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天正臉色一僵,看著華風,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承真見此也不多言,和華風交換了一個眼神,華風當即一揮手,一眾哪都通的員工上前帶著發癲的賈天奇和昏迷的賈地壬,還有賈招娣,賈地德和賈正亮都在此行列。
“你們干什么!”賈天正本身還在猶豫,看見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都被帶走,一下子急了,忙上前質問道。
“賈先生,這幾位都是此次事件的目擊者,有義務配合我們協助調查,”華風看著賈天正,“我們會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如果實在不放心,也可讓家屬隨行,但在事情徹底定性前不能有私下接觸。”
“……”賈天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有心想要爆發,但都被他的理智給壓了下去。
民不與官斗,明嘲暗諷一下也就算了,公司本身名聲也不咋地,但真要正面跟公司對上,別說是一個賈家村,就是龍虎山也不敢越過這條紅線。
賈天正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讓兩個中年男人跟著公司的隊伍,自己則是走到了一邊,低著頭出神。
公司一行人徑直出了村子,上車走了,只剩下賈天正在原地愣神。
一旁的一個老頭走上前,拍了拍賈天正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天正哥,先別急。”
“唉,這有什么好急的?”賈天正嘆了口氣,瞥了一眼弟弟賈天相,“以天奇哥他之前那副模樣,額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只可惜額沒尋思到會鬧這么大,媽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賈天相搖了搖頭,“天奇哥是咱的長房一脈,是要接村長一脈的,但家里又沒男娃,說給他過繼一個吧,他又不肯,非說要親的,人不能太別扭啊,不然遲早要瘋的。”
“是啊,”賈天正深吸一口氣,又說道,“額現在就是想著,這么把這件事的影響放到最低,別讓這事兒影響到了額賈家的名聲。”
“應該沒大事,”賈天相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依我看,我們現在就該…………”
另一邊,一輛黑色別克車上,李承真和華先生并排坐著。
“多謝華先生了,勞您老遠跑了一趟,”李承真拱了拱手,說道。
“哈哈哈,這有什么勞煩不勞煩?”華風想了想,眼睛瞇成了一條線,“不過有一點,李先生,這次的事兒最好別做得太絕。”
“哦,不知華先生您有何指教?”李承真看向了華風。
“不算指教,只是經驗之談,”華風搖了搖頭,“畢竟我在這個位置上做了有些年頭了,算得上見多識廣,這次的事情性質雖然挺嚴重,但畢竟是異人之間的交鋒,不影響普通人,所以公司本來是不該介入的。”
“不過李先生您是體制內的人,再加上您有面子,所以公司才會介入,你知道這件事在公司內部圈里出現的的時候有多少人過問了這件事嗎?”華風笑了笑,“東邊的竇先生,那邊的郝先生,北邊的高先生,南邊的廖先生,甚至是總部的趙董都過問了此事,手眼通天啊!”
“這么多大腕兒都過問了,我這個小小的負責人自然不敢怠慢,屁顛屁顛的就過來咯,哈哈哈哈。”
華風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華先生,您說笑了,”李承真也跟著笑了笑,說道,“我哪是什么手眼通天,無非是這些叔叔伯伯們都關心我,抬舉我,不然這次我可危險了。”
李承真說著,心里也是一次后怕,實際上,他這次出門前也是有給自己測算過,用喜聞樂見看過自己的五炁變化。
得出的結果模棱兩可,大抵就是福禍參半,禍福相依這種,卻沒想到會遭遇這種危機。
李承真有些不解,他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在他第二次拒絕了賈天奇的時候,突然心悸了一下,當時劍拔弩張沒注意到,現在想來,應該是在那時候,自身的五炁有了一個大的滑落。
這里邊有什么聯系呢?李承真思來想去,得出來了一個很荒謬的決策,賈招娣此人或許對他有著重大的影響,而且大概率是正面影響。
李承真還是想不明白,搖了搖頭,打算之后再徹底試驗一下。
“華先生,您話還沒說完呢,”李承真琢磨了華風剛剛話里的意味,心里早有了答案,但還是看向了華風,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為何不建議我把事情做絕呢?”
“哈哈哈,”華風笑了笑,說道,“李先生,公司對異人雖然不用遵守世間的法律,但也是有規定的,不能做太出格,他們確實對你動了手,是理虧在先,但畢竟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后果,公司也就能把他們關上一段時間,賈家人真正忌憚的是,壞了他們積累多年的名聲。”
“所以到了這一步,李先生您威風也耍了,氣應該也消了大半,等他賈家下一次來服軟時,也就差不多了,便可以順勢提出條件,寬恕了他們去,”華風笑了笑,“伱們雙方立下契約,三緘其口,然后公司將這件事封存到檔案里,都不再提此事,這樣也算是消減仇怨,皆大歡喜,李先生,你看可好?”
“哈哈哈,華先生眼光獨到,洞若觀火,”李承真點了點頭,“我平日里本就與人為善,少有仇怨,只是此次兩人的做派我實在看不慣,才會像剛剛那般咄咄逼人,能這般解決的話最好,但若是對方不識抬舉,那我李某人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這是自然!”華風點了點頭。
兩人笑了笑,此事塵埃落定,所幸揭了過去,開始天南海北的閑聊。
一周后,西安建國酒店。
李承真和華風分別乘了兩輛車,前后腳進了建國酒店,在前臺的指引下上了樓,進入了一個大包間。
包間里已經坐了好幾個人,除了賈天正,還有賈家一些族人,另一邊的位置空出,等待他們落座。
而主座上,則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不怒自威,右眼上一道長長的傷疤貫穿半張面孔,顯得十分狠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