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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最后一戰,子良哥的青蔥往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神話制卡師

  武川市,花凋鎮。

  東土初冬,漫山冷風,數不盡的枯枝搖曳,異花凋零。

  每到這時,醇香清冽的酒氣便似有了生命,絲絲縷縷地涌入游人鼻腔,奪魄勾魂。

  青山一帶的城市皆是如此。

  不論是實際生活體驗,還是純粹美學觀感,都是那么“驚心動魄”。

  按紀年的話說就是,有種不顧人死活的美。

  “好美。”

  程南橘雙手撐著欄桿,雙目微瞑,細細品咂著揉散在空中的花酒香氣。

  “花凋鎮啊……”

  子良哥雙臂環抱著站在一旁,目光深邃,似有無窮往事正在回味。

  從旁邊路過的任王瞬間要素察覺,三步兩步湊上前,滿臉八卦地發問:“怎么著?子良學長在這兒有故事?”

  子良哥面帶追憶地輕輕頷首。

  正當眾人紛紛豎起耳朵,準備偷聽這位昔日天才的青澀戀情往事時,他卻“嗯呢”一聲,長嘆了一口氣:“讓人在這兒揍過。”

  隨后又解釋說:“那小子不是個好玩意兒,說好了卡牌對決,他跟我玩陰的,先用一次性規則類技能牌限制了雙方的卡牌使用,然后跟我近身互毆。”

  “我那時候還是新人,也沒吃過幾次制卡反饋,那小子一米九多、五大三粗,胳膊比我腿還粗,我尋思跑快點,借助身形優勢,讓他知道什么叫刺客打坦克、平坡放風箏。”

  “結果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他一把薅住了衣領,一拳打了個烏眼青。”

  眾人聞言一陣無語,方才知曉,原來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端的天才隕落,任何事的發生,都有征兆。

  一時間,天頂似有老鴉掠過,四周涌動著尷尬的風。

  而子良哥的講述仍在繼續。

  “是不是覺得我很沒出息?”

  他轉頭望向眾人,笑瞇瞇地說。

  “嗯……嗯?”

  頗為實誠的幾人點點頭又搖搖頭。

  就連貫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紀年也在這時選擇了沉默。

  雖然不是啥好玩意兒,但他說話辦事其實很少違心。

  桃源大鬼,就是這樣的“實在人”。

  “面對這樣的時刻,不如選擇沉默。”

  紀年這邊正心說著,耳邊就傳來了子良哥自嘲式的輕“呵”:“老話說得好,知恥而后勇嘛,失敗并不可恥,想辦法把短板補全就可以了。”

  “所以……從那之后,子良學長特意練了體術?”

  任王說著,兩眼上下掃視著子良哥。

  該說不說,這位世家公子的模樣的確清秀,就是常人身材,瞧著沒什么肌肉。

  “沒有,我加練了跑步。”子良哥嘴角微勾,很是自信地說:“兩馬、三馬我也跑過,耐力和爆發性都十分過硬,真要是放開了跑,尋常黃金后期的卡師都追不上我。”

  不知為何,紀年總覺得對方這番話,頗有種馬破蒼穹中只要馬跑得夠快,馬尊也追不上馬靈的極端荒謬。

  “誒,你們這是什么眼神,這跑得快也是一門學問,戰場上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這要是主戰牌都碎了或者沒精神力了,我們能靠的,就是這兩條腿。”

  “這都是實戰經驗,你們不懂。”

  眼見眾人面露古怪,子良哥便大聲宣揚起他那番高論。

  只是由他來講“實戰”二字,總有種紀年開善堂的反差怪異。

  “真不愧是青山啊。”

  紀年撐欄俯瞰,心中不無感慨:“什么鬼事都有可能發生,每個人都鬼話連篇,真是太適合我了。”

  正心說著,下方卻傳來一聲招呼:“來買酒的嗎?”

  眾人聞聲低頭,就見鎮心高臺有一渺小人影,朝他們買了買手:“俺們這兒的花酒還要再悶幾天,才最香甜。還請您幾位過些天再來。”

  “假的。”

  子良哥雙臂環抱,冷靜分析道。

  “我去年就是在花凋酒宣傳比賽上挨的揍,當時眼睛不是挨了一拳嘛,生理性流淚,有個和我同齡的本地妹子,以為我是被打哭了,特意開了壇花酒哄我。”

  “那時候可是十月份。”

  “咱這都十二月了,要擱往年,酒早都賣空了,什么‘再悶幾天,才最香甜’,絕對是借口。”

  子良哥嘴角一勾,露出某肺活量不夠、死神小學生的同款笑容,高價定制的半框眼鏡折射出杰哥之光。

  這一刻,他太懂了。

  “也不知道那妹子現在有沒有男朋友……真的好溫柔。”子良哥自顧自地在旁邊分析一通,又碎碎念地說:“可是她真能接受卡凡之別、繞過門第之見嗎?這種事真是太需要勇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必須考慮現實,不過要是有真愛,山海也不是不能平……”

  沉默良久的紀年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那個……子良哥,你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嗎?”

  子良哥聞言咂了咂嘴,低著頭丟了句:“沒敢問。”

  紀年不說話了,操縱飛艇落在鎮旁空地上。

  老遠的就看見一個圓滾滾的中年人騎著小電驢,擰緊油門,朝這邊趕來。

  “幾位卡師要是想在這兒暫住幾日,我們花凋也有全武川最好的民宿旅店……”

  中年話說到一半,一眼瞄到了人堆里的子良哥:“誒,小白卡師,好久不見啊。”

  而后不無感慨地說:“一年不見,真是出息了,都長成棒小伙了。我前幾個月看電視說,你高考成績桃源第一,到了夜大也是新生里的魁首,混得相當不錯。趙放現在可打不過你了。”

  說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眼前一亮,輕笑著說:“誒,小白卡師,我們鎮上有個小鬼,總是惹事,你能不能幫我們料理了,要是可以的話,我這邊就把任務懸賞取消……”

  “大叔你說的是將軍鬼嗎?”

  紀年這時從人堆里走出:“您好,我是九泉學習小組的組長北陰。”

  “啊啊,您好您好。”中年圓圓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可到底是武川有名的生意人,很快就調整好情緒:“這歲數大了,腦袋轉得就是慢,才想起來北陰卡師也是桃源人,您二位的關系是……”

  “他是我弟弟。”子良哥很是認真地說:“這不嘛,剛從渡碩回來,造了一堆牌,想找幾個任務磨一磨,可現在這節骨眼,遍地都是妖魔鬼怪和邪惡組織的人,長輩們實在不放心,就讓我陪他走完這最后一站。”

  “白家的小公子?”

  發福中年看看子良哥,又瞧了眼紀年,面對兩人毫無相似度的長相,只以為自己發現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世家秘事。

  可越看“北陰”卡師這張臉,越覺得熟悉,便試探性地問了句:“青山杯冠軍……紀年?”

  “是我。”紀年笑了笑,回答說。

  青山杯奪冠后,他在青山一帶的知名度,絲毫不輸那些百萬粉的明星或者小網紅,隨時都能帶貨。

  “青山鬼才、平民天驕,真是久仰大名啊。”

  中年聞言眼前一亮,三句兩句就與紀年拉起了關系。

  值得一提的是,這人還認出了任王這位青山杯季軍,眼力這塊,不知要比只認第一的天榜村兩兄弟強到哪去。

  至于名不見經傳的陳源等人,他也沒有冷落,只往那一戳,樂呵呵地笑著,就很難讓人產生惡感。

  而在得知紀年等人的來意后,他也沒有浪費時間,只推著電動車,領著幾人朝鎮里走去,邊走邊說:

  “我們也不知道那將軍鬼的真名是什么,就是聽路過的鑒卡師說,其生前應是一位年紀輕輕就已聲名顯赫的將軍,十三四歲便隨那位赫赫有名的景地鵬帥彈壓青山邪祟,十九歲時英年早逝,終生未得一妻室。”

  “死后真靈成神,留此遺軀,執念成魔,那位鑒卡師還說這類邪靈有個統一的名,好像叫什么‘尸鬼’,聽他那意思,挺難纏的,常規手段,都對它起不到什么用。”

  “我們之前也找過兩茬卡師,可都沒什么用,連它的影子都摸不清。”

  “等任務時限一過,卡師一走,它還是會照常來到我花凋鎮,扯著個破鑼嗓子唱歌。”

  “趕也趕不走,轟也轟不退。明明有影子,可受到攻擊時,就像是沒有實體。”

  “我們這一幫普通人、低階卡師,也拿他沒什么主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每天‘前進’幾十米。”

  “起先是在鎮外,慢慢來到路邊,日子一天天過去,這臟東西竟然挪到了我家閨女的窗外。”

  “我先前也尋思,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就讓閨女搬到了隔壁鎮去,那臟東西也真是花心,馬上盯上了我們鎮另一個姑娘。”

  “等我把鎮上的小丫頭都送走了,它又盯上了我老婆她們……我也是沒了辦法,就包了輛客車,把她們也給送了出去。”

  “然后它又盯上了十字路口那幫最愛扯人閑話和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們……我沒了招數,依舊送走。”

  “最后……它又盯上了我們這些老爺們兒。”

  看得出來,胖大叔對此很是絕望。

  任誰每天一覺醒來,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就是一張骷髏臉,都會精神崩潰、魄散魂飛。

  就算它啥也不干,光往那一站,就是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它膈應人。

  再者說了,“尸鬼”這類玩意兒是不能溝通的,誰也不敢保證它一定不會傷人。

  紀年特意看了眼“現靈照片”,從那對骷髏眼里熊熊燃燒的欲念之火來看,真要讓它徹底靠近,只怕會有非常可怕的事情發生,就算僥幸不死,也會留下終身陰影。

  “該殺。”

  紀年開口道。

  “虛實轉化類的邪祟嗎……”

  任王搓了搓下巴,思忖說:“我新請來的鳥爺有個叫做冥河之唳的技能,能將鬼類單位震出免傷狀態,年哥盡管歇著,這家伙我來弄!”

  “那家伙最會欺軟怕硬,一見小伙子你這氣魄和體格,怕是會躲得遠遠的。”

  “而且那將軍鬼再怎么說也是個實戰型的紫品‘野靈’,任王同學的天賦超群,可還是太過年輕,看樣子也是最近才突破白銀,面對這可能有紫品五星強度的卡靈,只怕力有不逮啊。”

  中年說著,又偷偷瞄了眼白子良和紀年。

  “我現在兵強馬壯,陰間十三站一展,就是三五個‘澀澀將軍鬼’,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問題是,這第一條我也不符合啊。它要是見了我就跑,我也抓不著啊。”

  紀年借路邊小店玻璃的反光看了眼自己的身形:

  一米八幾的個頭,跟八爺練了幾個月體術,又吃了那么多次制卡反饋,很有些肌肉,骨架也撐得起衣服。

  這副體格,只怕也在將軍鬼的逃避范圍內。

  “要不讓橘子當餌,我們哥幾個來一波‘大鬼跳’呢?”

  紀年心說著,下一刻就輕輕搖了搖頭。

  ——任王都不一定是那將軍鬼的對手,要是讓比他弱n倍的程南橘當餌,無異于羊入虎口。

  陳源、許純良、黃默同理——年輕小伙出門在外,也該學會保護自己。

  “那還有誰呢?”

  紀年視線逡巡一周,最后落于人堆正中的一道身影:

  身高一米七幾,又因肉山詭一事,吃不好睡不著,瘦得厲害,長相也很清秀。

  平時又喜歡刷美女視頻,神情動作什么的,也能拿捏得十分到位。

  最重要的是,實力過硬。

  天底下還有比這還好的女裝苗子嗎?

  “小年,你別這么看著哥。”

  子良哥也似察覺到了什么,下意識緊了緊衣服,連退幾步。

  紀年一個眼神,早與他建立默契的任王就上前一步,擋住了子良哥的退路。

  “子良哥,為了花凋鎮的姑娘……鄉親,只能委屈你了。”

  紀年滿臉嚴肅,神情之鄭重,好似新手村村長在向萌新玩家下達殺死魔王的終極任務。

  “小年,我跑得是快,可光靠兩條腿也抓不著紫品五星野靈啊。”

  “再者說了,我又沒有追蹤類的技能牌,麾下的卡靈也都是初入橙品,等級也只有五星,并不擅長鎖定緝拿,如今秘境入侵將近,磁場混亂,它要是提前逃跑,我也抓不著啊……”

  “所以……我想請子良哥你以己為餌,誘敵深入,我們再來個甕中捉鱉。”

  紀年沉聲說。

  “小年,你不妨說得再明白些。”

  子良哥沉默一陣,低聲說。

  “為了花凋鎮的鄉親,為了哄你的姑娘,女裝吧,子良哥。”

  紀年話音落下,子良哥隨即陷入了沉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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