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晨。
韓君一如往常般,背著雙肩包,騎著蜂鳥單車趕往公司。
路上,很多小情侶向著校外,看著那一張張甜蜜的笑臉,顯然應該是都在議論著今天要吃什么美食、要看什么電影、要逛什么商場、要擺什么姿勢。
除了往外走的小情侶們,還有很多黑著眼圈的少年們在往回走,他們要么是在網吧剛剛包完宿,要么就是在外面泡了整夜的吧,現在正準備回到宿舍補覺。
眾生百態,韓君不予評價,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韓君能做得就只有不負年華、不負當下、不負自己。
如此短途,韓君很快便從學校趕到了公司。
今日是周末,除了有些緊急工作需要處理的員工,其余員工都在家休息,所以整個公司的氛圍是相對比較冷清的。
前段時間,蜂鳥科技瘋狂擴張,連續大半個月的連軸轉,著實是把很多人給累得不輕,現階段趁著業務部開拓市場時,眾人也是難得能喘口氣。對此韓君是比較鼓勵的,該休的時候休,該拼的時候拼,一味的壓榨只能讓人麻木,勞逸結合才能在關鍵的時刻爆發出力量。
韓君刷卡進到公司后,便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在路過辦公區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背影落到了韓君眼中,讓韓君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若若?”
韓君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喚道。
此時正專注審核著財務支出情況的黎若,聽到身旁傳來的聲音,下意識抬起了眼眸,那雙澄澈明媚的桃花眼中,起初帶著些許茫然,但當她看到來者是韓君后,頓時眉眼彎彎了起來。
“你來啦?”
“你有沒有吃早餐呀?”
黎若面容清冷,聲音卻是格外的溫柔。
“額……”
“忘記了。”
韓君撓了撓頭,干笑著應道。
“我就知道。”
黎若嘴里嘟囔了聲,隨即轉過身,從自己的帆布袋中取出了一個保溫盒:“這是我早上在食堂買的肉包子和鮮牛奶,應該還溫熱著呢。”
“你就這么肯定我今天會來公司?”
“如果我今天沒來公司,或者吃完早飯來的,你豈不是白買了?”
韓君接過黎若遞來的餐盒,挑眉詢問道。
“如果是這樣,中午我可以拿公司的微波爐熱一熱,然后當做午餐吃。”
黎若挽了挽耳邊的碎發,理所當然地說道。
“喔!”
“對了!”
“說起食堂,我想起來件事,一定要跟你說一下。”
韓君打開保溫盒,一邊吃著黎若的肉包,一邊認真地說道。
“什么事?”
黎若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記不記得上次咱們去過的旋轉小火鍋?”
“前兩天我跟室友去了一次,竟然在里面吃出了蟑螂,差點沒把我給惡心死,以后你可千萬不能去了,以免再吃壞了肚子!”
韓君滿臉嚴肅,煞有其事地說道。
“啊?”
“這樣嗎?”
黎若小嘴微微張大,面露些許震驚。
“千真萬確啊!”
“這事你別和別人說,這些在學校做生意的人都有關系,傳出去容易給自己惹麻煩,咱們自己知道就得了,你可千萬別再去了!”
韓君見黎若已經信了,當即又叮囑了兩句。
“好的。”
“我以后肯定不再去了!”
黎若連連點頭,向著韓君保證道。
韓君聞言,他唇角隱隱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揚,但最后還是被他給強行抑制住了。
“大媽啊,對不住了。”
“實在是你的暗示太可怕啊!”
韓君心里默默地說道。
站在黎若的工位前,韓君將黎若的兩個肉包吃完、鮮奶喝完以后,他便離開了黎若的工位,前往自己的辦公室處理工作。
推開辦公室的門,韓君將顧秋叫了過來。
“昨晚我讓你聯系的人,什么時候到?”
韓君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在顧秋進來以后,直接向其詢問道。
“跟他們約的九點半,應該很快就到了。”
顧秋抬手看了眼時間,立刻回答道。
“總共7輛蜂鳥單車被惡意損壞,不同地點,相同手法。”
“這個人肯定還會再動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揪出來,然后以雷霆手段處置。”
“殺雞儆猴,讓人看看惡意破壞蜂鳥單車是什么下場。”
“必須要快,如果形成破窗效應,再想剎住這股風氣就難了。”
韓君坐在椅子上,言語間帶著些許的威嚴,濃郁的上位者氣息撲面而來,讓顧秋隱隱有些心顫。
“韓總,你覺得會是誰呢?”
“你仔細回想一下,這個人會不會你認識呢?”
顧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試探地詢問道。
“有熟人作案的可能,但概率不大。”
“我認為大概率應該是陌生人作案。”
韓君輕輕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陌生人作案?”
“那他們的動機是什么呢?”
“他們都不認識你,為什么要惡意破壞蜂鳥單車?”
顧秋有些不太理解,她蹩著眉頭反問道。
“顧主管,你要知道有些時候,陌生人的惡意往往是最大的。”
“他們或許都沒有見過你,彼此間都沒有接觸,但你就會被他們莫名其妙地恨上,或許是因為嫉妒,或許是因為討厭,又或者是因為其他原因。”
“有些人的心理就是天生陰暗,他們就是看不慣別人過得比他好,面對那些地位高、有錢有權有名的人,他們總想千方百計得將這些人拉下神壇,以此來滿足他們空乏自卑的內心。”
韓君回答了顧秋的疑問,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
“韓總,這個人很大概率應該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你抓到他以后,你會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嗎?”
顧秋又問道,對于韓君的選擇很是好奇。
“有部小說里有這樣一句話:不管人以前做的事情有多過分,一旦處于弱勢的一方,總會有人忘記他們之前的過分到底有多不可原諒。”
“可原諒是上帝做的事情,我又不是上帝,我為什么要原諒他呢?”
韓君表情漠然,言語間絲毫沒有任何的憐憫。
顧秋看著眼前的韓君,明明面龐還帶著些許稚氣,但他僅是坐在那里,就有種難言的霸氣。除此以外,韓君的行事作風,無論是處理日常公司事務的能力,還是此刻應對危機時沉穩狠辣的手腕,看起來都極為成熟。
“或許……”
“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