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鳴召出冷月,看著有生以來遭遇的最強敵人。
此時喚來老黑幫忙,以他當前不足四階后期的實力,根本沒多大作用。
今天的戰斗,他已在腦海中預演多次,當即不再猶豫,展開“妖刀”。
“和風”加金光神咒,“微風”加破酆都離寒庭咒,頓時讓心存鄙視,僅以手掌應對的鄭誠軒吃了點小虧,被寒邪侵入經脈。
鄭誠軒不敢繼續托大,喚出神木劍,揮出“花之搖曳”。
一股花香襲來,伴隨而來的還有劍,無數的劍。
四周的花朵都在搖曳,花蕊一根根從花瓣之中自發躍起,然后把尖銳的根部倒轉向金梓鳴。
在劍氣和劍意的驅使下,如同一條條歡快的小魚兒那樣扭動身軀,隨即像離弦之箭,激射向對手。
金梓鳴只得轉攻為守,“疾風”中疊加請九天玄女咒。
玄女娘娘在風中揮灑桃枝,枝條神出鬼沒,擋下了絕大多數的花蕊之劍。
仍有幾支花蕊刺在金梓鳴身上,雖有大成的“血煉淬體術”守護,仍被刺破皮膚。
花蕊后端一陣亂顫,又從四周彌漫的劍氣中獲得能量。
旋即一擺尾,竟沖入血肉之中。
劍氣隨之入體,四處游走,讓金梓鳴體內氣血翻滾,忙調集青色靈氣阻擊,方才將花蕊和劍氣逼出。
鄭誠軒的神木劍演繹“根之狂舞”,周圍植物的根莖瘋狂生長,竄出地面,向對手纏繞而去。
金梓鳴揮出“颶風”加冤結咒,自身變作風眼,去吞噬這些黑色樹根。
柔韌的根莖像春蠶吐絲成繭一般,反將風眼包裹起來,根尖如利劍,不停向內穿刺。
刀風帶來的咒語顯靈,無數怨靈從風眼中撲出,或拉拽,或撕咬這些樹根。
風眼的下方,一根黑色的根莖承載了鄭誠軒極大的法力加持,悄無聲息從地下鉆出。
它陡然加速,穿越怨靈和風眼的阻擋,刺入金梓鳴的小腿,瞬間穿過脛骨,從膝蓋鉆出,旋即扭頭,又扎入大腿之中。
金梓鳴險些栽倒在地,強忍住劇痛,用青色靈氣將樹根震碎,再將殘渣和其上附著的凌厲劍氣也驅逐出去。
“驚雷現”和“烏云蓋頂”連環揮出,巨大的藍色閃電劈向鄭誠軒,漫天的烏云包圍了他,讓他難以看清四周。
冷月以詭異難測的線路刺了過來,鄭誠軒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金丹中期,居然能堅持這么久,且還能給自己帶來威脅。
“這人要是成長起來,那還了得?今日務必將其擊斃于此。”
第三招“風吹草動”刺出,劍氣一邊抵擋閃電,一邊帶起狂風。
地面所有的小草全部飛起,并在空中自發解體,變成一根根長短和粗細不一的小劍,刺向金梓鳴。
金梓鳴祭出防護光罩,不再理會那些注滿劍氣的草劍,揮出“風起云涌”。
草劍瘋狂前沖,無數柄小劍刺入金梓鳴的軀體,劍氣在他的體內肆虐。
刀勢讓云層翻滾,云朵分裂成一些小云,“神魂牢籠”隱藏在其中一朵之中。
它隨風而動,飄蕩到鄭誠軒的后腦,瞬間將他的神魂和元嬰都罩了進去。
草劍突然一頓,旋即紛紛從空中墜落。
金梓鳴明白對方的元神,至少比自己高出一個小境界,根本不敢指望牢籠能困住對方多久。
他顧不上擊殺對方僵直的肉身,立即按照原計劃,鉆入砂礫小空間,再操控風勢,將其吹向遠方。
鄭誠軒僅用小半息時間,在草劍在著地之前,便轟破了封禁。
他的元嬰和神魂從虛空中顯化,隨即一頭鉆入軀體之中,散開神識,開始搜尋那個消失的對手。
但讓他震驚和失望的是,那個散修憑空消失,仿佛潛入另外一個空間。
“難道他有空間法寶?
但他只是一名金丹修士,就算有,也不可能是那種可自行飛遁,且不留下任何氣息的高階法器啊。
除非對方是超級大派的天驕,抑或是真君或半仙的后代,才可能獲贈這種寶物。”
想到這里,鄭誠軒不禁有些后悔,為了傅傳藝的一個人情,和這種人結下生死大仇,實在不值。
他在方圓百里內飛翔,最大范圍的進行神魂搜索,卻一無所得,最終只得悵然離去。
金梓鳴躲在最大的一個“老鼠洞”里,這里雖不能直立,但已可盤腿打坐。
他傷勢太嚴重,不少地方被草劍穿透,胸口處甚至被破開一個大洞,連心臟都出現破損。
腹部被斜插入一劍,傷及了丹田,幸好刺入不深。
鄭誠軒的第三劍威力太強,大量草劍和劍氣入體,不少已經鉆入骨髓和經脈之中,驅除起來相當麻煩,這讓他的內傷不斷惡化。
金梓鳴再次體會到當年被洪海派筑基重創后,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
意志力超強的他,強忍傷痛,吞下幾粒丹藥,先將殘留的草劍逼出。
然后開始用青色靈氣梳理全身經脈、內臟、骨骼和血肉,將鄭誠軒的劍氣一點點逼出體外。
這些劍氣極為堅韌,且能利用金梓鳴的木屬性體質,潛伏起來。
有時剛處理完一處,改為去其他部位運功時,原處又會莫名其妙地從血肉中竄出一股劍氣,造成二次傷害。
就這樣和劍氣搏斗了整整三日,方才徹底處理干凈。
“老鼠洞”內充滿了血腥味,金梓鳴幾欲虛脫,服下內傷丹藥后,便一頭栽倒,沉沉睡去。
翌日醒來,雖仍然虛弱,但已可勉強行動。
他放出神識,發現鄭誠軒的氣息早已消失。
他現在戰力太弱,不敢大意,放出一縷清風,砂礫隨風飄動,落在溪水中漂浮的一片樹葉之上。
半日后,葉片被沖入河流,又漂流一日,金梓鳴方才跳出小空間。
這次真是虧大了,不僅身受重傷,還暴露“神魂牢籠”的底牌,就連丹田都差點受損。
這還不止,自己的冷月,以及“妖刀”、“潮汐刀法”和“風雷斬”等,都已在對手面前顯露。
下次見了對手,只有用秋源,而且還得新學其他刀法。
金梓鳴恨得牙癢癢的,決定有朝一日,一定要殺了鄭誠軒和傅傳藝,方能解恨。
他漫無目的地飛行大半日,中途又在水下兩次易容,這才辨明方向,朝附近一座中型城市飛去。
后面的行程比較順利,終于在假期截止前兩天,回到了雷鳴。
一進分部,發現徐蕾蕾拿著一本修真界八卦新聞“奇聞月刊”,正津津有味地翻看。
美女抬頭,難得好奇地瞄了他一眼,略帶狐疑地問道:
“金梓鳴,你是不是跑到東蕪洲去了?”
他心中咯噔一下,趕忙答道:
“沒有,我在北葵洲見朋友。”
“哦,我就說嘛,怎么會是你。”徐蕾蕾略感失望,隨即釋然。
“什么事,還跟我扯上關系了?”
“沒啥,江湖上突然崛起一位散修,外號‘妖刀’,長相與風格和你有點像。
據說非常厲害,僅僅金丹中期,就能打敗正魔兩道超級和一級門派的元嬰后期修士。
哦,這點不符合,你是金丹初期。”
她可看不出金梓鳴已經晉升到中期境界。
金梓鳴要過那份月刊,發現上面將妖刀的“相貌”,以及戰勝魔修,對戰海妖、白龍和傅傳藝的情況都進行了描述。
看得出,那兩個發誓的魔修,以及寫這片文章的作者都很賣力,其中與魔修對戰的情形還被明顯夸大。
“你要是‘妖刀’,我就可以考慮一下你。”徐蕾蕾露出嘲弄的神情。
“你那兩位追求者怎么辦?”
“他們都在考察期,直接淘汰,完事。”冰山美人很直率。
“我覺得自己比‘妖刀’長得好看些。”
“我挑男人不看長相,看潛力,與宗門對弟子的審美觀是一致的。”
金梓鳴瞎聊著,突然想起得盡快去一趟天下會,給葉染衣和上官明傳訊,讓他們當心那個傅傳藝去騷擾或傷害自己的女人。
回到圣劍堂的區域,孫遐走過來說道:
“休假半年,爽啦?趕快去見老汪,他讓你一回來就去找他。”
金梓鳴來到汪堂主的公事房,問道:
“老汪,你找我?”
“嗯,跟你談談個人發展通道的事,老肖已經調回總部,以后就由你接管一組的工作。
從今天起,你不再和魯榮飛配合,盡快把各個中型城市的客戶和項目交接出去。
以后你主要待在雷鳴城,負責對接各個一級門派的分部。
水燁城那邊,你暫時不要交出去,才剛打開局面,我擔心新人接不上,會出幺蛾子。”
“好的,我聽你安排。”
“梓鳴,還有一件事,我得給你透一個底。
再過三年,我恐怕要調回總部,分部年輕的管理人才,就你和陳海洋。
現在宗門提倡就地提拔年輕人,多半不會從其他地方調人來接我,很可能就從你們倆中選一人接替我。
你要努力啊,只有做出比海洋更大的業績,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
“明白了,謝謝。”
金梓鳴開始著手撤回雷鳴城的事宜,老魯和他配合慣了,雖然不舍,但又不能阻攔兄弟前程,只得無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