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丹尼爾站在一張《小丑》海報前，若有所思的看著上面的男主角。
露易絲推門進來，笑著說道：“馬丁還在進行后期剪輯，稍后就會過來。“
丹尼爾說道：“不著急。”他話音一轉，問道：“《小丑》的后期制作到哪一步了？”
露易絲讓人送來咖啡，說道：“配樂和特效已經添加完畢，正在進行最后的精剪，馬丁要把影片從現在的185分鐘，再精剪到120分鐘左右。”
丹尼爾突然嘆了口氣：“同樣是把影片長度控制在120分鐘左右，為什么我覺得馬丁執導的《小丑》，遠比《正義聯盟》靠譜呢？”
露易絲說出切身體會：“馬丁進入好萊塢12年，做正事時一向非常靠譜。”
丹尼爾仔細回想與馬丁的合作，發現情況確實如此。
反觀掌控《正義聯盟》的華納天團，不靠譜簡直是對這群超級天才的稱贊。
會議室門這時從外面打開，馬丁走了進來，跟丹尼爾打了招呼，說道：“有一段戲，臨時需要調整，耽擱了時間。”
“沒關系。”丹尼爾等馬丁坐下，直接說道：“喬斯韋登推動的《正義聯盟》補拍已經開始了，補拍的全是攝影棚內的綠幕戲份，華納和DC盯得非常緊，《正義聯盟》會按照計劃在11月份上映。”
馬丁說道：“《小丑》比他們早上映幾周，希望能有一個好結果。”
這也是他特意要求的結果，《正義聯盟》真像前世那樣臭掉，勢必會對其他DC電影造成負面影響，即便DC公開與《小丑》做了割裂，也很難說具體如何。
丹尼爾也清楚這一點：“看來你對《正義聯盟》持悲觀態度。”
露易絲直接問道：“那個項目發生了這么多事，你對他們還會樂觀吧？”
丹尼爾無奈的笑了笑：“華納和DC的高層仍然具有信心。”
馬丁這邊的后期工作快要完成了，后面會有時間，問道：“我與蓋爾加朵很熟，改天有時間一起去劇組探班？”
丹尼爾聳聳肩：“華納制片廠你隨便去。”
他轉而問道：“你為什么堅持在迪士尼制片廠進行后期制作，華納那邊條件也不差。”
馬丁很認真的說道：“我無法把握那些人的想法，他們都是絕世天才，萬一做出普通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對我們來說也是麻煩。”
丹尼爾想到那些島國裔，說道：“放在幾年以前，我會認為你想得太多，但現在嘛，我也摸不準他們的想法了。”
聊了些宣傳發行上的工作，馬丁帶著丹尼爾進了剪輯室，讓他看了精剪出來的一段。
丹尼爾說道：“沒有任何漫畫的痕跡，看不出絲毫超級英雄電影的特點，反而很像一部根據現實改編的電影。”
他也有疑慮：“換成別人，我不敢投入太多資源，但馬丁你不一樣華納影業愿意冒險。”
這些年，馬丁太成功了，他們愿意陪著成功者冒險。
馬丁提醒道：“別忘了，這是小丑！”
丹尼爾當然記得這個關鍵點，華納影業愿意在《小丑》上投入資源，既有馬丁成功者的緣故，還因為小丑早已封神。
華納影業做過市場調查，影迷認可的就是馬丁版本的小丑。
半個小時后，丹尼爾離開了《小丑》工作室。
馬丁又投入到了后期制作中，一直到下班才從剪輯室出來。
露易絲約了他去謝爾曼奧克斯，兩人一起上了露易絲的勞斯萊斯。
馬丁靠坐在座椅上，精神上的疲勞讓他閉上了眼睛。
露易絲取出一瓶水，擰開遞給他：“我跟丹尼爾商定，八月底正式為《小丑》舉辦第一場內部試映，到十月份公映之前，總共安排了四場試映會。”
馬丁接過來喝了一口，說道：“這些事你決定就行，后面兩個月我的精力要放在影片最后的制作上。”
為了《小丑》的后期制作，他讓托馬斯推掉了戛納電影節的邀請。
來到露易絲在謝爾曼奧克斯的豪宅，凱莉格雷也到了。
三人坐在客廳的吧臺前，一起聊天說話，說到當年在亞特蘭大的往事，露易絲還親手調了幾杯雞尾酒。
她如今已然是國際調酒師協會的頂級調酒大師和副會長之一了。
露易絲先給凱莉調了一杯紙飛機，說道：“當年就是這杯酒，你把我拉下了水。”
凱莉輕輕抿了口酒：“伱這個浪貨可從來沒有后悔過。”
“賺得太多了，我躺贏了。”露易絲又調了一杯盤尼西林，遞給馬丁：“你的酒，口感豐富，層次鮮明，人生的酸甜苦辣全部融入其中。”
馬丁說道：“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露易絲同樣端起一杯盤尼西林：“當你適應了這杯酒帶來的膨脹感和沖擊感，后面都是豐富且美好的風味。”
她沖馬丁和凱莉舉了舉杯：“憑借這些我在調酒界成為了最頂級的女性大師。”
凱莉說道：“換酒，換酒，我也要盤尼西林。”
露易絲喝光杯子里的酒，把馬丁推了過去：“送給你一杯最好的盤尼西林。”
華納制片廠，DC投入巨資的《正義聯盟》正在補拍。
頂替扎克施耐德出任導演的喬斯韋登，得到了華納和DC的全力，拿到了包括最終剪輯權在內的項目大權。
出演鋼骨的黑人演員坐在攝影棚角落里，一雙眼睛緊盯著喬斯韋登，仿佛在看生死仇敵。
就在剛剛，喬斯韋登讓助手通知他，鋼骨的戲份大部分都會被砍掉。
這與扎克施耐德完全不同，在扎克施耐德的版本里面，鋼骨屬于劇情主線。
毀人前程，無異于殺人父母。
喬斯韋登大權在握，根本不在乎這些小演員怎么想，而且他在圈內作風向來強硬，早在執導《吸血鬼獵人》巴菲時，就鬧出過很多爭議。
好萊塢圈內流傳的“不要讓米歇爾和導演單獨相處”就是說的喬斯韋登。
片場綠幕前，喬斯韋登喊停了拍攝，來到飾演女主角的蓋爾加朵面前，對她相當不滿意，直接說道：“不要做那些復雜的表演，你沒那個能力，知道嗎？”
蓋爾加朵相當意外，這個導演有毛病嗎？搞了一個男演員不夠，還想來搞自己？
他們這些扎克施耐德親手挑選的演員，都是他的仇人嗎？
喬斯韋登又說道：“你就是個花瓶，只需要念臺詞就好了。”
這話本質上沒錯，但人聽了很不舒服，蓋爾加多也不是沒有根底的演員，當即反駁道：“劇本里面不止念臺詞，我的角色……”
喬斯韋登煩了，喝道：“你閉嘴！我是導演和編劇，讓你閉嘴你不能抱怨！乖乖的念臺詞！”
這與扎克施耐德完全不同的風格，讓蓋爾加朵相當抵觸：“抱歉，我沒法這么表演。”
喬斯韋登很生氣：“閉上你的臭嘴，我能讓你的角色在影片里看起來像個大傻逼，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做，你的職業生涯會非常悲慘！”
蓋爾加朵詫異的看向導演，一時間不知所措。
片場陷入詭異的安靜當中。
DC在劇組的代表杰夫瓊斯趕了過來，第一時間進入片場，勸說了喬斯韋登幾句，又與蓋爾加朵私下里聊了一會。
最終，在杰夫瓊斯的“勸說”下，蓋爾加朵按照喬斯韋登的要求，充當起了純粹的花瓶。
這些只是補拍中的冰山一角，喬斯韋登不止針對一個演員，而是對六位演員一點都不留情。
《正義聯盟》的補拍劇組，仿佛一個不斷升溫的火藥桶，只要條件合適，必將發生猛烈爆炸。
但這些消息傳到DC和華納高層的耳朵里，在他們天才般的思維中，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形勢。
董事長辦公室里，濱田向凱文辻原報告項目最新的進展：“喬斯韋登經驗豐富，手段強硬，完全掌控了劇組，無論是幕前的演員，還是幕后的職員，在工作上面都達成了統一，補拍方面進行的特別順利，不出意外的話，七月底就能結束所有補拍。”
因為項目進展出現波折，凱文辻原面臨著時代華納集團和董事會的壓力，說道：“影片必須在計劃的11月份假日檔上映！”
濱田說道：“時間很充裕，完全來得及。”
凱文辻原還是不太放心：“喬斯韋登那邊沒問題吧？”
“溝通很順暢，他聽得進片方的意見，不像扎克施耐德那么頑固，非要搞黑暗風和超級片長。”濱田大致上說道：“喬斯保證，影片的上映版本會在120分鐘左右，片子基調絕對像《復仇者聯盟》那樣，偏向于輕松娛樂化，他補拍的很多鏡頭，都是搞笑類的。”
黑暗嚴肅風走不通，凱文辻原也覺得該換條路試試：“啟動宣傳營銷吧，先期兩億美元的費用，一定要制造出足夠大的聲勢。”
因為補拍這片子的制片成本超過了3億美元，最終花費會在3.5億美元左右。
再加上全球的宣傳發行費用，總成本直奔6億美元而去。
這當然是公開的，其中很多涉及到華納的媒體和子公司，另有一套賬目計算方式。
凱文辻原轉而問道：“《小丑》什么情況了？”
濱田說道：“華納影業確定10月份全面上映，映前宣傳已經開始了，我們與這片子做了公開割裂，無論成敗都不會太過于影響到《正義聯盟》。”
“《小丑》上映之后，如果馬丁戴維斯還想拍攝續集，不要再給他授權。”凱文辻原因為姐姐姐夫，與那個混蛋有私人恩怨：“等我們有了《正義聯盟》，可以重新穩定住局面。”
華納天團這兩年日子并不好過。
濱田隨后離開董事長辦公室，去了劇組補拍的攝影棚，再次確定喬斯韋登在項目中的核心地位。
以前，DC總是不怎么相信導演，派遣各種人員感受劇組創作。
這一次，華納天團絕對會吸收經驗教訓，給喬斯韋登足夠的權力，讓這位創造了《復仇者聯盟》巨大成功的導演，幫助DC和正義聯盟電影宇宙擺脫黑暗嚴肅風，實現真正的轉型。
華納和DC的大力，也壓下了劇組所有不滿的聲音。
與此同時，DC也發布了喬斯韋登親自指揮剪輯出的第一支片。
片一經問世，引起不少人關注。
很多影迷都想看看，更換導演的《正義聯盟》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支片的改變不是特別大，喬斯韋登在好萊塢打拼二十多年，能力還是有的，知道不能上來就弄出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計劃隨著一支支片和預告片的發布，一步步改變《正義聯盟》的基調。
所以，這支時長三十秒，看起來不再那么黑暗嚴肅的片，并沒有引起多大負面評論。
其中像閃電俠與蝙蝠俠之間關于“鈔能力”的對話，還引起不少熱度。
華納和DC受到了鼓舞，凱文辻原在去補拍劇組探班的時候，親自鼓勵喬斯韋登，在電影風格的處理上，盡管大膽放手的去做。
時間來到了七月份，《小丑》發布了正式預告片。
比起《正義聯盟》牌在向輕松化靠攏的基調，這支預告片黑暗嚴肅、沉重壓抑，現實的仿佛將全美所有的貧民窟，最現實的一面反復在觀眾面前摩擦。
馬丁這一部中的小丑，能引起太多普通人共鳴。
小丑，一個社會底層的社畜，工作不順利，同事很討厭，老板堪比榨油機，生活的環境混亂不堪，走在路上都能遭遇打劫。
他所經歷的一切苦難，將一個活生生的人，逼成了瘋子。
所以，在首支正式預告片的最后，小丑拿起了槍，辭去工作，干掉老板，并且將嘲笑他的富豪精英，打出了腦漿！
正常情況下，普通觀眾很難欣賞這樣的影片。
但社會環境變了，從2008年以來，北美經濟下行，貧富差距不斷拉大，階級固化嚴重，破產家庭急劇增多。
預告片里，小丑所遭受的這些，太多普通人在現實生活工作中都遭遇過。
只是大部分人仍然要當社畜。
沉重的家庭壓力，包括房貸車貸在內的經濟負擔，讓他們所有的情緒和不滿，只能壓在心里，像牛馬一樣日復一日的消耗自身，直到倒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