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一個漢子正扶著一個黑臉壯漢艱難的站起來,仔細一看,正是李承真剛剛放倒的那一個漢子,此刻正捂著肩膀一臉齜牙咧嘴。
“才哥,沒事吧。”壯漢關切的問了一句。
“死不了,沒大事,”黑臉壯漢展才深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對面的李承真,“奶奶的,這群外來的獠奴,好生囂張,千萬當心對面那小子手上的黑炁,好兇的手段,消減真炁,迷人心智,邪乎!奶奶的!”
“阿才,切記持戒,不可口出污言穢語!”兩人身后,又是一個漢子轉過來,皺著眉頭,忍不住訓斥道。
“不是,東哥,都到這種時候了,哪還管得上這個?”展才撇了撇嘴,反駁道,“你天天倒是做個閑漢,這般也管,那般也管,能有什么用?這大敵當前,你還能管到他們頭上不成?”
“你!”周東叫他這么一懟,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卻沒有爆發,反倒是深吸好幾口氣,壓下了怒火,“那能一樣嗎?大敵當前,那是關系到我們所有人的大事,持戒修行,那是關系到伱個人的事,兩者之間沒有任何沖突。”
“持戒,持戒,持戒!”展才撇了撇嘴,“東哥,你天天怎么就這老三樣,給我耳朵都聽起繭子了,我看啊……祖師爺當年就是閑的蛋疼,才會搞出這么一個東西來,話都不讓人說了,那能行嗎?”
展才說到后面,明顯有些猶豫,但心里似乎又憋著一股氣兒,實在是不吐不快,干脆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你,你你!”周東被氣的牙癢癢,抬手指著展才,強忍著飆臟話的念頭,還想規勸他,只不過話到了嘴邊,又變得帶有攻擊性了起來,“你是個什么東西?也能質疑祖師定下的規矩?”
“你他媽的,你指誰呢?你又是個什么東西?”展才一下子怒從心起,猛的一把推向了周東。
周東被推的一個趔趄,猛的朝后倒去,趕緊岔開了步子,想要穩住下盤,卻沒料想,一下子踩到了身后那個漢子的腳上。
“哎呦!”那壯漢痛呼一聲,突然勃然大怒,“你他媽的不長眼睛啊!”
“你……呼,師弟!持戒啊!”周東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但聲音卻不自覺的高了起來。
“你他媽吼誰呢!聲音高想嚇唬誰?”那壯漢也來了真火,擺開架勢,作勢要打。
“好!好!好!”周東再也壓制不住怒火,“你們他媽一個兩個的,倒反天罡是吧,討打!”
“哎呦,你丫***”
“這么打我身上了?你們他們的有病?”
“你他媽說啥呢?”
好家伙,沒兩下,那些壯漢一個兩個的雙眼通紅,幾乎像是見了生死仇人一樣,眼看著就要一觸即發。
“都給我安靜的!”道袍中年人大聲呵斥一聲,“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像什么樣子?傻了吧唧的,著了人家的道都不知道,趕緊護住自身的主要經脈,尤其是先把你們的足厥陰肝經護住,快!”
道袍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用余光打量著對面那個笑瞇瞇的胖和尚,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們這邊之所以會產生變化,都是因為那個胖和尚做的局。
這就是外來人嗎?果真詭異而狡詐,名不虛傳啊!
等等,道袍中年人突然一愣,對面剛不是有五個人嗎?現在怎么只剩下了四個?
下一刻,他的心里突然警鈴大作,直接祭出了《五岳真形圖》中的五岳大靈符,也就是之前那片梓木板,渾身都真炁運起猛的灌入了其中。
一道道符文像是壁壘一樣擋在身前,好歹讓他有了些安全感。
咔嚓!咔嚓!
一道道的碎裂聲響起!道袍中年人的目光猛的一滯,扭頭看去。
剎那之間,丁嶋安悄無聲息的從他背后的土地中躍出,猛的揮拳砸向他身前的符文護盾,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連破兩層。
“師弟!小心!”那瘦高的中年道人這次反應過來,再次祭出剛剛那塊清冷的靈玉,運炁與掌,舉起玉石,對著丁嶋安一口氣噴出。
一道猛烈陰寒之風直接朝著丁嶋安吹去。
那陰風速度極快,丁嶋安躲避不及,直接讓吹飛了出去,化解了他猛烈的攻勢。
丁嶋安在空中翻身,穩穩落地,看著衣服上結起的冰碴子,并不懊惱,反倒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道袍中年人看見丁嶋安的表情,陡然一驚,猛的看向了身后的眾人。
只見兩個手持鋼鞭,臉著面具的人,正在壯漢群里面拼殺。
那些壯漢在十二勞情陣的作用下,耗費大量真炁護住經脈,也難免被影響情緒,本身狀態就不好,此刻又碰上這么兩個兇人,大意之下,哪能是對方的一合之敵?只能負隅頑抗,然后倔強的被打倒在地。
不行,她媽的!哪能讓這些外來人如此糟踐他們?
有幾個壯漢發了狠,他們本身就是民風彪悍兇莽,此刻情緒波動之下,更是容易上頭。
干脆直接放開了對足厥陰肝經的固首,像是原本時間線上的陸瑾一樣,想要把自己推向極致的憤怒,然后沖到前面,不用再畏懼那些外來人的影響情緒的手段。
只可惜,對于這種情況,李承真他們早有準備,在那幾名壯漢放棄固守的一瞬間,永覺和尚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直接勾聯了手中的炁息。
李承真只感覺到手中的炁息一動,當即明白了過來,信仰之力涌出,二階神格開啟,卻并不是騎黑虎持鋼鞭的趙公明形象,反倒是一手捧書卷,身穿官袍,頭戴官帽,運起官威,猛的一聲大喝:
“哪來的田舍漢,真個腌臜!也敢在本官面前逞兇!還不快束手就擒!”
那幾個壯漢本就心煩意亂,此刻在這么一驚,瞬間汗毛樹立,被李承真的一身威嚴所壓倒。
剛剛升起的一線憤怒瞬間煙消云散,反倒是足少陰腎經的固守直接崩盤,一群人直接被推向了極致的恐懼,一個個兩腿打顫,感覺快要被風吹倒了去。
李承真和夏柳青趁機上前,一人一鞭,一下一個,全都給放倒在了地上。
全場只剩下了兩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