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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蘇云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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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沉且帶著質問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內響起,徐佳佳雖然沒有朝門口看去,但也知道該來的終歸是來了。

  “徐女士……”

  這名主動開口問詢的警員看起來倒還比較年輕,目測不到30歲,正是小李。

  但跟在旁邊的張刑警則是一位經驗老道的女警員,名叫張淑紅,四十余歲,也是小李的師傅。

  這一老一少的搭配,顯然是為了讓徐佳佳降低心理防線。

  小李負責詢問,而張淑紅則在一旁觀察徐佳佳的反應。

  對于這些老警員而言,真相往往藏在不說話的時候。

  “我們想要知道,你的男朋友蘇云,現在在什么地方?”

  就連警方都認為蘇云和自己是一對,這讓徐佳佳的心里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她倒是很樂意這種認定,但在此刻卻必須要和蘇云撇清關系,否則只會讓蘇云的行蹤變得更加引人注目。

  “蘇云不是我男朋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大學同學。”

  徐佳佳的這番話,被小李一五一十的記錄在了本子上。

  張淑紅一直站在不遠處,抱著胳膊審視著徐佳佳。

  徐佳佳則是躺在病床上,以一個不易察覺的角度,盡可能的避免老警員的關注。

  她很清楚,這名年輕警員不過只是一個問詢的幌子。

  恐怕真正難對付的,是老警員那雙眼睛。

  “徐女士,罪犯為什么要綁架你?

  據我們所知,罪犯在綁架你之后,并沒有索要任何贖金。

  你們之前是否認識,或者有什么仇怨?”

  徐佳佳也早就想到了,警方會問這個問題。

  對于這一點,他倒是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不認識,也沒什么仇怨。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綁架我,只是大部分的時間我都被蒙著眼睛,并且被關在地下。

  被帶到地上之后就被打昏了,恐怕無法給你們提供什么線索。”

  徐佳佳也不想再繞彎子了,看著坐在一旁的年輕警員正色的說道。

  不遠處的張淑紅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眉頭稍稍皺了皺,顯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但奈何徐佳佳身份特殊,并且現在還處于觀察狀態。

  因此必須要控制好問詢的態度,至少目前而言,徐佳佳只是一個受害者,沒道理對他進行任何逼問。

  一番詢問下來,兩人并沒有從徐佳佳這里得到任何的有利線索。

  由于在他們前來之前,徐佳佳已經在腦海中不斷過了幾遍應付的方案,因此在問答上,一時之間倒是也找不出什么破綻。

  無奈之下,小李只能站起身來向徐佳佳告別,并囑咐她好好修養,隨后與張淑紅一同離開了病房。

  在這一刻,徐佳佳終于是暗暗的松了口氣。

  在接受問詢的過程中,承受的心理壓力是難以想象的。

  但好在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以倒也應付的過來,長舒一口氣后閉上了眼睛。

  但愿能夠幫蘇云爭取時間吧!

  徐佳佳如此想著。

  對于她而言,蘇云身上有很多迷。

  對蘇云的袒護,也只是出于徐佳佳對蘇云的信任。

  她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幫蘇云爭取時間,完成他想做的事情。

  很顯然,徐佳佳的做法的確起到了幫助。

  在小李和張淑紅離開醫院的路上,還一直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師傅,這徐女士并沒有透露任何有用的線索。

  或許她真的不知道吧,而且也沒必要有所隱瞞。”

  小李終究是經驗有限,他的判斷往往只局限于表面。

  而張淑紅坐在副駕駛,卻是抱著胳膊搖了搖頭:

  “恐怕沒那么簡單,這個徐佳佳一直表現出了潛意識的抵觸反應,有可能隱瞞了一些什么,比如……被綁架的原因?

  但隱瞞的事情跟這個蘇云有沒有關系,暫時還不得而知。

  不過這個蘇云……恐怕也有問題!

  先回去吧,徐佳佳的身份特殊,他父親徐團長正在趕來的路上,咱們暫時不要介入在其中。

  關于徐佳佳的事情,現在總部應該正在開會研討。

  先回去把咱們的結果匯報一下,有什么事兒到時候再說。”

  小李點了點頭,二人也迅速驅車離開了醫院,返回總部。

  與此同時,在熔城警局會議室內,周南海正在組織召開會議。

  陳燁作為旁聽,也出現在了會議室中。

  坐在陳燁旁邊的,是主法醫秦明,對面則是周曉曉,以及其他參與行動的警員。

  此刻周南海的面前正放著幾份現場拍攝的資料,上面不但清楚標明了每一具尸體的位置,甚至對于一些戰斗痕跡的細節也做了特寫。

  “這起綁架案到目前疑點頗多,我們了解到的還是太少。”

  周南海的聲音很快在會議室內回響。

  “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是以豬頭榮為首的盜墓團伙。

  這個黑人的身份,我們與軍方核對后也已經確定,的確是那兩名雇傭兵之一,代號黑狼。

  隨著我們的了解加深,疑點也越來越多。

  首先,盜墓團伙與雇傭兵合伙,本就不同尋常,其目的性也很強,只為了那遺失的文物。

  可問題是,這伙盜墓賊明明已經盜取了文物,應該悄無聲息的離開才對,為什么突然又要綁架徐佳佳?

  在這期間,徐佳佳的家屬也并沒有接到任何的勒索電話,這不就顯得多此一舉了嗎?”

  “的確讓人挺匪夷所思的……”

  陳燁緊皺著眉頭思索著說道:

  “這個盜墓賊的專業素質很高,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可追溯的線索。

  如果他們就此離開,逃到海外,很快就能夠置身事外,我們對此也不會有任何推進的辦法,只能定義為文物倒賣流失案件。

  但他們卻偏偏要自尋死路,不但綁架徐團長的女兒,甚至還在我們無法確定他們具體藏匿地點的時候,開燈示意。

  他們到底想做什么?綁架徐佳佳的意圖又是什么?

  這些都是需要我們盡快查明的問題……”

  陳燁幫助大家梳理了一下思路,目前的幾個謎題,也是接下來主要偵破的方向。

  周南海又看了看桌子上放著的照片,隨后看向秦明說道:

  “秦法醫,關于尸檢報告,你跟大家分享一下吧。”

  秦明點了點頭,隨后站起身來,看向其他人說道:

  “根據尸檢報告的情況來看,我們目前懷疑,在豬頭榮的盜墓團伙以及雇傭兵團伙之外,還有一個第三方勢力。

  而這個勢力也在此前的燃山出現過,用未知的特殊武器,擊殺了一個代號小三子的盜墓賊。

  目前可以確定,這兩起案件,是同一種武器造成!

  不過這次的武器似乎又升級了,因為威力又一次有了顯著提升。

  但根據現場尸體的傷口,大概能夠判斷出,這一次的楓樹嶺案件,第三方勢力有可能出動了三人。

  豬頭榮的幾個小弟,都死于一種細薄且鋒利的特殊武器,目前我們已知的常用冷兵器并不能與傷口進行匹配。

  這些人的死因,都是被鋒利武器割斷了氣管。導致空氣涌入肺部,從而造成了內出血窒息死亡。

  這種手法比較連貫,連續幾個小弟都是同樣的死法。所以可以判斷,這幾個小弟都是死于同一人之手,或者說是同一種未知武器之手。

  但這個黑人雇傭兵死法則完全不同,應該是出自另一個人,或者另一種武器之手。

  如果說殺死前幾個小弟的人,所表現出來的心性是縝密,警惕的,偏向于暗殺。那么殺死黑人雇傭兵的這個人,心性則是憤怒,甚至有些殘忍。

  這是完全不同的心理特征,并且黑人雇傭兵的死因,是喉嚨被暴力割斷。

  有意思的是我們在黑人雇傭兵身邊發現了一塊木板,而木板上的缺口正應對黑人雇傭兵脖子上的傷口。

  同時我們在黑人雇傭兵的傷口附近,也提取出了和木板相同的木屑殘留。

  由此可見,殺害黑人雇傭兵的人應該是用一種特殊武器,穿透了木板!

  這種情況非常特殊,能在穿透木板之后依舊割斷黑人雇傭兵的喉嚨,目前我想不出有什么武器可以做到。

  至于豬頭榮……”

  秦明措辭片刻,繼續說道:“豬頭榮的死因是被割破了大動脈,兇器大概率是普通刀片,并且生前應該發生過劇烈打斗。

  在豬頭榮的身上發現了多處淤青以及關節青紫,這種手法并非是常見擒拿格斗,出招刁鉆狠毒。

  行兇之人的性格側寫,應該是傾向于冷靜,沉著,并且訓練有素的。

  這種陰暗的格斗手段,不但能夠迅速讓對方失去抵抗能力,甚至有必要的情況下,還可以造成關節性死亡。

  由此可見,行兇之人至少在三人之上,并且這三個人的性格特點都完全不同。

  一個人謹慎,細致,如同蟄伏在暗處的狼。

  一個人憤怒,兇殘,恰似捕殺獵物的虎。

  一個人冷靜,沉著,更像是果斷出擊的豹。

  三個性格特點完全不同的人,三種完全不同的手段,運用了三種完全不同的武器!”

  法醫的分析,讓在座的人都有了一種撥云見日的感覺。

  雖然事實的真相和法醫的分析有所不同,不過畢竟法醫也只是依據現有線索進行客觀分析。

  傷害豬頭榮的小弟以及黑狼的人都是蘇云,但之所以會表現出不同的心理特征,就是因為在這期間,蘇云的心境也在不斷發生變化。

  擊殺豬頭榮的小弟時,蘇云是藏在暗處,進行無聲的戰斗。

  所使用的武器是撲克牌,幾乎沒有任何死者能夠與蘇云正面相對。

  在這種情況下,蘇云必須讓自己謹慎小心。

  這樣一來才不至于露出任何破綻,畢竟在這種情況下,些許破綻就可能導致生命之危。

  但在面對黑狼時,蘇云已經褪去了黑暗的隱藏。

  憤怒,和殺戮所帶來異樣的感覺,也在不斷充斥著蘇云的內心。

  千鈞一發之際,金箔出手,蘇云是抱著必殺的心態。

  否則一旦讓黑狼有機可乘,死的只會是自己和徐佳佳。

  因此法醫的判斷其實并沒什么錯誤。

  只不過法醫很難去想到,滿山的犯罪分子尸體,都是蘇云一手造成的。

  聞聽秦明的尸檢推斷,周南海深深的嘆了口氣:

  “隨著不斷深入,這個案子的復雜程度也與之俱增,牽扯到的勢力與人員也開始變得復雜。

  最核心的問題還是,流失海外的文物依舊沒有線索,還是沒有找回來!

  而當時在楓樹嶺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會出現這種大規模的火拼,我們都不得而知。

  但可以看得出,第三方勢力應該有著極其嚴明的紀律,他們的目的非常清晰,只為了擊殺這伙犯罪分子!

  以至于徐佳佳在現場,他們卻沒有將其滅口。

  對了,說到這個徐佳佳,大家有什么想說的?”

  周南海話鋒一轉,既然從豬頭榮等人身上,無法找到線索,也許可以轉而從徐佳佳這里獲取突破口。

  對于這個話題,能說得上話的自然是周曉曉了。

  畢竟至始至終一直是周曉曉陪同著徐佳佳,并將其送往醫院的。

  周曉曉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思索著說道:

  “徐佳佳倒是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直快到醫院的時候才蘇醒。只是可能因為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吧,她一直顯得很僵硬。

  送去醫院的時候也一言不發,而且她受到驚嚇的反應和常人有些不同。

  至始至終,徐佳佳都表現的比較冷靜,我詢問的所有問題,徐佳佳都能非常有邏輯性的進行回答。

  只能說這個女孩的性格有點特別,但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對此,周南海等人倒也沒有提出什么不同的意見。

  畢竟這是徐團長的女兒,從小耳濡目染,自然會跟其他的女孩兒不太一樣。

  “對了!”

  半晌沒有說話的陳燁,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周南海說道:

  “之前聽你們說,這徐佳佳不是有個男朋友嗎?并且當時徐佳佳被綁架之前,也正好是跟這個男朋友在一塊。

  蘇云是吧?我記得那天去摸查的時候,還在燃燈古城看到過。

  那在這綁架期間,我們好像并沒有接到關于徐佳佳被綁架的報案吧?

  這件事情,你們沒有詳查一下嗎?”

  “咚咚咚……”

  不過,就在陳燁話音落下之際,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緊接著進來了一名警員,正是小李,遞給了周南海一份資料。

  “報告,這是徐佳佳手機的通話記錄,已經調取完畢。”

  很顯然,周南海已經開始著手查這件事情了,而通話記錄在移動中心都有保存,哪怕手機壞了也能查到。

  在看過這份通話記錄之后,周南海很快就變了臉色,看向陳燁道:

  “老陳,徐佳佳手機最后的通話記錄,是打給蘇云的!并且這個時間應該是徐佳佳被綁架之后!”

  這個消息一出現,瞬間讓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沉默。

  所有的矛頭也在第一時間,統統指向了蘇云!

  “這小子的確有點不太對勁啊……”

  周南海思索著說道:

  “自己的女朋友被綁架,他并沒有報警,反而還是熔大的老師報的警。而且在整個案件期間,他也沒有出現過。

  這通電話持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當時的徐佳佳應該是已經處于危險狀態了。

  甚至于我們可以猜測這通電話,也許不是徐佳佳本人打出去的。

  如果當時徐佳佳已經被限制了自由,那么這部電話也一定會落到豬頭榮等人的手中。

  分兩頭猜測,就算是當時的徐佳佳具備通話的機會,并將這通電話打給了蘇云,那么他能說什么呢?無非是求救。

  可蘇云并沒有報警,是他不想救還是另有緣由?

  話說回來,假設徐佳佳當時已經失去了人身自由,而這部電話也落到了豬頭榮等人的手里。

  他們為什么要給蘇云打這通電話?

  難道說綁架徐佳佳的原因,是因為蘇云?!

  可是一個藏在暗處的盜墓團伙,怎么會跟蘇云扯上關系呢?甚至不惜如此大費周章,這太不合理了,全是矛盾。”

  當蘇云成為話題的中心之后,很多的疑點很快便被掌握了。

  周南海提出的這些問題,也都是一針見血的。

  在徐佳佳失蹤期間,蘇云沒有任何的動靜,警方也沒有接到他的任何報案電話。

  而最后的通話記錄又顯示,徐佳佳的手機打給了蘇云,并且被蘇云接通,有長達十秒的通話時間。

  不論是豬頭榮等人打的,還是徐佳佳自己打的,都意味著蘇云應該知道徐佳佳已經被綁架了。

  這樣一來,蘇云的反應就顯得有些耐人尋問了。

  見死不救,還是另有緣由?

  “蘇云……”

  周曉曉一直沒有說話,此刻提起蘇云,她不禁聯想起一個巧合,蘇云曾接連兩次出現在兇案現場,一次是搶劫案,一次是燃山盜墓案!

  雖然這次,蘇云沒有再出現在現場,但卻因為徐佳佳的原因,案子再一次和他產生了關聯!

  隨著這些想法的出現,關于蘇云的猜想便再也揮之不去了。

  周曉曉可不僅僅是個花瓶,她的專業素養很高,不然也不可能一畢業就被招到刑偵部。

  而她也有著屬于新一代年輕人的思想,相比于周南海等人多年沉淀,謹慎且符合邏輯的思維。

  周曉曉的某些思想,有時候看來會比較跳脫。

  但對于周曉曉而言,這也是她的優勢。

  因此很快,周曉曉便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有過多次聯想的事情:

  如果將卡牌飛出去,是否能殺人?

  但是這個問題,她也曾咨詢過很多專業人士了,例如秦法醫,他就明確告訴自己不可能,除非有一甲子功力的黃藥師出手才能辦到。

  但是周曉曉不死心,隨后又咨詢過一些知名教授,也得到了一個答復:

  紙牌是一種邊緣比較鋒利的卡片,并且受力面積很小,壓強很大。

  這也讓紙牌,的確具備隔斷的作用。

  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并不僅僅是紙牌,普通的a4紙也能做到。

  但是普通人甩手的最快速度為108千米/小時,根據模擬數據來看的話,如果想讓紙牌具備傷人的能力,需要達到速度241千米/小時。

  但即使是在這種速度下,紙牌也僅僅只能達到傷到表皮組織,也就是俗稱的破皮。

  一個飛行物體的動能和質量成正比,質量越小動能也就越小。

  雖然紙牌的邊緣很鋒利,但是紙牌的質量太小,不可能達到殺人的程度。

  所以從科學的角度來看,飛牌殺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這是一個物理學教授給自己的答復,但卻并沒有讓周曉曉打消這個疑慮。

  不過現在,周曉曉并沒有說出這個猜想,因為之前多次證明,自己說了也沒人相信,畢竟不符合科學依據,而且根本沒有辦法來舉證。

  而且就算是周曉曉自己,也覺得這推測有點離譜。

  隨后,基于對蘇云的懷疑,周南海很快便下令,調取了更多相關于蘇云的資料。

  身份信息上平平無奇,也沒有任何犯罪記錄。

  但至少在關于蘇云的資料里,已經了解到蘇云目前租住的房屋,以及在隔壁樊城的老家。

  因此很快,周南海便下達了命令:

  “不管怎么樣,先把這蘇云找來吧,這些問題還需要從他那里得到答案,他或許會成為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在周南海的命令下達之后,很快便有幾輛警車駛出,不久便來到了蘇云租住房屋的樓下。

  這一幕在市區可并不常見,因此很快便引起了其他居民的注意。

  “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來了這么多警察?”

  “不知道啊,都圍在2號樓,咱快去看看……”

  “咱這是老居民區,鄰里鄉親的都認識,會出什么事呢?”

  很快在警車周圍就圍上了很多看熱鬧的居民,此時警方也已經進入了2號樓,敲響了蘇云的門。

  “咚咚咚,蘇云在嗎?”

  “咚咚咚……”

  “蘇云?”

  可是敲了半天,也沒有任何人回應,這讓警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帶隊的警員很快便向周南海做出了匯報,這個消息也讓周南海迅速警惕了起來。

  “蘇云沒有什么正規工作,都是靠著直播收益度日。可現在不但不進行直播了,甚至家都不回了?而且電話也打不通了?”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但因為并沒有蘇云的什么犯罪證據,警方不可能就這么破門而入,因此周南海很快便調整了計劃。

  留下一隊便衣警員在2號樓附近進行盯梢,一旦蘇云回來,立刻將其帶往警局。

  另一邊,迅速和蘇云老家所在的樊城警方取得聯系,并派一隊人趕往樊城,對蘇云家屬進行詢問。

  在這個命令下達之后,警車很快便駛離了此地,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居民,依舊湊在那里討論。

  至始至終,他們也沒明白警方這次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突然間來,又突然間走了呢?

  這些居民不知道的是警方在離開不久之后,一隊警員就進行了便衣偽裝,再度折返回了這個老小區。

  他們埋伏在2號樓附近,占據最有力的盯梢位置,靜待蘇云的出現。

  對于警方而言,蘇云的失蹤顯然讓他身上的疑點加重了許多。

  尤其是在現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蘇云的突然失蹤,讓所有疑點的矛頭全都指向了他!

  周南海懷疑,蘇云是在有意的躲避什么!

  這個態度顯然是有問題的,他越要躲,就越要把他找出來。

  只不過目前最棘手的問題是,蘇云并沒有犯罪,所以即使他目前處于失蹤狀態,也無法發布任何的通緝令。

  畢竟現在只是懷疑,想找蘇云來也只是要進行詢問罷了。

  因此周南海很快便做了決定,在第一時間便與樊城警方取得了聯系。

  并且這一次周南海親自帶了幾名警員趕往樊城,他要去見一見蘇云的父母,心想著或許能從他們那里,對蘇云有更多一些的了解。

  周南海之所以如此急迫,甚至不惜親自上陣,就是因為蘇云的失蹤同時還引向了另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徐佳佳手機打出的最后這通電話,會不會是犯罪分子想要引蘇云露面?

  那又為何要引他露面?

  然而現在,蘇云卻失蹤了!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與猜測,蘇云會不會是知道了什么關于犯罪分子的秘密,然后被犯罪分子給滅口了?

  因此找到蘇云,一來是希望能夠通過問詢盡快掌握更多的線索。

  二來也是希望能夠確保蘇云的安全,不至于讓事態再度惡化。

  警方兵分兩路迅速出動,但要趕往樊城,至少需要六個小時的車程。

  畢竟兩個城市之間,多為山區,需要繞路行駛。

  而在這期間,周曉曉也展開了自己的調查。

  她身著便裝獨自開車前往了燃燈古城。

  不久后,穿過燃山隧道,古樸的古城輪廓出現在了視線盡頭。

  周曉曉停好車,徑直走了進去。

  燃燈古城最出名的便是鬼市與古玩街,不過古玩這行的可不興站在門口吆喝,往往都是買主自來。

  因此開在兩旁的店鋪都顯得有些冷清,但店鋪老板卻都樂得自在。

  畢竟這種買賣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暴利,因此這清閑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常態。

  不過在一個店鋪門口,幾個人正湊在那里閑聊,坐在正中間的一個紋身大漢,此刻說的唾沫橫飛,眉飛色舞。

  “你們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有多驚險。

  說是要找古爺,莪也沒多想就給他指了條路,結果誰知道,再見到古爺時,古爺已經少了一個耳朵。

  你們敢想嗎?在這地界誰敢跟古爺動手,那可真是個活閻王。”

  “真的假的,好幾天沒見著古爺了,你該不會是借著這個功夫忽悠我們吧?”

  旁邊的人對此產生了質疑,這讓紋身大漢頓時瞪了瞪眼:

  “那還有假,當時我是親眼所見,那個人雖然蒙著臉,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能嚇死你。

  得虧了是我,換成你們估計都得尿咯……”

  正說到興起時,紋身大漢無意間一抬頭,發現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子站在面前。

  其他幾個人也一下子直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周曉曉。

  在這條街,女人都很少見,更別說是這么漂亮的姑娘了。

  “妹子,想看看古董了,來哥這,哥給你便宜。”

  紋身大漢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眼前的女孩說道。

  來人正是周曉曉,她本來不聲不響的從這些店鋪門口走過,卻意外聽到了這些人的談論,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但此時周曉曉可沒功夫繞圈子,直截了當的看向紋身大漢說道:

  “我要找古爺。”

  一聽這話,紋身大漢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這幾個字在他心里已經幾乎成為了心理陰影。

  其他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顯然對此感到比較疑惑,找古爺的可幾乎沒什么好人。

  可這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這條道上的人吧。

  紋身大漢朝著旁邊吐了口唾沫,緊接著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不知道不知道,趕緊走。”

  自從發生上次那件事情之后,紋身大漢著實不想再趟渾水了。

  這就已經得罪了古爺了,要是再出點什么事,自己還混不混了。

  可就在此時,早有準備的周曉曉迅速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警察!要么告訴我古爺在哪,要么去局里說。”

  在看到周曉曉拿出的證件之后,紋身大漢以及其他幾人明顯有些驚訝。

  但很快紋身大漢便擺出了滾刀肉的架勢:

  “警察又怎么了?我們都是些平頭老百姓,坐墊小生意,又沒犯法,警察能怎么樣?”

  一聽這話周曉曉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

  “這種騙人的鬼話你也好意思說,你們在場的這幾位有一個算一過,敢說自己身上干干凈凈?就你們身后開著的這幾家古董店,經得起查嗎?”

  周曉曉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了幾分怒意,身上的氣場也完全散開了。

  這讓紋身大漢很快便意識到,眼前這女警雖然看起來很漂亮,但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還是那句話,義氣這種東西在這個行當里行不通。

  但凡提義氣,往往都是酒過三巡喝的差不多了,才會開始拿這個吹牛逼。

  不論是紋身大漢還是其他幾人,都不想和警察牽扯上什么關系。

  因此紋身大漢隱晦的指了指一個方向:

  “就在那邊,第3個門,趕緊走吧。”

  周曉曉倒是也不廢話,收起了證件之后便大步的朝著那邊走去。

  看著周曉曉的背影,紋身大漢再度吐了一口痰:

  “真晦氣,多好的一個妹子,怎么偏偏是個警察。”

  其他人見此也紛紛離開了此地,各自回到各自的店鋪,誰也不想因此而扯上麻煩。

  紋身大漢做的更絕,干脆直接關門把自己鎖在了屋里,分明是要跟這件事情撇清關系。

  不多時后,周曉曉已經來到了古爺的門口,禮節性的敲了敲門。

  “誰啊?”

  很快屋里面傳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周曉曉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敲著門。

  片刻,門便從里面拉開了一道縫,緊接著露出了古爺陰沉的臉。

  在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周曉曉之后,古爺陰森森的說道:

  “你是誰,找我干什么?”

  “找古爺打聽點事兒。”

  “滾。”

  古爺翻了個白眼,二話不說就要關門,誰他娘的都有資格來找老子?

  可就在此時,周曉曉一巴掌拍在了門上,擋住了正要關上的門,并隨手拿出了證件,看向古爺說道:

  “配合一下。”

  周曉曉有天使的面容和魔鬼的身材,但剛才氣場完全打開的時候,更添了幾分御姐范兒。

  在看到證件上的警徽之后,古爺微怔,心里暗道一聲晦氣。倒不是怕周曉曉,他只是不想與這些人有太多瓜葛。

  因此古爺收住了關門的力量,隔著門問道:

  “有什么話就快說。”

  “那天晚上來找你的人是誰?看清楚長什么樣了嗎?”

  面對周曉曉直截了當的詢問,古爺不耐煩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問的是誰?”

  周曉曉看了一眼古爺包扎著繃帶的耳朵:

  “割掉你耳朵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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