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默尸骨為寒之際,他的圣人老師直接向著許元與許長歌兩兄弟提出了他的合作方案。
活了無數年的殘魂并沒有什么圣人架子,因為他知道如今的自己不是這詭異的源初小子的一合之敵,更知道自己如今階下囚的身份。
直接了當的給出相國府開出了一個幾乎無法拒絕的條件。
情報、功法、秘技、一些隱秘的秘境入口。
除此之外,若是需要,他還可以給相國府的三公子提供安全的保障,并指點修行。
而相國府事后則只需要憑借自身勢力為他找一個衣(奪)缽(舍)繼(候)承(選)人讓他培養。
話音落下,
圣人殘魂和許元都看著許長歌。
廢墟之上的黃昏有著一種破敗的美感。
許長歌坐在一塊大石上,垂著眼眸面無表情的思索著對方的建議。
他也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圣人竟然如此識時務,但倒是有些理解在離京時父親對他說過的話。
圣人?
一條貪生怕死的野狗罷了。
沉默良久,主意拿定。
許長歌緩緩起身,青色衣袍無風自動,一柄三尺青鋒長劍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細長的劍尖在夕陽的余暉中散射著漫天的紅光。
圣人殘魂見狀瞳孔微微一縮,意識到了這小子想要做什么。
但太快了。
不對,許長歌的動作不是快,是躲不掉。
即便以許元的修為也能清晰看見許長歌的這一劍。
很是稀松平常的一劍。
而見到這一劍,冉青墨握著黑劍的玉手開始不受控制的握緊顫抖,美眸中的眼神凝重一片。
抬手,刺出,然后命中。
一切仿佛都是理所當然。
無法被躲開的劍 劍落,方才凝重的氣勢瞬間消散于無形。
被刺中的圣人殘魂抬手摸了摸自己魂體的眉心,似是認命般的咧嘴笑了笑,很輕松:
“源初小子,老頭子我又不是不讓你下禁制,你這未免有點興師動眾了吧?”
許長歌手中三尺青鋒消失,氣息明顯紊亂了一些,輕笑著回道:
“先生生前貴為圣人,不能不重視。”
圣人殘魂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許長歌一眼,語氣意味深長的傳音道:
“呵小子,你修的這個東西,稍有不慎可就是萬劫不復,這點伱知道么?”
許長歌聞言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瞥了他一眼,不冷不淡:
“我的事,就不勞煩先生擔心了。”
圣人殘魂也很識趣的沒有多言什么,搖頭笑道:
“禁制也下了,你這是準備讓我跟這先天道體的小子了?你們這一家子可真是一群怪物。”
許長歌沒有否認:
“不過在此之前,家父應該會有很多話想要詢問先生,請先生跟我來。”
看許長歌方才那反應,許元覺得那魂戒應該是到手了。
但他此刻想得更多的卻是方才許長歌方才刺出的那一劍。
那一劍他曾經見過,不過是在前世。
這是對方作為BOSS時的終極技能,一個堪稱逆天的終極技能。
不管玩家控制的角色跑了多遠,只要還在BOSS房里,許長歌抬手握劍,向下一批,傷害都會直接產生。
無法躲避的一劍。
想撐過去有兩種辦法。
第一,把血量撐高一點硬抗,BOSS戰中這變態技能許長歌只會用一次。
第二,用那踏前斬的無敵幀來躲。
許元是高玩,所以一般都喜歡用無敵幀來躲。
想至此處,許元忽然一愣,然后有些砰然心動。
踏前斬、無敵幀、圣人殘魂 也許,他之后可以找那圣人殘魂學習這卡無敵幀的秘技劍法。
畢竟以圣人的眼力,學會這種東西應該不算是一件難事。
而且,
也許他大哥那一劍他也能學。
可以試試。
許元心里拿定主意,側眸看向身旁的少女,然后微微便是一愣。
這大冰坨子依舊保持著剛才姿勢,盯著許長歌刺出那一劍時的方位愣愣出神。
許元抬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冉青墨回神,目光看來。
許元柔聲問道:
“你怎么了?”
冉青墨咬著嘴唇,攥緊拳頭:
“你哥哥很強。”
許元瞥了一眼她握著劍的手,輕笑著安慰道:
“許長歌他比你大上十幾歲呢,等你到了他這年紀,誰強誰弱可并不好說。”
冉青墨一雙美目微微垂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情緒肉眼可見的沮喪。
許元見到這一幕,眼神卻微微一凝。
他忽然意識到了這大冰坨子在想些什么。
從一開始,身為國師弟子的冉青墨抓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去要挾他老爹。
如今雖然她與他的私交雖然甚好,但許長歌卻是她眼中的敵人。
來到這許府宅邸后,她就對他那大哥抱著若有若無的敵意。
而以那長兄對敵人,許元微微打了個寒顫。
他有些理解冉青墨的沮喪從何而來了。
按照劇情里的時間線,劍宗的覆滅應該就是在最近兩年之內。
冉青墨已經沒有時間成長。
而以她現在的實力對上許長歌,被瞬殺是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
略微思索,許元嘆了口氣,抬眸看向一旁站著的影兒:
“影兒,你先下去吧,我想和冉先生單獨呆一會。”
影兒看了一眼冉青墨,頷首離去。
等到影兒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許元看了一眼天邊落日的夕陽,低聲道:
“冉青墨,我有話要和你說。”
“嗯你說。”冉青墨點了點頭。
等了兩秒,
許元輕咳一聲,看了一眼許長歌離去的方向,然后盯著冉青墨。
冉青墨也看了一眼許長歌離去的方向,然后歪了歪頭,眼神疑惑的與許元對視。
許元忽然感覺腦殼有點疼,嘆了口氣:
“閉音陣,會么?”
“哦。”
冉青墨點點頭,源炁涌動間,一個半透明的冰層薄膜轉瞬形成在二人周圍。
許元見狀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冉青墨,你來找我,是因為不想讓劍宗那四萬弟子送命,對吧?”
“嗯。”冉青墨點了點頭。
“能問一下你為什么嗎?”
許元低聲問道。
他記得那條彩蛋世界線中的冉青墨并沒有在管劍宗死活,而是直接遠走海外了。
冉青墨想了想,聲音很認真:
“因為師傅說,我以后會成為劍宗的掌門,守護好劍宗是我的責任。”