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皇帝賜刀在祖祠邊上也就算了,自己的神劍也藏著,趙長河不知道這么做是什么道理,按理兵器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當祖宗供著的……危難之際你想用還來不及了怎么辦?
不過這世界往高了之后畢竟玄幻起來了,有些情況未必是自己現在的層面能理解。再說不管有沒有什么事兒,也不是現在自己這“客人”能摻和的,趙長河沒多理會,跟著崔元央進了藏刀室。
說是藏刀室,其實刀并不多,畢竟崔家主要玩劍的,刀只算偏門藏品。墻上和刀架各有一些,大致也就二三十把的樣子,都帶鞘,也看不出好不好。
但趙長河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架上橫放的一把長刀吸引。
刀身長達四五尺,快趕上崔元央的身高了……極其寬厚,刀柄長長的,可容兩手。刀有鞘,看不出材質,單是目測這架勢,就感覺該有幾十斤的重量。
夢中的闊刀!現實里真有這種刀!
見趙長河一直盯著那把刀,崔元央倒也有些吃驚:“趙大哥,你喜歡這個啊?是不是太大太重了……”
“呃。”趙長河回過神來:“確實……可能不是我現在能掌控的刀。”
崔元央聽出了意味。
不是“現在”能掌控的,說明這廝還真考慮以后掌控啊……不過倒也符合趙長河的性子,那狂刀怒斬的氣魄,特別適合這樣的刀。想想以后握著這樣一把刀走出去的樣子,感覺敵人看了腿都會先發軟,氣勢太迫人了……
怪不得趙大哥喜歡。
崔元央咬著下唇想了想,低聲道:“這是爹爹當年親斬了一名異族身登地榜的大將,繳獲的刀,聽說那人都不像人了,身高過丈的……其實陛下賜的那把刀和這把也有點像的,稍微比這把小點也輕點,大約四尺左右,三十斤的樣子,可能更適合正常使用……”
趙長河明知道皇帝賜刀肯定拿不了,還是極感興趣:“那刀叫什么?”
“叫龍雀,大夏龍雀。”
“……”趙長河神色又有些古怪起來。
名字很好,很強大。問題是這名字自己那世界也有啊,赫連勃勃的大夏龍雀,不過那個大夏實在有點low,夏龍淵你這是巧合呢還是咋的……
算了,和自己有什么關系,注定不可能拿那把刀啊。
趙長河的目光在其他刀上掃來掃去,明明知道這里的刀隨便拿一把都比自己原先那把鋼刀好了幾倍,可是看過闊刀之后再看這些正常的刀,怎么看都不得勁了……
崔元央看他那樣子也好笑,還說我孩子呢,趙大哥自己也經常很孩子氣的好吧,就像看見了好玩的玩具,再看別的玩具都沒意思了似的……
最終還是她挑了一把造型重量都和趙長河原先那把很接近的寶刀,塞到趙長河手里,連名字也懶得介紹了:“這把先用著……”
說著目光就滴溜溜地瞥向了銅殿的方向,咬著下唇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那個好像有點難誒……不過若說正常寶刀能永遠不損一直用著,央央自己也覺得不靠譜,大概也只有那種……
…………
“挑好刀了?”晚宴時總算見到了崔文璟,沒有旁人,就他父女倆加上趙長河,看上去也是不想別人對趙長河指指點點多加評論,確實很會做人。
見趙長河腰間新刀,崔文璟便笑:“我猜大約也是這把,和你原先用刀較為接近。”
趙長河拱手道:“這刀很好,試了一下,簡直吹毛斷發,謝過前輩。”
“你應得的。”崔文璟笑了笑:“你還可以得到更多……我知道伱并非貪婪之輩,所求的東西極為明確,大約就是如何解決血煞功弊病問題、以及如何拓寬經脈丹田,讓你的內功可以跟上外功修行。”
“正是如此!別的我也不需要啊!”趙長河喜道:“前輩有辦法?”
崔元央偷偷瞥了他一眼,你不是還要錢嘛……
崔文璟道:“先說血煞功這個問題,是出于功法根本所決定,既然調用的是血氣煞氣,自然就會導致煞氣入腦和侵噬身軀。我若要消除你這煞氣是可以辦到,但你的刀就再也不復之前的兇煞狠厲,等于半廢了你如今仗之橫行的能力,是否得不償失,你自己考慮。”
果然崔文璟肯定是比岳紅翎有辦法,但居然也不能兩全其美……趙長河有些頭疼地問:“那血神功應該也同樣修的是血氣和煞氣,為什么血神功就沒這些弊端?說明還是有辦法兼顧的吧?”
崔文璟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如果血神功當真那么神奇,薛蒼海就不至于被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越級挑戰。”
趙長河暗道薛教主實在太慘了,只要他還活著,這事要被人嘮一輩子……亂世書就是這樣讓人蛋疼,如今他自己也嘗了滋味。
崔文璟道:“我們家都沒人和會血神功的人接觸過,故不知詳細,但想來血神功必然另有弊病,并且被岳紅翎敏銳地捕捉到了剎那時機。這姑娘的戰斗敏銳倒是令人驚嘆,事先我也沒想過元雍居然真打不過她,元雍所學勝她何止十倍……”
說著說著眼睛就在瞟一旁的崔元央。
見情郎和父親交流愉快的樣子,崔元央很是高興,一直沒有插話,托腮在看。結果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她也知道父親為什么看自己,以前就經常拿江湖上同輩的優秀女子來刺激自己,只不過自己從來胡吃海喝懶得理會。
但今天這一刻,她還真有了點不服氣。
岳紅翎在他山寨里住了那么久,可能都那個過了……父親不上眼藥就算了,還夸,夸什么夸,是不是親爹啊!哥哥打不過她又怎么了,難道我……哦,我也打不過嚶嚶嚶……
不就是練武嗎!央央這次出去吃了大虧,本來回來就是會練的,干嘛拿別的女人來氣我……你們倒是說你們的血神功啊!
趙長河沉吟片刻,果斷道:“既然如此,這煞氣也不用前輩幫忙消除了,不就平時一點難受嘛,換來大幅度的戰斗力,還是值得的。說來血煞功除了這些毛病之外,還是挺好的吧?”
“除此之外確實是好功法。”這是繼岳紅翎之后,一位真正的天榜宗師給出的定心丸:“如果你能忍受弊病,主修無妨,值得練。老夫甚至有種感覺,血煞功才是這個流派的根本體,但無人能好好練下去,血神功反而是為了消除弊端而搞出來的替代品,真實上限還不一定比得上血煞功。”
趙長河聽得有些驚喜:“前輩確定?”
“你不覺得你的戰力有些過分了么?區區玄關三重,對戰奇不必之時給對方造成的壓力與幻象,那是玄關三重能辦到的么?老夫當年三重天都做不到!”崔文璟下了定論:“血神功如果比這還強,血神教何至于只是一個區區二流教派,薛蒼海連人榜都登不上?”
敢情那時候你都在了,我草擬妹的……
趙長河實在懶得吐槽這老狐貍,現在隨著認知一步一步加深,血煞功的優點更加確定與發掘,他現在還真舍不得換掉,看樣子這功法會成為自己很久很久的主修,不知道練到后面到底會怎樣,能突破九重玄關、進窺秘藏么?
功法秘籍上是寫著可以的,如今看起來還真不是吹牛……但問題是,怎么突破秘藏以及之后的修煉方法,方不平給的那秘籍沒有啊……
崔文璟看得出他在想什么,淡淡道:“血神教那邊的事,老夫會讓人留意,若是合適,幫你解決后續并沒有多難……其實我看連你那個夏遲遲都可以幫你處理,只要她不砍了你。”
趙長河:“……”
崔元央:“……”
“現在你的問題,似乎只剩下洗經伐髓,拓展經脈?”正當趙長河以為抱住大粗腿什么都解決了的時候,崔文璟平靜地說:“這事我們解決不了。”
趙長河:“?”
你也說了血神教的事連遲遲都能解決,也就是說老子以為抱上了天下第九的大粗腿,最后告訴我其實你什么都不做?
崔元央也急了:“爹!”
崔文璟擺擺手,遞過一枚丹藥:“莫急,這顆丹,對你的作用也未必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