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能聽見。”
  窗欞前的男子回答得干脆利落,那背著月光眼瞳之中閃過若有若無的金芒。
  世間傳音秘法各不相同,偷聽傳音的秘法自然應運而生,不過這些秘法都有著極大弊端。有的需要經過繁瑣的準備,有的會被他人發現,還有的則是聽來的內容會斷斷續續。
  許元他.所用的秘法應該是后者吧。
  李君武將撫于小腹的纖手挪開,捏住了案桌上瓷杯,眸露一抹鄙夷:
  “真惡趣味,你聽到了多少?”
  “全部都聽到了。”
  許元走至案桌,輕聲笑著說道:
  “什么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了我之類的,嘖嘖.看不出來,李君武你居然想睡我。”
  李君武心跳漸漸加速,薄唇微勾,美眸彎起,抬眸望著許元,語帶揶揄:
  “本姑娘早就說過讓你入贅我鎮西府,怎么樣,現在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也不需你入贅,咱們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飯,我家老頭子之后就算知道也總不能讓他唯一的女兒去墮去胎兒吧。”
  一邊說著,
  她沖他眨了眨眼,然后將瓷杯送至了唇間。
  此刻是炎炎夏日,大漠夜晚的風依吹在肌膚上,卻依舊清涼。
迦憶秀美的眉微微蹙起,憤懣的瞥著她的側靨,但余光卻猛然那到她手中瓷杯早已沒了茶水  外面的夜晚,是那般靜謐,靜謐得仿佛能聽到心跳。
  許元抬手撓了撓蹙著的眉頭,但唇角是莫名止不住的笑意:
  “所以,你今天穿這樣是為了搞美人計?”
  說著,
  他的目光停留在對方紗衣下方那胸布中央的柔軟溝壑。
  注意到到對方的視線,李君武思忖一瞬,有些玩味的伸出食指勾住布料中間,向下略微一拉,笑著問:
  “這倒不是,只是覺得穿著舒服。”
  “真的么?”許元目不斜視。
  “我騙你作甚?”
  “我怎么感覺”
  “若是她想色誘你,就不會只穿這套褻衣了。”
  一旁迦憶忽然打斷了許元的話語,不知從哪摸出一雙白色綾羅綢襪扔在案桌之上,清脆的聲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顫抖:
  “這種衣物,我們這里可是有著不少呢。
  “你說對吧,君武?”
  說罷,
  她緊緊盯著她,
  盯著她,想起在這個男人到來之前她那古怪的舉動。
  委屈絲絲縷縷于心間蔓延。
  “伱一直拿著那雙綢襪做什么?”
  “嗯”
  “李君武,我在于你說話呢。”她伸手拽了她一眼。
  “啊什么?”
  “我問,你怎么一直拿著那雙白色綢襪發呆?”
  “嗯沒什么。”
  “想讓我穿?你還有這種愛好?”
  “你能不能別自作多情?本姑娘只是在考慮要不要試試這種衣著。”
  聞言,她趴在床邊,伸手撫向她修長筆直的大腿,碧綠的瞳眸閃爍著笑意:
  “誒?你穿這個應該會很好看。”
  她聞言下意識垂著眼簾輕輕一笑,但沉默了半晌,最終輕笑著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吧,沒這個必要。”
  話落之后,
  李君武眉宇間的笑意消失,面無表情自斟自飲著苦蕎茶。
  大漠神女則面若寒霜。
  看著眼前二女之間的氣氛逐漸古怪,許元唇角掀起一抹吃瓜的笑。
  這大漠神女在吃醋,很酸的醋,而且是針對他。
  并不意外,畢竟作為一對磨鏡,喜歡的人當著自己面說要和別人生孩子,沒有當場發飆已經說明迦憶很有城府。
  但好胸弟先前的話倒是讓他感覺有些意外。
  在此之前,許元雖然一直都以為李君武讓他入贅一事是在開玩笑,但其實也想過對方借玩笑說出真言的可能。
  但最終還是把這種可能否了。
  因為李君武似乎是天生喜歡女人。
  豆蔻之年初入勾欄,他與她就都喜歡女人。
  前世一些經歷讓許元很清楚一件事,
  想把這么一個天生彎著的人掰直就是一件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
  嘗試的結果,就是自取其辱。
  今天李君武訴說了理由過后,許元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好胸弟肩上還擔著鎮西府的血脈傳承的責任。
  血脈傳承在大炎是每一個勢力的重中之重,鎮西府自然也不例外。
  許元總感覺自己好像漏了什么東西。
  因為前世的一些慣性思維而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細節。
  在沉默中,
  許元忽地打破了尷尬,說道:
  “喂,你干嘛用我的杯子?”
  李君武瞥了一眼手中瓷杯,沒好氣的哼道:
  “你來我房間,說我的杯子是你的?”
  “我用過自然就是我的,你要用至少擦一擦啊。”
  “矯情。”
  “嘿”
  許元輕笑一聲,不著痕跡的瞥了迦憶一眼,細細的傳音問道:
  “你就不打算哄一下人家?”
  李君武抿著回甘苦蕎,傳音回道:
  “沒心情,要哄你去哄。”
  許元翻了白眼,語帶好笑:
  “不是,人家喜歡的人是你,我怎么哄?”
  “用在她身上的手段都是從你那里學來的,該怎么哄就怎么哄。”
  “那我把人撬走你了,可別生氣哦”
  “無所謂。”
  “無所謂?真是個絕情的女人吶。”
  “彼此彼此,反正本姑娘喜歡的人也不是她。”
  “啊?”
  聽到這話,許元略微直起了身子。
  京城四少現在雖然已經分崩離析,但當初他們卻從十一二歲便聚在了一起了。
  那段歲月里,他們三個男的都是隔上幾個月就愛一個,只有這好胸弟不忘初心。
  只逛勾欄,從不動情,提上褲子就走。
  心中想著,許元狹長的丹鳳眼流露了一絲好奇:
  “你這話是說有愛慕之人了哦?咱們在一起了這么久,從來沒聽過你說過自己情事誒,是哪家的仙子給我說說?”
  看著他那雙烏黑的瞳眸,李君武壓下加速的心跳,裸著的長腿猛地在桌案下踹了他小腿一腳。
  很用力。
  猝不及防,許元一陣齜牙咧嘴,一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李君武,你他媽有病么?”
  李君武任由他抓著,揚了揚下頜,露出修長白皙如天鵝般的脖頸:
  “本姑娘干嘛非得告訴你?”
  “那你踹我干嘛?”
  “因為喜歡。”
  許元眼角跳了跳,盯著她冷冷一笑。
  李君武略微蹙眉,感受到了一絲不妙:
  “許長天,你想干嘛?”
  “你猜。”
  話落,
  習慣性的屈指運功,許元腦海中下意識閃過某個搓衣板少女的面容,然后猛地點在了好胸弟裸足的癢穴之上。
  “啊嗯”
  一聲嚶嚀嬌呼響起,李君武連忙捂住了嘴巴,酥麻的瘙癢自足間傳來,白皙的肌膚瞬時浮現一片雞皮疙瘩,攥著方桌一角,怒嗔道:
  “你你..給本姑娘松手!”
  說著,她又是一腳揣向桌案對面的許元。
  但可惜,
  修軍陣的她,怎是許元這位同階無敵的融身強者的對手。
  看都不看,許元直接用雙腿夾住了她,不讓她抽離的同時,指尖再度用力。
  “唔嗯.”
  李君武英美的白皙面容泛起一陣潮紅,方桌顫抖,其中一腳直接被她抓出了一個指印:
  “啊呼.許.許元,哈你..你給本姑娘等著”
  “砰!”
  話音未落,一聲悶響。
  二人面前的方桌,直接被客房內的第三人一巴掌拍得四分五裂。
  迦憶瞥了一眼她臉上那愉快的潮紅,以及他抓著她的手掌,聲線卻如冰山般清冷:
  “你們鬧夠了么?”
  “.”許元。
  “.”李君武。
  “嗷嗚.”大黃狗。
  迦憶收回視線,反身走到了窗沿邊坐下,緩聲道:
  “如果鬧夠了,我們可以開始說正事了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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