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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兩個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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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鎖靈界后,感覺到其余“舊日支配者”的闖入,克萊恩將目光投向了還未完全容納“永暗之河”的“黑夜女神”和還在做最后準備的“天師”等源質執掌者。

  他抓住最后的時間,做了一件事情:

  他利用“門”途徑的權柄,將這片星域除掉“外神”的剩余人和物,全部“轉移”到了相隔較為遙遠的另一片星域。

  這既是在為同伴們爭取更多的時間,也是想分散敵人,切割戰場,讓兩邊的象征利用盡量互不影響。

  克萊恩是能“再現”“審判者”途徑平衡對陣、分割戰場的能力,但這對“舊日支配者”們的限制沒那么大,而且還會影響到他本身對另外那個戰場的干涉。

  到了“舊日”這個層次,已經可以全宇宙響應祈求,對整個宇宙都施加影響,但真正戰斗起來,短時間內波及的范圍最大還是只有一個星系或一個黑洞輻射區,這還得“超星主宰”、“毀滅天災”這種對應象征偏現實的才能達到。

  簡單來說就是,盧米安可以讓整個宇宙的災難發生頻率都降低或增加,也可以在自己知曉的宇宙任意一個地方憑空制造災難,但感應范圍不超過一個偏大的星系,除非在其他區域已建立起相應的神秘學聯系。

  戰斗時,盧米安使用象征帶來的短時間影響也主要集中在這個范圍內,只是會對整個宇宙都產生一定的、可以承受的擾動,距離戰場越遠,受到的擾動越小。

  這種情況下,利用“門”途徑的力量讓兩個戰場被距離分隔,可以有效降低克萊恩以一敵多時被動承受“高維俯視者”、“衰敗君王”等外神對應象征帶來的負面影響,并且還保留了他這位“時空之王”于關鍵時刻干涉另外那處戰場的可能性。

  而這也是對敵人的調動,通過轉移祂們的目標事物,讓祂們分散行動,克萊恩將有相對充裕的時間攔截想要攔截的,放過目前必須放過的,欺詐希望能引導的。

  不管是盧米安,還是正在容納“永暗之河”的“黑夜女神”,亦或別的源質和格里沙.亞當,都未對抗“詭秘之主”克萊恩的“轉移”,任由星域變化,一顆顆沒有生命的行星和位于不同方向的幾顆恒星浮現于眼前。

  瞬間失去目標后,“舊日支配者”們立刻準備借助星界,跳躍追去。

  祂們沒有一個想要留下,對付“詭秘之主”克萊恩。

  雖然祂們之中不乏對“源堡”,對“愚者”途徑唯一性、“門”途徑唯一性和“錯誤”途徑唯一性有強烈渴求的,但都本能地知曉還是未產生完整意識的源質更好獲得,更容易對付,為什么非得冒著極大的風險與一位支柱戰斗,謀求祂的源質呢?

  那又不能真的容納!

  就算哪位“舊日支配者”確實心動,想將目標放在“詭秘之主”身上,也得考慮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那就是只靠祂自己是不夠的,而別的“舊日支配者”和祂想的未必一樣,在沒有“不定之霧”溝通串連、形成同盟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去賭自己留下來對付“詭秘之主”會得到相應的幫助,到時候,若只剩祂一個,“燈神”的遭遇也不是不能復刻,只不過非常困難而已。

  獵人和獵物的角色將會交換!

  部分“舊日支配者”進入星界時,在另外一片星域的格里沙.亞當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祂瞬間就掙脫了巨大的十字架,變成了頭頂星界的光芒巨人,腳下是包容著所有顏色所有可能的混沌海,背后拖著一道有五個腦袋的長長影子,腦后一輪太陽照耀四方,身周風暴與閃電環繞,手中捧著由書籍組成、多有黃銅眼睛的白塔。

  祂隨即抬起右手,指向星界,那里的各種抽象概念和象征符號頓時變得混亂,延緩起“舊日支配者”們抵達這處星空的時間。

  “星界之主”!

  格里沙.亞當依靠“白塔”唯一性和“暴君”唯一性回歸帶來的短暫意識平衡,強行發揮出了接近舊日的狀態和“全知全能者”的最重要象征,以影響星界,爭取時間。

  那些“舊日支配者”們或在星界陷入混亂,迷失了“方向”,或根本沒來得及進入,同時遭遇了“詭秘之主”克萊恩。

  “命運女神”有著三具身體,祂們并排而立,皆為女性外形,穿著簡樸但優美的白裙。

  最左側那位眼眸空洞,正用雙手和虛幻的紡機飛快地將水銀色的命運水滴編織成網,交匯成溪;

  這一條條溪流涌到了中間那具沒有雙臂的身體處,就像來到了命運長河的當前節點,匯入了進去,奔騰向虛空的盡頭;

  右側那具身體失去了腦袋,雙手握著一把虛幻的銀黑色小刀,正在切割著命運長河的部分支流。

  所有事物的命運紡織者,最終裁決的象征,永生的未來女神!

  “命運女神”即將進入星界時,看見水銀色的虛幻長河內出現了一道道扭曲的影子。

  他們從過去和未來游向了當前節點,游向了“命運女神”的本體。

  這還帶來了“當”的鐘聲,讓命運長河的流淌都出現了停滯。

  與此同時,由大量爆發太陽組成的“超星主宰”發現自己四周出現了一扇又一扇星輝之門。

  這些璀璨的門扉填滿了星空,在“超星主宰”沉重吸力的撕扯下,紛紛彎折破碎。

  可它們破碎之后,出現的還是門,布滿這片星域、阻擋住前往星界之路的無數扇門。

  層層疊疊的門!

  “欲望母樹”是一株有著混沌鱗片的類人巨樹,巨樹表面長滿了晶瑩誘人的果實、濕漉漉的魅惑花朵、各種各樣的金屬徽章、黑色的心臟、赤裸裸的瘤體和來自不同文明的金屬錢幣。

  巨樹的高處有兩顆腦袋,一顆在下,是閉著眼睛充滿奇特欲望的男性,一顆在上,為女性,頭發呈青綠色,容貌異常美麗,有著直指情愛的魅力。

  一個又一個戴著半高絲綢禮帽、穿著黑色長風衣的克萊恩于虛空里圍住了“欲望母樹”,他們皆是秘偶,是已經死去之人,是被操縱的傀儡,本身沒有欲望。

  同時參與三處戰斗的“詭秘之主”克萊恩還將目光投向了“宿命之環”。

  那是組成一個圓環的三具身體,面朝左邊的通體漆黑,面容猙獰,滿是惡意,仿佛由最深最雜的罪惡組成,面朝前方那個呈水銀之色,形容枯槁,滿臉痛苦,面朝右側的由純粹的、帶著救贖之意的神圣光芒組成,莊嚴,慈悲,對萬物都充滿憐憫。

  這三具身體的光芒交織在一起,變成了銀黑的顏色。

  略作斟酌,克萊恩沒去阻止“宿命之環”進入星界。

  這是基于“燈神”的第一個提示:“宿命之環”既會帶來劫難,也是整個宇宙最強最真實的“救贖天使”,將是度過末日的關鍵之一。

  在這件事情上,克萊恩選擇相信“燈神”,因為自己這方要是失敗,盯上“失序之國”的“舊日支配者”可不少,希望拿到“許愿神燈”,通過相應聯系掉頭去找“不定之霧”,趁后者虛弱,將祂吞掉的,肯定也有。

  接下來,克萊恩這邊的戰場會比較穩定,只關鍵時刻有變化和爆發,另外那處戰場則必然陷入混亂,而命運的本質之一是混亂,讓“宿命之環”置身于那里,更有可能于混亂中制造出機會!

  未去攔截“宿命之環”的克萊恩抓住這個機會,“閃現”至急于到星界的“原初饑餓”身旁,丟了一個“欺詐”就消失不見。

  “原初饑餓”是一個幽暗的漩渦,里面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和包容著所有顏色的混沌液體,但外層不再有頂著不同腦袋的細長黑影延伸,似乎早就被祂自己吃掉了。

  遭受“欺詐”后,“原初饑餓”那圈口器般的白色巨牙張合了兩下,未發現不對,于是選擇不管,徑直進了星界。

  祂虛幻的肚子已發出咕嚕的聲音,等待著消化最美味的食物。

  格里沙.亞當對星界的影響未持續太久,只是兩三秒的時間,五位“舊日支配者”就用不同的方式抵達了目標星域。

  就在這時,祂們“眼中”失去了光亮。

  本就黑暗的宇宙似乎變得更為死寂了,不管是遠處那些恒星,還是行于“混沌海”上的巨大光人、三頭三身六臂的“根源之禍”盧米安,亦或別的那些事物,都被濃郁的漆黑淹沒了。

  一條虛幻、筆直、幽深的無色長河于這樣的黑暗里流了出來,流向了五位“舊日支配者”。

  虛幻的河水之上,萬物皆無法浮起,準備飛越河流的小行星也落了下去,但有一道人影站在水面,卻沒有下沉半分。

  那是一位異常巨大的女性,穿著層疊但不繁復的黑裙,頭戴一頂鐵色的高冠,臉覆薄薄的面紗,讓人看不清楚,只覺有種朦朧安寧之美。

  祂身上鑲嵌著點點星輝,背后長出了蒼白的羽翼,肋間、腋下各有兩條覆蓋短粗黑毛的手臂出現,分別持握著橘紅色的黃昏大劍和漆黑如夜的異形巨鐮,而原本的兩條手臂裸露在外的腕部和手掌,如白色的玉石打造,于胸前托起了一本仿佛羽蛇盤繞而成的虛幻書冊。

  “永恒之暗”!

  “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在蒿里一脈歷代合道者殘留精神的幫助下,終于容納好了“永暗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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