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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凌空飛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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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長河身軀懸空,在半空中卻極為瀟灑地再展鵬翼,憑空拔高了一段。

  那劍光便從腳底擦了過去。

  趙長河一腳踹在對方面門,那人回劍一架。

  腳尖點在他的手腕,趙長河借力彈身踏在邊上松樹上,復又回彈而歸,并指作劍,戳向對方雙目。

  這行云流水的劍勢套路,瀟灑飄逸,已經登堂入室,任誰都看不出他的根基竟然是刀法。

  倒不是純粹為了裝王道中更像,其實王家劍法他可不會。更主要的在于,以前不用劍法、明明有了劍法還是刻意選擇融于刀法之中,其主因就是多帶一把劍實在太麻煩了。

  而現在有了戒指,戒指里還有待完成的劍坯,肚子里還一堆劍皇傳承的劍法劍意,這不玩一把左劍右刀的帥氣簡直愧對了這番緣法。

  眼下對手不算強,完全可以用于練劍。

  這也是把所學真正融合理解的一個過程。學了那么多劍法,連劍都沒握過,真的能有什么好理解么?不會真以為用刀耍出來就是懂劍了吧?

  對方一聲驚咦:“好劍法,好身法!閣下在外不是無名之輩,可敢報上名來?”

  趙長河并不搭腔在對方橫劍削向手指之時,左掌一拖,將對方劍路向上偏斜,雙指卻急轉向下,點中對方肩井。

  那人身軀一麻,暗道我命休矣,卻見趙長河隨手奪了他的劍,長笑而去:“興師動眾,何得無妄……天書之意,非汝可知。”

  聲音尚在,人已不見。

  竟在這幾招之內堪破迷陣,真正抵達“無妄”位。

  這高人范兒做了個十足十。觀察中的瞎子有些好笑,這廝自己前一刻還不知道怎么破陣呢,這會兒裝得好像什么都懂一樣。

  那人被點了穴尷尬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大喊:“快來個人解了老子的穴!”

  多不多時,周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人披荊斬棘過來,喘著氣道:“媽的,這什么狗陣,老子特意出去找人學陣法學了一年,還是解不了,明明這邊就是無妄位,為什么出不去?”

  被點穴那人無奈道:“先給我解了穴。”

  “誰干的?”

  “生面孔……很強,疑似人榜。”

  “那就是真人又從外面引進新人了?嘖……這一兩年進山的越發少了,還以為競爭者少了,看來老牛鼻子還是等不下去。”

  “廢話,這都多少年了,沒有一個突破過半山腰的。老牛鼻子還有幾年命?能等下去才見鬼。我看再過不久就會忽悠全城的人進來了……不是,你先給老子解了穴啊!”

  “哦……”那人點點頭,忽地抽出刀來,一刀把被點穴者砍了腦袋。

  鮮血如泉噴濺,被砍了的臨死還維持著一個愕然的神情,都不知道同伙為什么要殺自己。

  “呸,你也算惡人入山?”砍人者鄙夷地收刀歸鞘:“這么多年了還看不明白,還以為是在幫老牛鼻子找寶貝?他有那本事自己早拿了,還輪到你我?無非是看誰有機緣到手,到時候來搶罷了。”

  既然只看機緣,旁人就不是同伙,而是競爭者。

  至于到時候自己拿到了會不會被玉虛沒收,那是后話,眼下先讓競爭者少點才是真的,不然連得手都難,還提什么后話。

  他不知道的是,趙長河其實就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歪著腦袋看著這邊的故事,嘖嘖有聲。

  惡人紛紛,這么多年連半山腰都上不去,不是沒有原因的。玉虛之所以讓他們來取天書,也就是看準了這幫貨色根本做不到吧。

  卻見那人在原地沉思片刻,忽然撫掌:“我知道了,出師無妄,需戰而無咎,不是單純走位就能辦到……我剛才此殺,算不算戰?”

  他忽地往無妄位竄了過去,趙長河眼睜睜地看著他從身邊穿過卻飛奔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他這么走,反而會下山的。師位后方為旅,是為逆旅。

  趙長河深深吸了口氣,繼續登山。

  這地方真有意思……它好像真不是在考驗伱的音樂、陣法,甚至不是在考驗心性。

  它在講自然……不要沉迷于樂,也不要刻意解陣,緣法到了,它就到了。

  無怪乎這頁天書在昆侖……它不是奇門百藝,它是自然之道的運用,把自然的一切運用在武學里。

  恰恰此時,自己需要感悟的一重秘藏,與如何結合天地自然是強相關的,仿佛量身定制一般。

  趙長河慢慢往上走,自語般問:“你早不提示我昆侖這一頁天書,恰在我要來的時候提示,是正好緣分到此呢,還是因為我正好也到了需要體驗這些的時候?”

  瞎子的聲音不知從哪傳來,好像直入腦海:“順緣而走,此即自然。無論古劍湖底,還是昆侖之巔,你恰好到了,我才告訴你。如果是我讓你來的,那是你的緣法么?”

  “也就是說,我有天書氣運?”

  瞎子沉默半晌,慢慢道:“是,你有。”

  兩人同時想起了當初趙長河抽的第三張卡。

  她沒有給趙長河解析那是什么,趙長河至今也沒有問。

  趙長河繼續向前,前方卻是一斷崖,澗水從下方淌過上方目測寬達三十米以上的虛空,不得而過。時不時有飛鳥在澗上飛掠而過,水濺鳥鳴,山幽人靜。

  有人坐在崖邊,慢悠悠地搓繩子,見趙長河過來,頭也不抬,理也不理。

  趙長河便直接問:“前人何不搭橋?”

  “新來的?”那人還是不抬眼皮木然道:“搭不得橋,無論怎么搭,中途必斷。否則這么多年早搭完了,還輪到你在這問?”

  趙長河觀察片刻,微微搖頭。

  秘藏以上不好說,玄關武者,靠輕功誰特么能飛躍三十米以上……那是飛還是輕功呢?

  能靠輕功越過半途就算是不錯的了……按趙長河現在的水準,在同級修行之中的輕功也不算頂流,但也屬靠前梯隊,凌空飛躍無處借力的話最多就飛躍個二十米,普通人看著已經很仙了。

  按這人的套路搓長繩的話,腦補過去先跳一半、再甩另一半長度的繩子出去卷住對面的樹,可行,只是費時。

  趙長河又問:“為何自己搓繩,不去城中買?”

  那人不耐煩道:“反正外帶的就是不行,鬼知道怎么回事。別煩我。”

  趙長河笑道:“是不是搶來的也不行?”

  那人愣了愣,呵呵一笑:“你倒是聰明。”

  趙長河再度轉頭看了一眼,心知這考驗的就是如何利用自然,自身的輕功需要一定的基礎,但不需要真的多離譜,和之前幾關一脈相承。而借助太過超綱的工具都不會被天書所認可,取材搓繩倒真是能算的,但掠奪而來的繩子也不算你自己利用的自然。

  有點意思的考驗。

  趙長河也不去搓繩,再度轉頭看了一眼,似在盤算著什么。

  過了片刻忽地助跑沖刺,凌空飛躍。

  那搓繩者看傻了,你這什么工具都沒有,真就這么直接跳?

  不要命了!

  卻見趙長河一口氣盡,正有些下墜之勢,卻隨意伸足輕點,仿佛有了什么落足支撐點,輕而易舉地借力再起,直竄對岸。

  搓繩者猛省。

  剛才有鶴飛過,他這是踏鶴而行,真正的利用了一切自然之屬,沒有任何斧鑿痕跡。

  藝高就算了,這膽也真大,你怎么確定跳過去的時候正好有鶴路過你腳下?萬一沒有呢,萬一計算不對,踏空了呢?

  可沒有那么多萬一,趙長河真的踏鶴而過,那人看著眼里不但沒有佩服,反而起了戾氣。

  天書只有一頁,這樣的人不可留!

  “嗖!”一枚牛毛針無聲無息地襲向趙長河后心!

  趙長河卻仿佛腦后長了眼睛,手中長劍伸手后挑,輕松把牛毛針撥了回去。

  那人沒想到他這都能防,自己倒變成了猝不及防的一個,牛毛針咻地穿入眉心。他神色瘋狂地大笑:“你一口氣盡了,也過不去了,一起死吧呵呵呵呵……”

  趙長河那邊剛剛踏鶴而起,身未達對岸,凌空狀態撥了這一擊,體內一口氣濁了,確實開始下墜。距離對岸只剩區區一米左右……

  他忽地伸掌一吸。

  早前有別人丟繩子捆在對岸的樹上,墜在地上的繩索一端忽地被吸到手里,借力一躍,穩穩落足,消失在岸邊,連看都沒看偷襲者一眼。

  “砰”地一聲,偷襲者眉心帶著細小的血洞,滿眼悔恨地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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