。

  鶴盈玉曾嘴上說著不喜這頭毛茸茸、黑黢黢的大豹子,但或許與陳登鳴親近的緣故,愛屋及烏之下,時常就會串門,拿一些靈菜靈肉喂養黑云豹。

  如此一來二去,黑云豹自是越看這隔壁的好姐兒越順眼。

  “去!邊上吃去。”

  鶴盈玉熟練的扔出一塊靈肉,打發走黑云豹,便喚著陳登鳴進屋,從熱情師姐化身嚴苛導師,輔導陳登鳴的煉器技巧。

  筑基中期修士,也就可以在上中下三丹田蘊育出三陽靈火,即可開始接觸真正的煉丹煉器。

  在此之前的練氣期,以凡火或一些有靈韻的靈火煉丹,其實都不過是煉制凡丹或小成靈丹罷了。

  唯有在筑基中期,以額、胸、腹生出陽光三現,沛然靈元凝聚三陽火,方可煉制大成靈丹或二階法器,這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煉丹練器了。

  在三個月前,陳登鳴拿到經過鶴盈玉重新煉制后的照心破妄鏡時,便隨口提了一句想跟著對方學習煉器之法。

  不成想,鶴盈玉竟是沒有過多考慮,直接答應了下來。

  于是這三個多月的時間,他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找鶴盈玉檢查功課,查漏補缺。

  有面板的加成,他的學習速度也是驚人,天賦令鶴盈玉贊不絕口。

  “不錯,師弟你最近的火候掌握得很好,這么學下去,未來突破金丹后,你以金丹催生三味真火,都可以自己煉制法寶了”

  此時,洞府內,鶴盈玉滿意看著陳登鳴操弄三陽火煉制出的一件練氣中階法器,嘴角露出微笑。

  陳登鳴聞言也不由有些激動興奮。

  他馬上就可以嘗試煉制練氣高階的法器了。

  一件練氣高階法器,最差也能賣二十多塊中品靈石,拋去成本和自己付出的精力,他能凈賺十來塊中品靈石。

  當然,這還不算最賺,最賺的是將來能煉制二階法器的時候,屆時,他也能慢慢成為修士中的富豪。

  這心思稍一分散,登時胸前凝聚的三陽火微微波動,火焰內包裹煉制的汁液也霎時‘噗噗’響,冒出氣泡。

  陳登鳴忙穩定心神。

  但片刻之后,他看著煉制成功懸浮身前的法器飛劍,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這飛劍劍鋒處的渦旋不夠自然,甚至表面還有些許瑕疵。

  只能算是煉器中階法器中最差的一類,不合格。

  “伱啊,就是經不起夸”鶴盈玉嗔怪搖頭一笑,腰肢裊娜端著茶水而來,撩動了一下耳際秀發,道。

  “你如今已是嫻熟掌握了煉器期的煉器秘訣,再往后筑基期的煉器秘訣,那可是師姐我壓箱底的技藝,你再想深入學習,那就得收費哦?”

  陳登鳴驚訝,立即客氣笑道,“這是自然,天下從沒有免費的午餐,師姐你能無償教我煉器術,我就已經很滿意。”

  “開玩笑的。你日后想要學,我都可以教你。”

  鶴盈玉盈潤的唇角觸碰茶杯,喝一口茶水后,搖頭道,“不過煉器一道,博大精深,我目前也只是掌握煉器術,卻還未涉獵煉器刻錄術。

  要學煉器刻錄術,就還得再涉獵陣法一道,陣法一道,卻又細分為諸多不同種類的各種陣法。

  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有限,想要兼顧修行的同時,還要再學那么多的旁門,委實太難,只恐日后難成大器。

  故而師姐我也勸你,煉器術,學學也就罷了。

  其他刻錄術、陣法等,還是等日后真有希望證道元嬰,享兩千壽元,再逐漸涉獵吧.”

  “師姐你說得極是。”陳登鳴鄭重頷首,深以為然。

  目前他學了煉器術后,為防止生疏,精益求精,每日就得分出至少一個時辰的時間,用以鉆研煉器。

  如此,也就導致修煉其他術法的時間被擠壓。

  現在尚還在承受范圍內,他的壽元大限也足夠長,倒是無礙。

  可若是再兼修煉器刻錄術、陣法等旁門,精力進一步分散,勢必影響他的主要修行。

  哪怕他壽元足夠多,可以慢慢練,慢慢磨。

  但他又不是個機器人,練多了也會感到枯燥、疲累,也需要解壓。

  因此什么是主什么是次,還是分得清的。

  “煉器刻錄術結合陣法,將陣法刻在法器之上,便會極大程度增強法器的威能。

  例如,刻錄青龍絕速陣,便會使得你的神變刀遁速加快至少兩成,可一旦刻錄失敗,便將損耗你的神變刀。

  其次,刻錄陣法后的靈器,使用壽命也將縮短,這些都是要注意的.”

  眼見陳登鳴聽得認真專注,鶴盈玉微微頷首,紅唇微啟,眼波流轉道,“陳師弟,我這做師父的,表現可以吧?”

  陳登鳴一怔,“當然可以。”

  鶴盈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么日后,我若是有一件事要你幫忙,你可不能推辭?”

  陳登鳴訝然,突然笑了,“師姐,你又要鼓搗什么事情?”

  鶴盈玉神秘一笑,“暫時不告訴你,不過這件事也快了,關系到我日后突破筑基圓滿,是門派記錄的一處秘地。

  但你放心,那秘地早已被我派前輩探索過,梁師兄曾經也去過,危險不大,甚至有些好處,否則我不會邀請你。”

  “師姐客氣了,到時你再聯系我吧。”

  陳登鳴一笑點頭道。

  不說鶴盈玉確實幫了他很多,便是曾經所說的護法之事,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幾乎毫無危險,反是有些甜頭。

  這次對方再提及幫忙,他當然也爽快,人都是相互的。

  “那師弟便先安心修煉,爭取早日跨入筑基后期吧,咱們比一比,看是你先跨入筑基后期,還是我先突破到筑基圓滿。”

  “哈哈!師姐太高抬我了,必然是你先突破踏入筑基圓滿……”

  筑基后期,對于陳登鳴而言,不過是水磨的功夫,只要下苦功,技藝自然深。

  這半年多過去,他的長春功也已突破了第四層,法力更為精深了五成左右。

  而第五層的長春功,練滿的熟練度果然不出他所料,是兩萬熟練點。

  以他如今每天配合奪靈陣的修煉速度,一天就將《長春功》修煉出52點功法熟練度。

  練滿第五層,也只需一年多十幾天的時間罷了。

  只不過,如今配合修煉的一階奪靈陣,感覺已經不太適用他了。

  畢竟一階陣法所能囊括的陣法范圍太小了。

  而他如今修煉所需的靈氣又極多,遠超煉氣期時。

  即便打一槍換一炮的頻繁更換修煉場所,再加上小陣靈更為賣力的熱舞,也已有些無法滿足他越來越大的需求了。

  或許要不了多久,待他突破筑基后期后,一階奪靈陣也就對他無用了,他的修煉速度將會由此銳減。

  除了未來加入長壽宗,去更好的靈脈洞府居住,陳登鳴目前也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

  這半年,蔣強已幫他多方打聽過,但市面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二階奪靈陣的消息。

  這件事暫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進入洞府內,對自己和很久沒打理的洞府接連施展了幾個清潔術,隨后騎上黑云豹前往煉蠱場。

  “陳師叔”

  “陳師弟!又去煉蠱場啊?大忙人,哈哈。”

  一路上,碰到一些弟子,都是立即對他恭謹行禮,遇到筑基同門鮑文以及王旋飛等人,也的是駐足客氣跟他打著招呼,和善得不似昔日有小過節。

  這一切也是實力和名氣所帶來的好處。

  半年前,他在戰區可謂一戰成名,哪怕他想要低調,大嘴巴的周云霽和一直欽佩他的戚奮等道友,也會將他在戰場的表現道出。

  加之功勞榜上實打實的功勞少不了,導致如今戰區諸多宗門修士,都清楚長春派有個新晉筑基中期修士叫陳明的,非常了得,戰力令長壽宗曹炎也夸贊,比之一般的筑基中期修士是要厲害不少,否則戚奮和周云霽等人,又何必吹噓。

  如此一來,陳登鳴返回宗門后,便發現身旁人各個都愈發友善。

  昔日一些縈繞在他與鶴師姐之間的流言蜚語,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各類吹捧溢美之言。

  “嗖——”

  黑云豹雙翅扇動,很快載著陳登鳴出現在煉蠱場外。

  “參見陳前輩!”

  煉蠱場內,正忙碌給蠱物施展清潔術清洗的一些散修,立即放下手中活計,恭敬對陳登鳴行禮。

  “陳哥。”

  蔣強立即從屋內走出,迎了上來。

  陳登鳴擺擺手,示意其他人繼續工作,獨留蔣強邊走邊聊,問及蠱物市場目前的狀況,二人逐漸走到煉蠱場最深處的地帶。

  這里已被蔣強布置了地煞玄青陣防護起來。

  開啟陣法后走進去,便可看到一個巨大的深坑內,遍布無數密密麻麻肢節攢動的血色蜈蚣。

  血蜈蠱坑。

  這一個坑內,每月就可產出數百只無需血煉的血蜈蠱,在練氣低階修士的群體中,頗受歡迎。

  但陳登鳴如今在意的,倒并非這些血蜈蠱所帶來的財富,而是這數萬血蜈蠱中央處的妖獸尸體深處血繭內蟄伏的蜈兒。

  如今他的《煉蠱訣》,已日益趨近于突破大師級的邊緣。

  他也早已嘗試,開始以最原始的養蠱策略,將昔日的金蠶蠱和血蜈蠱進一步煉制,從蠱坑內汲取煞氣,培育出煉蠱訣中記載的王蠱。

  煉蠱訣只是低級煉蠱術,其中只是記載過蠱王這種蠱中王者的存在,簡單描述了煉制的條件,卻并未詳細描述煉制過程和手法。

  不過,以他即將突破大師級的《煉蠱訣》所積累的經驗理論,也逐漸摸索出昔日以血煉蠱般的感悟和技巧。

  在數月之前,他便開始著手嘗試培育蠱王。

  不惜將半年前分潤到的筑基妖魔冰蟒妖的血肉用以培育王蠱。

  除了血蜈蠱坑外,在煉蠱場深處另一個位置的十字路口處,也被平空太素陣隔絕,其中充斥滿道道不斷肆虐廝殺到一起的金線,是一個個流出到市面上都能引起一番競價的金蠶蠱。

  但陳登鳴卻不會任這些金蠶蠱輕易流到市面上。

  他寧愿這些金蠶蠱廝殺死在陣內,成為他的頭號金蠶蠱晉升王蠱的犧牲品。

  萬千金蠶蠱廝殺后的血液、煞氣,均被王蠱吸收,血脈更純,更易完成晉升。

  而市面上的金蠶蠱越稀少,價值也就越昂貴,引發更多家族的練氣子弟競拍。

  太泛濫了,反倒也就不值錢了,這就跟前世車囤不賣,寧愿集體報廢一個道理。

  “陳哥,你的這些寶貝有我看著,你放心吧。”

  蔣強在一旁含笑拍胸口道。

  “嗯。我當然放心。”

  陳登鳴頷首,瞅了一眼面板。

  “《煉蠱訣》(大師94/100)”

  距離突破,真的不遠了。

  他轉身,伸手拍了拍蔣強的肩膀,“強子,二階奪靈陣的消息,你還是要幫我格外留意。”

  蔣強神色肅然,立即鄭重點頭應下。

  “哈哈,不用這么嚴肅緊張,能找到就找,找不到,那就隨緣吧”

  陳登鳴搖頭,笑著轉身騎上黑云豹離去。

  如今手頭上寬裕了,富貴了,手下做事的人也多了。

  便是蠱物出貨到長安坊那邊,商道上的安全事宜,他都已通過再度聯系上匪修黑風,借用其匪修在道上的關系,處理得很好。

  故而諸多瑣事,他也無需去管去打理了,蔣強自然會幫他處理好,已空暇出了更多修煉時間。

  與此同時。

  戰區嘉木關的范圍內,妙音宗所在的連綿山脈中。

  一個充滿陰暗光線仿佛無底深淵的山洞之內。

  山洞四周布滿了怪異的黑黢黢巖石和枯樹,有些樹木都早已腐爛枯萎,在陰冷的空氣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從巖壁上垂下的濕潤苔蘚,一絲絲宛如蜘蛛網般的細線,仿佛默默警示著誰都不能踏足這里。

  走進更深處,甚至還可看到一些殘缺的骸骨深埋土壤中,少數荒廢的祭壇和怪異的石柱,好似也封印著某種邪惡的力量,令人感到渾身不安和毛骨悚然。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森然環境中,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靜靜盤坐在一個祭壇下方。

  她身著一身素雅的衣裳,衣褶輕盈飄逸,如同純凈的白雪一般,臉龐清瘦,膚色白皙,眉目如畫,雙眼深邃幽遠,似可以看穿一切。

  其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倏然身上一股強烈的靈威擴散,形成宛如實質的陣陣靈氣漣漪,震散掀開了附近空氣中邪惡的氣息。

  筑基中期!

  她成功突破了。

  短短不過兩年多的時間,從筑基初期到筑基中期,其中也并未損耗太多資源,這便是她上品靈根資質的卓絕天賦。

  突破筑基中期,也就意味著她能夠離開這個懺悔洞了,這個令她感到深深疑惑和不安的秘密之所。

  妙音宗也算正道宗門,為何竟然會有如此充滿邪惡氣息之地,這半年里,她甚至時常能感受到來自前方祭壇中的某種冥冥召喚。

  但她深知,不可接近,始終克制,也將腦海中諸多隱秘的念頭隱藏掩埋,直到現在,她終于可以離開,駱冰心中終于是松了口氣。

  她修長纖巧的手指一點。

  一道靈光掠出,將她的身影裹挾,剎那飛出這片黑暗充滿邪惡罪孽的神秘之地。

  幾乎在她身影離開后沒多久。

  那祭壇之中,倏然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山洞光線仿佛不知覺間變得更為陰暗,四處彌漫著一種深邃的黑暗氣息,令人如墜冰窟。

隱約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的影子在祭壇下掠過,突然停頓,好似有一只充滿惡意猙獰的目光隔著祭壇看向外面,死死盯著駱冰離去的方位,良久良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  十幾息后。

  一道靈光倏然如寶珠閃爍,出現在妙音宗似流水瀑布氣勢磅礴的云海中,停留在外經過的靈光前。

  “駱師妹,你,你竟然從從懺悔洞中走出了。恭喜恭喜!”

  幾道靈光中,一道豐神俊朗的男子面色微變,感受到駱冰身上強烈還未收斂的靈威,訝然。

  “師妹竟是短短不過兩年多就已突破,這當真是可喜可賀,雙喜臨門,師妹不愧是上品靈根資質。”

  另外兩名同門修士,均是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神閃躲不自信的偷瞧駱冰。

  在他們眼中,這位冰山美人的面容雖是冷若冰霜,卻散發出一股神秘的魅力,教人無法自拔。

  那種魅力,或許是因為其內心深處深藏的某種淡漠情感,又或許是因她那獨特的冷漠而高傲的氣質,強橫的實力,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恨不得將其冷漠的外表撕開,讓其展露另外火熱的一面,狠狠蹂躪。

  駱冰平靜凝視對面幾人,深邃眼神輕易就洞穿這些平日里早已習慣的人虛偽表情下的某種躁動,她依舊傲然而淡漠,冷冷道。

  “掌門何在?”

  “啊?韓掌門,如今韓掌門應在重音閣內。”

  “嗖——”

  駱冰身影剎那遠去,留下幾道色授予魂的目光。

  一盞茶后。

  重音閣內。

  一道散發淡淡壓迫靈威的身影,從高閣懸浮飄落下來,背負雙手,對著閣外侯立的駱冰傳音道。

  “癡兒,你可想通?”

  駱冰秀眉輕蹙,平靜道,“掌門,我想不通。”

  一聲嘆息,從閣內悠悠傳出。

  “想通想不通,其實最后不過都是此處不通,他處通之事.你既不想接受羅家老祖的脅迫,與之定下十年之約,倒不如自作選擇。

  那陳登鳴既已顯露潛力,只要你找到他,與他結合,本座自會出手,為你化解羅家老祖的脅迫,他背后的那位丹宗金丹柯長老,也不會駁本座的面子。

  事后,你若是能通過那陳登鳴,找到南尋潛藏的人仙道統,我妙音宗,也就算是真正有了道統的仙門,更高一等!”

  駱冰沉吟思索,面部表情微微變化,有時如春風拂面,有時卻像冰川般沉靜深邃,倏然搖頭道。

  “掌門,那陳登鳴或許有秘密,也可能會與人仙道統有關系,但這目前都只是我們的猜測.”

  “呵呵呵猜測”

  韓掌門輕笑,語氣中略帶玩味和不屑,道,“我已得到消息,映月宗的顧老鬼,已再次與他們宗門的元嬰老祖封青波取得聯系。

  具體他們誰主動聯系的誰,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煞星已知曉陳登鳴這個人的存在.而且,很感興趣.”

  駱冰俏容微變。

  “癡兒,你現在應知曉,該做出何種決定了。無論你究竟有什么想法,你與宗門的利益,并不沖突,本座可以幫你,宗門也可以幫你。”

  駱冰沉默片晌,緩緩閉上美目。

  “我有多少時間?”

  “東北角戰區的戰爭持續也很久了,雙方的耐性也已磨平,四大戰區已有兩個戰斗皆已進入尾聲,最多還有一年,這場大戰也就將徹底迎來巔峰了。”

  花開花謝。

  秋去入冬。

  轉瞬一年多的時間過去,東域又入隆冬。

  正如妙音宗金丹掌門韓新慶所言,東北角戰區持續已久的大戰,在這個隆冬徹底爆發,但并非是進入白熱化,而是幾乎一面倒的戰局。

  長壽宗元嬰三祖,連同五行遁宗、化龍宗元嬰老祖一同出手,試圖徹底一錘定音,結束戰局,收復東北角淪陷之地,將西域魔修趕回西域。

  結果這蓄勢已久的一拳,卻是打到空處。

  魔修陣營中,沒有任何一位元嬰魔君出面迎戰,連金丹修士都提前一步撤離。

  沒有想象中元嬰對戰的激烈場面,連金丹修士都沒有發生碰撞。

  一場持續了數年之久的魔修入侵之戰,突然爆發,又荒唐結束,顯得虎頭蛇尾,令人完全摸不清西域魔修的套路。

  也是在這一年,陳登鳴邁過了86歲的門檻,成了87歲的老家伙,從南尋來到修仙界已是四年過去,進入第五年。

  這長達一年多的苦修,他的長春功如愿突破到第六層,法力較之先前再度激增了八成有余。

  此時,霧河灘深處。

  水聲濤濤,激烈如水怪嘶吼般的長嘯震蕩霧氣,遠遠傳來。

  突然“嘭”一聲,霧氣中的河面驀地噴出沖天水柱,蘊含強烈充沛的陰損靈氣,直奔上方的一道靈光襲去。

  “來得好!”

  陳登鳴低笑一聲,突然雙手連續同時掐訣,無比磅礴的金系靈氣近乎在眨眼間霎時凝聚而來,化作兩桿螺旋尖銳近乎實質的尖銳金槍,‘嗖’地破空而去。

  ‘嘭’!

  水柱瞬間被撕裂崩潰,化作無數細小的水珠在空中消散。

  兩道金光宛如閃電般一閃而過,沒入下方河水之中,速度快逾絕倫,‘哧’地兩聲響作一聲,螺旋金槍撕裂河水中一條水怪體表堅硬滑膩的鱗片,剎那將其狠狠釘在水底河床中,激起大片污濁渾水。

  “吼!——”

  巨大水怪嘶吼狂嘯,痛苦扭動,掀起濁流湍浪,聲勢驚人。

  陳登鳴隨手掐訣一抓。

  兩桿金槍剎那金芒盛放,更為澎湃濃郁的金系靈氣,剎那轉化為兩只巨大的金色手掌,將河底形似蛟龍般的水怪直接抓起,掀開大片浪濤。

  “嘩啦啦——”

  河水隆起一個金色山頂般的弧度,水流嘩嘩淌下,顯露出一個宛如小山般的金色巨人。

  蛟龍般的水怪咆哮一聲,巨大的身軀猛然一扭,想要將金色巨人掀倒甩開。

  然而一個巨大的金色拳頭剎那落下,‘鏗’地一聲砸在水怪腦門,發出劇烈暴響,鱗片爆碎,鮮血濺射,水怪當場眼角崩裂,滿是利齒獠牙的口中吐出長長血舌,昏厥過去。

  “陳師弟,好啦好啦,輕點”

  一道靈光閃爍而來,顯現出一道身姿輕盈,高挑修長,曲線玲瓏有致的女修身影,其一身寬大的綠色法袍長裙流淌著如水般柔軟的質感,細腰被束起來,展現出完美的身材比例。

  陳登鳴含笑看向飛來女子,道,“鶴師姐,這好歹也是筑基水怪,怎么看上去這么脆弱?骨頭脆得像是泥鰍。”

  鶴盈玉嗔怪翻個白眼,“你這靈尊乃是金系靈氣凝聚,至剛至強,無堅不摧,同境界中可是少有靈性生物能與之比骨頭硬了。

  不過這筑基水怪也算是皮糙肉厚了,卻還抵抗不住你這靈尊一拳,也沒見你輸送多少靈元,你這練氣術法召出的靈尊,卻是強得驚人了。”

  “可能是師弟我將此術修煉得境界比較高吧。”陳登鳴一笑。

  如今一年過去,他非但長春功突破,距離筑基后期還只差一重,便是金槍術、木遁術以及金罡靈尊術等術法,也都已突破了大師級別,達到了宗師層次。

  宗師級別的術法,威能增幅的程度,已超乎陳登鳴的想象。

  像金槍術,他已可同時瞬發二到六道,且每一道金槍的體積更大,殺傷力提升了至少一倍,明明只是一階一級的術法,殺傷力卻堪比尋常一階五級的術法,且消耗對于陳登鳴而言,已微乎其微。

  至于宗師級別的金罡靈尊,威能提升更大,尋常二階低級的法器難以將之重創,其本身攻勢殺傷,卻堪比筑基初期修士的一擊之力,隨著加大靈元還將進一步提升,在實戰中的價值要超越筑基靈寵,令黑云豹每次見了都要夾著尾巴走路。

  這時,鶴盈玉已是用馭獸袋將水怪收起,道,“師弟,如今既已擒到這條筑基水怪,我們便可以趕去那秘地了。

  再遲一些時候,等戰區徹底收尾,諸多同道回歸,那秘地可就競爭激烈了,定有不少道友會去.”

  陳登鳴微微頷首,沉吟道,“鶴師姐,如今戰區的戰爭既已結束,我打算陪你去過秘地后,就去一趟嘉木關,宗內之事,還需要你幫我照看一二……”

  鶴盈玉美眸一閃,“是去尋找你那位要好的故友?”

  她話音方落,又不等陳登鳴回復,立即掩嘴一笑,岔開話題:“師弟你在宗門中也就一個煉蠱場需要照看,也沒別的讓你牽掛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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