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與鴻青界靈氣溝通的經驗,通過對頭皮振動頻率和幅度的微調,金梓鳴很快連接上灰白色靈氣。
既然無為法依據的因果,是由于小世界天地規則不全,造成里面的靈氣變異,從而形成詛咒。
要對癥下藥,莽漢擅長的“洗腦”,就再合適不過,他開始不停向對方灌輸:
“你感受一下外部,由天地規則完整的界域所誕生的靈氣,她是多么的美好!
你長期身處規則不全的小世界,讓你變成了畸形,如果與其他種類的靈氣聚在一起,你會被她們鄙視,認為你很丑、很卑微。
你一定要想法補齊規則,我是你的朋友,會全力幫你。”
通過漫長的交流,金梓鳴大致弄清了小世界的來源,以及靈氣的變遷緣由。
無盡歲月前,灰白色靈氣存在于一個高階星球內,品階不凡。
不幸的是,那里爆發了內戰,一小塊星體被打得從主星脫落,墜入星空,直至漂移到魔光界附近,方才穩定下來,不再流浪。
但由于數萬年的星空遨游,無數次的撞擊,以及穿越諸多惡劣環境,碎體內部的規則發生異變,灰白色靈氣相應變化,詛咒由此而來。
“洗腦”一段時間后,詭異靈氣有了明顯的羞恥感,想要發憤圖強,重新成為“漂亮”的高階靈氣。
莽漢給它取了一個名字,還善意提出建議:
“小灰,根據我多年的修煉經驗,我覺得你可以同時做三件事:
首先,對比現在和從前在那個高階星球時,你發生了什么變化,想辦法改回去;
其次,我可以從外界吸納靈氣到體內,供你進行類似的對比和矯正;
再者,我會放開身體的束縛,讓你能自由地走出去,在鴻青界游覽。
這樣你能更深入的感受這里的天地規則,并與本地靈氣交流,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黑心的莽漢,最后一條才是他最想要的,詭異靈氣離開他,最好在外面流連忘返,永遠別回來。
這樣他也得到解脫,可惜他等來的答復是:
“我出不去,也不想出去,外面的靈氣會笑話我的。”
金梓鳴頓時傻眼,誰曾想心靈雞湯把自己給嗆住,“唉,好,你就專注回憶和對比。”
小灰漫長的“整容”之路開始,莽漢隨時應召,根據她的進展,予以建議,但更多的,則是詭異靈氣的自我領悟與覺醒。
如此數年,莽漢與小灰堅持不懈,終于有一日,體內傳來一種驚喜的情緒。
金梓鳴頓時醒悟,對方是在說:“我全想明白了。”
他趕忙內視,原本無影無蹤,卻又無所不在的灰白色靈氣,重新出現。
她在自己的體內興奮地翻滾,自發演繹法則,顯化出諸多奇妙的神韻。
這個變化一直持續了五個時辰,方才緩緩平息,最終徹底安靜。
這一刻,金梓鳴心中,反而古井無波,無悲無喜,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
灰白色靈氣完美轉身,詛咒從此離他而去,掐指一算,離開小世界,已有二十六載,他的主功法,居然停修了這么久。
但他的收獲卻不少,除了無為法,還領悟了有情和無情眾生的平等。
如今運轉“巨魔鍛體術”第五層功法,已能硬扛一頭小天魔的三擊。
他據此推斷,實戰時可以抵擋普通合體初期七至九招,或中期大能的一招攻擊。
如果對上小世界的合體骷髏,應該可以扛更久,但那是欺負別人神智不全。
而且,在幫助小灰的過程中,他窺見一絲天機,尤其是剛才,親“眼”見證對方的蛻變。
在小灰補全天道的同時,他對天地規則,也有了嶄新的認識。
從前功法上的種種礙難,一一在眼前閃現,二十六年未曾運轉的“鯤鵬通天訣”,自發啟動。
強勁的氣流在體內激蕩,就連小灰,也加入到狂舞之中。外部靈氣滾滾而來,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旋渦,開始向他灌注。
葉仙子見狀,微微一笑,拉起孟雨,向外圍走去,充當這個幸運家伙的護道者。
三個多時辰后,天地異像消失,金梓鳴繼續打坐,良久方才起身,來到二女身旁。
“梓鳴,恭喜你,突破到元嬰后期。”
“嗯,元神也晉升到五重中期,追上你啦。”莽漢不謙虛地說道。
當然,他也只敢比神魂,葉染衣在三年前就已是元嬰大圓滿,元神則比他提前五年晉級中期,至于白日“入夢”,去年就已煉成。
“今日你解除詛咒,突破修為,得感謝懷仁大師。”
“是啊,喝水不忘打井人,離開萬佛寺十六年了,染衣,咱們去看看師父他老人家,好嗎?”
“好的。”葉仙子溫柔笑道。
“孟雨,收拾行李,準備走人。”金梓鳴暢快至極。
當年的靈童,已經二十一歲,變為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雖然膚色微黑,但更顯颯爽英姿,她修行神速,已是筑基后期,正向大圓滿沖擊。
孟雨自然是主修“鯤鵬通天訣”,輔脈已打通,八百三十條體內管道也已建成。
“血煉淬體術”還在持續修煉,而“游龍刀法”和“風雷斬”等,均已學會。
她繼承了師父的優良品質,戰力彪悍,可跨越大境界,與普通金丹中期一戰。
當然,也有兩個遺憾,她的中丹田還未練出,未來能否成功,得看氣運,這恐怕是“得益于”,功法創立者當年僅是一名筑基修士。
另外,“小魚缸”似乎認定金梓鳴是此界唯一的主子,抑或是因為孟雨的體質欠缺木屬性,造成她始終無法激活。
“徒弟,今日師父高興,決定贈你一柄魂刀,等回到曲靈城,就教你‘遁去’。”
“太好啦,謝謝師父。”莽漢把這一刀吹得神乎其神,小妮子覬覦已久。
“唉,徒兒,有時我也在反省,我對你這么好,會不會不利于你今后的成長?
有我的指導與呵護,你確實少走很多彎路,而我當年全靠自行摸索,兩廂對比,你似乎少了一些靈性。”
“梓鳴,你想多了,這才是多數修士的成長之路,你那是異端。”葉仙子忍不住安慰孟雨。
小兩口不再隱藏修為,帶著徒兒連續傳送,如此高速穿梭,讓沒見過世面的孟雨驚嘆不已。
數日后,他們回到萬佛寺,如愿以償地見到懷仁大師,三人上前見禮,金梓鳴介紹二女后,說道:
“師父,幸虧你讓我入世修行,我才能找到連通靈氣的法門。”
“呵呵,梓鳴,你天性與我佛有緣,找到溝通無情眾生的方法,只是早晚之事,你是怎么開悟的?說給為師聽聽。”懷仁開心笑道。
莽漢當即講了用顛倒因果法給人治病,從而悟出關鍵癥結的經歷。
“果然,善舉生福報,若再加上慧根,就能領悟佛法。”
“師父,汪海呢,他解除詛咒了嗎?”
“五年前他回來過,那時就已經了結困擾。”
“啊,這么快?”
“每個人的因緣際會不同,多折磨你五年,未嘗不是好事。”
“明白了,師父。”金梓鳴點頭稱是。
三人在萬佛寺住了下來,莽漢抓緊時間向懷仁請教修行中的疑問。
老和尚挺喜歡孟雨這個徒孫,認為她心凈無垢,為此還專門點化一番。幾日后,他們辭別懷仁,在傳送陣前依依惜別。
“梓鳴,孟雨,我先去葉家,再回逍遙宗,你倆保重。”
“染衣,謝謝你陪了我整整二十一年。”莽漢滿含柔情,誠摯說道。
“這些年,跟你倆在一起,我很開心,而且修為和功法都得到提升,當然,我就不謝你了。”
葉仙子露出燦爛笑容,讓人如沐春風,那股暖意,彷佛能融化冰雪。
“師母保重,記得來曲靈城看我,還有師父。”
回到凌云派,金梓鳴在山門前給孟雨做了登記,帶她來到狂刀峰,安排她坐下,便獨自去見楚靖。
單刀堂堂主看到莽漢,欣喜之余,愧疚說道:“梓鳴,對不住,副堂主的位子,沒給你保住。”
“沒事,老楚,我理解,業務不能因我而中斷,門派這樣安排是對的。”
“你能這么想,我心里就好受多了。既然回來,就可以挑大梁,你有什么想法?我全力幫你爭取。”
“在外這些年,我想通了,以前在總部,其實并不開心,主要是會議太多,讓人厭倦。
我想去一個分部,如果你方便,幫我協調一下,至于去哪里,我無所謂,你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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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先忙自己的事,休息一段時間,我盡快給你答復。
對了,你上次去小世界,據說為門派立下天大功勞,有空查查自己的令牌,上面的積分恐怕會嚇死你。
這些天你抽空去一趟內庫,換些好東西,甚至可以考慮,用積分換取藏書閣更高樓層的進入資格。”
“竟有這等好事?那我肯定要去瀟灑一回,我先走了,拜托老兄。”
金梓鳴叫上孟雨,一起走了出去,他先用傳音玉符通知狐朋狗友,讓大家今晚在城里聚餐,給自己和徒弟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