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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對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在大虞長生

  一道人影降落,在日光下宛若琉璃身,只有淡淡的影子。

  正是土地神分身……不,更準確的說,如今,已是城隍神分身,從鄉土地神,晉升為了城隍!

  他的氣息,也突破上品,體內蘊含著磅礴浩大的神力。

  虞云瀾、李曌二人看去,只見這城隍神分身與本尊外表一模一樣,但也有不同,本尊氣息內斂,氣質溫和,如普通人;城隍神分身身上,卻是一種神靈的淡漠,充斥著濃郁的香火氣息。

  “已經晉升了么?不錯。”方銳微微頷首。

  “還要多謝本尊相助。”

  城隍分身如此快突破,南虞朝廷配合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近日,方銳如辛勤的小蜜蜂般,以輪回池在建業城內搜集魂魄,資助分身。

  也多虧建業乃是南虞都城,虹吸了數十上百萬人口,文化普及率也相對較高,才能找到足夠多的魂魄,搭建起陰兵文吏的基礎架構。

  “接下來,就用不著我了,有建業一城百萬人口作為大本營,滾雪球的速度,將會越來越快。”

  這是一個正反饋機制。

  當然,更重要的是,方銳早就搭建好了南虞這個平臺,不會對分身進行桎梏,讓對方可以事半功倍。

  就如鵝廠,要想做某一個APP,對別家就是降維打擊。

  “之后,冊封神靈……人前顯圣……”

  “本尊放心。”

  等城隍神分身離去。

  “萬事俱備,咱們出去看一看吧,也聽一聽那些考生的聲音。”方銳伸了個懶腰,站起身。

  “好。”虞云瀾自無不可。

  “主上、虞玄首,我覺得我們還是遮掩下遮掩容貌。”

  李曌自不必說,方銳、虞云瀾二人么?

  自從上次兩人游玄武湖,遭遇唐三,唐家覆滅,城中別家權貴就學聰明了,暗暗給家中子弟展示他們畫像,讓后輩子孫都留意著。

  可以說,方銳、虞云瀾二人如今在建業城也是‘惡名遠揚’,若是不做遮掩出去,保管紈绔子弟退避三舍,各處都有人鞍前馬后。

  “那便如此吧!”

  方銳給自己、李曌、辛雪兒施加了個法術。

  虞云瀾倒是不用,經驗豐富,自行即可,施法過后,理所當然站在他的左邊。

  辛雪兒看了看虞云瀾,又看了看李曌,眨眨眼睛,默默讓出方銳右手邊的位置。

  “乖!”

  李曌笑了聲,牽著小丫頭的手,一道出門。

  科考考場。

  咚!咚!咚!

  三聲過后,開始收卷,眾考生心情不一走出考場。

  姜琛、王充、李世文三人,各自順著人流往外走,身旁是各種罵罵咧咧的聲音。

  “這是哪個大臣出的題?選擇、填空、簡答、應用、附加,簡直聞所未聞,聞所未聞啊!”這人語氣就如一個被強暴蹂躪的小姑娘,悲戚不已。

  “異端!異端!這是異端!”旁邊有人立刻接茬,聲音憤怒,好如在審判邪教徒。

  “是啊,不考名教典籍,凈去出一些偏門晦澀的題目。就說第一題,黑薯是幾月份成熟的,瞧瞧,這是我等讀書人該知道的問題嗎?”

  “如此離經叛道,必是女帝所為無疑!”

  “哼哼,我回去后,必要告訴我爺爺,上奏駁斥,作廢這次考試結果。”一人冷哼道。

  “可不是?我也要告訴我爹,若女帝執迷不悟,那就敲響‘驚圣鐘’,去請太上評理!”

  “此等試卷,載入史冊,必將遺臭萬年!”

  如此聲討聲中。

  李世文蒼白頹廢的面容上,露出一絲希望;而如姜琛、王充,那些考試不錯的,則是心中忐忑不已。

  這種聲討,直到一份公告被貼出來,才戛然而止。

  公告上,大意是說:此次科考試卷,全部題目乃是太上所出……三日后,將公布此次科考成績,并宣布一件大事……

  見到這份公告后,不知道多少考生面色變幻,精彩至極。

  “這份試題,原來是太上所出?我就說嘛好!真好!出得真好!”沉默之中,忽然有人一拍大腿。

  “是啊,難怪我覺得這題目天文地理、數術格物,無所不包,原來是太上所出,這就不奇怪了。太上學貫古今,無一不通,真是我輩楷模啊!”另一道聲音響起。

  “不是,即使是太上出題,也不必如此吧,如此吹噓,你們的良心……”

  “兄臺,你有所不知,太上神通廣大,據聞有千里眼、順風耳,而且極為記仇,小心眼,如果……”這人說到一半,突然閉口不言。

  “咳咳,之前竟然如此污蔑這試卷,你們良心就不會痛嗎?這般試卷,必將名留史冊,傳揚千古啊!”

  此時,姜琛、王充、李世文三人也匯合了。

  “李兄,竟然被伱言中了,太上果然干涉了這次出題……”

  “咳咳!”

  姜琛見李世文面色不大對,打斷了王充的扎心之言,轉移話題道:“王兄,看你表情,似乎考得不錯?”

  “還行吧!”

  王充壓抑著心中的欣喜,問道:“姜兄,你呢?”

  “我也還行。”

  “李兄?”

  ‘我……我若是說蒙了一小半、空了一小半,會不會顯得不合群?’

  李世文腹誹著,擠出一個難看笑容:“我也還行。”

  “對了,第一題,你們選的是什么?”他忐忑問道。

  在知道這份試卷是方銳所出后,這些考生皆是知道想要搞事,作廢這次科考結果,那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他們紛紛接受現實,然后開始……對題!

  “第一題你們選啥?黑薯成熟月份,選的幾月?”

  “我選的三月。”

  “明明是六月,六月許多瓜果成熟。”

  “這你就錯了,五谷豐登,金秋九月,應該是九月才對。”

  今日,因為科考,考場外面,早有一些攤販等著,售賣小吃。

  旁邊,一個老漢聽聞這些,就是一臉懵:這些將來要為官作宰的讀書人,怎么著,為一個黑薯成熟月份爭論起來了?

  “是十二月哩!”他好心提醒道。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怒目而視。

  “胡說,怎么可能是十二月?”

  “就是。”

  “你一個老農懂什么?難道,比我們這群讀書人知道的還多?”

  “嗨,若說別的,俺還不知道,可你們看,俺是干啥的!”

  老漢指了指腳下,背簍的是一小堆烤黑薯。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老漢并沒感受到這股尷尬氣氛,還咕噥著補刀了句:“就這,還讀書人哩,還想當官?不如回家種黑薯去吧!”

  “錯了!錯了!我錯了!”有人掩面,宛若帶上了痛苦面具。

  這是又哭了的一個。

  “對了!對了!小爺我對啦!”這人如癲癇病一般手舞足蹈。

  這是又瘋了一個。

  “不會的都選甲,運氣啊!”一人神神叨叨道。

  這是又考廢了的一個。

  “選擇題也就罷了,總能蒙一個,可后面的題目……”有人抱怨。

  “的確,雞兔同籠?!這題太難了,太難了,我不會啊!”這是崩潰的一人。

  “他娘的,多少雞、多少兔,頭伸進去看一看,數一數,不就知道了?簡直有病,非要給個腿,讓咱們自己算。”

  “是也!看腿的話,也不是不行,雞腿、兔腿,長得不一樣,難道還分不清么?我看,這就是成心為難咱們。”

  “噤聲,出題人可是……”

  “哦,對對對,這題目出得妙啊!”

  “李兄,還要繼續對下去嗎?”

  姜琛、王充二人看著李世文表情,滿是同情。

  對題這種事情,越是菜雞,越愛對題,而李世文這人似乎今日運氣不怎么好,完美避開了所有正確答案。

  一開始,李世文表情如死了爹;之后,娘也死了;現在么,已經陷入癲狂,徹底放飛自我。

  “對,繼續對!”李世文聲音中氣十足,只是怎么聽,怎么像是敗犬的哀嚎。

  考場之外,上演著人間喜劇,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又哭又笑。

  真是有意思極了。

  “多么熟悉的場景啊!”

  方銳嘆息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曾經,他也是這般被人考試,為難的一員;現在么,換成了他為難別人。

  還別說,這種感覺的確不錯。

  “這些人好笨啊,那些題目,我都會的。”

  “嗯,雪兒真聰明。”

  李曌刮了下小丫頭鼻子,看向方銳:“主上,一開始我可是替你背鍋了,好多人喊打喊殺吶!”

  “回去給你補償……”

  “好。”

  李曌與方銳對視一笑,有種無言的默契。

  這種默契,讓虞云瀾感覺自己有些多余,下意識出聲打破平靜:“也不知道,后世歷史,會如何評價這第一次科考?”

  “管它呢,任由后人分說去吧!”

  “話雖如此,我想,評價也不會低,這可是開創先河……”

  如此閑話中,四人身影遠去。

  建業城中,一處偏僻院落。

  這里正是大虞探子的一處秘密據點。

  “大人,南虞第一次科考試卷,已經弄來了。”

  這人補充道:“大人放心,我們從不同考生手中采集,絕對隱秘!”

  針對南虞第一次科考,大虞方面給予了很大的關注,此時,又暴出消息乃是方銳親自出題,這個關注度就更高了。

  ——大虞方面可是有指示,方銳這位南虞太上,若有情報,一舉一動都要列為最高級別,立即匯報。

  這不,科考剛結束不久,就通過各種渠道得到了題目。

  “好!很好!快快快,拿給我看看。”

  這頭目飛快接過原本激動的臉色,很快變得怪異無比:“啟動最高級別召集令,召集據點所有人手即刻過來。”

  片刻后。

  據點人員匯聚,又啟動機關,來到了一處地下絕密會議處。

  頭目神色肅穆:“各位,大家都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心腹,大虞需要你們的時候到了,接下來,你們將執行一場最高等級的絕密任務。”

  “頭兒,下令吧!”

  “是啊!”

  “您就吩咐吧!”

  一般任務都是單線分配的,此時對方說出這般話,眾人都以為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熱血沸騰,隨時做好準備為國捐軀。

  然后,在他們懵逼的眼神中,每人被發了一張卷子。

  “這是南虞第一場科考試卷,耗費組織大量心血,方才得來。我要求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寫出一份標準答案匯報上去。”

  頭目面色無比凝重:“這是一場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大人,這殺人還行,可要我們做題……這不是難為我們嗎?”

  “是啊,就不能直接傳上去?”

  “從外面找人也行。”

  “閉嘴!”

  頭目呵斥一聲,讓眾人安靜:“若是直接將試卷傳回去,豈不是代表著我們的無能?而找人來做,平添暴露風險。”

  “至于這任務有困難,我當然知道有困難,可你們就不能努力努力,克服困難?這樣,我允許你們可以自由商量。”

  接下來,這群人就如趕赴刑場般,一個個表情無比凝重拿起了試卷。

  不過,他們一群暗間、探子,如果學富五車,還會被安排來當探子?

  很快,就爭吵了起來。

  “黑薯是三月份成熟的吧?”

  “六月!”

  “不對,應該是九月!”

  爭吵之中,差點沒打起來。

  頭目一頭黑線,感覺自己似乎出了個蠢主意。

  真是可恨啊,若非自己不會,何至于需要這群廢物?

  他真的覺得,與其交給這群人討論,還真如出去綁架一個農漢,揪著對方脖子問一問:‘他娘的,你告訴我,黑薯成熟到底在幾月份?’

  終于。

  磕磕絆絆,一通忙活后,頭目將集眾人意見的‘參考’答案,附帶考卷,以絕密渠道傳了出去。

  不僅是大虞探子在研究試卷,南虞之中,朝中大臣、城中權貴也在加緊研究這份試卷。

  因為出題人方銳的光環,倒是少有人敢說是離經叛道。

  真正的聰明人,也從中看出了方銳的思路,或者是說將來科考的大方向,不是選拔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書呆子,而是要選出真正的實干型人才。

  除此之外,他們更關心的,是三日后放榜之日,方銳所要宣布的大事。

  畢竟,方銳已經沉寂許久,不問政事,這次如此慎重,可想而知必然驚天動地。

  在所有人心情不一的等待中,匆匆三日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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