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阿里埃曼紐爾打了個呵欠，揉著黑眼圈說道：“昨天晚上，雷蒙德和道恩強森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弄的我一晚上幾乎沒睡覺。”
馬丁精神頭很足，卻異常嚴肅：“我在醫院守了一晚上，也沒有睡。”
阿里問道：“杰克傷的很重嗎？”
馬丁一臉沉重：“杰克頭暈的站不起來，別說我和萊奧了，杰克連他女兒洛琳都不認識了。”
阿里知道，混蛋三人組號稱鐵三角，杰克尼克爾森在馬丁面前受到傷害，這件事可能很麻煩。
托馬斯這時說道：“杰克是為了制止強森騷擾公司旗下客戶亞歷珊德拉。”
“公司會拿出應有的態度。”阿里表了態。
在馬丁和道恩強森之間選擇誰，還用說嗎？他看了看腕表：“兩邊應該快談完了。”
今天上午，洛琳和律師代表尼克爾森，與邀請他們過來的強森一行人，在WMA磋商后續處理事宜。
道恩強森那邊正在承受巨大的輿論壓力。
馬丁說道：“阿里，暫時就這樣吧洛琳和強森談出什么樣的結果，我不會干涉，但強森必須公開向亞歷珊德拉道歉。”
阿里點點頭：“我會督促強森那邊的。”
不公開道歉的話，單單女拳們就能把強森弄的懷疑人生。
馬丁收到一條信息，跟阿里說了一句，出會客室來到托馬斯的辦公室前。
洛琳和律師正等在這里。
馬丁指了指辦公室：“進去聊。”
洛琳兩人，還有托馬斯，一起進了辦公室。
馬丁直接問道：“談的怎么樣？”
洛琳笑了笑：“公開道歉，負責醫藥費，賠償一大筆精神撫慰金。”
兩人聊了幾句，洛琳告辭離開。
馬丁一直送她出去。
兩人來到一樓，洛琳低聲說道：“杰克沒事了，讓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經常去看他。”
馬丁說道：“下午我再過去一趟。”
洛琳揮揮手，上了車。
下午馬丁過去的時候，尼克爾森正在看網絡直播，WMA為道恩強森召集了一場新聞發布會，道恩強森面對全網吃瓜群眾，正式向杰克尼克爾森和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致歉。
尼克爾森這邊好說，但女拳那邊卻不容易平息。
眾所周知，美式XXN同樣難纏，拳頭打出去，哪有那么容易收回來。
有組織性的米兔沒參加，但野生的女拳更不講理。
“呼吁司法介入，如果騷擾女性僅僅道歉就完事，以后女性權益如何保障？”
“姐妹們，誰知道強森的家在什么地方？我們去騷擾他！”
“呼吁抵制強森！”
潘多拉魔盒已經打開，如今這個年代，女拳何止是橫行，在洛杉磯和好萊塢這些偏左的地方，一拳一個小朋友。
強森這種大塊頭也扛不住。
新聞發布會結束，強森剛回到休息室，經紀人雷蒙德就通知他：“索尼哥倫比亞給我打了電話，他們策劃翻拍的《勇敢者的游戲》，推掉了我們的合作意向。”…
強森臉色很難看：“因為那些女權？”
“是的，直接原因是女權。”雷蒙德著重說道：“那些女拳不止是女拳，LGBTQ各個組織聯系緊密，惹上一家往往會招致多家的反感。”
強森明白他的意思，索尼哥倫比亞影業不想影片拍攝制作出來后，失去這部分群體的支持。
他靠坐在沙發椅靠背上，閉上了眼睛，臉上全是疲憊，說道：“那就退出吧。”
索尼哥倫比亞已經拒絕了，除了退出也沒有別的辦法。
雷蒙德建議道：“我們先低調一段時間，等輿論風潮過去。”
強森說道：“具體你和加西亞商議著去做吧。”
雷蒙德又去找經理人加西亞，商議怎么才能平息爭議。
醫院的病房里，醫生又一次為尼克爾森做了檢查，叮囑家屬讓病人注意休息，離開了病房。
等到病房門關上，馬丁伸過手去：“起來吧。”
尼克爾森抓住馬丁的手，被他拉了起來。
萊昂納多問道：“戲演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出院？”
尼克爾森說道：“明天開始恢復正常。”他很有演員的職業素養：“既然代入了這個角色，就要按照內在邏輯來演繹，病情哪有一下就痊愈的，恢復總要一個過程。”
“看到了嗎？”馬丁拍了下萊昂納多肩膀，說道：“杰克在教你演戲，多用點心吧。”
萊昂納多說道：“這么簡單的道理不用他教。”
尼克爾森的打擊立即到來：“所以你這輩子最擅長的表演，就是皺眉瞪眼加怒吼。”
萊昂納多怒了：“你們兩個混蛋，少踏馬嘲笑我！等我拿到四座奧斯卡小金人的時候，一天讓你們數三百次！”
馬丁說道：“每次數20秒。”
萊昂納多抓了抓頭發：“我現在30秒了好不好！”
“走了。”馬丁裝好手機，往外走，又對尼克爾森說道：“確定出院時間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好找些媒體朋友過來歡送。”
尼克爾森沖馬丁豎起根中指。
出來病房，一起過來的托馬斯打完電話正好回來，馬丁喊上他一起下樓，上了布魯斯開來的凱雷德。
等車子擺脫娛記和狗仔的糾纏，托馬斯說道：“剛接到公司那邊反饋的消息，索尼哥倫比亞影業準備重拍《勇敢者的游戲》，強森原本有意男主角，被索尼哥倫比亞拒絕了。”
馬丁上次在WMA數據庫里看過項目的策劃書和劇本大綱與主角團隊人設，問道：“索尼哥倫比亞還打算與WMA合作？”
托馬斯點頭：“他們問過你的檔期。”
馬丁對四人群戲項目不感興趣：“告訴他們，我這兩年沒有空檔期。”他略一沉吟：“四個主角里面不是有個非洲裔，有個大胸妹嗎？推薦梅內和亞歷珊德拉過去吧。”
梅內和經紀人早就加入了WMA，托馬斯應道：“我會讓公司著重推薦。”
馬丁記得翻拍版《勇敢者的游戲》出了續集，影片商業上應該有保證。
至于強森，其實拉動票房一般，他作為 絕對主角撲街的電影不比成功的少。
馬丁還沒到比弗利山莊，接到了亞歷珊德拉打來的電話。
“我在麗思卡爾頓大酒店。”亞歷珊德拉特意說道：“凱瑟琳也過來了。”
正常男人誰能拒絕這對姐妹花的邀請，馬丁說道：“我這就過去。”
他把托馬斯扔在世紀城，趕去麗思卡爾頓大酒店。
頂樓的長期包房里，馬丁見到了亞歷珊德拉和凱瑟琳。
這兩天他讓尼克爾森的表演折騰的神經衰弱，正好可以通過洗面奶來振奮一下精神。
短短一夜時間馬丁就從疲勞中恢復，暫時將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扔到一邊，與露易絲一起面試斯科特弗蘭克。
這位編劇出身的導演入行超過20年，陸續做過演員、編劇、導演和制片人，除了好萊塢的本職工作，還是一位業余的國際象棋選手，三次在全美的非職業比賽中，進入到八強。
面試除了談及《女王的棋局》的創作理念，馬丁還讓聘請的國際象棋大師與斯科特弗蘭克下了一局。
事實證明，斯科特弗蘭克國際象棋水準不俗，幾乎能達到專業級。
而他也非常熟悉《女王的棋局》這部小說，八九十年代就深入了解過小說的原型人物。
雖然小說女主角貝絲哈蒙是虛構的，但沃爾特特維斯在創作中借鑒了著名的國際象棋世界冠軍鮑比費舍爾的經歷。
二戰結束后到七十年代，國際象棋總共誕生過五位世界冠軍，全都是前蘇選手。
直到1972年，鮑比費舍爾戰勝前蘇棋王鮑里斯斯帕斯基，打破了前蘇對國際象棋世界冠軍的壟斷。
這在美蘇冷戰時期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
沃爾特特維斯也是在看過這場對局之后，才創作了《女王的棋局》，但他將男主角改成了女主角。
項目本就冷門，絕對主角還是女性，這也是改編始終沒有成行的主要原因。
但時代不同了，大女主電影或者電視劇，可能迎來了最受歡迎的時間段。
經過兩天的面談與棋局對弈，馬丁與露易絲的看法一致，斯科特弗蘭克很適合改編并且執導《女王的棋局》這一項目。
劇組立即注冊工作室，與斯科特弗蘭克簽約，后者會負責將電影劇本改編成8集左右的電視劇劇本，并且擔任項目的導演。
確定編劇和導演，馬丁精力轉到了為下一個角色做準備上。
他前往精神理療中心，實地探訪那些人格分裂癥患者。
《分裂》的籌備工作即將完成，11月初可以準時開拍。
馬丁每天都會跟大衛芬奇直接交流，不止是角色，還有導演方面的工作。
《小丑》同樣是部暗黑類型的反社會影片。
原本馬丁想要邀請諾蘭或者大衛芬奇執導《小丑》，但諾蘭宣布超級英雄電影對他來說已經結束，大衛芬奇早已跟奈飛簽約，拍完《分裂》要去制作《紙牌屋2》。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導演，馬丁打算親自上手試試。
《分裂》這部電影對于大衛芬奇這種擅長黑暗和精神心理問題的導演來說并不難，影片真正的難點在于馬丁的表演。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馬丁雖然沒有像出演小丑時那樣，把自己鎖進酒店一個多月，但相關筆記記了兩大本，人格分裂患者實地接觸超過三十例。
大衛芬奇不是諾蘭，在宣傳營銷上沒有那么多花樣。
不過在角色上面，大衛芬奇也給馬丁提出了一些建議。
“這片子主要的看點，就在人格轉換上。”
辦公室里大衛芬奇對馬丁說著關鍵：“如果伱不能游刃有余的塑造不同的人格，我可以保證，我們兩個都會成為金酸莓獎熱門。”
馬丁笑了起來：“我的目標是奧斯卡最佳男主角，變成金酸梅最差男主角，這轉折會讓全世界影迷驚掉眼球。為了保護他們，我說什么都要演好這個角色。”
大衛芬奇說道：“驚悚片雖然在沖奧上略顯弱勢，但過往憑借驚悚片拿下最佳男主角的人不少，以你的運作能力，只要角色過關，起碼提名沒有問題。”
他想了想：“我會在保證影片故事流暢的基礎上，給你更多的鏡頭和空間，展現你在人格變化上的表達。”
馬丁對自己有信心，說道：“我這邊沒有問題。”
大衛芬奇問了另外一點：“片尾需要留足續集的懸念嗎？”
“不用。”馬丁說道：“男主角跑掉就足夠了。”
第一部成功了，再談續集也不遲。
當然，不管有沒有續集，這都是寫實的暗黑驚悚電影，而不是超能力類型。
兩人又討論了半個多小時，馬丁出了辦公室，準備下班回家。
他出了攝影棚邊的辦公小樓，準備上車的時候，有人從攝影棚正門出來。
穿著修身運動衣的安雅泰勒喬伊，快步走過來，打招呼道：“你好，馬丁。”
馬丁笑著點頭，問道：“你已經加入劇組了？”
安雅鼓起的一雙眼睛，特別像金魚眼：“進組提前排練，有些涉及到與你的對手戲，我能問一下排練時間嗎？我這邊好調整。”
馬丁想了想：“我未來幾天每天都要去精神理療中心實地體驗生活，與你的戲份排練，可能要安排在下一周。”
“實地體驗生活？”安雅遲疑了一下，試探問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她拿起手里的角色劇本晃了晃：“我這個角色，與你互動很多，也要對人格分裂患者有所了解。”
這不算什么事，馬丁一口應了下來：“明天我們在世紀城匯合。”
安雅笑著說道：“謝謝你的幫助。”
馬丁說道：“就算你不提，劇組也有統一安排。”
“我……不止是謝謝這件事。”安雅大大方方說道：“還要謝謝你選擇了我出演這個角色。”
馬丁看到布魯斯開了四輪電動車過來，說道：“主要是你適合。”
他邀請：“上車，一起去停車場。”
安雅當然不會拒絕，跟著馬丁上了電動車，一起離開迪士尼制片廠。
臨走前，她以明天方便聯系為由，要到了馬丁的手機號。
新一代的好萊塢女星，并不比老一代保守，甚至更開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