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畢,向起令幻神宗宗主管益,和體修宗宗主張恬,帶領著二百來名宗內弟子,沿著曲徑小路上山。
而自己則領著五十名宗內弟子從后山包抄,兩隊人馬在半山腰崖口處匯合,以便劫掠對方的運糧車馬。
兩名宗主見自己被委以重任,恭敬抱拳道:“請少主放心,此番劫掠我二人定當全力以赴,不辱使命,昔日家主大人,對我等極為關懷備至,我二人終生不忘向家的知遇之恩!”
“好,一旦有消息速速玉鑒來報,若是遇到險阻埋伏,則帶著人馬撤退,保全性命,萬不可魯莽出擊,這斷劍宗周圍陷阱密布,又有陣法加持,你們二人要萬分小心!”
向起囑咐了一番,便分兵帶著剩余五十名弟子從后山進發。
后山之地,險惡萬分。
山路雖以平坦通途,但古木參天,森羅密布,遠遠望上去一片幽密陰森,時不時有妖獸嘶鳴而出,震撼山野。
向起這邊,走了約半盞茶的功夫,卻見山間紫霧升騰,漸漸籠罩了半山腰,厚重的云層下夾雜著隱隱雷光,一道道黑色瘴氣不知從何處冒出,漸漸的匯聚到了山口。
向起等人變得越加謹慎,悄悄潛入,終于找到了半山腰的一處險地,此地乃交通要道,曲折蜿蜒,上方有一處巨石可隱蔽身形,背靠山脈的一端,生長著各類奇花異草,散發奇特藥香。
而另一端,則是懸崖峭壁,深不見底。
向起吩咐五十名弟子,分成兩隊,一隊弟子在巨石處埋伏,另一隊而在前方要道處盯伏。
只是過了這么長時間,還不見管益與張恬率領那二百名弟子,與自己會合,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良久。
運送糧草輜重的隊伍,總算是趕到,為首總共兩人皆是修士,一人身形高瘦,身著青袍,手持赤紅寶劍,而另一名修士,則身形矮小肥胖,身著紅袍,雙手持一對雷鑿。
兩人在山路緩慢前行,身后跟著的十多輛木車,上面蒙著黑布,捆著繩索,雖然包裹的很緊,但仍舊有道道靈光乍現露出,一看就是上好的靈丹靈石和煉器材料。
“快走!”
“若是誤了時辰,看長老不要了你們的小命!”
兩人見后面的車輛走的有些慢,便怒喝一聲,手中的長鞭順勢抽下,打的一名斷劍宗弟子后背好幾道血印。
由于這幾日剛剛下過雨,山路積水泥濘,木車的轱轆經常陷于水坑不能行走,這兩名押送木車的修士便經常斥責,忍不住還要鞭打。
“讓你快一點,你沒吃飯?”
說罷,又是重重的幾鞭子甩去!
挨打的弟子年方十五來歲,臉色稚氣未脫,身上的袍子被硬生生打裂,露出藕般粗細的胳膊,只是胳膊上還有不少淤血。
“師兄,別打了,我這就用力推……”
“晦氣,叫誰師兄,就你這種修為,也敢跟我稱兄道弟,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就沖這個,我今天也得好好的教訓伱!”
兩名修士目光露出一道血紅寒光,手心攥緊鞭子,嚇得那名小弟子抱頭祈求,嗚的一聲哭了出來,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向起臉色一怒,頓時氣血翻涌,想不到這斷劍宗,不光長老宗主心術不正,就連這押運車馬的催督弟子,現在也變得如此惡毒。
記得前身的記憶,并不是這樣子的呀!
“住手!”
巨石隱蔽處,有一陣聲音響起,洪亮如雷,震懾得周圍亂石,雜草,紛紛落下。
“你是誰?”
高瘦修士怒目一瞪,立即抽出腰間赤紅寶劍,劍鋒對準向起,注視了一會兒,這才臉上露出一股戲謔,嘲笑道:“哦,我現在認出你來了,你不就是那個被斷劍宗,逐出師門的毛頭小子向起嗎,現在居然還有臉回來?真是可笑,哈哈哈……”
“對了,你來這里干什么?”另一名矮壯修士臉色陰沉歷聲道。
向起微微皺眉,仔細看了看那十幾輛木車,臉上浮起一層微笑,道:“這些糧草丹藥,還有靈石輜重,看你們運的怪辛苦的,還是全交給我吧,也好放你們一條生路。”
話音落下,兩名修士臉色煞白,早已惱羞成怒,立即吩咐押運車馬的眾他弟子,一同出戰。
此刻,早已分成兩隊,埋伏好的幻神宗,與體修宗那五十名弟子,從隱秘處殺出,與之交鋒在一塊。
兩方修士混戰。
兵器相交,漫天法術其展,頓時發出法術碰撞,與兵器法錚錚聲響,山路崎嶇狹窄,四周鼓聲陣陣,旌旗招展,地面瞬間化作一片片黑色紅色。
宗內弟子皆披著金甲,目光神射,胄盔上有道道符文閃爍,勇猛無比,只殺的斷劍宗的弟子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只能節節敗退。
“你個逆徒,今日,我兩兄弟就把你捆了,押到長老那去問罪,指不定還能賞賜不少增進修為的丹藥!”
兩名修士雙目對視間,紛紛祭出自己手中法寶,一劍一鑿閃爍異光,緩緩浮在半空,散發著陰沉兇殘的氣息,席卷起古怪黑風。
黑風陣陣,腥氣大盛,仿佛整個天地化作粘稠團,茫茫黃沙環繞,遮天蔽日,霎那間困住眾人,山巒處,徹底變成一片聒噪。
向起祭出破邪劍,劍光狂閃,劍身上更是分裂出層層劍影縈繞,凌厲的劍氣幾瞬間,刺破黑霧,打在那崎嶇怪石上,割裂下幾塊磐巖落下,砸在地面。
眼瞼這幕,那兩名修士暴怒,牙關緊咬,雙手掐訣催動功法,赤紅寶劍亮起一道火光,化作一團烈火熊熊燃燒。
而那雷鑿則閃著清幽異光,周圍黑云繚繞,相互敲擊,發出一陣陣電閃雷鳴,漆黑的雷光從高空落下。
“我二人是斷劍宗,專門負責押運靈石的押運弟子,名喚金窩雷窩,今天也讓你見識一下我兩兄弟的厲害!”
說話間,自稱金窩雷窩的兩名修士,駕馭起一陣黑風,身形瞬息間消失不見,逐漸融合在半空中的雷電火光內。
向起屏息戒備,一股渾厚靈力被凝聚,擴散而出,周遭黑風頓時遞減,萬籟俱寂。
破邪劍在向起的催動之下,閃出道道金色光芒,劍氣快若閃電激射而出,直刺向半空中的赤色火焰與雷電中。
烏云遮蓋下,山巒崎嶇之間,只見金色劍氣壓蓋一切,璀璨異常,四周皆充斥著這凌厲的劍氣,其中不時有電閃雷鳴,又有火光燒灼,數種法術混成一團。
山巒破碎,亂石崩壞,天地間陣陣嗚鳴。
話說兩頭,幻神宗與體修宗宗主,僅僅疾行了二十里山路,便見半山腰處,一陣紫黑氣團飛旋而出,席卷而來。
周遭磐石崩裂穿空,樹木連根拔起,把上山的路口堵死!
“遭了,定是中了那斷劍宗賊人的埋伏!”
體修宗宗主張恬咬牙道:“要不然趕緊向少主匯報,再做圖謀!”
幻神宗管益搖了搖頭,表情凝重起來,緊握拳頭一拍,大喝道:“怕什么,剛剛我二人在少主面前夸下海口,定要在半山腰處匯合,如今只不過是碰見一陣怪風,就臨陣脫逃,那豈不是辜負了少主的一片信任?”
“可這……”
“張恬,我二人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又受到向家恩澤,既然為死士,那豈能臨陣脫逃,絕不能被天下人笑話!”
說罷,管益怒沖而起,率隊一陣拼殺,閃身沖向前面黑風。
張恬定了定神,目光閃過一層堅毅之色,冷然道:“說的不錯,你我二人肝膽相照,相依為命,從小就在一塊長大,如今為了少主報仇,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眾弟子聽令,隨我沖殺上去!”
宗內弟子見兩邊首領奮勇當前,士氣大震,個個披著金甲,目光神熠,手持寶器怒沖而去,一路從黑風中殺出。
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幽秘怪林中傳出來一聲嘶吼,直欲撕裂蒼穹。
緊接著,一條金色蜈蚣從山間蜿蜒爬出,百十丈長,三四丈寬,骨節鎏金錚亮,閃著異光,蟄毛如鋼刺一般,爬行之間,地面鏗鏘作響,濺射出一陣火花。
“什么,有妖獸!”
張恬管益二人臉色蒼白,冷汗從額頭滲出來,身體竟戰栗起來。
咔嚓!
一道雷光從烏云間鉆出,瞬息間劈落下來,雷擊地面,燃燒出一道熾熱火光。
嗷嗚,又有一頭妖獸穿云而出,黑漆漆的龐大身軀遮天蔽日般露出,兇戾無比,渾身上下捆綁著青銅鐵鏈,頭上的犄角布滿紋絡咒符。
此乃夔牛!
見到這龐大妖軀,二百名宗內弟子,更是臉色一變,只能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