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位傷員的怒吼,大廳中瞬間安靜下來。
不少人都面露古怪的神色望著他,似乎都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不,準確的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找死。
“哎呀……打打殺殺的多不好……”
薛世官擺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攤了攤手說道。
“我們和平解決不行么……這事我承認是我們做錯了……但是……”
陳景的目光一直都放在玻璃墻后的古建筑物上,見薛世官在這里叨逼叨個沒完沒了,頓時感覺有些不耐煩,但還算是客氣地說了一句。
“麻煩讓一讓。”
“陳兄……”
“你他媽當這是極晝都啊!”
拜阿吉在陳景背部忽然探出頭來,腐爛而露出骨骸的頭顱上是一種人性化的表情。
似乎里世界的生活讓它跟著漲了不少見識,此時罵罵咧咧的有理有據。
一住m.quanzhifash
“現代人說現代話行不行!連一聲哥都不會叫!真他媽廢物!”
見這只怪物還能口吐人言的罵臟話,在場眾人頓時被震驚得沒了聲音。
尤其是被罵得狗血淋頭的薛世官。
薛世官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像是被侮辱了似的眼里滿是忿怒,可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看我主人脾氣好就在這里啰里啰嗦的……不想死的都滾開!”拜阿吉罵罵咧咧的一萬個沒好氣。
如果是在以前,陳景或許還會主動阻止拜阿吉生事。
畢竟人要臉樹要皮,在這種節骨眼上給薛世官他們難看,事后難免會多出一些麻煩來。
但在這時候……陳景已經不勸了。
或是說,他沒這個心思。
當陳景看見那片玻璃墻后的古建筑時,他就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受控制,身體幾乎本能的就要向那片建筑物靠近……
那片建筑物對覺醒深空序列的陳景似乎有某種怪異的吸引力。
而且不僅是他。
連拜阿吉與耶格托斯都能感受到……
這座古遺跡里。
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有他們缺失的東西。
他們腦中有無數個聲音在催促他們進入古遺跡。
所以……在這一刻,他們都有些不耐煩了。
“麻煩讓一讓。”
陳景最后象征性地說了這么一句話,隨后在薛世官震驚的目光中,帶著耶格托斯向前走去。
姜驚蟄瞥了一眼薛世官,見他一副強忍著憤怒卻又不敢發泄出來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幸災樂禍。
此刻。
在大廳中數百號人的眼里,陳景就像是一個怪物。
背上長著一個腐爛的獸形頭顱。
身旁還有一具似血肉鑄就的人形盔甲在跟著。
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奇怪的眷族是被陳景怎么找來的。
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哪怕是在里世界……他們也沒有見過如此古怪的生物。
陳景自顧自的向前走著。
前方的人群也很自覺地給他讓出路來。
薛世官一言不發地站在大門前,目不轉睛地望著陳景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但也看不出任何能與憤怒聯系起來的神色。
直到陳景走到了那面巨大的玻璃墻前,薛世官這才笑了一下,慢慢跟了上去。
“這就是我們在南極冰層下發掘的古遺跡!”
皮克曼博士雖然有點瘋癲,但他不是傻子。
他知道現在自己該關注的人是誰,也知道自己最好應該做些什么。
他看得出陳景對這座古遺跡很感興趣,便湊到陳景身邊主動為他介紹起來。
“當初我們發現的時候是在……”
“我能進去看看嗎?”
陳景打斷了皮克曼博士的話。
對于這座古遺跡的來歷他并不關心。
他只想去看看那個屬于他的王座。
“這……這也不是不行……”皮克曼博士撓了撓頭,“但你需要等一會……我們的工作人員正在錄制今天王座發出的鐘聲……”
“好。”
“不行。”
之前被拜阿吉懟出一肚子火氣卻又只能強忍的薛世官,在這時候走了過來。
“現在基地的歸屬權還在商討中……古遺跡已經被暫時封鎖了……只有協會跟基金會的研究員可以進入……”
薛世官說話的聲音很是沉悶,似乎他還在強忍著心里的怒氣。
不過在場的人也能從他的話里聽出來,他根本就不敢將這些話說得太硬,甚至還將協會基金會都給搬出來了。
“這里到底誰說了算?”陳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向皮克曼博士。
“封鎖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皮克曼看著薛世官。
“我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所以趕下來看了一眼,就怕有人不守規……我不是針對你。”薛世官說到最后還是下意識放軟了態度。
說實話。
薛世官就算再不服陳景,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忌憚。
因為他從拜阿吉與耶格托斯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種感覺只讓他想起了廢土上的那些古老種……
“我要進去看看。”陳景眉頭緊皺,心里也不由得焦慮起來。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現在應該就是進入古遺跡的最佳時機。
等他們商討出歸屬權來?
那得猴年馬月了?
李默白他們也不是沒說過,這種事就是扯皮,扯上十年半載都有可能。
因為他們彼此雙方都不想讓對方得到什么好處,但又不可能真刀真槍的為了這座古遺跡打起來……
“不行……”薛世官搖了搖頭,“陳哥你別為難我……這都是上頭的意思……”
“上頭的意思?”
陳景裝作沒聽懂薛世官的話,左右看了看站在身旁的皮克曼與姜驚蟄。
“我怎么沒聽協會說過?”
“這是剛得到的消息……”
“你們得到的消息是來自你們上級,他們的意思不代表能對我們產生約束力,畢竟我又不是你們基金會的人……”
陳景看向皮克曼博士,而他身旁的耶格托斯也在這一刻上前,擋在了他與薛世官之間。
“博士,現在就帶我進去看看。”
“這……”皮克曼也頭疼起來,猶豫不決的看看陳景又看看其他人,似乎不敢拍板。
“陳哥,別為難我。”薛世官說道。
“為難你?”
耶格托斯此刻已經拔出了十字闊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薛世官,字里行間都是一種對低級生物的輕蔑與譏諷。
“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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