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這話可就過了。你怎么能說自己是個小丑呢?”程革擺了擺手,“小丑可沒有你這么能逗人發笑。”
“你!……”錢伯仁手指著程革怒道。
“好了好了,爸,你就少說幾句。”程光明連忙勸解。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任珂面帶愧色,“但是,我仍然記得,你老錢對我們的恩情,我們不會忘恩的。”
“恩,什么恩?”程光明和張沐發出疑問。
“你這個伯仁叔啊,當初可是救過你的命呢。”程革指著程光明,面帶笑意地說。
此話怎講?
原來,當初程光明在小的時候,曾經生過一場特別嚴重的疾病。在省城治療的期間需要花費大量的費用,而當時程革的家里并沒有充足的錢。所以,為了救活自己的兒子,他只能低下頭來,向著周圍的親戚朋友們去借錢。然而,借下來的錢也仍然是杯水車薪,所以程革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在當年的大學同學圈子里求助。大學同學們很快積極地活動起來組織捐款,最后收集起來的錢款正好能夠能幫助他渡過難關。而后,程光明也從病房中轉危為安,并健康快樂地度過了后面的十幾年。
當年同學們的每一筆賬,每一筆條目,程革都記得清清楚楚。而其中最大的一筆,卻來自一位無名氏手中,無論怎么查詢都查不到對方是誰。
“我們一直到前些年,才從其他人那邊了解到,那筆錢就是來自于錢伯仁你的手里。”任珂兩只眼睛紅紅的,百感交集,“但是我們一直沒有機會去跟你當面說一聲謝謝,也沒有機會把錢還給你。”
“當年的事兒。就不用再提了。我那是救孩子,跟你們沒有什么關系。”錢伯仁苦笑,“要知道程光明是我自己的孩子,那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救他呀!”
程光明聽得張口結舌,簡直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原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和伯仁叔有著千絲萬縷般的聯系了!”他不禁感慨生命的奇妙 “謝謝你了,老同學。”程革緊緊攥住酒杯,心里真是說不盡的感激。
錢伯仁頓了一下,思考片刻,同樣地舉起酒杯,和程革碰在一起。
“叮”的一聲,酒杯發出碰撞的聲響,似乎也在暗示著二人之間的那層堅冰,已經破碎了。
任珂看到這個場面,終于泣不成聲。
漸漸的,餐桌上的冰冷氛圍被融化了,他們也開始像正常的好友一樣,聊起天來。他們聊著過去大學發生的糗事,聊著自己幾十年來所經歷的事情,所發生的變化。還聊起了錢伯仁家的四個子女情況,以及張沐和程光明上門之后,他們一家所發生的糗事。
正當他們聊得高興的時候,旁邊桌上的幾個小青年已經喝的有點醉了。他們舉起啤酒瓶,仰頭就喝,把啤酒撒的到處都是,有不少還濺到了張沐的身上。
“哎,我說你看著點兒啊?!”程光明斥責道。
“怎么你找茬是不?哥幾個今天正好心情不好,想找人拿來開練呢!”幾個小流氓不懷好意地湊了上來。
“兄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們的酒灑到了我兒媳的身上,她還懷著孕呢,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注意點。”程革主動站起來,打著圓場。
“跟你說話了嗎臭老頭?這有你屁事兒?懷著孕怎么了?懷著孕你就別出來吃飯,回你家呆著去,臭娘們兒。”幾個小青年罵罵咧咧的,嘴里不干不凈。
“怎么說話呢你啊?嘴里放給我放干凈點兒!”程光明瞪大了眼睛。張沐連忙按著他,示意他不要惹事生非。
“怎么了?我就這么說了,怎么著吧?”幾個地痞流氓開始圍繞著錢伯仁幾個人站成了一圈。
“得,看來今天不干一架是不行的了。”錢伯仁和程革心里不約而同地想著。
他們眼神對了對,向任珂示意先把張沐給護送走。任珂心有靈犀,連忙走到張沐身邊,用身軀保護著她。
對方有四名壯漢,而己方只有三男兩女,其中一女還是一名孕婦,局面很艱難。但錢伯仁和程革可管不得,他們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沒地方發泄了,正好來了幾個練手的,他們一定要好好來一場,把心中的怒氣完完整整地發泄出去。
這邊小流氓見對方人少、勢單力薄,開始上前,用手推搡著指指點點,嘴里還帶著不斷的臟詞。幾人將包圍圈越縮越小,而錢伯仁等人正努力將他們撥開,以便任珂將張沐先送出去。
“別走啊小妞,再留下來陪大爺們玩會兒。”混亂中,一名流氓將手伸向了張沐,扯住了她的衣服。
“你給我松開!”程光明用力扒開他的手,將張沐和任珂從人群之中送了出去。
“啪”的一拳,程光明的臉上挨了結實的一拳頭,摔倒在地上。
這一拳頭立刻點燃了戰火,雙方再也顧不上其他的什么,對著眼前的對手就開始揮起拳頭。一流氓先向錢伯仁打去,錢伯仁晃了晃身,使出靈巧的一著,鼓足了渾身的勁,向著流氓打去,一拳下去,正好打中了他的左眉,一下子血液就迸發了出來。程光明額上冒出了青筋,橫著眼睛,攥起拳頭,對著剛剛拉扯張沐的那個流氓,像虎一般撲過去。而程革則使出了部隊中學到的格斗技巧,躲閃中將流氓一個個擊倒。
任珂將張沐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便也起身返回加入戰斗,而張沐則果斷拿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兩撥人拼命地互相扭打起來,好像都要把對方撕成碎片才甘心。
終于,幾人戰罷,小流氓都被擊倒在地,而錢伯仁、程革和程光明三人也都負了不同程度的傷。此時,警笛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