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為了正義 早上八點鐘,晨跑完又沖了個澡的湯米從四季酒店套房下來餐廳享受早餐,沒有任何意外的看到斯蒂芬坐在一張餐桌前,對面坐著兩個蜜色肌膚的古巴裔靚女,想想也是,有錢男人來邁阿密轉一圈,怎么可能錯過如同流淌的蜂蜜般甘甜的古巴妞。
搭訕獵艷古巴妞,都已經快成了美國外地有錢男人來佛羅里達邁阿密地區旅游觀光的必備參與項目。
不過湯米觀察了一下兩個女人的打扮,覺得斯蒂芬未必能得手,這混蛋的泡妞手段簡單粗暴,但只對喜歡鈔票的女人有效。
斯蒂芬一身英倫風的打扮,此時動作斯文的邊吃早餐,邊向兩個女人說著他對人生的看法:“我一直在思考關于人生的哲學問題,你們知道嗎,姑娘們,我們的人生,永遠只能擁有現在這個瞬間,曾經的經歷就像是橡樹樹干里藏著的年輪,藏在我們大腦的回憶中,只剩下些散碎的碎片,你只能在大腦里勉強拼湊過去,但永遠別想真正的,昨日重現,就像我們砍斷一根老橡樹,也別想知道它過去經歷了什么,只能看著那一圈圈年輪幻想。”
說完這番話,他朝嘴里送了一小塊本地的蜂蜜面包,隨后就看到湯米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在兩個女人還在思索這個頗具深度的問題而沒有注意到湯米走過來之前,斯蒂芬給了湯米一個“滾遠點,別影響我發散魅力”的眼神。
侍應生也捧著菜單趕過來,對湯米禮貌詢問道:“先生,一位嗎?”
此時,斯蒂芬身邊的兩個女人也都循聲扭頭看向湯米,斯蒂芬眼睛都快成眼眶里瞪出來,湯米最終選擇坐到與斯蒂芬拉開兩桌距離的餐位上,對侍應生點點頭:“是的,一個人。”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一個年輕的妹子收回目光,首先對斯蒂芬給出了肯定的回應,認真的點點頭,欣賞的對斯蒂芬說道:“昨日永遠無法重現。”
“而未來,同樣是虛無。”斯蒂芬得到女孩的肯定,稍稍抬高了些音量:“想想看,未來是未知的,也許伱想未來成為詩人,我未來想成為哲學家,但這只是我們美好的幻想,上帝知道它是否能成真,每時每刻,意外都會發生,都會改變我們的幻想,萬一今天佛羅里達爆發大海嘯,而我們又剛好此刻坐在這個海邊的酒店餐廳內,再美好的未來也只是泡影,只配成為我們下葬時,神父口中的悼詞,再也沒有機會實現,每時每刻,意外都可能發生,所以我們要活在當下,及時行樂,不要浪費現在的每一秒鐘,兩位,我聽酒店的侍應生介紹,今天海灘有一場沙灘排球四人團隊賽,我們只需要再找個幸運的男人,就能成軍出發,冠軍會獲得四季酒店最好的海景套房一整晚的使用權,當然,亞軍也無所謂,我保證我們還是能得到冠軍的獎品……”
湯米耳朵里聽著斯蒂芬喋喋不休,點完了食物,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他點完食物時,兩個女孩沒怎么猶豫,就拒絕了斯蒂芬,然后起身離開,去了大廳方向。
“到底是哪出現了問題,這一套在洛杉磯無往不利,我前面坐到她們兩個面前搭訕時,展開的還不錯,但為什么她們會走人。”斯蒂芬端著自己的咖啡和餐盤走過來,坐到湯米對面,不爽的說道。
湯米等侍應生幫他送上來咖啡,先是慢條斯理的加好方糖攪拌著,看到斯蒂芬仍然用質問的目光盯著自己,他遺憾的開口:“我要是沒記錯,你剛才關于人生及時行樂的話,應該是抄襲我的,雖然我也不是原創,我忘了自己借鑒了哪些書,但不妨礙我此刻質問你,你剽竊我搭訕姑娘的臺詞,然后沒得手還跑來理直氣壯的質問我哪里出現了問題?”
“不然呢?”斯蒂芬朝嘴里送著面包:“你不知道嗎,你這番話貝爾特他媽的特意記在了筆記本上,如果不是覺得太多,他恨不得紋在胸口,到現在,他都不相信你一個白袍社的窮鬼,沒他媽花一分錢,就靠一堆花言巧語,居然讓他那個本來想要參加鳳凰社總會一年一度美國情人選美大賽的文學系漂亮女朋友,向他提出了分手,變成了及時行樂的集郵女王,你手下那幫白袍社的傻都和她深入交流過,還他媽給我們貼心的寄來了合影,徹底毀了他想要靠那個女人爭奪美國情人冠軍的希望。”
斯蒂芬沒等混成鳳凰社斯坦福分會的老大,就半途在斯坦福辦理了休學,不像湯米這家伙完整度過了斯坦福的四年,也完成了在兄弟會內的晉升,斯蒂芬其實聽同期兄弟貝爾特畢業后說起湯米打擊鳳凰社的手段時,都有些慶幸自己提前休學,不然這混蛋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貝爾特不能和湯米見面,哪怕大家如今都已經畢業,并且同時都有斯蒂芬這個死黨也不行,用貝爾特的話說,一見到湯米,他就有種拿把槍崩了湯米的沖動,就因為和他是同一屆,鳳凰社始終被白袍社壓了一頭,湯米那時明明有個叫奧蒂利亞的漂亮女友,卻還要搭訕自己特意追求來的女朋友,哪怕湯米搭訕成功自己和她上床,貝爾特都沒有這么憤怒,不,這個傻給那個文學系女生灌了一堆狗屁人生及時行樂的理論,然后那女生變得浪到飛起,比金發社的浪貨們還要開放,結果就最先便宜了湯米手下白袍社那些混蛋。
當ssd白袍社的眾人給離任主席湯米霍克授予榮譽紀念繩,隆重歡送這位白袍社離任主席告別大學生活時,鳳凰社的新老兄弟們則把他按在地板上,在他腦門上畫了個jj組成的萬字符,讓他頂著那個符號參加了畢業典禮,只為了感謝鳳凰社在他貝爾特范斯坦的帶領下,達成了連續兩年蟬聯斯坦福第二兄弟會的成就。
但貝爾特必須承認,后來他用湯米這套把戲泡哲學或者文學專業的美女簡直無往不利,隨后又把這套傳給了斯蒂芬,斯蒂芬在洛杉磯也用過幾次,效果極佳,沒想到在邁阿密居然失手。
“第一,那兩個妞看穿著就知道,她們是本地人,只是來酒店等自己的朋友,接朋友一起活動,其中一個妞的手腕上戴著百達翡麗1951經典款三問女士腕表,我之前送給索菲亞一塊當生日禮物,大概要賣兩萬七千塊,你覺得手腕上戴著一輛跑車首付的女孩,會因為住一晚海景套房而動心嗎?”湯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語氣輕松的說道:
“第二,你太心急了,我當初在斯坦福搭訕姑娘,可不是只用了一次早餐,我為了搞砸貝爾特的計劃,用了兩個星期去跟他女朋友制造偶遇,而且不談情說愛,只是交談人生,讓她接受人生在世及時行樂這個狗屁理論,想要洗腦一個人,要潛移默化慢慢進行,而不是像你這樣,上一秒還道貌岸然談人生,下一秒就恨不得她們兩個脫光跟你去沙灘發浪。”
“你不適合這一套,注意到那女孩離開時,手里的明星雜志了嗎?那女孩穿了封面女星的同款衣服,你該直接說,姑娘們,我是好萊塢的知名制片人,與很多女星有過深度合作,尤其重點提一下那個封面女星,然后撥出個電話給你手下的導演,假裝驚喜的說自己在邁阿密度假,結果遇到了兩個非常適合那部新電影的女孩,麻煩讓公司給她們寄正式的書函邀請她們去面試,機票住宿全包,然后再問一下姑娘們的地址和電話告訴導演,貼心的提醒注意隱私,可以留公共地址,然后掛斷,再客氣幾句,留下名片,介紹幾句新電影情況走人,剩下的讓你手下搞定,我保證,晚上兩個女孩絕對按耐不住好奇心,去找你聊聊劇本,喝兩杯,吹吹風,吹吹身家,大家酒至微醺之時,你再提醒她們,看到之前自己名片上那個手寫的阿拉伯數字20了嗎?那是你對電影藝術的理解標桿,用來確認她們是否有足夠的藝術深度,相信我,越是看起來文藝或者冷艷的女人,多喝幾杯之后,越會有讓男人意想不到的開放。”
“你經常灌醉女孩?聽起來很有經驗。”斯蒂芬聽完湯米這番搭訕女生的話之后,疑惑的問道。
湯米搖搖頭:“不,是奧蒂利亞,有一次她朋友的酒莊為她送來一些紅酒,口感非常好,然后奧蒂利亞多喝了幾杯。”
“之后呢?”斯蒂芬問道。
湯米回味的咂咂嘴:“之后……我感覺好像有個榨汁魅魔附身了她,第二天中午,我躺在床上打給私人教練請了三天的假。”
“記得讓奧蒂利亞打給她朋友,給我家也送些同款紅酒。”斯蒂芬聽完八卦,隨后就翻臉不認人的開口:“所以,你他媽不去拍綜藝,坐在這里做什么?滾去開工,別忘了你簽了演出合同!除非你準備再講些我感興趣的故事。”
“我在等佩奇。”湯米吃著早餐說道:“沒有他,后續情節會缺乏高潮。”
斯蒂芬想了想佩奇這個名字,問道:“你那個老頭子保鏢?他幫你做什么去了?”
湯米咽下嘴里的食物,義正言辭的說道:“不是幫我,是為了正義。”
佛羅里達州帕特南縣,縣治帕特拉卡市。
這是一座比羅德島華威市還要小的城市,整個城市只有八千多人,同時,這里也是佛羅里達收入水平最低的城市,如果不是美國大型財團科赫公司把旗下造紙廠建在這里,為近兩千市民提供工作,這里說不定早就在多年以前就被破產解散。
佩奇咬著煙斗,開著一輛六成新的家用轎車沿著公路駛入這座小城,單手握著方向盤,眼睛木然的觀察著四周,同時對手機另一端問道:“你確定他們住在這里?我時間不多,如果找不到人,剩下的時間只夠去解決你。”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佩奇把車停到北區的一處生活區停車場,先是取出了一枚榮譽警長的徽章別在腰間,隨后才拉開車門下車,按照電話里提供的地址,朝著一戶老舊破敗,草坪許久沒被修剪過的房屋走去,站在門前,按了兩下門鈴,發現門鈴已經壞掉,他敲了敲門板:
十幾秒之后,一個蒼老但警覺的聲音在里面響起:“誰在外面?”
“長灘警察局榮譽警長,佩奇洛特,關于布萊恩帕克和金妮帕克被謀殺的案件,想登門找你聊聊。”佩奇用警察登門的語氣熟練回應道。
聽到這句話,里面安靜下來,幾秒鐘之后,房門打開,一個滿頭白發,弓著背的老者看向佩奇:“請問,是……我兒子他們的案件有消息了?”
不等佩奇回答,他似乎唯恐希望破滅,扭過頭加重音量大聲喊道:“蕾切爾,蕾切爾!是警察,布萊恩他們的案件終于有進展了!”
很快,一個同樣蒼老的老婦人顫顫巍巍的出現在客廳內,渾濁的眼珠看向門外的佩奇,帶著不可置信和震驚。
“很抱歉,關于兩位就布萊恩帕克和金妮帕克被外出度假的重刑犯謀殺而提告邁阿密市議會的案件,沒有任何進展。”佩奇聲音毫無情緒波動的澆滅了這對老人眼中那滿含希望的小火苗。
這對老人有一個叫做布萊恩帕克的兒子,死于兩年前,死時三十一歲,他生前在邁阿密市從事雨傘推銷員的工作,有個溫柔的妻子叫做金妮帕克,也死在兩年前,死時二十六歲,兩人死于一次入室搶劫,罪犯是一名之前已經因為殺害兒童而被判處終身監禁的罪犯,但因為羅薩里奧肯尼迪當時在邁阿密市議會推行的重刑犯休假試行計劃,讓這個早就該坐上電椅的家伙享受到了美利堅對罪犯的人道主義精神。
他得到了出獄活動的機會,然后布萊恩夫妻很不幸,遇到了他,成為了他的目標,被殘忍殺害,萬幸的是,兩人的兒子當時剛好在暑假,被送到了帕特拉卡的爺爺奶奶家度假,逃過了一劫。
雖然罪犯又被抓回監獄,身上多了兩個終身監禁,休假試行計劃也被迅速取消,但布萊恩夫妻卻沒辦法再活過來。
這對住在帕特卡拉的老人,悲痛欲絕中將邁阿密議會告上了法庭,但很遺憾,遞交訴狀之后就沒什么動靜,州法庭回復永遠是在排期中,他們也沒有錢去雇用強力的律師去幫自己推進這件案子,他們不是沒試過,找到一些大律師,說如果拿到賠償,可以把大部分錢都用于支付律師費,剩下的則捐出去,他們不要錢,他們只想要有人為他們兒子一家的死,付出代價。
但沒有律師感興趣,一些律師告訴他們,這場訴訟勝率太低,畢竟市政府有無數個理由搪塞,比如發起法案的市議員們都是邁阿密民眾投票選出來的,如果他們提告市議會,市議員會說,他們是為民請命,這是所有邁阿密民眾的決定,如果州法庭判處市議會敗訴,那些議員會不會得到懲罰,沒人知道,但那些議員絕對能煽動輿論,讓所有民眾去攻擊州法官,那個法官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再在佛羅里達討生活。
聽到佩奇不是來傳達州法庭的進度,老人變了臉色,上下打量著佩奇腰間的警徽和他那張麻木的臉:“你來做什么?”
“我是來通知你們。”佩奇吸了一口煙斗里的煙草,語氣平靜的說道“你如果想要提告一名國會眾議院議員,可能要把訴狀親自送去華盛頓的美國最高法庭,不過我想,你們應該沒有路費去華盛頓。”
“你是來嘲笑我們的嗎?什么意思?”老婦人此時走到丈夫的身邊,扶住對方的肩膀,夫妻兩個相互扶持,借助彼此的身體,獲取支撐自己的力量。
“帕克夫人,看起來沒什么明顯特征,但如果我的資料沒有出錯的話,你身上應該有一些猶太血統。”佩奇取下嘴里的煙斗,打量著老婦人說道。
老婦人盯著佩奇,不耐煩的說道:“美國也要屠殺猶太人了嗎?你要把我抓去集中營?”
“不,剛好相反,能請我進去,幫我倒杯咖啡,聽我慢慢講起嗎?”佩奇用煙斗示意了一下客廳內的咖啡壺,朝兩人說道:“或者,我現在離開,你們則繼續站在這個小城,只能無奈的目送殺害你兒子的兇手乘坐飛機,前往華盛頓,榮升國會眾議院議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