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怒蒼山，可是都要服用三尸蠱丹？”
“那不可能！毒藥都是用來控制我怒蒼之外的勢力。怒蒼子弟肝膽相照，靠得是義氣。”
邊長空思索良久，終于下了決心。
暫時加入怒蒼山倒也不錯。
反正天大地大，找到楚非煙后，他哪里去不得。
怒蒼若是呆著不爽，就回后周投奔姬靈“大帝”，那時一樣能對抗宇文倏。
“我可以加入怒蒼山，不過你得幫我找個人。”
魏猛眼神一亮，說道：“沒問題，邊兄弟以后就是我怒蒼子弟，你的事情便是我怒蒼山的事情。”
嘿嘿一笑，魏猛那雙小眼睛都瞇了起來：“邊兄弟要找的只怕是心上人吧？”
邊長空正要回答，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車廂外傳來車夫一聲大叫，好似受到了驚嚇。
邊長空隱隱有了不好預感，問車夫道：“怎么停了？”
車夫言語有些結巴：“前......前面又有個瘋子，不......不是又，唉，大爺，前面有個瘋老頭！”
面色凝重的邊長空緩緩撩開了車簾，此時已是夜晚，月光下，老瘋子披頭散發，厲鬼一般，瞪大著眼睛站在馬前。
見邊長空露面，他又發出了烏鴉一般的嗓音：“我想明白了，你騙了我！殺我兒子的，就是你們！”
魏猛嘆了口氣，望向邊長空道：“我倆看來要死在這里了，你現在后悔嗎？”
邊長空并未轉身，只是輕輕一笑道：“即便葬身此處，也沒什么后悔的，相反，我非常痛快。”
“這一世，我所做的都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終于沒有再去考慮些蠅營狗茍。”
魏猛聽他這么回答，不由有些驚訝，轉而露出一絲欣賞。
見邊長空就要下車，他出聲制止道：“慢著，你扶我到前面去。”
“他自稱姓孫，我知道他是誰了。”
魏猛被扶著坐到了車夫身邊，看著攔在馬車前的老瘋子，喊了一句：“孫懷滅，你可醒了！”
老瘋子本來就要直接出手，被對面那小胡子一喝，他登時停住了。
孫懷滅這個名字，他總覺得特別熟悉，仿佛伴隨了自己一輩子。
“小胡子，你在喊誰，誰是孫懷滅？”
魏猛面皮忍不住抽了下，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年沒人敢喊他“小胡子”了。
老子這是龍須！
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魏猛換上一副惆悵的表情，發出一聲長嘆。
“孫懷滅，你竟然還沒有恢復記憶。可惜了堂堂紅蓮教的五代教主，竟然成了瘋子。”
老瘋子神色有些慌亂，雙手不住抓撓著頭發：“我是孫懷滅？我是孫懷滅？紅蓮教，什么是紅蓮教，我是五代教主？”
“對，你就是孫懷滅，我是你的兄弟，蒼龍魏猛。”
老瘋子孫懷滅突然警惕了起來，放下雙手，瞪著魏猛道：“不對，你不是我兄弟，你殺了我兒子！”
“你不好奇，我為什么要來找你嗎？”魏猛沒有回答孫懷滅，輕聲反問道。
“你來找我？”
“是啊，我不來找你，你怎么可能見到我？”
孫懷滅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開始想著其中的邏輯。
可魏猛沒有給他時間，緊接著說道：“我是來找你悔過的。”
“悔過？”
“對，當年的確是我殺了你兒子，這些年我每天都在后悔中度過，直到前幾日，他給我托了夢。”
孫懷滅有些驚喜，上前一步捏住了魏猛的雙肩，激動道：“誰給你托夢，是我兒子給你托夢？”
魏猛忍住疼痛，心中也有些發毛，故作鎮定道：“對，你兒子告訴我，如果我想悔過，就要讓你恢復記憶，然后親手在他面前，砍下我的頭。”
孫懷滅眼睛發亮，像餓了幾天的狼：“好，好，好！我已經恢復記憶了，我現在知道我是孫懷滅，我是紅蓮教第五代教主。你讓我砍下你的頭。”
說著，右手豎直高舉，就要往魏猛脖子上砍去。
一旁的邊長空看著，險些要直接出手。
“必須是在你兒子面前，他在下面才能安息。”
魏猛連珠炮般說出了這句話語，好險趕在孫懷滅手刀落下之前。
孫懷滅眉頭一皺，問道：“我兒子死了，我怎么在他面前砍你頭。”
魏猛搖了搖頭道：“他就附身在那條大黑狗身上。”
“大黑狗？”孫懷滅好似猛然驚醒，松開魏猛，跳著轉起了圈，“對啊！我兒子，那是我兒子！”
轉了好久，他在停下來，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可我現在找不到他了，不如先砍頭。”
魏猛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直將老瘋子呵斥得一個激靈：“孫懷滅！”
“祭祀亡者，一定要走固定流程，半點馬虎不得。”
“這是你兒子親口告訴我得，難道你要他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嗎！”
“還是說，你口口聲聲愛兒子，都是假的，你是在敷衍他嗎！”
孫懷滅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沒有，我怎么會敷衍我兒子！兒子，兒子等我，為父這就去把你找來。”
魏猛這時聲音又柔和了下來：“孫兄，那條黑狗應該還在方才我們大戰的地方。那時我為了讓你恢復記憶，不得已與你大打出手。”
“想來他見我們打得兇狠，自己躲了起來。”
“你到那里找找，我就在這里等你。”
孫懷滅高興點了點頭，剛要走，又猛地回過頭來：“你萬一跑了......”
魏猛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我要是想跑，哪里會過來告訴你，你兒子托夢的事情。”
孫懷滅一想，感覺事實確是如此，當下運起身法向來處趕去，幾下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