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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再遇嬴無缺,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是面對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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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公子,我們去開啟妖脈吧!”

  白止的一席話,讓嬴無忌有些興奮起來。

  再過幾個月,他上的網課就到一年了。

  接近十萬的學生里,天資聰慧勤奮刻苦的學生不在少數,畢竟基數大了,絕對不會缺少天才,至少被他匯聚在妖脈附近的幾千戶,平均天賦已經趕超趙氏了。

  而且個個刻苦。

  又有數不盡的高端教學資源。

  加上不缺糧食,修煉環境安靜。

  這接近一年的時間,幾乎所有人都達到了不依靠修煉資源所能達到頂峰。

  只要獲得了修煉資源,立刻就能起飛。

  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大幅進軍精氣神的第十一層了。

  所以說,嬴無忌也饞這條妖脈很久了。

  不過他對另一件事情更加好奇。

  “我記得談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一直都在睡覺啊,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當然是因為我關心公子啊!”

  白止俏臉興奮,一副邀功的樣子:“我的感知老敏銳了,別說能夠聽到這個,就連公子跟花朝姐姐和趙寧姐姐的姿勢我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呢,剛才我表現的好不好。”

  嬴無忌臉色一僵:“你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都?”

  雖說這種事情有時候會很刺激。

  但那也是自己主動提起的時候。

  畢竟沒有外人的時候,他會說一些讓人害臊的話。

  結果全被這丫頭聽去了。

  白止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這問題是不是傻?我是公子的貼身侍女,要是公子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那以后還貼不貼身了?”

  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不過這表現有些恐怖。

  覺醒顓頊帝軀和天人族血脈之后,他自認為自己的神魂強度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地步。

  就算自己老丈人,不經意地看他一眼,他也能夠隱隱之間有所察覺。

  結果被白止從頭偷窺到腳。

  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是何等恐怖的天賦?

  這又是何等的癡婦?

  嬴無忌揉了揉白止的腦袋:“答應我,以后沒有我的允許,別偷窺。”

  白止不滿:“公子身材這么健碩,不就是讓人看的么?”

  一時間。

  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算了!

  看就看吧!

  白止小聲催促道:“公子,咱們到底去不去啊?”

  “去!”

  嬴無忌咧了咧嘴:“那你倒是從我身上起來啊!”

  白止無奈:“可是我沒有衣服啊,公子你的衣服能不能借我穿一穿?”

  化形那么長時間。

  她一直都是個白毛狐貍,有個錘子的衣服。

  嬴無忌只好指著衣柜:“去吧!”

  “好的呢!”

  白止從被窩里鉆了出來,蹦蹦跳跳地朝衣柜走去。

  處暑剛過,秋夜已經有些涼了。…

  再加上剛才出了一些細汗,風一吹不免有些涼意。

  她下意識縮了縮腦袋,用手掌搓了搓胳臂上雪膩白皙的皮膚。

  打開衣柜。

  飛快尋了一件最為花里胡哨的衣服。

  站在等身的玻璃鏡前,比了又比,時而比一下自己穿上衣服的樣子,時而欣賞一下自己重新化形的軀體。

  狐尾搖曳,頗為臭屁。

  過了一會兒,她才準備穿衣。

  卻不曾想,剛動了這個念頭,她就感覺尾巴被人揪住了。

  小腿發軟,有些站立不穩。

  “公子,你這樣我穿不了衣服。”

  “那就暫時不要穿!”

  “那我什么時候能穿?”

  “一個時辰后!”

  “可是……我站不穩啊!”

  “那你就扶著鏡子!”

  “嘿嘿!我就知道公子早就想這樣了。”

  一個時辰后。

  嬴無忌帶著雖然依舊扎心,但明顯貼心很多的白止,自行熘出了駙馬府。

  他也不知道,這是白止覺醒了種族天賦。

  還是因為胎蛻,智慧拔高了許多。

  總之。

  雖然還是感覺笨笨的。

  但很是撩人。

  這感覺。

  很奇怪。

  嬴無忌甩了甩腦袋,直接一刀噼出,帶著白止跨了出去,隨后便直接騰空而起,召喚出含光劍,御劍朝西北方向飛去。

  他臥房里的桌子上。

  只留一封信靜靜地躺著。

  本來他打算靜靜悄悄地離開,留下一個身外化身掩人耳目的,畢竟覺醒天人族血脈之后,他已經可以勉強雙線操作了。

  但想了想。

  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妖脈的事情,乃至后續的安排,他都寫在了給趙暨的信上。

  而趙暨,卻連打開的意思都沒有。

  別管是不是刻意這么做的。

  趙暨表明的態度都已經很明顯了:你可以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并且孤愿意給予絕對的信任。

  既然如此。

  那便沒有偷偷摸摸的必要。

  留下一封信。

  讓趙暨知道自己去做某些事情了。

  他也很篤定,趙暨不會派人來查。

  這樣雙方都會安心。

  其實有時候,他也有些不太敢確定,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老丈人究竟會不會心有芥蒂。

  但想想。

  應該是會的。

  畢竟是一條妖脈,加上整一代的青年才俊。

  即便自己沒有任何反動言論,也足夠讓一個君王心生忌憚。

  不然老逼登也不會這么自信。

  西北。

  原本犬戎與狄國的交匯處。

  這里地勢算不上平坦,外加土地貧瘠,既沒有水草,又種不成糧食。

  再加上戎狄兩國沒有那么嚴謹的領地意識,所以這個地方一直處于三不管的狀態。

  但沒有人知道。

  這里藏著一個大型妖脈的出口。

  土壤雖然看似貧瘠,但隱隱滲透進土地中的靈氣,卻已經足夠莊稼生長,甚至還要比所謂肥沃土地產量更高。…

  唯一難頂的就是缺水。

  不過也早有高人將山體掏空,一陣祈雨之后,就能獲得足夠所有人一季的供水。

  “嘖!”

  “真好!”

  剛剛破曉。

  天空之上,兩個蝴蝶正在纏纏綿綿翩翩飛。

  正是嬴無忌和白止通過胎化易形幻化出來的形象。

  畢竟上網課的時候,嬴無忌大多情況都是以這個形象出現的。

  嬴無忌俯瞰著這個盆地。

  不大。

  但足夠隱蔽。

  良田算不上太多,但產量已經足夠支撐這幾千戶人口的存在。

  他們剛剛開春就已經搬過來了,剛好能趕上第一季的春小麥,七月末的時候已經收割完了,現在家家戶戶后院的糧倉都滿滿登登的。

  不得不說。

  老逼登這個人雖然不咋地。

  但對于這片地,還真是上心。

  至少這個鎮子設置得相當合理。

  田地開墾得也相當不錯。

  若不是他提前打好基礎,恐怕自己要多費不少工夫,光是錯過這一季的春小麥,就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現在看來。

  整得不錯。

  盆地的日出比山中稍早,又比平原稍晚。

  過了一刻鐘。

  晨曦才越過周圍高聳的地勢,灑向這小鎮的每一個角落。

  幾乎在同一時間,家家戶戶的門同時打開。

  一個個青年少年出了門,一路飛奔,趕往鎮子中間的演武場。

  到了之后,就飛快結成一個又一個的方陣。

  紀律無比嚴明。

  緊接著,就是整齊劃一的鍛體術。

  這是源于上古時期武祖編纂的鍛體法門。

  不難,但很有效。

  如今天下各種鍛體術都起源于此。

  作為基礎的訓練法門,各家都大差不差,他們打出的,正是黎王室在民間普及的版本。

  雖然普通。

  但一拳一腳都頗有聲勢。

  讓一旁的人看得心驚肉跳。

  演武場旁的高臺上。

  嬴無缺靜靜地坐著,看著眼前近千青年,臉色已經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在他身邊。

  坐著一排身穿乾國軍衣的將士。

  一個個氣血旺盛,目光明亮,明顯都是高手。

  甚至有兩個人,已經達到了兵人境,甚至有可能是悟神境。

  此刻也都是一個個神色凝重。

  因為眼前這一批青年表現得實在太恐怖。

  才大半年的時間,基本功就飆升到恐怖的地步。

  雖然都沒有突破胎蛻境,但以他們的現狀,和表現出來的意志力,只要妖脈開啟,一年之內必然成長為精銳中的精銳。

  而且更恐怖的是。

  這些人每個人修煉的真氣都有所不同。

  雖然未突破胎蛻境,每個人的真氣都算不得強。

  但只要稍微有些見識,就知道他們修煉的真氣品階不低,而且完美契合了所有人的體質,一個個目光中也是神韻隱現,神魂想必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些高階法門,究竟是哪里來的?

  或者說。

  嬴無忌到底從哪里給他們搞來這些高級貨?

  是把天下所有貴族的藏書閣都搬空了么?

  這要是放回黎國……

  簡直就是噩夢!

  “呸!”

  嬴無缺吐出嘴里的草葉,神色有些猙獰:“白將軍,樊將軍,你們在這個地方也呆了一段時間了,就任這些狼崽子成長起來?我需要一個完美的解釋!”

  他口中的白將軍和樊將軍就是他身邊的兩個乾國將領。

  前者名曰白擎,乃是白劫的生父,也是如今乾國如日中天的名將。

  另外一個叫樊梧,雖然封將已久,也有不少功績,但先天底子不足,突破胎蛻境的時候只有五品靈胎。

  后來憑借極強的毅力突破了兵人境,可比起別的兵人境將領,只能說是中規中矩,比起白擎更是名聲不顯。

  聽到嬴無缺的話。

  樊梧不由露出一絲苦笑:“殿下,這妖脈終歸還是掌握在公子無忌的手中。這些人都是公子無忌的人,若是咱們把他們都殺了,以公子無忌的性子,恐怕這妖脈以后都別想著開啟了。”

  他是真都有點難受。

  當年接受嬴越秘密召見的時候,他心中激動無比。

  因為他個人修為已經達到了上限,軍事指揮也只能說是合格,已經達到了自己人生的上限。

  忽然有這么一個至關重要的任務,他怎么能不激動。

  于是帶著上千民兵,秘密穿越犬戎的地盤,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把這里的鎮子和田地開墾了出來。

  就靜靜等著激活妖脈的人出現。

  只要一切都能按照嬴越的預想,最后讓乾國臣民搬遷進來,那么自己就是最大的功臣。

  結果乾國臣民沒來,來了一群從黎國逃難來的。

  而按照嬴越的吩咐,不管來的是誰,他都要讓田地農舍讓給他們休養生息。

  雖然自己仍然有功。

  卻也從參與開辟妖脈的不世之臣,變成了靠著耕田立功的苦力。

  參軍前我就是耕田的。

  封將后我還是耕田的。

  那這個將。

  我不是白封了?

  所以這段時間,樊梧超級郁悶。

  又被嬴無缺質問了一句,心情愈發不美麗。

  “嬴無忌,嬴無忌!”

  嬴無缺神情愈發猙獰了:“區區一個嬴無忌,就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好怕的。告訴你們,他比我們更需要這個妖脈,莫說我們把這些賤民殺了,就算把剩余白家人……”

  白擎面色不太好看:“嗯?”

  嬴無缺臉色僵了一下,改口道:“當然,我不是真要殺白家人,雖然他們犯了彌天大錯,但看在白將軍的面上,乾國人也不會動他們分毫。我這么說,只是為了打比方,所謂嬴無忌,根本就是一個紙老虎,兩位根本不必忌憚!”

  嬴無忌就是紙老虎!…

  嬴無忌就是紙老虎!

  嬴無忌就是紙老虎!

  這是每每夜深。

  嬴無缺都會對自己反復說的話。

  這效果。

  還真別說。

  真挺不錯的。

  至少現在想起嬴無忌,他再也不會生出任何懼意。

  甚至還想找個機會跟他賽一賽,一雪前恥。

  樊梧試探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言語中。

  他態度十分尊重。

  因為自從李家被滅,嬴越就立刻廢了白儀的后位,立下嬴無缺為太子。

  乾國的未來,是嬴無缺的。

  對待這個未來的乾王,他自然不敢怠慢。

  嬴無缺冷哼一聲:“我的意思是,廢掉他們!”

  樊梧輕嘆一聲:“殿下!你才剛來,不太清楚這里的情況。”

  “哦?”

  嬴無缺問道:“什么情況?”

  樊梧沉聲道:“殿下可曾發現,這些黎國人,每個人胸前都戴著一顆黃豆?”

  聽到“黃豆”兩個字,嬴無缺童孔一縮。

  當日白劫回來,將李家被滅的事情講了個一清二楚。

  而且他們安排在魏韓兩家的耳目也有反饋。

  很明確有一點。

  嬴無忌已經掌握了撒豆成兵,雖然比起悟神境的撒豆成兵,數量要差好幾十倍,但單個豆兵的實力一點都不弱,而且掌握了合擊陣型,更離譜的是還能夠施展法術。

  合擊之下。

  就連兵人境都未必能夠討得好。

  這就有些恐怖了。

  嬴無缺冷笑一聲:“區區幾顆黃豆就把你嚇住了?”

  樊梧訕訕地笑了笑,沖下高臺的樓梯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嬴無缺有些惱怒。

  沉默了一會兒:“白將軍,請隨我一起下去。”

  自己打不過。

  想要拉我下水是吧?

  對于這個殿下。

  白擎不是很看得慣,但對于這個提議,他頗為意動。

  因為嬴無忌太狂了。

  上次白劫訪黎,是他主動向嬴越提出的,就是覺得這件事情十拿九穩,讓白劫去鍍鍍金。

  畢竟借嬴無忌脅迫黎王放過李家,多威風的一件事情啊!

  白劫只要能做成,就是乾國青年一代第一人。

  卻不曾想。

  嬴無忌居然那么狠,直接聯合魏韓滅殺李家全族,就連白劫帶去的一萬乾軍都殺了個干干凈凈。

  若不是白劫有逃生秘術,恐怕自己最優秀的兒子也活不下來了。

  不僅如此,更是事后扇動乾國仇視魏韓的情緒。

  撲滅這股火,無疑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又被嬴越扣到了自己兒子頭上。

  一直撲到現在,都沒有撲滅。

  這件事情過去,白劫在年輕一輩中的地位恐怕要下降不少。

  嬴無忌這么做。

  可真是一點都不顧忌表兄弟之間的情分啊!

  對方尚且一點不顧忌。

  白擎自然也不想顧忌。

  嬴無忌能強殺乾軍一萬。…

  自己難道就不能廢掉一些他的手下?

  臨行前,嬴越也說過。

  這逆子也該敲打一下了。

  此次派自己陪同嬴無缺前來,應該也有幫嬴無缺支棱起來的意思。

  他笑了笑道:“殿下!這些豆兵,可都連通著公子無忌的意念,殿下難道就不擔心……”

  “擔心個屁!”

  嬴無缺聲音有些凄厲:“莫說這些豆兵,就算是嬴無忌親自來了,我也照殺不誤。”

  “你在說什么?”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旋即便是兩只蝴蝶落了下來。

  翅膀疊起,裹在身上就像風衣。

  昆蟲的眼睛看起來無比妖異,讓人忍不住嵴背發涼。

  這蝴蝶。

  很陌生。

  但那個聲音,很熟悉。

  嬴無缺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脫口而出道:“就算是嬴無忌親自來了,我也會讓他感受感受什么叫做賓至如歸。”

  樊梧:“……”

  他飛快化回原形。

  白止也跟著變了回來,扯著嬴無忌的衣袖問道:“公子公子,他是不是被奪舍了?我怎么印象中他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來著?”

  嬴無缺:“……”

  一時間。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次嬴越派他過來,是因為三個過來尋妖脈的大妖已經被擒,嬴無忌隨時有可能過來開啟妖脈。

  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

  就是面對恐懼。

  一開始他很不忿,對嬴越說根本沒有必要,因為他早就把恐懼克服了。

  卻沒想到……

  我怎么就管不住這嘴呢?

  嬴無缺強自定神,努力屏蔽腦海中那段被嬴無忌掄起拳頭勐砸臉的記憶。

  隨后歪嘴一笑:“自然是賓至如歸,這片地方是我們乾國最先發現的,田地也是我們開墾的,難道無忌你不算客人么?”

  好家伙!

  這都能被你圓過去。

  嬴無忌撇了撇嘴:“照你這么說,你娘是鐵牛先發現的,也是鐵牛先開墾的,難道鐵牛不算你的爹么?”

  “你,你放屁!”

  嬴無缺被戳到了痛處,梗著脖子已經紅溫了。

  若不是打不過嬴無忌,恐怕早就提劍去砍了。

  白擎心中暗自搖了搖頭,他也想不明白,劍仙大會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居然給嬴無缺留下了如此深的陰影。

  他輕咳了一聲,沉聲道:“無忌,既然你已經來了……”

  嬴無忌直接打斷:“你又是哪來的老東西?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黎駙馬爺,大黎學宮祭酒,屠滅一萬乾軍的無敵統帥,二十多個兵人境高手的好爸爸,天人族白家的現任家主,是誰給你勇氣直呼本座名字的?”

  白擎:“???”

  他臉色有些不好看:“黎國的官職,還管不到我們乾國的將軍。即便你是白家的家主,我也是你舅舅!”…

  嬴無忌咧了咧嘴,這白擎跟白劫長相有六分相似,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嗤笑一聲:“哦?我們白家什么時候多出了你這么一個逆子?我看過白家的族譜,上面可沒有你的名字啊!”

  白擎眉頭一擰:“胡說!就在你母親左邊。”

  嬴無忌切了一聲:“放屁!我親自刪的,我能不記得么?”

  白擎:“???”

  他胸悶得幾乎要爆炸。

  雖然他知道站在白家的角度,都認為是自己背叛了白家,他也知道無法解釋什么。

  但刪族譜……

  他自幼在白家長大,宗族觀念還是很強的。

  哪怕被大長老刪都沒有問題。

  這一個小輩憑什么?

  嬴無忌咂了咂嘴:“嘖嘖嘖!你們父子倆真是一模一樣,等這次談判完以后,我建議你趕緊向老逼登請求給你們打一個孝悌牌坊,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一代傳下去。

  捏媽媽的!

  賣兒賣女的,尚且能夠自居養育之恩。

  賣叔伯兄弟的,你多大的臉?

  我還沒罵你,你就自己先委屈上了?”

  白擎目光陰沉地看著嬴無忌,卻并沒有說話。

  嬴無忌也懶得搭理他,直接說道:“妖脈等會就開啟,帶著人來,遲到的話,視你們自動放棄。”

  扯著白止重新變回蝴蝶。

  直接俯沖下去。

  掠過演武場,優哉游哉地朝遠處的山洞飛去。

  此刻演武場的年輕人已經鍛體完畢,看到如此壯碩的蝴蝶,頓時一個個欣喜若狂。

  剛才他們就看到蝴蝶了,十分篤定這就是夢中的師父。

  他們早就想打招呼,但中斷鍛體,肯定會被師父罵。

  現在有空了。

  一個個蹦起來給蝴蝶打招呼。

  “師父!”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師父,你慢慢飛。”

  “小心山里吃人的魈鬼。”

  還唱上了?

  雖然他也想跟這些徒弟接觸一下。

  但現在還是正事兒要緊。

  于是拋下一句“再鍛體三遍”,就直奔山洞而去。

  白止已經聞到了。

  那里便是能夠開采妖脈的地方。

  兩人飛得很快。

  只是轉瞬的時間,就飛到了山洞里面。

  落地直接化為原形。

  白擎一眾人也先后御劍趕到,只要是兵人境,都能御物飛行,一些本命兵刃品階高或者靈胎品階高的胎蛻境也能做到。

  落地之后。

  白擎打量著山洞,微微點了點頭。

  他也是從嬴越那里聽說妖脈這件事情的。

  在此之前,他也不知道白家的終極底牌是什么。

  足以媲美第一大靈脈的妖脈。

  還真是豐厚。

  但越豐厚。

  白擎就越感覺白家愚蠢,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罪惡的是,他們還有著與王權相悖的家族理念。

  這一套,放在上古時期,或許還能支撐一個部落崛起。…

  放到現在,純屬找死。

  便是機關算盡,妖脈不還是淪落到被乾黎瓜分的下場?

  自己這外甥也是蠢!

  居然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夠留有妖脈。

  不過這也是沒問題的事情。

  白家的愚蠢,導致了嬴無忌進退兩難的境地。

  別看他現在過得風光。

  等乾黎翻臉,這個妖脈就會。

  被趙暨知曉后,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白擎指了指山洞地面上的陣法:“那就是我們白家留下的妖脈,你……”

  “糾正一下!”

  嬴無忌揮斷:“是我的白家,跟你沒有關系!”

  白擎眼角抽了抽:“那就是你們白家留下的妖脈,地上的那個法陣,從妖脈中汲取能量,又反過來壓制整座妖脈,需要妖的王族等級的血脈才能解開,第一個融入的妖王血脈,便是以后打開妖脈的鑰匙。”

  嬴無忌揉了揉白止的腦袋,后者會意,蹦蹦跳跳便跑了過去。

  隨后。

  他轉身看向了白擎:“那就按照事先約定的說法?按年產量,鎮子居民支配五成,再每年給乾國五百人份胎蛻境之前、五百人份胎蛻境、二十人份兵人境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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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們只有保底。

  可以吧?”

  白擎眼皮跳了跳,卻也無法反駁,因為這是嬴越跟嬴無忌定的分配方式,誰都沒有想到,最后嬴無忌居然真的搞來了這么多居民。

  他正準備點頭。

  一旁卻爆發了極其濃郁精純的靈氣波動。

  所有人都童孔劇震。

  沒想到這妖脈居然如此夸張!

  白擎頓覺不對,因為按照之前的預想,那份保底至少能占三分之一,但現在感覺,可能連五分之一都不太到。

  他沉聲道:“公子這是把我們乾國當成跪著要飯的了?”

  “哦幼?”

  嬴無忌挑了挑眉毛:“你覺得你跟跪著要飯的有什么區別?”

  眼見這些人體內真氣有些波動。

  他直接拍了拍手。

  “嗖!”

  “嗖!”

  “嗖!”

  二十道身影同時出現。

  全都是獄友。

  從滅了一萬乾軍之后,他就防著乾國翻臉,直接把高手們派來暗中保護。

  除了中途借調給了曹公公一批。

  其他一眾,寸步不離。

  借調而歸的,也立刻返回。

  二十個兵人境高手,同時真氣鼓蕩起來,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一眾乾人,頓時冷汗直流。

  即便白擎這個乾國數得著的勐將,面色也無比僵硬。

  嬴無忌笑著看著他們:“另外我還要加一個條件,你們的份額,我會讓人每月初一準時送出去。這個地方我要設法陣,乾人一概不能進入。不經允許而入者,殺無赦!”

  白擎臉色有些難看:“之前你與陛下商議的,可沒有這個條件!”

  嬴無忌冷笑一聲:“現在有了!”

  說罷。

  直接掏出筆墨紙硯。

  按照他剛才說的,寫了一式兩份契約。

  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后,直接推給了白擎。

  “當然,白將軍可以選擇不簽!”

  話音剛落。

  “鏗!”

  “鏗!”

  “鏗!”

  二十多個兵人境,兵刃全部出鞘。

  樊梧:“……”

  嬴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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