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是！”
“給我鎖它的喉！裸絞裸絞懂么！”
“謹遵吾王之命！”
事實證明，拜阿吉不是一個善于戰斗的古老種族。
畢竟在舊日時代它就是被當做坐騎用的，所以在身為不死種的耶格托斯手里，它是沒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就像是一團任人拿捏的黑面團子。
拜阿吉先是被耶格托斯一把從陳景身上扯下來，隨后便像是拉長的面團一樣，被當做風火輪猛甩了三十多圈。
尤其是在陳景下令之后，耶格托斯上去就是一記鎖喉加裸絞，打得拜阿吉叫苦連天完全不理解自己為什么要遭殃。
“沒想到在這個時代我還有眷族……嘿嘿……”
“死了。”耶格托斯也跟著走了過來，沒好氣地說道，“你剛才不是還舔了一口她的尸骨么，心里沒點數啊？”
那是一個由枯萎藤蔓編出的頭顱，其中還嵌著一顆黑白分明的人眼。
“現在就可以。”
如果有五成以上的勝算，他絕對不會想讓乖孫帶著自己跑，畢竟他當初是在羲手里結結實實吃過虧的，以他的脾氣早就想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了……
“很快是多久？”羲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復。
羲背負雙手笑呵呵地說道，又將目光移開在耶格托斯與拜阿吉身上看了一會。
拜阿吉已經被耶格托斯揍得哭了起來。
陳景說著便低下頭，默默看向祭壇上的石板，只見那些藏滿污泥的縫隙里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蠕動……那是一些類似于頭發絲粗細的，色彩斑斕的條狀物。
麻桿道人顫顫巍巍的從階梯上走了下來，說話的聲音聽著有些虛弱，似是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活像是一個病秧子成了精。
話音一落，羲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
“什么鬼東西……”
“這個序列倒是罕見得緊，我多年前似乎見過你。”
“你還真是我的眷族啊……”拜阿吉不可置信地看著莫娜，隨后便像是彈簧一樣從地上蹦了起來，“我竟然還有活的眷族！！”
“真不是個東西啊……”陳景將莫娜抱在懷里拍著后背輕聲安慰，看拜阿吉的目光都不由變得鄙夷起來，“你簡直就是深空之恥！”
沒等它把后面難聽的話說出來，陳景就給它使了個眼神讓它閉嘴。
在這個時候，除了陳景之外，其余眾人也認出了這位道人的身份，因為對方散發出的那種氣息太熟悉了……那分明就是西大陸的古神！
“是我的是我的！我認了還不行嗎！”
拜阿吉忽然掙脫了耶格托斯的雙手，將整個身軀都拉伸成了蛇類動物的形狀，只有那個巨大的骨骸腦袋沒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到莫娜面前。
“什么狗……”
說罷，羲藏在藤蔓中的獨眼緩緩轉動，那種幾乎不帶任何人類情緒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像是在打量著什么。
就在此時，一個突兀響起的咳嗽聲從上方傳來。
他在推算雙方實力的差距。
“別說廢話，過來好好認認！”
漸漸映入眾人眼簾的這位道人，就像是雨后春筍一樣從地里長了出來。
“你還要逛多久？”羲也沒了繞圈子的心思，耐心快要被磨沒了。
“我知道……”
“現在逛得怎么樣了？”羲從階梯上邁下最后一步的時候便停下了腳，遠遠看著眾人，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太多情緒，“可以從我家里出去了嗎？”
“咦……”
它身高約莫在兩米五六左右，枯瘦的麻桿身子披著一件破舊的道袍，看上去就像是竹節蟲似的風一吹就會倒，脖頸以下都與普通人類沒什么兩樣，但脖頸以上……
羲認不出那些奇怪的物質是什么，但直覺告訴它這些東西突然出現不是什么好兆頭。
“沒想到你竟然連黃王的坐騎都給找回來了……”
下一秒。
拜阿吉就愣住了。
陳景望著那個不斷從洞穴石壁上緩緩“長”出來的人形物體，心中頓時警惕起來，而腦海中的“他”也在這一刻發出了警告。
原來人家祖上還是闊綽過的，揚言要去大陸的另外一頭建立城市，結果被污染種跟舊裔在廢土上欺負得那叫一個慘，除了阿努之外整個部落都被殺得干干凈凈。
還在吵鬧的眾人便安靜了下來，紛紛循聲抬頭向洞穴上方望去。
“我答應過你，讓你來我的巢穴逛一逛。”
“當然不會。”
拜阿吉可沒有那么好的脾氣，更何況陳景首次與羲談判時它并不在場，所以一看這個麻桿道人在王的面前人五人六瞎嘚瑟，它頓時就不高興了。
陳景牽著莫娜的手走到一旁，不動聲色的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個深空的印記，這樣一會帶著她跑也方便。
聽見它的聲音，隗楠與言雀面面相覷了一陣，又看向表情凝重的喬幼凝。
“很快。”
瘦如麻桿的羲最后將目光停留在老爺子身上，雖然它沒有面部五官，但眾人還是能感覺出它在笑。
“死了也算活著！”拜阿吉不耐煩地懟了回去，然后便像是蛇一樣爬到了莫娜身上，巨大的骨骸腦袋親昵地蹭著女孩的臉。
這個西大陸的古神到底什么來路？？
一眼就能看出我們的終極序列？？
“災殃。”
“記得當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馱著黃王馳騁星海呢……”
“我不記得你。”
“急什么。”
陳伯符一言不發，渾濁的目光在羲身上仔細打量。
耶格托斯拽住拜阿吉來到莫娜的尸骨前，還不等他再說些什么威脅的話，拜阿吉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尸骨。
“我就是隨便逛逛而已，沒別的意思，等我逛完了自然就出去了。”陳景笑容滿面完全看不出緊張，“羲，你不會那么小氣吧？”
肉體上的疼痛只是一方面的，最重要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挨揍，真是一點作為不死種的臉都沒了。
“是它來了！你小心點！”
“殺戮序列的瘋子，月光序列的信徒，這位是……佛母尼古拉絲的孩子么。”
“羲……”
雖然拜阿吉沒有親自確認莫娜的身份，但從這枚鐵餅墜飾來看，幾乎就足以說明莫娜說的不是假話，更何況莫娜還提到了阿努她們的部落……
只在瞬間。
說起阿努她們的斯圖部落，陳景也有些心塞。
陳景抬起頭對羲笑了笑，而早早潛入地下的異彩洪流也在這一刻徹底將祭壇撕得粉碎，露出了通往地底更深處的黃金通道。
“定位沒錯，就在這里。”
陳景說話間已經披上了黃衣長袍，而羲也露出了一種怒不可遏的眼神。
“我帶你們深空跳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