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玄武所記和瞎子講解,這是一面夜帝的私人令牌,類似于個人私章。它沒有蘊藏什么特殊能量或者傳承,也不能發布勢力指令,只是給上古玄武負責鑄劍用的,有這令牌能讓其余四象配合玄武行事,并且令牌熔鑄之后本身還能作為鑄劍材料。
也許在上古青龍、白虎等人眼中,這令牌并不具備太強的意義,除了鑄劍相關事宜之外,并不能指揮他們做事,也不能代言夜帝。
但對于夜帝,這個紀元不知內情的信徒來說、那說不定意義比“公章”更重,私人令牌誒,這算不算“見之如朕親臨的意思,還好,朱雀并不認得這是私章還是公章,甚至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但那強烈的夜帝氣息以及與四象教所傳信物一脈相承的紋飾雕鏤,四象兼備的星圖,朱雀一眼就知道,這必然是夜帝的東西無法仿冒。
一個這樣的東西是令牌的形狀,那還能是什么,怎么腦補都是一種嚴肅的身份,證明夜帝傳承,圣子降臨,如果放在往常朱雀說不定都跪了,可發生在趙萇河身上反倒讓她有了點抗性,畢竟之前就懷疑過,事后三娘說不是,雖然龜龜做事不太靠譜,單從見識判斷而言朱雀還是比較信任的。
她謹慎地后退了I步再問了一句:“這是不是夜帝之令。”
趙萇河道:“是,但我沒有他的傳承不是圣子,我不忽悠你。”
朱雀眼珠子轉了轉,故意厲聲道:“那么你還敢這樣掏出來,不怕我殺你奪令。”
趙萇河平靜道:“對于一個有信仰的教派,你該做的更應該是摸清這后面的事情,殺人不僅于事無補反而可能阻斷了你們的求真近神之路。”這小男人說話越發有道理,且有膽識氣度了……可惜這個膽識氣度是對反派發揮的,這個反派就是我,嚶嚶嚶。
朱雀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怒,面無表情道:“我難道不能捉了你再慢慢研究。”
唐晚妝的聲音終于冷然傳來:“朱雀,你是真以為有所突破就可以在本座面前耀武揚威。”
朱雀捏了捏拳頭,冷然對視,唐晚妝下了馬攔在趙萇河面前,兩人忽地都想起了當年的過往……
駱家莊的火光里,那時候好像是唐晚妝冷然看著趙萇河,朱雀攔在趙萇河面前,II人的神色都有了一些古怪。
等一下……我要干的是你,不是趙萇河,你攔在他面前裝什么保護者。趙萇河嘆了口氣道:行了,尊者,看著遲遲和皇甫,還有三娘的面上我不需要你抓,只要得空了,自然會把這事和四象教說明白,您就別在這擋路搞事了行么……!
朱雀面具下的柳眉都快豎起來了,“有三娘什么事。”
趙萇河……
您這重點抓的,您是朱雀嗎 結果身后傳來更陰森的聲音:“你和皇甫情有什么事,你怎么可以和她。”趙萇河:“……”
“朱雀的目光惡狠狠地釘在唐晚妝臉上,忽地笑了,“嗯,本座也不知道有皇甫情什么事,但為什么不可以和她。
這么著吧,趙公子之言也有道理,這事威逼無意義,本座回去讓皇甫情過來交接此地狀況,問清楚夜帝令牌相關,至于可不可以和她,那就讓唐首座指教了,告辭。”
“咻”地一聲,氣勢洶洶的朱雀忽然不見了,給了一個皇甫情出現在弘農的理由,真好。
朱雀的身份是他之敵,那一臉警惕戒備的樣子委屈死老娘了,換個過來,看老娘怎么氣死你,這個裝模作樣的死悶騷。
朱雀的心情忽地變得非常好,身份一換海闊天空,連帶著他擁有夜帝令牌的事兒都成了好事。
教外男子有夜帝令牌,我男人有夜帝令牌,那是一個心情嗎?朱雀簡直都快不想當朱雀了,除了可以耀武揚威之外沒半點用、就連耀武揚威都被死男人掏個令牌就擊退了,皇甫情多好啊,問他什么都會回答,還可以親親,更可以氣死唐晚妝,朱雀一路回去,心里把到時候怎么膈應唐晚妝的預案都想好了……你清高,不想嫁皇室是吧,嘻嘻。
那邊唐晚妝惡狠狠地看著趙萇河,重復在問:“你和皇甫情是什么情況,趙萇河搭拉著腦袋,沒法回這話,我一令退朱雀你怎么沒點反應,就對這個反應這么大呢?
唐晚妝惡狠狠地揪著他的衣領子:“皇甫情是貴妃。”
趙萇河無奈道:“如果她不是貴妃,你就同意嗎?”
“不是貴妃我管你找誰……不對,”
唐晚妝大怒,“找誰也不能找皇甫情。”
“嬰...懷中抱琴幽幽醒轉,看見是在唐晚妝懷里大松一口氣,繼而大哭“小姐,朱雀好兇我的馬都被搶了,幫我報仇啊,嗚嗚嗚……”
抱琴乖,唐晚妝忙安撫,“邪教注定沒有好下場,以后朝廷滅了四象教,我把朱雀擒到你面前,愛怎么揍她就怎么揍她,好不好。”
趙萇河不想評價這種夢想實現的幾率,心中只對抱琴點了個贊,還好有你把題岔開不然現在我就要死了,這一路唐晚妝抱著抱琴共乘一騎,直到弘農都再也沒有和趙萇河說半句話,就連路上打尖吃飯住宿都是板著臉。
趙萇河也沒敢觸她霉頭,再去說什么土味情話了,你和皇甫情以前曾經到底撕得有多嚴重啊,怎么感覺你對朝廷之敵,魔教首腦朱雀都頗有點敬重,卻對皇甫情跳腳得如此離譜,在意程度超過對朱雀十倍,其實這么想倒也有點偏差……
唐晚妝眼中畢竟朱雀和他沒啥關系,他是站在自己這邊共抗敵手的,那有什么要緊,你和皇甫情是什么關系,你怎么敢和她有關系,各異的心思中,弘農終究是到了,畢竟襄陽到弘農也就八百余里,途中一馬平川,屬實用不了太久。
事實上被朱雀攔住的那天,他們都已經抵達楊家勢力外圍了,跨州連郡的世家勢力就是這么離譜,當兩人抵達弘農,遇到的是最高規格的接待,楊敬修親自站在城外十里相迎,拱手、行禮。
“首座與趙公子不遠千里而來楊某不勝榮幸,”說是把“首座”放在“趙公子”之前但楊敬修的眼神卻更多在打量趙萇河,意味昭然若揭,這是皇子,楊敬修出城十里相迎的,也是因為他,否則唐晚妝還真未必有這個待遇,哪怕她官品很高……
唐晚妝卻并不吃這個醋,反倒覺得理當如此,見楊敬修愿意認這個皇子,她心中其實很高興。
在楊敬修行禮之時,她甚至微微側了下身以示自己不受禮,這禮是應該給皇家的,真正把身心獻給了這個國度的忠臣,最好的太子妃,賢內助……楊敬修心中閃過這個評價;正待說什么,遠處家丁匆匆來報,“家主,家主”
楊敬修皺眉,“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不是,貴妃駕到,說替陛下恭賀家主壽辰……如今已經快到城北了……”楊敬修瞳孔微微一縮,楊家迎接唐晚妝和趙萇河的儀仗都動搖起來,不管這個皇子是真是假,他沒官宣,那邊的貴妃是貨真價實,從來沒有過貴妃不遠千里去臣屬家中祝壽的,這是什么概念。
楊敬修歉意地對趙萇河拱手施禮:“趙公子抱歉,貴妃駕臨,楊某必須去迎……”
趙萇河抽抽嘴角,“去吧應該的,看著楊家人匆匆趕往城北的樣子,唐晚妝捏著小拳頭,面上看著雖是沉默,那胸口起伏得,不知道蘊含了多少火炎昆岡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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